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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歌》誕生過程的坎坷經曆

作者:中國紀實文學

從新中國成立到1966年,是中國小說創作和出版的高潮時期。紅色經典《青春之歌》誕生于這個時代。《青春之歌》是當代文學史上第一部描繪學生運動、塑造革命知識分子形象的優秀小說。以"9.18"到"12.9"為背景,以學生運動為主線的曆史時期,成功塑造了20世紀30年代覺醒和成長的革命青年的典型形象林道靜。

《青春之歌》誕生過程的坎坷經曆

(一)

楊默(1914-1995),原名楊承業,筆名楊俊默、楊默、小慧,湖南湘音祖籍,1914年8月生于北京,是當代著名女作家。楊默1936年加入中國共産黨,她的名著《青春之歌》自1958年創刊以來多次重印,暢銷不少,累計發行量500萬冊,譯文10餘種語言,并作為同名電影拍攝,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

新中國成立後,本性更強的楊默在黨性、敬業精神上更強了,她一直認為,要有一定的成就,才能配得上自己黨多年的培養,不白活。楊默幾乎從參加革命以來就從事婦女工作和宣傳報道,打算寫幾部描述抗日戰争的文學作品。

1951年9月,保羅·柯查金讀完《鋼鐵是怎樣制造的》,寫了一本重病的書,極大地鼓舞了楊默,鼓勵她迅速寫下那篇在腦海中盤旋已久的手稿。她對自己說:不要總是那麼懦弱,總是難以捉摸,思考,準備,隻是不要寫作。保羅可以寫成一個瞎子或癱瘓的人,是以我對什麼猶豫不決呢?

面對疾病,她開始寫作。9月25日,她起草了這本書的大綱。原來的名字是"千錘一百脾氣",後來改成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野火"。

從寫作開始,楊墨的整個身心就一直沉浸在自己創造的虛幻世界中。所有的能量都被吸引進來,對疾病的注意力被轉移,身體變得更好。但是,她仍然非常小心,不要犯影響寫作的錯誤。為了預防腿部疾病,她記得在抗日戰争期間睡在家鄉的熱康上,關節炎從未患過。她花了幾十塊錢,請人把熱康放在小西屋裡,還有一張鐵絲床不睡覺,但她隻好睡在地上康。

楊默花了十多天時間才終于完成了全書的大綱。

也是在1951年9月的這個月,楊墨收到了他的抗日戰友陸陽的來信。這封信在她心中激起了一段美好的回憶。

1941年前後,楊墨第十分區的據點面積惡化,成為敵占區。因病,楊默随衛生部前往鐵路西側後院休養。好轉後,陸東回不去了,于是去找第十師政治部宣傳科科長陸陽當小報編輯。那時候,楊默總是彈奏鐘擺(瘧疾),每隔一天或每隔一天,先是冷後熱,縮在家鄉康身上,低聲呻吟。晚餐主要是玉米餅。同志們把它拿給她,她沒有胃口吃,于是她拿着蛋糕和房東老婆換了碗小米粥喝。誰知道,在換了幾次之後,她被一些同志反映出來,說她很吝啬,不珍惜珍貴的糧食。一個虛弱的病人用玉米餅和村民換了幾碗小米粥,也成了一個錯誤。楊墨聽說後,心裡很不舒服,但說什麼都不友善。知道了這一點,陸陽悄悄地過來安慰楊默,向楊默解釋道:敵人的三光政策,邊境地區的生活很苦,食物很緊,大家吃不飽。對于一個經常挨餓的男同志者來說,一條面包的重量是多少,你作為女同志者可能無法想象。是以同志們對你不滿意是很自然的......陸陽說,楊默被說服了。

從那以後,楊默對陸陽有了好感。當時,楊默和丈夫馬建民分居,有感情問題。楊默覺得馬建民沒有當初那麼善待她,好幾天沒見面,看到她的時候也不冷不熱。陸揚雖然比楊默小,但對楊莫卻很有教養和體貼。

用楊墨的話來說,他們之間有過一段浪漫的友誼,當時楊默27歲,陸揚隻有24歲,是以這段友誼曾經讓楊默很痛苦。

陸陽曾經送給楊默一本魯迅的選集。1943年春前後,楊默拿着書爬上封鎖溝,涉水過大慶河。從1943年到1945年,它被攜帶了兩年。後來,在1945年春天,當敵人被鐵牆包圍時,楊默将其牢牢地控制在新城縣或雄縣東照村一位姓楊的村長的家中。由于村子裡的洪水,這本書再也沒有被發現。

1942年春,楊默聽說陸揚秘密離軍,去了敵區。從這一天起,楊默一想到這位朋友,就感到無動于衷,羞愧不已,不願回想,把過去對他的美好感情驅逐出去。後來,經過整改,楊默對此事進行了公開檢查,徹底消除了對他的那種感覺。

然而,1949年2月,楊默在石家莊一家醫院看醫生時,卻無意中與已經六年未見的陸陽重逢。當晚,陸陽找到了楊默,并解釋了他們之間過去的誤會。他說,未經允許,他沒有去敵占區,但因病,劉秉炎司令員準許他去醫院。好轉後,組織讓他和劉敏英一起在保定地區工作。

原本,整改運動之後,楊默已經消除了對他的感情。出乎意料的是,他在這次會議上再次提出了這個問題。他說,前兩年,因為婚姻問題的刺激,他随便找了個老婆,并沒有當真,結果,黨校整風的時候,别人批評他對婚姻問題不認真,好像他是個。現在,這位妻子也死了。他目前獨自一人在石家莊看病。他很高興見到楊默,并表示希望與楊默"重新點燃"。

