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仲景(約150—219),東漢末年人,名機,字仲景,被後世稱為“醫聖”。他是河南南陽人,但人稱“張長沙”,這是因為東漢建安年間他當過長沙太守。1981年,河南省南陽市醫聖祠院内出土一塊墓碑和墓座,碑的正面刻有“漢長沙太守張仲景墓”九個大字。
張仲景從小嗜好醫學,“博通群書,潛樂道術”。當他十歲時,他的同鄉何颙賞識他的才智和特長,曾經對他說:“君用思精而韻不高,後将為良醫。”後來,張仲景果真成了良醫。這固然和他“用思精”有關,但主要是他熱愛醫藥專業,善于“勤求古訓,博采衆方”的結果。
張仲景處在的東漢末年連年混戰,都市田莊多成荒野,人民颠沛流離,饑寒困頓。各地連續暴發瘟疫,尤其是洛陽、南陽等地疫情嚴重,“家家有僵屍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他“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發憤研究醫學,立志做個能解脫人民疾苦的醫生。
當時,在張仲景的宗族中有個叫張伯祖的人,是個極有聲望的醫生。張仲景拜其為師。張伯祖見仲景聰明好學,又有刻苦鑽研的精神,就把自己的醫學知識和醫術,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而張仲景盡得其傳,并精于伯祖。由于醫術大進,漢獻帝之初,張仲景被舉為孝廉。
張仲景是怎樣當上長沙太守的,這得從他的前任張羨說起。東漢時期長沙郡和南陽郡都隸屬于荊州。東漢建安年間,荊州刺史為劉表。建安三年(198年),張羨發動反叛,劉表派兵征讨,數年未平,直至建安五年(200年)張羨病死,其子張怿繼任長沙太守。劉表繼續發兵攻伐,次年張怿被徹底打敗,長沙郡重歸荊州。張怿兵敗之後,長沙太守空缺,這時劉表的故交、同鄉,号稱東漢“建安七子”之首的王粲向劉表推薦了張仲景。原來張仲景多次為王粲診治過疾病,兩人過從甚密。公元202年,劉表任命張仲景為長沙太守。至公元207年,張仲景任長沙太守共五年,《傷寒雜病論》正是他任長沙太守期間完成的。
《傷寒雜病論》序中有這樣一段話:“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生長全,以養其身”,表現了張仲景作為醫學大家的仁心仁德。這部著作當中展現出來的“辨證論治”的重要醫學思想,是中國醫學偉大寶庫中的燦爛明珠,對後世中醫學發展起到了重大作用,這是張仲景為人敬仰的重要原因之一。
自隋唐以後,張仲景的著作遠播海外。自宋以後的醫家,多稱《傷寒雜病論》中的藥方為“長沙方”,還有《長沙方歌括》一書傳世。曆代為《傷寒雜病論》作注或闡發其思想的著作逾200種,清代所編的《醫宗金鑒》評價它:“古經皆有法無方,自此始有法有方……誠醫門之聖書。從晉朝至今,中外學者整理、注釋、研究、發揮《傷寒雜病論》《金匮要略》而成書的已超過1700種,這在世界醫學史上實屬罕見。
清乾隆《長沙府志》載:“漢時長沙大疫,治法雜出,太守張仲景作《傷寒論》《金匮方》行世,全活無數。”東漢長沙城為長沙郡的治所,長沙郡下轄十四縣,範圍很廣。作為長沙郡最高行政長官的太守,張仲景要操心的公務自然繁多。而任期内正值病疫流行,當時的官箴規定,太守不得擅進民屋。張仲景便以自己的名字冠以“坐堂醫生”四字,擇定每月初一和十五兩日打開衙門,不問政事,讓有病的百姓進來,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個地仔細為百姓診治。他讓衙役貼出安民告示,告訴老百姓這一消息。時間久了便形成了慣例,每逢農曆初一和十五,他的衙門前便聚集了來自各方求醫看病的群衆,甚至有些人帶着行李遠道而來,不少危重病患經太守的救治起死回生。這是張仲景為人敬仰的又一個原因。
後來人們就把坐在藥鋪裡給人診脈開處方的醫生,通稱為“坐堂醫生”。許多藥号也以某某堂而名之,如長沙九芝堂、北京同仁堂等。
當時,湖南各地中醫師都拜張仲景為先師。在長沙,人們更建了張仲景祠(今蔡锷北路湖南中醫附二院所在地),供世代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