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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的豆腐,看南北方的不同

俗語說,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

豆腐制作工藝看似簡單,其實中間有很多瑣碎細節,需要用心和下大工夫,做出的豆腐才能好吃。

投入的精力大,起早貪黑地做,是以說磨豆腐是一苦,也不無道理。

從小的豆腐,看南北方的不同

據說,豆腐這種美妙而古老的食材,起初還是道家煉丹的副産品。淮南王劉安,想要得到長生不老藥,招緻賓客方士數千人進行煉丹實驗。

當時淮南一帶盛産優質黃豆,這些人就地取材,在煉丹中用黃豆汁培育丹苗。

一次無意中用石膏點中豆腐漿汁,發生了化學變化,一堆白花花肉嘟嘟的東西成形了。

劉安忍不住嘗了嘗,發現這東西口感鮮嫩綿滑,清軟潤口,吃了不禁贊不絕口,繼續進行研究制作。

從此豆腐就來到這個世上,成為普羅大衆消費的家常食材。

長生不老藥世上沒有,但這個附帶出的産物卻制成了千秋萬代享用不竭的美食。

從小的豆腐,看南北方的不同

形态各異,變化萬千,有白色的方塊(豆腐)、咖啡色的扁塊(豆幹)、鵝黃色的蟬翼(豆腐皮)、乳白的紙 (千張),絲滑的奶漿(豆漿),在此基礎上,加上配菜或者各種煎炸蒸炖炒,又能衍生出五花八門的美味兒來。

是以外國友人時常感歎中餐的藝術,介乎“似”與“非”之間:把一種食材做得像另一種食材(“似”),或者把一種食材做得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的面目(“非”)。

豆腐正是承前啟後的一個典型,無論大江南北,選擇它來作為中國食材的代表,想來是沒有異議的。

從小的豆腐,看南北方的不同

黃豆加水磨成漿,用鹽鹵或石膏去“點”,産生奇妙的化學反應,放入木模,隔着紗布,用重物耐心地擠壓多餘的水分,“老”與“嫩”,取決于含水量的多寡。

從豆子到豆腐,看似簡單,其實很費功夫,如今豆腐廠批量生産,效率倍增,再加上價廉物美,鮮有人自己動手去做了。

從小的豆腐,看南北方的不同

北方一到冬天,天寒地凍,有些人家就把老豆腐一字排開,放在冰天雪地的房頂上,經過自然的低溫後,凍成了白玉磚似的硬。

但當滑入火鍋中,又是海綿狀疏松帶孔的軟。

輕咬一口,埋伏其中滾燙火辣的湯汁,就像年關一陣密似一陣的鞭炮聲,一湧上來,叫人膽戰心驚。

祖輩的叮囑不知不覺形成了一句諺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從小的豆腐,看南北方的不同

而南方的豆腐卻是花樣無窮。紹興人愛吃的豆腐皮,是豆漿沸騰之後,凝結在表面的一層膜衣,用一根竹簽輕挑出水晾幹,厚的切絲涼拌黃瓜,清爽。薄的下在米線湯中,絲滑。

或是劃成方塊,包裹肉沫野菜,用一根蔥系住,制成石榴的形樣,再用熱油炸得酥脆,吃上一口,鮮美令人難忘——杭州的“炸響鈴”亦是此類。

從小的豆腐,看南北方的不同

不但平民百姓,就連僧道對豆腐也情有獨鐘。

出家人不食葷腥,更将豆腐的“仿真”推向神形兼備的境界。

豆腐皮疊壓紅燒切塊,形似鵝腿上最豐腴的部位,名為“素燒鵝”。

油豆腐在醬湯中淬煉成深咖色,鹹中帶甜,名為“素牛肉”或“素小腸”。

最絕的當屬武當廚人的“東坡肉”:瘦肉(面筋與豆腐泥),肥脂(魔芋豆腐),豬皮(豆腐皮)蒸制成形,澆上秘制醬汁,口感和肉幾乎沒什麼兩樣。

從小的豆腐,看南北方的不同

揚州三把刀天下聞名,最出名的刀工,要拿“文思豆腐”來試練。一塊含水量可達90%的南豆腐,吹彈可破,卻要用大拙似巧的揚州廚刀,削去老皮,切成千根細絲。

在沸水裡焯過後,依然縷縷分明,不碎不爛,猶如晶瑩透潤的粉絲。

這道菜由揚州天甯寺的文思和尚首創,卻成為世俗的世界裡,廚人進階的一項修行

千年以來,不管南北,我們的農耕民族種豆、磨豆、吃豆腐,為了更好地生存繁衍。

從一粒黃豆衍生出來的不管食材還是世間百态,像極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種勤勞和智慧,足以令世界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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