楊墨心中充滿了沖突。她現在有四個孩子,陸陽想了這麼多年,這讓她感動。但最終,理智占了上風,她堅決拒絕,生怕自己會回到過去的痛苦中。

陸陽失望地走開了。

現在,楊默突然收到了陸揚在七月份寫的一封信,這讓她又高興又驚訝,兩人自從在石家莊相遇後就斷絕了聯系。陸陽說,他現在随第十九兵團一起去北韓戰場,利用業餘時間寫信,對祖國人民非常懷念。楊默仔細考慮是否要回複陸揚。後來,他覺得自己是多年的老戰友,在北韓戰場上很遠,随時可以犧牲,于是還了一封信給他。

就這樣,兩人重新找到了聯系。

楊墨和馬建民的關系并不融洽。他們兩人的性格、興趣愛好、愛好迥異,争吵的間隔也不短。楊墨在1951年10月22日的日記中哀歎道:

但是,我們能做些什麼呢?他不僅對我不好,而且對他的孩子,對他的父母,對他的朋友......這一切都是冷漠和冷漠的,他可能是那麼有個性。晚上,他下班回來,吃飯,讀自己的書。他睡覺的時候,他在外屋,我在後屋,雖然我們住在一起,但我們的心卻相隔很遠。

陸揚的信讓楊默深思。她已經有了丈夫和孩子,陸陽對她的感情讓她感到不安。楊墨覺得這是一種絕望的感覺,隻會讓自己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陰陽,他們不能在一起。

楊默忽然掠過一個念頭,雖然和陸陽的關系不能"複活",但他可以寫進自己的書裡,讓他永遠活着。

楊默和陸陽的具體情感經曆,楊默很少透露,但根據楊墨的日記:七七事變之前,當她不認識馬建民的時候,她認識陸揚,有着比較親密的友誼。但後來因為一個誤會,他們分手了。幾年後,在抗日基地,兩人重聚時,楊默已經結婚,陸陽還沒結婚。楊墨對他感到有點愧疚,他也很痛苦。這樣,兩人發展了關系,又因為陸揚離開團隊治療,産生了誤會......

其中曲折積累的情感風暴,現在終于通過書的寫,有了發洩的機會。

小說中的陸家川,以對一線戰友的深厚感情,對一個永遠無法在一起的人的愛,塑造了楊墨最真誠的感情。

楊墨每天寫兩三千字左右,用了四五個小時,再也撐不住了。她經常在下午頭痛,胃不好,是以隻能斷斷續續地寫作。當她頭痛嚴重時,她懶得告訴别人。她不想讓人覺得:楊墨,你怎麼這麼病了!

到了去看醫生的時候,她經常不去看醫生。因為我去了半天,我回來又累又泥濘,我什麼也做不了。她不願意離開寫作。自從她開始寫長篇故事以來,她灰色的生活有了一點快樂,她能說出潛伏在她内心深處的東西,她感受到了創造的喜悅。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有顧慮:如果組織知道她沒有工作,而是在家裡寫作,她會怎麼想?你能了解這是休養的最後手段嗎?這種寫作不能算是一個錯誤。

到年底,楊默已經寫了75000字。她的身體仍然不時地亂來亂去。有一次,她頭痛起來,晚上哭不住。

為了治病,1952年春天,楊默連續幾天到協和醫院請林巧芝醫生給她看診,林說她剩下的一個卵巢已經變了,變成了腫脹的硬腫塊,沒有任何功能。由于缺乏内分泌,各種疾病相繼發生,無法挽救,隻有适當補充人類的各種内分泌。是以,有一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要玩荷爾蒙,不戰鬥就無法支撐。

到 1952 年 6 月,手稿已完成 15 章。

在寫作時,她也懷疑:她花了這麼多精力寫的東西有什麼價值嗎?寫完之後,我發現很多事情我都沒有深入體會,很多基礎材料都不完整,這能寫好嗎?然後是失望,沮喪,悲傷。

當年7月底,組織決定楊默去北戴河休養。楊默很興奮,她從小就熱愛大海。她的住所毗鄰大海,是一個美麗的花園。她一個人睡在一個寬敞的房間裡。半夜醒來,聽到大海安靜有節奏的聲音,她不禁回想起20年前,也就是這個月,這樣的天氣,17歲的她跑到北戴河的南大寺去找哥哥,住在一座破廟裡,手裡拿着棺材。當時,她為了逃避母親的包辦婚姻,離家出走。因為她總找不到工作,不能靠自己生活,她覺得自己走投無路,想到了死亡。而現在,雖然我快40歲了,但我重溫了舊土地,卻掃除了那種痛苦感。她對生活充滿希望。

楊墨能在這裡住兩個月,真開心!一方面,她用海水和熱沙來治療關節炎,另一方面,她仍然寫自己的長篇故事。在這段時間裡,她感覺特别好,想了想,一切都很順利。她後來說,她在海邊寫的文章都是一口氣寫的,從來不需要修改。

當秋天回到家時,她繼續寫作。到1952年10月,初稿的大綱已經出現。

同年秋天,《新觀察》出版了她的中篇小說《七天》,這是為紀念她的戰友、二連縣八區委書記呂峰而寫的。他在抗日戰争勝利前夕去世。在七天的巷戰中,戰友們渴得自己喝尿,餓着肚子吃腐爛的死豬......

