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最廣為流傳的諷刺雜志之一 —— MAD Magazine 将在今年年末停止販售。
MAD 所在的 DC 娛樂公司(對,就是蝙蝠俠和超人那家公司)宣布,這本雜志将更新至今年的第 10 期,年底這本雜志就不會再出現在報刊亭中。

這就意味着,MAD 雜志将近七十年的幽默諷刺曆程将會在年底結束。
我們今天談論它,當然是因為它身處傳媒屆的重要位置。在美國審查文化盛行的 50 到 70 年代,MAD 這種“青少年”雜志填補了政治諷刺的空白。青少年們通過它擴充不同的知識領域,了解不同的社會觀點并建立政治傾向。
據調查估計,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有 43% 的高中生和 58% 的大學生都在讀這本雜志,它也成為最被廣泛閱讀的反文化刊物之一。雖然表面上是一本面向青少年的雜志,但尖銳的文化輸出吸引了所有年齡段的讀者,諷刺的聲音讓讀者在生活中很容易找到共鳴。
外語版本
正如很多重要雜志都曾擁有輝煌的過去,1960 年至今,MAD 雜志的銷量超過四億份,在 1969 年就擁有超過十萬讀者,這是同期其他漫畫期刊望塵莫及的成就。1974 年更是出現了每期雜志平均銷量超過 213 萬份的高峰,雜志最受歡迎時曾有 13 種外語版本。
占據報攤市場主要位置的 MAD 雜志盡管比其他漫畫刊物都更加“安全”,卻也沒能逃脫整體銷量不斷下滑的命運。上世紀九十年代後期,雜志的銷售量降至 30 萬份以下,到 2002 年時銷量已不到 25 萬份。
雜志平均銷量資料
從聲明内容來看,DC 并未表明停刊的具體原因。媒體認為是網際網路“殺”了它。對于讀者來說,他們既是諷刺創作的靈感來源,又是閱聽人,這樣的閉環或許能更好地發揮出幽默效果,但雜志相比于網際網路落後的傳播速度可能大大削弱了幽默的力量——等它抵達讀者手中,這些原本有趣的喜劇效果早就“過時”了。
1959 年 4 月刊封面,放在今天也很應景
2017 年不足 14 萬份的銷量顯然無法支撐團隊的運作,MAD 在當年年底結束了第 550 期的出版後曾短暫停刊,又在 2018 年 4 月重新啟動。瑞典、意大利等國外版本也曾多次停刊。
第 550 期封面
如果你在 Facebook 或者 Twitter 上搜尋這本雜志,會看到很多大 V 粉絲為這個消息感到惋惜。
美國新聞網首席記者 Jake Tapper
美國漫畫家和電視作家 Judd Winick
BBC、abcNEWS、CNN 這些你所了解的外國媒體幾乎都報道了這件事。《華盛頓郵報》将它定義為現代諷刺的先驅。
《華盛頓郵報》标題為:“作為現代諷刺先驅的 MAD,将停止釋出新内容”。
記者 David Von Drehle 的專欄标題則更加直接:“MAD 的消亡是世界末日的一部分”。
THE DAILY BEAST 以“MAD 教會我們嘲諷,但現在我們反過來嘲笑它”為題,闡述了對于現在的年輕一代來說,MAD 似乎變得多餘。
但雜志的影響顯然更為深遠。如果你再仔細看副标題,會發現上面寫着:如果沒有這本雜志,就不會有大受歡迎的喜劇節目《周六夜現場》,也不會有大衛·萊特曼這樣優秀的脫口秀主持人。
著名漫畫網站 comicsbeat.com 則将 MAD 的停止更新視為“一個時代真正的悲慘結局”。
漫畫網站 comicsbeat.com 标題寫道:“ MAD 完結了,這是一個時代真正的悲慘結局”。
在美國,出生于 1946 年至 1964 年的人被稱為“嬰兒潮一代”,這段時間也是 MAD 創刊并廣受歡迎的時期。紐約時報的報道标題是:“反嬰兒潮一代的幽默聖經 MAD 即将死去”。
好啦,讓我們看看即将告别的是怎樣一本雜志吧——雖然已經太遲。
1、叫紐曼的男孩
很少有雜志是以獨立的形象深入人心的,MAD 算是其中一本。哪怕你沒看過這本雜志,你也會對這個臉上長着雀斑,咧開嘴缺了顆門牙小男孩有印象。
最初 MAD 的編輯 Harvey Kurtzman 在辦公室看到公告欄上貼着一張露出牙齒咧嘴笑的小男孩照片,就決定用他作為 MAD 雜志的形象。在此之前,這個小男孩形象曾多次出現在牙科廣告的宣傳頁中。
