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天生一張人人豔羨的“娃娃臉”,完全顯現不出他的真實年齡,再加上他的面向和善,透着一股極強的親和力,更令人不自覺喜歡上這位身居高位的上司。
他喜歡唱歌,閑暇時最愛卡拉OK,常常被人稱作“業餘歌手”,最擅長的抒情曲當屬90年代風靡華夏的《渴望》主題曲。隻要機關有娛樂活動,同僚們總會要求他上台展一展歌喉。
比如1996年某機關機關退休職工辦活動,正巧參加的他深情高歌一曲《小草》,赢得“觀衆”熱烈掌聲和不斷歡呼,仿佛專業歌手到了現場表演。
1998年,他在某同位年輕幹部的談話中表示:我本就是一介布衣,是改革開放的浪潮将我推上曆史舞台,如今1甲子轉瞬即逝,我想抓緊時間,趁着自己尚能動的時候,繼續再為老百姓多做一點兒事情。
他就是上海人人稱贊的老書記黃菊。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5">01,本是布衣:他自群衆中來,也一直情系民生</h1>
1938年,黃菊出生在上海。他的父親叫黃鳳池,祖籍浙江嘉興,曾在嘉興中學讀過書,是一名有文化的會計。他的母親則是全職主婦,在家操持家務、照顧丈夫和兒女。
小時候的他,被父母送回嘉興,在那裡完成了國小和中學學業。黃菊的父親對他很嚴格,不許他說方言,讓他必須用國語。
大抵正是這個緣故,黃菊自小就很擅長演講,口齒清晰,思緒靈活,為日後種種埋下一道有利的伏筆。
他的國中老師後來回憶,說黃菊個頭很小,端正坐在講台前面,聽課非常認真。他特别機靈,學習刻苦用功,是班上有名的優秀學生。
1956年,18歲的黃菊憑借優異成績考入清華大學,讀電機工程電機制造專業。學成畢業,他沒有選擇留在首都,而是回到一直牽挂的上海,成為一家人造闆機器工廠的員工。
1966年,深受革命精神熏陶的黃菊加入中共組織,将“報國愛民”刻入骨血,一生未曾忘記。次年,黃菊調任中華冶金廠。
就像他自己所說,他确實從基層而來,是名副其實的“布衣”,從工廠中的房間技術員做起,慢慢升職到廠長秘書、工廠中的房間副書記,始終保持謙遜努力的作風,積極參加技術改造和技術創新。
在他的不懈辛勞下,中國首台可控矽電爐自動配電裝置成功面世,不隻提高了鋼水品質,而且縮短了熔煉的時間、減輕了勞動強度。
同時,黃菊總結自己在工作中的經驗,編寫一本有關小電爐變壓器超功率運作的技術書,獲得大規模推廣和采納。
1977年,黃菊升任工廠中的房間副主任、副廠長。1978年,他親自主持工廠整頓,重新制定相關管理制度,使得工廠中的房間風貌有了巨大的改變。
1980年,黃菊調任石化通用機械制造公司,以副經理的身份到國外深造,圓滿完成學習任務。
2年後,黃菊又一次調任第一機電工業局當副局長。1983年,黃菊出任上海常委及市工業黨委書記,實作從布衣到上司的轉變。
昔年所受教育依然牢刻黃菊心中,讓這位從群衆中而來的新生上司,一直情系民生,渴望為老百姓做更多貢獻。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7">02,建設上海:這座城市猶如一塊塊玩具,在他手中搭建成功</h1>
1985年,黃菊升任上海市委副書記,主要負責文化宣傳方面工作。某一天,黃菊偶然得知市面衛生紙非常緊張,急忙親自緻電财貿相關從業人員,問他可有什麼有效解決方法。
财貿從業人員心底暗自嘀咕,黃菊一個副書記,居然會關心衛生紙的流通和貨量?