《七天》在讀者中反映得很好,《新觀察》準備了一個單一的版本,并邀請阿英同志親自為楊默修改。這是楊墨在1950年《蘆葦塘紀事》出版後寫作生涯的又一成就。

楊墨沒有機關,總是過着有組織的街頭生活,與街頭婦女、三輪車勞工、小商販和小販接觸。久而久之,她覺得新聞被屏蔽了,她看不到任何檔案,不能參加任何會議,而且很難提高自己的水準。馬建民當時擔任國務院文化委員會辦公廳副主任,通過馬建民與電影局上司協商,1952年底,楊墨正式調到電影局編劇學院擔任編劇。關璐、王英、嚴義燕、哈默、劉曦等作家也在這裡,成為她的同僚。

1953年,糧食統一采購銷售實行後,農村阻力很大。中央認為這是兩條道路的鬥争,訓示各中央機關到農村去,幫助農村整改。楊默放下了即将完成的手稿,愉快地來到通縣田家府村,參與統一的采購和營銷工作。她每天和村幹部開會學習工作,經常組織群衆讨論學習,講話,作報告。直到1954年春天,他才完成了農村深蹲,回到了北京。

又一年過去了,到1955年4月底,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野火,青春之歌,完全完成了。大約350,000字,需要3年零7個月。

  

(二)

1955年春,中國青年出版社聽說楊默寫了一本反映年輕學生的作品,想去看看這份手稿。但讀完之後,我無法下定決心。想了想,他們建議楊默找個著名作家親自看,如果他肯定了這份手稿,馬上就出版。

當時,楊默是一個剛剛進入文藝圈,不認識著名作家的普通編劇。在姐姐白陽的介紹下,他們發現楊漢生在一起,請他看看這份手稿。楊漢生當時是中國文藝界聯合會秘書長,他利用一切機會,但承諾從5月15日開始觀看。

 

《青春之歌》誕生過程的坎坷經曆

5月3日,楊默出差。在上海,她讓姐夫蔣俊超看了手稿,評論得很好,并說他願意把它改編成電影劇本,認為小說的後半部分比前半部分更好。之後,楊默去廣州采訪年輕學生,收集寫劇本的素材。後來,由于反胡風戰役,部隊立即回擊,楊默于6月底傳回北京。

楊默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書稿,她給楊漢生打了好幾次電話,問自己有沒有讀過。楊漢生沒有注意,後來在12月9日,他有點尴尬,告訴楊默他太忙了,無法閱讀,他可以把手稿介紹給中央戲劇學院教授歐陽範海。此人早年赴日留學,1937年冬赴延安,曾任陸毅文學研究室主任、華北大學教授,是研究魯迅作品的專家。在征得青年出版社同意後,楊默同意讓歐陽範海審閱手稿。

一個多月後,1956年1月27日,歐陽範海宣讀了手稿,給楊默寫了一封6000字的信。關于手稿有兩點是肯定的,一是語言簡潔,結構活潑時髦,二是其中一些(如陸家川、王曉燕、兩名鐵路勞工、白麗萍、徐甯等)頗為成功。但他也指出了許多缺點。最棘手的是,作者對主人公林道靜的小資産階級意識的分析和批判不夠,其次,江華和戴瑜還有很多地方可以改寫。左翼機會主義沒有得到足夠的暴露。這封長信,大部分分析了手稿的缺點,隻提到了一小部分優點。

專家的意見相當于對工作的基本否定。楊默打電話給中國青年出版社,想和負責的編輯交換意見,但一直沒有回應。看來,老專家的意見在中國青年會中發揮了作用。楊墨的手稿被放在抽屜裡,坐在冰冷的長凳上。

1956年3月,《人民文學》出版了林山同志的劇本,感動了楊默很多,她以為錘子也寫了很多東西,光是五六部電影劇本,還寫了一部小說《沖破林津河》,可是她有什麼成就呢?光秃秃的,什麼都沒有。心靈的壓力特别大。

同年3月,電影局劇本創作學院正式解散,楊默和錘子留在北營,很多人被調到其他電影制片廠。于是袁文殊找到楊默,讓楊默擔任編輯部副主任,負責政治和分部工作。楊墨出于身體原因不同意。她的身體真的很糟糕。

1956年2月1日,楊默在日記中寫道:

我應該誠實地承認,我第一次感到我的怯懦。面對疾病,它也在考驗我的意志。最近,經常是晚上,當我突然醒來時,我突然感到對死亡的恐懼。它如此尖銳地折磨着我,我徘徊在世界上,我害怕死亡。我想知道我怎麼能突然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我?

4月26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提出,百花齊放,百派思想争學。報紙和廣播立即整天宣傳雙百政策,勢頭勢不可擋,洶湧澎湃。有一段時間,出版空氣變得輕松。楊默在沮喪中看到了一線希望。楊墨聯系張克,想請他的老戰友秦朝陽看一看手稿。

1942年,楊默在華北聯合大學文學系讀書時,秦朝陽當時是藝術系的老師,他們彼此認識。從1943年起,兩人都在吉中第十分區工作,秦朝陽擔任黎明報社社長,楊默擔任黎明報社編輯,兩人關系密切。他的情人張珂還是被楊默介紹的。進入北京後,秦朝陽的名氣越來越出名,而楊默還是一個普通的幹部。從1949年到1952年,楊默去見秦朝陽幾次,但一次也沒來見過他。很敏感,再也沒有找過他。

1956年春,楊默将手稿交給秦朝陽。讓他看一看,如果沒有大問題,請他把手稿介紹給作家出版社。過了幾天,秦朝陽來電話,說他已經看完了手稿,很好,沒什麼不對,他把手稿轉交給了作家出版社。

秦朝陽當時是《人民文學》雜志的副主編,他的話很有分量。作家出版社對此非常重視,仔細閱讀後,認為這部手稿是一部重量級作品,想盡快出版。5月底,負責編輯任大新将消息告知楊默,表示隻需要對幾個地方做一些改變,因為毛主席"百花齊放,百家争鳴"的政策應該貫徹落實。

但事情發展到現在,楊默并不急于發表。她根據範海同志的意見,經過反複思考,認真地寫了修改方案。任大新把修改方案拿回去研究後,他同意楊墨的意見,也認為盡量修改一下還是比較好的。為了表示誠意,作家出版社還預付了楊墨的一千元稿件費。

楊墨的體力是奇迹般的,她每天能工作五六個小時,以至于換了20多天,如期在約定的6月20日時間之前完成。這本書大約是40萬字。這本書的标題最後是"青春之歌"。

手稿傳遞後,距離實際出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當年8月中旬,小說還沒排定,因為負責編輯任大新去做審稿工作,其他人都沒能參與。