1954 年,這個小孩成為雜志的虛拟形象存在,後來被第二任主編 AI Feldstein 命名為 Alfred E.Neuman(阿爾弗雷德 E.紐曼)。之後的幾十年内,紐曼的形象登上 MAD 雜志的五百多張封面,也經常被外界媒體引用,出現在政治漫畫中。
2、辛普森一家
MAD 雜志于 1952 年首次亮相,最初以漫畫書的形式呈現,由出版了《超人》和《蝙蝠俠》等著名漫畫的 DC 漫畫出版。它在三年後轉變為雜志形式,同時電影和電視節目中也經常出現雜志漫畫劇情。其中《周六夜現場》《辛普森一家》《南方公園》更是成為雜志的電視代表節目。
“辛普森一家 ”上 出現的 MAD 雜志
3、GQ 主編
MAD 影響了一代喜劇演員和漫畫家,從深夜主持人斯蒂芬科爾伯特到漫畫作家施皮格爾曼,同時它還是 GQ 前主編 Jim Nelson 的啟蒙雜志。
Jim Nelson
成為 GQ 的編輯之前,他曾在 CNN 從事研究時事和新聞的工作,後來開始擔任助理編劇,負責把喜劇梗記錄、整理出來,作為喜劇範本的 MAD 帶給他很多啟發。
Jim Nelson 供職于 GQ 美國版雜志時期,這本男士時尚雜志充滿了美式幽默和視覺創意,他在很多場合都明确表示過自己受到了 MAD 的影響。
4、“無廣告”政策
MAD 曾在長達 44 年的時間内沒有廣告版面,出版商蓋恩斯認為在諷刺的語境中列印廣告會削弱它的力量,同時看起來有些虛僞。這本雜志堅挺地依靠出版費用存活,直到 2001 年發行量降低,雜志才心軟使用廣告費用來支付彩印費用。5、肯尼迪
漫畫新聞網站 The Comics Reporter 指出, MAD 在漫長的出版曆史有過兩個偉大時期。
第一個是在 20 世紀 50 年代,當時,它以對權威人物的諷刺聞名,是一個充滿政治和流行文化的漫畫主宰,政治家們(特别是總統),成為雜志諷刺的主要對象。
1960 年總統大選之前,MAD 印制了一張紐曼祝賀肯尼迪勝利的封面,标題上寫着“我們一直和你在一起,傑克(肯尼迪)”,并且早在投票結果公示前就被印刷出來。
這難道是雜志提前得到消息嗎?其實,當你把雜志翻過來,會發現另一個封面正是紐曼在慶祝尼克松的任命。(也就是說,他們會根據結果來告知商店将雜志擺放出“對”的那一個封面。)
是以,雜志的雙封面操作早在 70 年代就被 MAD 玩過了!
70 年代初期,出版商蓋恩斯參與雜志的促銷活動
6、發行奇迹
20 世紀 70 年代是另一個黃金時代,當時該雜志的報攤銷售和流通資料使 MAD 成為一代流行文化的風向标。
它在 1974 年的發行量達到 280 萬便是一個很好的證明。盡管後來不斷下降的銷售量使得他們不得不開始想更多商業對策,但曾經輝煌的成績放在今天依舊耀眼。
雜志的編輯們 ©Jerry Mosey
7、觀衆在别處——網際網路
在網際網路不發達、人們還無法從 Facebook 或 Twitter 上了解一些搞笑幽默的故事和段子時,MAD 就把這些天生的喜劇演員們聚集在了一起。他們用肆無忌憚的諷刺和自嘲催生了一代幽默家,再将這些敏感的有趣的點子帶到電影、電視和網際網路上。
美國自由幽默插畫家 Tom Richmond 在接受采訪時說道:“新一代接受了新媒體的諷刺影響,但不知道來源(于 MAD),最後 MAD 還在做着犀利的諷刺作品,觀衆卻在别處。”
©The Advertising Archives
盡管如今網際網路十分發達,MAD 的影響力已不如前,但它仍然分布廣泛。這本曾經定義了美國諷刺的雜志激勵了很多熱血的年輕人,包括美國著名的政治活動家 Thomas Hayden,他的激進之旅便始于 MAD 雜志。
模仿電影《波塞冬曆險》
模仿電影《捉鬼敢死隊》
8、漫畫家的“軍校”
作為諷刺幽默的輸出管道,MAD 為很多畫家和藝術家提供了很好的平台。
當時颠覆性的主流幽默媒體并不常見,而 MAD 定期傳輸了像 Harvey Kurtzman、Jack Davis 這樣偉大的漫畫家。自 1994 年以來,漫畫家兼插畫家德魯·弗裡德曼一直是 MAD 的供稿人。
1957 年 12 月刊封面主題:“看不到惡,聽不見惡,說不出惡”
9、MAD 的使命
雖然聽起來有些“搞笑”,但這本搞笑雜志有一個嚴肅的使命:鼓勵讀者仔細思考并保持懷疑。雜志團隊希望傳達的理念是每個人都并非真實,雜志也可能欺騙你,讓讀者懂得分辨和判斷。10、美國流行文化發展史