他不敢含糊,迅速着手查找當中原因,發現是原料緊張導緻的,随即緻電供銷部門,交代他們處理該問題後,才回複黃菊問題已經解決,黃菊方徹底放下心來。
又有一回,上海忽然天降暴雨,亟待出門的黃菊左等右等沒見警衛員出現,他馬上叫人聯絡該警衛員問清原由。
得知是警衛員家中房屋漏水,耽誤了出發時間,遂大度諒解警衛員,并要求有關部門務必摸清全市情況,及時幫助困難群衆解決房屋進水難題。
1991年,黃菊當選上海市長,愈加關心上海發展和上海群衆的生活。盧灣區是上海一個非常老舊的老區,不到8平方公裡的區域居住38萬人口,林立的簡易房和危棚影響市容和居民生活,急需整頓。
黃菊與同僚花費大量心血完成改造計劃,卻依然得到某些人的質疑。
他們說,彼時正處于亞洲金融危機,改造的成本又巨大,萬一房子拆掉,土地無人收購可怎麼辦?黃菊聽罷,堅定地鼓勵他們:大膽一點,勇敢闖出一條新路。
在他的大力支援下,老區改造工作如期進行。從業人員拆掉危房,搭建高樓,挖掘人工湖,興建綠化,又維護尚能居住且具有特色的舊屋,引進香港房地産集團,令盧灣産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成為現在深受群眾青睐的休閑所。
黃菊很清楚,城市建設是一件“急不得”的事情,他時常念叨:“文火炖蹄膀,味道才能香,我們要慢慢來。”
有一段時間,上海的上下班高峰期相當擁擠,一輛公車每平米就要站11雙鞋子,叫群眾“苦不堪言”。
黃菊見到有關成都路建設“四車道高架橋”的規劃方案,很不解地問:“既然已經發現交通方面缺陷,為什麼不能把4車道改成6車道?”
他的話傳出去,相關部門匆忙調整方案重新遞交,但黃菊依然有疑問:為了建造6車道,居然要2萬餘戶群眾遷居?
這樣一來,豈不是對老百姓的生活造成更大負面影響?他告訴有關部門,路線合理是一回事,降低百姓遷居是另外一回事,兩者均必須實作。
工作組無奈,隻得一次次跑現場勘查,開了一場場讨論會議,最終按照黃菊的要求完成了成都路高架橋的規劃與建設。
洋山深水港是關乎上海發展的一個大項目。從立項、選址到建設,黃菊全程參與。他和同僚親自跑到大小洋山海域調查研究,選擇出最适合的方案。
整個深水港建成,總共耗費10年光陰。黃菊對同僚感慨:
要想推進上海建設工作,唯有堅持“開創、堅韌和可操作”三者。現在的洋山深水港在諸位上海上司和從業人員的共同努力下,已然位居世界第二,展現中國能力。
浦東機場建設最初,黃菊即把該項目視作極具挑戰的上海國際航空方面戰略性項目。
他告訴有關人員:一定要把浦東機場建設成居世界一流水準的國際機場,要確定機場飛行安全,創造人和自然的可持續發展關系。
待到機場建設末期,剛好發生香港機場系統混亂的事件。黃菊急忙叫來浦東機場負責人,讓他到香港實地調研,吸取香港機場的教訓,避免再走彎路。
相關部門人員果然累積大量經驗,令浦東機場首次通航試運作即取得完美成功。
衆所周知,城市的發展和綠化息息相關,黃菊同樣深谙此間道理。他非常重視文化建設,一力促成上海博物館、大劇院和東方明珠等頗具上海特色的建築建成。
他也很關注輿論環境的和諧,希望可以得到人民群衆的一緻認可。他說:“回頭看,有群衆相随叫雄壯,無群衆相随則叫悲壯。我們要雄壯,不要悲壯。”
有一次,黃菊到外地考察,看着那裡的綠化工作,對相關人員表示上海必須有綠地建設,沒有樹木,上海會變成水泥森林,遭後世子孫咒罵。
延中綠地等大型公共公園即是黃菊主持修建的,如今它們便是上海人賴以生存的“綠肺”。
此外,黃菊也很在意和關注工作中的小問題。某一次,他和市委某位同僚到基層調研,無論走到哪個區縣,黃菊皆能娓娓道來那裡的相關情況。
到徐彙區時,地方的幹部說到某地區治安問題,黃菊立刻接口說起那個小區馬路的治安問題,叫同僚無比佩服。
黃菊和盧灣區從業人員探讨道路改造工作。辦公室裡沒有市政地區,他卻憑借記憶将整個街區13個街坊和14座路的特點全部複述清楚,向人彰顯了他的“心中有數”及對基層的熟悉程度。