楊默的身體又病了,思緒很苦澀。她以為自己得了那麼多病,怕活不了多久,也見不到自己的書出版。她非常害怕,經常不假思索。她承認,她的精神有些不正常,死亡的影子越來越清晰地進入她的視野。原來,抗戰前,他是一個脾氣溫和、思想開明的人,不在乎小事,對人和藹可親。自從異位妊娠手術兩次以來,卵巢和子宮過早地被切除,氣質發生了變化,變得如此煩躁,煩躁,憂郁,以至于對一件小事感到不舒服。死去的,活着的,生病的,痛苦的,整天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毋庸置疑,别人,甚至他們自己都讨厭自己。

10月中旬,楊默打電話給任大新詢問進度,稱他正在處理《青春之歌》,月底可以支付。這個消息讓楊默的精神略顯振奮。

1956年11月,姐姐白陽寫了一封信,說她和俊超在12月來到北京,君超還在寫《青春之歌》的劇本,來和楊默談,楊默對這個劇本沒有任何希望,在日記中說: 放開他。

12月初,楊默再次緻電作家出版社,詢問手稿的出版情況,并回複說,因為紙張短缺,我擔心會推遲。楊墨一想起這份手稿很久不能出版,心裡就難過。另外,去年所有編劇都得到了提升,但她卻沒有提及,說自己沒有寫劇本。事業和工作都那麼艱難,心情也很壓抑。

12月底,楊默再次打電話給出版社,詢問手稿的出版日期。編者回複:由于新穎的主題,這部稿件肯定是出爐的,但是否推遲無法确定。楊墨在日記中說:

看來圖書出版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這真的他媽的,世界的事情,它并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痛苦。

這是楊墨唯一一次在他所有的日記中都說過髒話。

1957年1月18日,任大新打電話給楊默,告訴楊默,由于國内紙張嚴重短缺,《青春之歌》今年無法制作,要到明年才能出版。

楊默心裡不高興,走到秦朝陽那裡,問他能不能少印一點,既然缺紙就先把書拿出來。老秦說,情況确實是這樣,到了這個時候,誰也無能為力。他說,19萬本《人民文學》還不足以賣出去,但現在由于紙張不足,每期應印刷3萬冊。

于是楊默給任大新寫了一封信,表示想借此機會再做一些改變。這種延遲是一年,而且太長了。是以,她想等負責編輯把稿件寄出去,詢問情況,甚至想寫一封信給周洋同志,反映這一觀點。

2月19日,任大新将手稿寄給了楊默。據他介紹,副會長婁世毅看完稿子後表示,如果楊默同志把小說改得好,一定會在下半年問世,給這部手稿留下40萬字的空間。

錘子告訴楊默,青年出版社的小野木曾告訴過他,如果作家出版社不出楊墨的稿件,我們就會出來。日前,當劉曦去和蕭葉木談手稿時,蕭亦說,請告訴楊墨同志,你要和作家出版社談判,砸死它,如果他們不出來,我們就出來。

1957年3月,馬建民參加中宣工作會議,會見楊漢生。楊漢生詢問楊墨的手稿,還是很擔心。楊墨得知此事後,給他寫了一封長信,講述了這本書遲遲不出版的痛苦。

兩天後,楊漢生打電話給楊墨,說可以和婁世毅談談,勸楊墨不要擔心。楊默又打來電話給出版社,他們說情況沒有變,但就是說楊默又從頭到尾抄襲了稿件,冰冷的語氣讓楊默有點難以忍受。她馬上表示,混亂的地方可以複制,整個複制是沒有必要的。

6月,當楊默給任大新寄稿時,總編輯說:現在有四部長篇作品要付,你或許能把這一部榨幹。暗示可能不會出來。楊默立刻說:你應該談信用。

顯然,他說下半年會出來,可是為什麼還要把别人的四本書稿放在楊墨面前呢?楊墨越想越生氣,就給作家出版社上司王仁舒寫了一封信,發洩不滿,說明這本書也要先來先,先來,信守諾言。

結果奏效了。楊默再次給任大新打電話時,表示今年一定會出版一本書,并問楊默是否寫了序言?楊墨說不行,可以直接出門,不需要亂運。

當時,出版一本書最快的周期是半年,即原定在6月底,直到12月底才出版。但楊默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個夏天,她又去了北戴河,在海邊度過了一個夏天。

10月初,作家出版社寄來了《青春之歌》手稿校對稿。楊默趕緊讀完,改了一遍,交給出版社。此時,是反右派的時代,各機關都很忙。中宣部召開黨員和作家會議,楊墨見到了魏偉。然而,丁玲、馮雪峰、羅峰、白朗、秦朝陽、田健等很多人都沒有參加。不久,老戰友秦朝陽也病倒了。在反右鬥争中,他受到嚴厲批評,被正式戴上右派的帽子,被免職,被開除黨籍。如果沒有秦朝陽站出來,《青春之歌》手稿還是不知道在冰冷的闆凳上坐多久。除了楊默,他還發現并培養了許多著名作家。如俊清、白桦、王萌等。現在《青春之歌》即将出版。然而,秦朝陽卻被派往廣西進行基層改造。在漫長的轉型歲月裡,當《青春之歌》流行時,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自己在《青春之歌》出版中的角色。

幸運的是,這份被專家基本否定的手稿,經過幾次曲折,終于在1958年1月出版。

(三)

到1959年初,小說《青春之歌》的影響已經傳遍全國,好評如潮。

然而,1959年,《中國青年》第二期刊登了郭凱的文章《關于描繪林道京的缺點的簡述》,這是第一次公開嚴厲批評《青春之歌》。

這篇文章是怎麼來的?