幾乎每一次社會熱潮和流行風尚都逃不過它尖酸刻薄的諷刺,把這本雜志多年來的封面擺在一起,幾乎就是一本完整的美國流行文化發展史。在搞笑和諷刺的路上,他們沒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比如模仿著名電影角色。1970 年代,模仿電影封面還比較少見,講述兩個年輕人騎着哈雷越野冒險的《Easy Rider》就率先成為範本之一。紐曼差別于其他角色,騎着三輪自行車的畫面現在看依舊幽默。
比如 2000 年 MAD 首次模仿哈利·波特推出封面,這比第一部電影上映還要早 18 個月。
畫面中紐曼和哈利一起騎在掃帚柄,這也是 MAD 唯一一次直接模仿其中一部小說而不是電影。哈利·波特的後續電影也幾乎都登上過該雜志的封面。
11、特朗普
和模仿相比,諷刺總統政客才是他們的重頭戲,特朗普就為他們提供了不少創作靈感。
這張封面來自專門對特朗普進行“喜劇攻擊”的雜志特刊 MAD about Trump,他們用讀者最喜歡的模仿手法,借用 20 世紀 60 年代的 Coppertone 防曬霜廣告,描繪了特朗普在沙灘上抓住普京泳褲的畫面。
普京身上紐曼的紋身和那句“暴風雨下的明媚幽默”的智語,構成了一副滑稽的畫面,諷刺了特朗普和政府。
喜歡用綽号貶低政治對手的特朗普在被問到如何看待民主黨候選人 Pete Buttigieg 時表示:“Alfred E.Neuman 不能成為美國總統”,是以遭到了小男孩的“報複”。↑
本期主題是盤點 2018 年最愚蠢的 20 件事,特朗普提出的太空部隊計劃入選其中,MAD 仿佛成為諷刺總統比賽的平台。
12、奧巴馬
奧巴馬的一舉一動也得到了他們的“關照”。
叼着四根香煙登上封面的奧巴馬看起來壓力山大,桌上還放着用于治療腸胃的藥物。不過眼角的淚水和誇張的表情反而透露着喜感,給讀者一種“看到你也這麼艱難,我就放心了”的感覺。
這張封面則巧妙地把紐曼的臉變成奧巴馬的臉,在美元貶值、信貸下降,國家問題嚴重時,紐曼總統提出的建議是冷靜。我們能做什麼嗎?手裡的橫幅回答你:“我們不能”。
在國家安全出現問題時,能救火的依然是奧巴馬(的封面)。他表情狡詐地擁抱着雜志的标志性間諜角色,以此“解決”國家安全局的間諜問題。
2018 年,美國電信巨頭 AT&T 完成了對包括 MAD 雜志在内的華納媒體的收購。
自收購以來,AT&T 将重心放在了利潤豐厚的娛樂産業上,這對雜志來說似乎是一種無奈和尴尬的處境。2019 年 7 月,公司宣布在 MAD 在出版今年的第 10 期後不再生産“新内容”,當期内容是前 67 年出版内容的回顧。
當期 MAD 也将不在報刊亭出售,但在漫畫書店中仍能買到。
2018年在俄亥俄州立大學圖書館和博物館展覽内陳列的 MAD 雜志及周邊 ©Andrew Welsh-Huggins
包括 MAD 在内,很多雜志的停刊印證着紙媒的寒冬仍然持續,網際網路的發展使得讀者的閱讀轉換變得容易,可以同時停留多個站點并随時切換對追求高效的使用者來說的确是不錯的體驗,與此同時,廣告即時傳播的優勢嚴重打擊了傳統媒體——盡管投放不一定那麼精準。
不過作為海量資訊的聚合器,網際網路也存在問題:許多資訊被隐藏和折疊,算法與使用者偏好并不吻合。在資訊的洪流中,人們更傾向于浏覽帶有偏見的新聞,容易忽略源頭。
在内容的真實性被稀釋的環境下,仔細思考并保持懷疑的能力比學習的容量更加重要,想想 MAD 的那句使命——“鼓勵讀者仔細思考并保持懷疑”。
或許,當今網際網路已經不需要它了。
越來越多的雜志因為種種因素宣布停刊。其中有些幸運地得以複刊,有些遺憾地退出舞台。但相同的是,它們都曾影響了一代讀者的審美、思想和生活品質。
Interview
這本由 Andy Warhol 在 1969 年創辦的雜志因經濟問題在去年五月份宣布停刊。自創刊以來,Interview 是全球重要的時裝雜志之一,封面也一直保持着極高的水準。
雜志紮根紐約,創刊之初就建立了 Andy Warhol 親自采訪的調性。那些真實有趣的回答源于設定的簡單問題,比方說“早餐吃什麼”“喜歡淋浴還是泡澡”這類普通人日常的對話内容。這些最酷最有才華的影星、歌手和藝術家親密地與讀者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開啟了新的采訪模式。包括把 Warhol 的經典問題抛給明星的知名欄目“Q & Andy”,在今天的雜志中仍能看到身影。
