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灘茶——複興,重制鼎盛歲月中的甘醇
北緯28゜,一個神秘的緯度。就在這條神秘的緯度上,一份來自于陽光甘泉的珍藏饋贈,在密隐十數個世紀之後,終于重新氤氲出跨越千年的歡喜,這就是曾經的盛唐國飲——沅陵碣灘茶。

那時,碣灘茶經陝甘茶馬古道和陝康藏茶馬古道一路向西,作為一種奢侈的高利潤交易商品,地跨川、滇、青、藏,向外延伸至南亞、西亞、中亞和東南亞,遠達歐洲。另一路,則作為一種文化輸出,向東抵達統一新羅時代的北韓半島和大化革新時代的日本。飲碣灘茶,在東亞由此也成為一種高規格的文化符号和身份象征。唐安史之亂以後,随着盛唐氣象的衰落,中華文明盛極而落,作為隋唐文化傑出代表的辰州碣灘茶也随之走向了院深秋清的風雨怅寥。1972年,中日關系破冰,時任日本首相田中角榮訪華,便向周恩來總理特地詢問曾記載在日本秘史典籍中象征盛唐氣象的辰州碣灘茶,這份無比甘洌的香醇的傳說在1400年後再度被提起。在周恩來總理的親自關切下,這份穿越千年的味道終于在沅陵沅水江畔的碣灘山上再次被發現。沅陵碣灘茶醇和寂靜,雅韻盎然。一經問世便融入到了中華茶文化的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之中,一點不負“文韻沅陵 魅力茶鄉”的盛名。1981年初,這個喝着酉水長大的苗家漢子在已故茶葉專家劉先和的指導下,一頭紮進碣灘茶場從事唐代貢品——碣灘名茶的恢複和研制工作。
地理位置過于偏僻,或許是碣灘茶沉寂的重要原因之一,碣灘山位于一條大江的險要之處,除了水路可行,陸路直到現在也沒有通過。碣灘仿佛被時光遺忘的桃源秘境,土地依然保持着千年前的模樣,這讓碣灘茶的甘醇味道成為跨越千年的陽光密藏。
重新回到這片故土,謝長清的臉上寫滿了歡喜。三十二年的春去秋來,這裡的一山一水,一片一葉早已融入了他的血脈,成了他割舍不開的一部分。
人生如茶,茶似人生。謝長清的人生道路上,鋪滿了一株又一株茶樹,那是他熟悉的味道,更是他畢生的追求。
如今的謝老已經六十好幾,被稱呼得最多的是“謝高工”。這個稱謂和碣灘茶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系。
1980年,謝長清從湖南農學院茶葉系學成歸來,卻被安排到縣種子公司當出納。在“知行合一”的熏陶下,為了學以緻用,一年中,他連寫四份報告請求換崗從事專業工作。1981年初,謝長清終于如願以償,來到了這片陌生的土地,開展他所鐘愛的茶葉研究事業。
碣灘茶制作過程中的滾、抖、翻、炒都十分講究:手要感溫、眼要觀色、鼻要聞香、舌要試味,一招一式環環緊扣。謝長清常常練得指頭發麻,眼睛發花,兩腿發軟,終于練就一身絕活——測溫憑手感;聞香知等級,飲茶知品種。
複原一種逝去的古老技藝,對于當年那個年輕人而言,多少有些忐忑。可忐忑之外,更多的是對這個新鮮事物的探索與期待。
碣灘茶于謝長清而言,如同一個孕育襁褓中嬰兒的父親,為它,甘願傾注所有的心血,在時光的漫漫長河裡見證它的成長,歡喜着,擔憂着,更期盼着。
沉睡了1400多年的唐代貢茶制作工藝終于得以恢複,并在謝長青手裡诠釋出新的内涵。
做茶最講究耐心,将細緻與溫柔揉碎在時光裡,于光影流轉中,靜候一杯好茶,靜享一抹幽香。
把歲月和陽光泡進一盞碣灘茶,輕輕一口,甘洌之後,微微一抹苦,仿佛倔強的野性未泯,又仿佛千年歲月悠長,清冽鮮嫩的茶香雖一樣,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心境卻能嘗出不同的悲喜。這就是碣灘茶。
(來源:潇湘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