《青春之歌》誕生過程的坎坷經曆

自反右運動以來,社會上一直傾向于偏愛左派而不是右派,特别是在年輕群衆中,他們喜歡這個綱領,經常戴上大帽子。針對這種情況,《中國青年》雜志主編邢方群在編委會指出,目前,中國年輕人存在着随意扣帽子、在一些小事上拉扯政治關系等政治生活中的問題簡單化、片面看待的問題。應組織一些文章進行教育,并應邀請文藝團體注意這方面的主題選擇。文藝組編輯姜涵去北京電子管廠參加小說《青春之歌》研讨會,看完郭凱的文章後,覺得郭凱的批評是簡化問題和極端情緒的典型例子,于是向邢方群彙報。

邢方群立即指出,這個典型的例子非常好,要把握好,讓文藝組來準備草稿。郭凱得知《中國青年》要讨論,編委會想加一條注釋,裡面有對他的批評,表達了不同的意見。在邢方群的同意下,中國青年找到了中國科學院文研究所副所長何其芳。何啟芳讀了郭凱的文章,說:"青春之歌"不能完全否定,郭開的論點站不住腳,可以讨論。就這樣,《中國青年》的上司們認為他們很确定,決定從1959年第二期開始進行專欄讨論。

郭凱是北京電子管廠的一名勞工。他批評《青春之歌》的文章有三個基本觀點:

這本書充滿了小資産階級的情緒,作者站在小資産階級的立場上,創作了自己的作品作為小資産階級的自我表達;

二是沒有對工農群衆的良好描述,沒有對知識分子與勞工和農民的結合的描述,書中描述的知識分子,特别是林道靜,沒有從頭到尾認真地進行與工農群衆的融合;

第三,智力轉化的過程沒有認真和現實地描述,人物靈魂的變化沒有揭示出來。特别是林道靜,從未進行過深刻的思想鬥争,她的思想和感情沒有經曆過從一個階級到另一個階級的轉變,到書的結尾,她隻是一個比較進步的小資産階級知識分子,但作者卻給了她共産黨員的光榮稱号,嚴重歪曲了共産黨員的形象。

原來,《青春之歌》在群衆中産生了巨大的反響。《中國青年》也是一份發行量很大的全國性出版物。當它發表郭凱批評《青春之歌》的文章時,立即在全國廣大讀者中引起強烈轟動,并為此引發了一場熱烈的全國性辯論。

《中國青年》和《文藝日報》都開設了專欄,發表《青春之歌》的各種觀點。在讨論中,大多數人不同意郭凱的觀點。但也有人支援郭凱的觀點,尖銳地批評《青春之歌》。例如,張虹在《中國青年》第4期發表的文章認為,林道靜在愛情生活中并不認真,"已經愛上了四個人",造成了"不良影響"。"林道靜結過兩次婚,和人過得不經意,沒有任何道德限制。一些作風不當的人,會以對林道靜的研究為借口,處處離婚,對兩性關系看得很随意。

劉寅在《文藝日報》第4期發表的文章也說,作者在愛情描寫中透露出一種不健康的情緒。比如作者大力贊揚的共産黨員陸家川,在宣傳革命的時候,愛上了一個有丈夫的年輕女子,這對别人有害,不道德。

......

但這些意見是少數,大多數人認為郭凱的意見過于武斷,堅決熱情地捍衛《青春之歌》。

為此,郭凱本人發表了一篇題為《論文藝創作中的幾個原則問題和青年之歌批判》的文章(見《文藝報》1959年第4期)。同樣,林道靜不是共産黨員的典型例子,而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他加入革命,企圖使自己成為革命運動中的英雄。她沒有認真地融入勞工和農民,而隻是與個别知識分子和黨員接觸,在群衆鬥争的火中鍛煉得不好。郭凱也認為,林道靜出身于地主背景,身上地主階級的烙印,并沒有得到應有的批判。鑒于《青春之歌》受到廣大讀者的熱烈歡迎,郭凱指出:喜歡《青春之歌》的人,應該進行一次階級分析,看看自己是誰。他認為,這些人絕大多數是知識分子和青年學生。來自工農背景的老勞工幹部寥寥無幾。

郭凱的辯護再次引起了廣大讀者對這次讨論的興趣,更多的人參與了這次讨論。

其實,根據楊默收到的來信,隻要是年輕人,就算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也喜歡他們,比如軍人、農民、勞工等等。

這種讨論持續無休止,但多數意見與郭凱的意見不一緻。在此背景下,《中國青年》第4期刊登了毛盾的文章《如何評價青春之歌》作為本次讨論的總結。毛敦明确肯定《青春之歌》是"一部具有一定教育意義的優秀作品"。林道靜的性格被認為是真實的,"是以,這個角色是典型的。"從整體上看,我認為《青春之歌》弊大于利,或者作者動機不好的論點是沒有根據的。但毛敦也指出,這部作品的主要缺點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人物描寫,二是結構,三是文學語言。但這些缺點并沒有嚴重到掩蓋了這本書的優點。

後來,何啟芳在同年《中國青年》第5期上發表了《青春之歌》一文,指出郭凱雖然在文章開頭和結尾說了一兩句肯定《青春之歌》的話,但他居然否定了這部小說,和很多同志一樣,我覺得這部小說是不可否認的。他說:

在這些小說中(指《林海雪場》、《紅太陽》、《紅旗光譜》等),我估計當時流傳最廣的就是《林海雪原》。我仍然低估了《青春之歌》吸引讀者的程度。這一次,《中國青年》發起了關于這部小說的讨論,我又讀了一遍,這次是一次性的。讀完之後,我似乎更能感受到它的優點,進而更清楚地了解它受歡迎的原因。

同年第9期刊登了該報副總編輯馬鐵亭的文章《論青春之歌及其論點》,全面肯定了《青春之歌》。相信這本書真實生動地反映了"12.9"時期的時代面貌和時代精神,成功地塑造了作為黨員的陸家川、江華、林紅的形象。《青春之歌》表明,小資産階級知識分子隻有跟着共産黨走,進行徹底的自我改造,才能有出路。

這次全國性的讨論,正如專家孟亞輝所指出的:

從中國小生到文藝界的領軍人物,從年輕人到老年人,從知識分子到勞工農民;從專家學者到以文藝為捷徑的政治路人,幾乎成了全民族的讨論。雖然這次讨論受到當時政治氣候的嚴重影響,多次脫離文藝範疇,但應該說,這種讨論還是充滿了 people.com。是以,對當代文學史的研究不能不了解青春之歌的讨論及其背景......