令人欣慰的是,在去年九月,被收購的雜志宣布了複刊消息。複刊那期(issue 521)的封面人物是被稱為“法國新浪潮的祖母” Agnes Varda,49 年前由 Andy Warhol 操刀的第一期封面正是她與當時的新作《獅子、愛、謊言》。
Z!nk
大膽的妝容風格,前衛的造型搭配,Z!nk 雜志在符合大衆審美趣味的同時,以創意和個性取勝。在不乏主流時尚大刊的美國,它算是一個另類。
創辦于 2002 年的 Z!nk 雜志曾在 2016 年宣布停刊,與 Interview 相同的是,它在 2017 年迎來複刊的好消息。
Inventory magazine
這個創刊于 2009 年,存在 7 年的生活方式雜志一共隻出了 13 期,緩慢的發行速度并沒有澆熄人們對它的喜愛。小作坊式的氣質和散漫的街頭風格是這個年代它還保持獨特的主要原因,位于紐約的生活方式店鋪也符合了很多讀者對于“完美生活方式”的想象。
遺憾的是,相繼關閉了在紐約和溫哥華的零售商店後,Inventory magazine 也沒能逃脫關閉的命運。
Holiday magazine
這本來自美國的旅行雜志被稱為國際旅行願望書,光看封面就能激發讀者的旅行願望了。他們會邀請一些著名的作家前往旅行目的地,呆上一兩周并産出相關的文章,攝影師們則用鏡頭為全世界留念,講述故事。他們在這本雜志上記錄了倫敦的一餐,巴黎的愛情,在無聲電影院彈鋼琴,這些光聽就如同看到電影畫面的場景。星級編輯文筆加上超大尺寸雜志包裝成為 Holiday 無可取代的重要因素。
自 1946 年成立以來,雜志每期售出數量便不斷上漲,到 50 年代年收入已超千萬。不過這對雜志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編輯 Frank Zachary 在采訪中提到,“我們隻想制作最好的雜志”。盡管曾停刊 37 年之久,但驚喜的是它在 2014 年重新啟動為雙年刊,總部是位于巴黎的一個藝術工作室。
the face magazine
1980 年由英國資深記者 Nick Logan 創辦了流行文化雜志 the face magazine,雜志内容主要包括音樂、電影、時尚和亞文化,新穎的選題和獨特的排版風格受到年輕人的追捧,同時也推動了非主流市場的地下文化,影響了 80 年代的廣告和營銷業。極具創意和風格多元的拍攝至今仍為攝影師們提供着靈感,它也成為小衆獨立雜志的鼻祖,i-D、DAZED 等更為大家熟知的小衆雜志都是在它之後才湧現的。
進入千禧年後,由于多元文化以及新興獨立雜志的發展,the face magazine 銷量不斷下降,最終于 2004 年 6 月停刊。
Acne paper
這本來自斯德哥爾摩的半年刊時尚雜志,背後正是時裝品牌 acne studio。他們的編輯團隊都是很資深的創作者,每期雜志會圍繞一個主題作大篇幅的介紹和讨論。其中涉及的文化、哲學、藝術和時尚等領域都以詩歌、小說、采訪等不同方式呈現,在當時給人一種新穎的體驗。
半年刊總編 Thomas Persson 在接受采訪時說,他接到的任務是“做一本你認為最好的雜志”,于是有了這本“充滿優雅氣質的生活文化沉澱”的雜志。
O:by Tank
2005 年 10 月,英國衛報旗下報刊 The Observer 與英國獨立雜志 Tank 合作推出了 O:by Tank。
被認為是精品雜志先驅出版物之一的 Tank 雜志先後成立創立機構 Tank Form,動态圖像畫廊 tank.tv 和卷煙書籍 TankBooks,内容涵蓋當地文化、時尚藝術、建築、科技和政治等領域。雜志在每年春秋季發行,分别為女裝時尚特輯和男裝時尚特輯。
2012 年還推出名為 Fashion Scan 的免費 APP,可以使用圖像識别技術将頁面和線上視訊内容相關聯。之後雜志在 2013 年停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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