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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帝趙昺:罵名留得張弘範,義士争傳陸秀夫,南宋最後的絕唱

作者:曆史其實挺有趣
宋末帝趙昺:罵名留得張弘範,義士争傳陸秀夫,南宋最後的絕唱

(崖山殉國)

陸秀夫背着南宋王朝的最後一位小皇帝趙昺站在斷崖之上,萬丈崖底,是波濤洶湧的大海。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山河萬裡,日暮鄉關,夕陽無限美好。

在這片熱土之上,曾有滿腹經綸的文臣,為了王朝的發展,以筆為鋒,嘔心瀝血。

還有勇猛無畏的武将,在戰場之上,仗劍而行,蕩寇殺敵,保家衛國。

更有賢明之主,仁愛君王,帶領着大宋子民齊頭并進。

繁榮的文化之花曾經在這裡綻放,百姓安居,黎國樂業,這裡曾經誕生過最好的時代。

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帝國覆滅,榮光不再。

蒙古鐵騎南下,縱橫四野,南宋羸弱,無力抵擋,先是開城獻降,然後逃亡海上,最後被逼上這崖山絕境,退無可退。

陸秀夫無限悲嗆,卻不再猶豫,縱身一躍,背着小皇後跳入海底。

十萬軍民相繼投海,世間再無南宋。

——題記

宋末帝趙昺:罵名留得張弘範,義士争傳陸秀夫,南宋最後的絕唱

(宋末帝 趙昺)

在今天的廣東省江門市沿海,有一片海域,大海潮汐漲退,此起彼伏,景色十分别緻。

沿海一岸,矗立着高高的山崖,若登臨崖上,海天一色,怒海藍波,一覽無餘。

在距今七百多年的南宋時期,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戰役,這場戰役既讓綿延三百載的宋王朝徹底滅亡,也徹底改變了中華曆史的格局,而要想了解這場戰争,我們要先講到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南宋的末代皇帝,趙昺。

南宋末期,一共有三位皇帝,雖然叫皇帝,但其實更像難兄難弟。

宋王朝強盛之時,當皇帝那是雍容華貴的美差事,而王朝沒落之時,當皇帝可就成了高危職業。

恭帝趙㬎在臨安被蒙古人俘獲,舉國投降。

殘餘的南宋大臣逃亡江南,立端宗趙昰當了皇帝,趙昰沒幹多長時間,不慎落水,救上來又驚又怕,沒兩天就領了便當。

趙昰也死了。

此時的南宋雖然已經被蒙古軍隊攆到了海上漂流,但仍然有不少文臣武将的追随,更有不少忠貞敢戰的将士願意共同進退,俨然還是一個小朝廷的樣子,是以就算已經被逼到窮途末路,但似乎還有一線生機。

既然有一線生機,那麼朝廷就不能一日沒有皇帝。

作為南宋王朝唯一剩下的血脈,趙昺順理成章的成了新皇帝。

那一年,他年僅七歲。

人們當然不能寄希望于七歲的孩子剛一登基就能文治武功,力挽狂瀾,挽乾坤于既倒,扶大廈于将傾,這是不現實的。

擁立趙昺當皇帝,隻不過是把他當成南宋小朝廷的吉祥物,讓底下人看起來似乎南宋還像那麼回事兒。

想要拯救這個命懸一線的王朝,還得靠自己。

趙昺前腳剛登基,後腳蒙古大軍就追來了,沒辦法,當朝丞相陸秀夫和太傅張世傑隻好帶着小皇帝繼續逃亡,慌不擇路之下,跑到了江門市崖山附近。

在這裡,文武百官稍歇安頓,建立了新的南宋小朝廷,打算繼續抗擊蒙元。

但安頓下來的大臣們很快聽到一個噩耗,在江西一帶抗擊蒙軍的南宋将領文天祥被俘虜了。

這對大家來說無疑是個不好的消息,文哥那麼猛,都讓蒙古人收拾了,咱們這幫殘兵敗将還有指望嗎?

很快,蒙古人集結軍隊,浩浩蕩蕩地開拔崖山,并對崖山形成了三面包圍的架勢。

說是三面包圍,其實就是圍死了。

因為崖山是個山巅的地勢,三面有路,一面是海。

蒙軍圍了有路的三面,等于是直接來了個甕中捉鼈。

丞相陸秀夫是文臣,治國安邦他很在行,但領兵打仗實在非他所長,是以抗擊敵軍的任務就交到了太傅張世傑的手裡。

宋末帝趙昺:罵名留得張弘範,義士争傳陸秀夫,南宋最後的絕唱

陸秀夫(左)張文傑(右)

可我們要知道的是,太傅這個職位也是文職,相當于皇家的特聘老師,專門教太子讀書明理,跟帶兵打仗并沒有半毛錢關系。

但沒辦法,南宋政府翻過來調過去,就剩這麼兩杆子人,你不上誰上?

面臨着巨大壓力的張世傑開始日思夜想破敵之策,有謀士建議他,應該在崖山之上安營紮寨,尋找蒙軍薄弱的突破口。

這個意見很中肯,因為此時的南宋政府可以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除了從地面突圍,似乎别無他選,總不能跳海吧?