《中國青年》讨論了四個問題。大多數手稿是由文學和藝術團體的編輯組織的。對于這次讨論,邢方群還請了中宣部的林莫涵。林莫涵說:"參與這次讨論對你來說很好,毛敦的文章寫得很好,我同意他的觀點。郭凱的文章代表了目前自上而下的教條主義思潮,要做好!"

結果,這次讨論的直接後果是,《青春之歌》在國内的影響力急劇增加。很多不懂這本書的人都知道,很多沒讀過的人都知道。

1959年2月底,在北方電影制片廠開始拍攝電影《青春之歌》之前,召開了座談會,文壇、電影界、新聞界人士紛紛前往人民,擠滿了工廠的會議室。他還特意邀請郭凱去。會議由崔偉主任主持。他說:"《青春之歌》電影即将開拍,我想請大家就如何把這部電影拍好提出一些意見,我們也邀請了郭凱同志,他首先公開批評了《青春之歌》。他對小說有很好的看法,對小說拍成電影一定有很多有價值的意見,歡迎他毫不客氣地指出來。

楊墨坐在郭凱對面。郭凱是一個長相普通、與衆不同的男人,大約三十歲。文章發表後,楊默沒有對他進行任何反駁。她覺得好壞取決于讀者,她說沒有意義。

楊墨原本以為郭開輝會批評《青春之歌》。沒想到,郭開還沒來得及說話,身邊的同志們就紛紛發言批評郭開的觀點。

有人說,林道靜的小資産階級情緒真實、可信、活潑,使她具有藝術魅力;有人說郭開不懂文學,沒有缺點的人物就不懂,文學就是寫有缺陷的人物如何進步,如何變得完美,這種有缺陷的美比完美的美更有價值、更有意義;還有人說,郭凱的批評不現實,簡單而片面,粗暴和武斷......

演講的熱情壓倒一切,郭凱根本沒有力氣。這張臉讓楊夢灣沒有想到,導演崔薇和陳懷凱也沒想到。對《青春之歌》的拍攝發表意見的會議,原來是郭凱的批評會。

楊墨說,郭凱顯得茫然不知所措。後來,當他講話時,他解釋說,他的文章不是自己主動寫的,而是受到記者的鼓勵。記者在參加他們機關舉辦的"青春之歌"座談會時,聽到一些老職工說《青春之歌》裡有很多關于愛情的事情,尤其是林道靜和幾個男人談過,不夠嚴肅。記者請郭凱整理老勞工的意見,想發表出來。郭凱起初不同意,因為他從來沒寫過,但記者幾次走近他,說反映勞工的意見很重要,這是勞工階級的聲音,并答應幫他寫,這是寫文章的唯一方法。

座談會上沒有人支援郭凱的意見,這讓郭凱非常沮喪。

會見最後,崔主任有些激動地說:不管誰批評反對,我們都拍了《青春之歌》!一定要拍好照片來紀念國慶10周年!

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面對巨大的成功,楊默非常謙虛。根據讀者在這次讨論中的意見,她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對《青春之歌》進行補充和修改。增加了《鄉村的林道靜》等章節。

楊墨覺得郭開對《青春之歌》的批評有正确的成分。她确實有一些疏忽,是以她不得不在鄉下寫一段關于林道靜的事。這其實是她自己的個人生活。她認為這是真實和必要的。

"四人幫"被推翻後,人們的思想得到了極大的解放,文藝評論家開始突破政治優先的禁區,實事求是地分析作品。有人對《青春之歌》的修改提出了意見,認為這些修改是觀念性的,政治上是第一位的,違背了生活的現實,進而降低了整本書的藝術吸引力。

張華龍在1981年東北師範大學日報3号上說:

這次修改并沒有使把小資産階級知識分子林道靜變成無産階級戰士的過程更有說服力。為了完成林道靜階級立場的轉變,筆者在随後的八章中安排了正面和負面的人生老師,讓她能通過兩個層次:為了解決對勞動者本質的認識,讓她通過鄭德福的層次;讓她認清地主宋玉斌在收割麥業鬥争中的真面目,進而通過階級鬥争。兩個級别之一是家庭起源通行證。是以,作者從某個政治命題出發,對生命的無限豐富性進行了機械的階級分析。作者的主觀任意性取代了生命的必然性,抽象的演繹取代了活生生的現實,進而嚴重損害了林道靜的形象。

但楊墨堅持認為,修改後的《青春之歌》更接近現實生活,不是為了說明一個政治觀念,編造一個不真實的篇章。相反,她從現實生活出發,寫了林道京在鄉下等篇章。因為在"12.9"運動之前和之後,許多知識分子确實離開了北京,去了華北的農村,參加了激烈的革命鬥争。這樣的人可以用他們的手說很多。她認為,這樣的修改和補充有利于林道靜的塑造。

雖然楊默也知道,有不少人對修訂版有批評意見,認為改版不好,但她在随後的幾次重印中堅持了自己的觀點,并沒有恢複第一版的原貌。她認為《青春之歌》是那個時代的産物,用今天的眼光無法用那個時代的作家和作品來衡量。現在的年輕人似乎對革命不那麼感興趣了,不能為了取悅他們而任意删除他們。作品不能來回更改。

1991年6月,楊默在新版《青春之歌》的後記中說:

從1958年底開始,對《青春之歌》的批評聲勢浩大,黑雲籠罩了,......最後,毛盾、何啟芳、馬鐵鼎等幾位先生寫了一篇長篇結語,《青春之歌》靜靜地繼續大量發行。

經過幾年的和平,在"文化大革命"期間,"青春之歌"的厄運再次降臨!還是郭先生,他又起來搗亂了。這次《青春之歌》的罪行是"為劉少奇和彭振樹的紀念碑豎立傳記"的超大毒草。......