在上海工作的40年,黃菊一直均是有名的“兩點一線”執行者:上午9點前抵達辦公室,開始忙工作,至夜晚11、12點方離開。
偶爾遇到緊急工作,更是會在辦公室待到深夜。他的下屬和同僚皆慢慢習慣了半夜被黃菊“召喚”的“日常”,睡覺也不會關手機,以免黃菊找不到人。
有人擔心黃菊的健康狀況,他笑着說:“我是笨鳥,總要先飛嘛。”
上海這座城,宛如一塊塊散落的玩具碎片,在黃菊的手中一點點完成搭建,展現出屬于它的國際都市風采。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9">03,一生原則:他嚴于律己,也重情重義</h1>
2001年8月,上海再度暴雨,一個小時的降水量達到116毫米,給人民群衆的日常生活造成巨大負面影響。
此區區長連同其他區幹部冒着大雨奔波在轄區内每一條街道上,隻為及時檢視水情、慰問困難群眾。他們忙碌的身影被電台記者無意間“捕捉”到,放到了晚間新聞播放。
當天晚上9點左右,依然專心緻志處理問題的區長突然接到黃菊的電話,黃菊說:“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了,你們辛苦了,做得很對,群衆有困難,我們就該如此盡快解決。”
在黃菊的心裡,隻要能讓老百姓變好的事情就都該支援。他參加各種社會捐款和慈善工作,每年均和夫人捐出一個月的工作用于幫助困難學習。
他表示:救濟是政府的責任,救助卻是每個社會成員的任務。
2002年,黃菊當選中央政治局常委;次年,他再度被組織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官至正國級,主要負責金融、工業、交通等方面工作。
雖然“地位”有了提升,可黃菊依然是那個他,嚴于律己、重情重義,未有任何改變。
他從不幹涉下屬部門的人事安排,不指定用人。對于提拔誰、重用誰,黃菊皆嚴格按照制度去辦,聽取多方意見,多和旁人商量,生怕有一點兒違背中央上司傳承下來的優良傳統。
有一次,黃菊到鄂湘一帶考察,卻因工作原由沒能去成武漢著名景點。等到了嶽陽,相關從業人員特地派車欲接黃菊至嶽陽樓休息一下,卻被黃菊拒絕了。
他說湖南的車子已到,直接去長沙吧。不久,黃菊再度拒絕到滕王閣用餐的提議。有人問他難道不關心曆史文化嗎?黃菊回答:工作是工作,旅遊是旅遊,不能混為一談。
不過,别看工作中的黃菊這般“冷酷無情”,實則生活裡的他可是有名的有情有義之人。他一直記得冶金廠的同僚,常常關心他們的現狀。
聽聞有老勞工生病住院、産生生活困難後,黃菊毫不猶豫拿出萬元現金托人分贈給他們,替他們解決經濟難題。
昔日老廠長不幸患上肺癌,黃菊得知,親自聯系醫院為他治療,又抽空前去探望他;離休幹部想念他和舊時老同志,黃菊聽聞,即可安排時間組織聚會,與老同僚們共叙舊情。
對熟悉黃菊的人來說,他永遠皆是那個善良的黃菊。
2005年,黃菊專門回到上海,參加洋山港的開港儀式。同年年底,他忽然病重入院治療。
2007年2月下旬,同僚到醫院探望他,高燒不退、無比虛弱的黃菊在病床上告訴同僚:兩會即将召開,他的手頭尚有一些工作未能完成,希望可以到會上與大家打個招呼,再正式說聲再見。
同僚的眼眶瞬間濕潤,他說他明白黃菊的執念,黃菊非常清楚自己的生命大抵沒有多長時間了,他隻想在離開人世前,再與老同僚和戰友們道别,争取為祖國和人民貢獻自己的最後一份力量。
黃菊用他的切身行動向世人宣告,什麼才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2007年6月2日,69歲的黃菊在首都因病故去。8年後,組織遵循黃菊生前的遺願,将他安葬在了上海福壽園,讓黃菊得以落葉歸根,永遠和他眷戀熱愛的上海相伴在一處。
文/羽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