但張世傑很快否決了這個意見,他認為如果把軍營建在陸地之上,會導緻一部分畏懼戰鬥的士兵偷偷逃跑,是以他不僅沒有在陸地上安營紮寨,還把陸地上原有的宮殿、房屋等一切建築物都付之一炬。

火光沖天,夜晚的崖山被照耀得如同白晝。

陸地上沒法兒待了,張世傑決定把南宋小朝廷搬到大海上。

上千艘宋軍的船隻被鐵索牢牢相連,固定在大海之上,連成一片人造的“海上陸地”。

看到這個場景,是不是有點眼熟?

是的,沒錯。此番鐵索連舟的景象,在三國時期的赤壁之戰上也出現過。

曆史無數次證明了一個道理,誰把戰船連起來,誰就是在作死。

戰船就是戰船,之是以制造戰船,目的就是為了發揮戰船體積小,移動快,作戰靈活的特點,而把這些戰船連在一起,這絕對不是一個聰明的辦法。因為這相當于把并聯電路變成了串聯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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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索連舟)

也許你不知道什麼是串并聯,那我可以換一個更加簡單的方式來告訴你。

單獨作戰的戰船,要死死一個。而連起來的戰船,隻要一個出事兒,一窩都完蛋。

當年周郎破曹,使用的方法就是用小船載滿茅草和易燃物,直沖曹操鐵索巨艦,小火船碰大船,直接就給曹操的大船方陣給點着了。

現成的謀略和打法放在那裡,不用白不用。

是以蒙古人如法炮制,也整了幾艘小船,沖着南宋的船隊就沖過去了。

但蒙古人沒想到,時光變幻,滄海桑田,社會在進步,時代在發展,南宋的大船當然不會老老實實地等着你來撞,你來燒。兵士們在船體上預先塗上了厚厚的淤泥,導緻蒙軍的小船雖然能撞上船隊,但卻因為淤泥的阻隔而導緻火勢無法蔓延。

火計不成,蒙古人又生一計,蒙軍戰船統統下水,圍了一個圈,正好把南宋的船隊困在圈内。

搞封鎖,搞孤立,我把你困在海上,斷水斷糧,我看你怎麼辦。

這回南宋沒轍了,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你有政策我有對策,但你絕我食,斷我水,不給我飯吃,這誰受得了啊?

眼見宋軍鬥志越來越低,蒙軍決定發動總攻。

這個時候打南宋,那就真跟菜刀切白菜一樣,輕而易舉了。

數十萬南宋将士,一路南逃,風裡來雨裡去,擔驚受怕,現在連口熱湯,熱乎飯也吃不上了,這樣的隊伍,有什麼戰鬥力抵擋蒙軍的進攻?

如果說這還隻是南宋軍隊客觀上存在的問題,那麼真正導緻南宋軍隊失敗的原因則是因為将士們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東西。

這個東西的名字叫做希望。

千裡沃土,萬裡河山,盡喪敵軍之手,南逃無望,困守崖山,欲要做殊死一搏。

也許這些南宋将士們,從踏上這條逃亡之路開始,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南宋已經救不回來了,等待着它的命運隻有滅亡。

與其說在南方建立南宋小朝廷是為了光複帝國的榮耀,倒不如說,這隻是這些愛國忠臣和将士們的自我安慰罷了。

他們仍然心存着不切實際的幻想,認為隻要一息尚存,南宋就還有希望。

可就連這一絲小小的希望,蒙軍也不會再給他們了。

公元1279年,三月十九日,轟轟烈烈的崖山海戰以蒙軍的全線勝利而結束。

宋末帝趙昺:罵名留得張弘範,義士争傳陸秀夫,南宋最後的絕唱

(崖山海戰)

丞相陸秀夫背負皇帝趙昺投海自盡,十萬軍民相繼跳海,由此出現了文章開頭的那一幕。

南宋,終究還是滅亡了,兩宋皇帝系列也到了尾聲,但作為作者,我仍然有些不舍。

總結來首,我對兩宋皇帝們的印象不是很好,從趙匡胤開國到趙昺投海,320年裡,一共誕生了19位皇帝,他們人生各異,傳奇不同,但卻無一例外沒有一個特别能幹的帝王。

太祖有權謀,卻不為後世着想。

仁宗老好人,卻僅僅是守成之主。

徽宗玩樂,度宗癡傻,甯宗懦弱...,數來數去,你會發現一個文治武功的都沒有。

我不是曆史批判者,我也不是一個宋黑,但兩宋的這些皇帝真的很讓人提不起精神。

我想這并不能怪這些皇帝們,因為曆史是一個大勢所趨的東西,皇帝看起來是四海為尊,天下之主,可皇帝也有很多不能改變,無法決定的事情。

人們常說宋朝是弱宋,宋朝的皇帝也是弱皇,但實際上,在那個亂世紛争的格局之下,在遼、金、西夏、蒙古一番接一番的沖擊之下,誰又能做到完美無缺呢?

一個皇帝應該如何如何才是好皇帝,一個帝王應該怎麼做怎麼做才是優秀的帝王,但實際上,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皇帝也是人,它也隻是凡夫俗子。

什麼樣的王朝才是一個好王朝?什麼樣的皇帝才算是成功的?

正如作家當年明月說過的一句話:

成功隻有一個——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度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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