1977年,文化大革命結束後不久,《青春之歌》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再版。

忘不了,兩年前,一位大學生寫信給我,說曾冒險趁着原中學燒掉一大批"毒草"書籍,偷偷地從火中搶救出一本《青春之歌》,讀了起來;傑出的少女張海迪,當着魏薇的面,親口對我說:她也是在"文革"一夜之間偷看了支離破碎的《青春之歌》。他們都受到它的啟發,非常喜歡它。一本書可以被不同世代的讀者所喜愛,尤其是年輕讀者,這對一個作者來說已經足夠了,足夠......

我很清楚,今後不會一帆風順,而且仍将受到一些批評。去年來中國留學的一位澳洲留學生寫信給我說,她的老師批評《青春之歌》沒有增加關于農村鬥争的章節(很多人都有這個觀點),并問我對此有何看法,這難道不是真的嗎?也有年輕作家說,《青春之歌》是"表達既定觀念的作品"。還有人說,這部小說隻不過是"愛加革命"的圖解雲。它們都有自己的優點。我也有我的理由。我欽佩現實主義的規律,我的生活經曆,我的信仰決定了我的愛與恨,以及我喜歡寫什麼和不喜歡寫什麼。這是無法更改的。我不想要媚俗,我不想招緻某些讀者的青睐;我隻能懷着一顆忠于祖國和人民、熱愛共産主義的心從事我的創作。

直到晚年,楊默一直堅持這種态度。

(四)

1958年10月,楊默陪同中國作家代表團赴塔什幹參加亞非作家大會。周洋是代表團副團長。他們出門探望的時候,正坐着一輛大車,周洋坐在楊默旁邊,他問楊默:你現在在寫什麼?楊默說,回到中國後,我準備去農村,為農村大躍進寫一個劇本。周洋說,你應該自己改編《青春之歌》的電影劇本。楊默說,上海導演蔣俊超改編了。

周洋再也沒有說話。

1958年11月初,楊默在蘇聯塔什幹開會後,宣讀了姐夫姜俊超寄來的劇本印刷版,報電影局上司審查。這就是問題所在。首先,北方電影制片廠院長汪洋找到了楊默,請楊默自己改編《青春之歌》的電影劇本。然而,工廠裡交給楊默的原任務,卻是寫一個反映農村大躍進的劇本。此外,姜俊超還改編了《青春之歌》。是以楊墨不同意。

《青春之歌》誕生過程的坎坷經曆

汪洋說,你是《北英》的編劇,當然,你應該把自己的小說改編成《北英》。你怎麼能讓上影做到這一點呢?

楊默解釋:早在《青春之歌》不為人知的時候,江俊超就主動熱情地提出改編《青春之歌》的電影劇本,今年(1958年)春天又改了一遍,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君超根據自己的意見又修改了一遍,印了出來發。現在,我怎麼能否認我姐夫的劇本并獨自完成呢?

汪洋看到楊默不同意,就向電影局上司彙報。有一天,電影局副局長陳黃梅特意把楊默叫到家裡聊了一個下午,還希望楊默能适應。并說了很多原因,為什麼這部電影是由北方電影制片廠制作的。楊墨聽得很沖突。

了解了内幕的同志們說,汪洋和影局之是以叫楊墨改編,是因為周洋同志批評北方電影制片廠,說《青春之歌》應該由楊墨自己改編。陳黃梅也同意周洋的觀點,認為楊默有生命,對他的小說很熟悉。他坦白對楊默說:姜俊超沒有生命,他改的書不該改,或者你自己改編。

楊默心情不安,隻好給君超寫信,告訴他情況。俊超聽到這話後很着急,立即趕到北京活動。因為上海電影制片廠已經把《青春之歌》列入當年的拍攝計劃,沈甫執導,演員們已經安排好了,怎麼變呢?

為此,君超和楊墨找到了夏燕,楊墨找到了陳黃梅,要求維持原定的協定。當真的不可能的時候,她提議和俊超兩人合作改編,但北方電影制片廠不同意。北方電影制片廠認為,《青春之歌》是寫北京地下作品的,應該由北方電影制片廠執導,北方電影制片廠改編,北方電影制片廠拍攝,不允許外人幹涉。

最終,影局上司否認了影片的拍攝,否認了姜俊超的編劇身份。當楊墨把最終結果告訴姐夫時,君超非常失望。

結果,江軍超自然地對楊墨有了意見。因為早在1955年6月《青春之歌》還沒出版的時候,他就讀過這份手稿,說自己很喜歡,想把它改編成電影劇本。楊墨當時默,自然也樂于被如此重視,他立刻答應了。然而,俊超回到上海後,并沒有密切關注,然後因為1957年的反右運動,被拖到1958年3月,小說出版兩個月後,才最終完成劇本,在交給楊默之後,楊默提出了一些意見,君超夫将其帶回上海進行修改。

俊超認為,楊默原本同意讓他修改劇本,他應該信守諾言,不能因為《青春之歌》成為轟動一時,成為大家觊觎的一塊美肉而違背諾言,然後以上司反對為借口違背諾言,奪取改編權。

1959年1月2日,大雪落下。楊默忍受着病痛,在日記中寫道:

今天,肝髒和胃日夜疼痛。但是到了晚上,快10點了,我拿起筆,為什麼?因為我害怕躺下,一躺下,肝髒區域就更疼了。

肝痛伴随着對死亡的恐懼。楊默擔心自己的肝髒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這麼疼,是肝癌嗎?她經常被這種可怕的陰影悶悶不樂和沮喪。

雖然楊墨的小說風靡全國,贊美的話語卻勢不可擋,但她依然痛苦不堪,為即将到來的死亡而苦惱。正是在這種精神和身體上的壓力下,她在一月份完成了劇本的改編。

對于這樣一部具有如此巨大影響力和全社會關注的小說,姐姐白洋向楊默表達了由衷的敬意和祝賀。她找了楊默好幾次,希望能扮演林道靜,讓楊默解開與上述關系的疏通。因為他最了解林道靜,是以對林道靜的感情最深。

楊默答應為妹妹奔波。

作為資曆最優秀的電影演員,大家對她一視同仁,對她敬意。1956年,她在《祝福》中飾演嫂子香林,非常感人,以至于在第10屆卡羅維·法利國際電影節上獲得了特别獎。1957年,《北京日報》舉辦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第一次最受歡迎的演員評選活動,白楊獲得的選票最多。

不過,北方電影制片廠的導演崔薇卻是一個非常自信、聰明的導演。他不是盲目迷信著名演員。在選擇演員時,他主張在鏡頭前人人平等。著名演員和新演員都必須嘗試鏡頭,誰被選中就是誰。因為選擇林道靜的演員,是電影《青春之歌》成功的關鍵。

除了白洋,還有很多著名演員希望能演林道靜。

如何解決這一沖突?

崔松與上司協商後,決定先聽取群衆的意見。為此,北京電影制片廠與《北京晚報》聯合舉辦了具有廣泛代表性的座談會,并通過媒體報道,動員廣大群衆為林道敬等角色扮演者提出建議。

甚至印尼的海外華人也向北方電影制片廠發送了演員表。

從調研中了解到,廣大群衆主張使用年輕演員,鼓勵北方電影制片廠大膽選擇新人才。

白楊的演技很高,畢竟她已經39歲了,對她來說,扮演一個17歲的女孩大概不是那麼安全。崔松決定通知白陽試一試。如果她真的很好,你也可以考慮一下。

試鏡對于一個不熟悉的年輕演員來說是必要的,但對于國内外知名演員白洋來說,有點太殘酷了。如果測試鏡頭失敗,打擊是可怕的。白楊的自尊心很強,她拒絕嘗試投籃,也沒有放棄。他也對楊默感到不滿,認為楊莫沒有主動為她走動。

誰将扮演林道靜?

據郭凱後來透露,導演崔偉曾經以威脅的方式大喊:這次要冒個險,找個特别的演員來演林道敬。這個人必須有革命的動力和小資産階級的情緒。我不同意這種做法,向小資産階級邁出一步,打我一記耳光。

三月下雪了,為了抓住機遇,在林道景定稿之前就開始了拍攝。崔偉急于找演員。因為曾是中南人民藝術劇院的導演,他忽然想起了湖北歌劇院23歲的演員謝芳,他氣質很好,外表和舉止都和林道靜差不多,于是派了一位助理導演到武漢,趕緊把謝芳帶到了北京。

謝芳确實是個特别的東西。毋庸置疑,她的父親謝淑玲還是基督徒,神學院的教授,曾多次出國留學,精通英語,翻譯《基督教倫理學》等著作,母親也是大學生,冰欣是同學。謝芳從小就生活在宗教氛圍中,每年過聖誕節,每周祈禱,每頓飯前閉上眼睛,每晚祈禱悔改。

通過試鏡和試鏡,謝芳非常理想,被正式認定為林道靜的演員。

為莊嚴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十周年,北京市委一書記彭震訓示,《青春之歌》必須拍好,以最佳影片拍攝,作為向國慶十周年贈送禮物的重點項目。崔偉很清楚這部電影的分量,精心挑選大牌演員出演:秦怡飾演林紅,于是他飾演于永澤,康泰飾演陸家川,于揚飾演江華,趙蓮飾演戴月,趙子月飾演房東,甚至一個非常次要的角色王小燕的母親由著名演員王仁梅主演, 并請大作曲家曲希賢為電影作曲,李德倫擔任樂團指揮。

彭振厚還訓示陳克涵、鄧陀、楊澍等人要注意把握好這部電影,并說:這是一項政治任務。

是以,北方電影制片廠将《青春之歌》列為重點電影,所有的工作都是為《青春之歌》的制作開綠燈。隻花了五個多月就完成了整部電影的制作。以彭振琴為首的北京市委主要上司對樣片進行了評審,評價非常周到,一緻準許将其作為十周年禮券上映。

楊墨聽到的反應是:好!非常好!非常感人...謝芳演得好,把林道靜帶到了生活中!崔偉使用謝芳的風險被證明是正确和非常明智的。

國慶節前一天晚上,有人通知楊默,總理要在家裡看《青春之歌》,與主創人員見面,楊默也去。

在中南海西花廳總理家中,周總理和鄧英超熱情地與大家握手。鄧英超與楊默握手時,笑着說,我喜歡看《青春之歌》。

在總理的小放映室裡,前面有三把并排的椅子,總理坐在中間,兩側是鄧姐和楊默,楊默說她太興奮了,看不清窗簾上的照片,仿佛在做夢,她的大腦也是木頭的。在電影放映過程中,總理曾對楊默轉過頭說:鄧英超喜歡讀你的小說《青春之歌》。

楊默無言以對。

這部電影持續了将近三個小時。演出結束後,總理對楊默說:鄧英超身體不好,一般的電影隻能看一半,但這次他已經看完了。

《青春之歌》公開上演後,北京所有的電影院都座無虛席,許多影院24小時上演。那是一段艱難的時期,很多人吃不飽飯,餓着肚子排隊買票。

在當時的電影評選中,《青春之歌》是觀衆投票最多的電影,成為50年代中國的經典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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