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考研（下）
金雲菲故意裝出苦思冥想的神态：“我也想不好，不過大機率就是讓你請我吃一頓大餐。”
肖達乾和楚書雁對望一眼，都笑了起來，肖達乾是苦笑，楚書雁笑得則很暢快，她說道：“那不用等到考試揭曉，今晚我們就去吃大餐。雲菲，你想吃什麼啊？告訴我，我今晚請客。肖同學忙了多半年了，這次不管考成什麼樣子都沒關系。”
肖達乾說道：“還是回檔案館那邊去吃吧。昨晚你煲湯就很好喝。别亂花錢了！”
楚書雁吐吐舌頭：“我們有錢了。上次拍的廣告片給雲菲了一萬塊錢，還給我了五千元呢。這個事我都沒告訴你，怕分你的心。哈哈，現在我倆都是有錢人。”
肖達乾瞪大了眼睛：“哇，你們是萬元戶了啊！”
金雲菲搖搖頭：“開始給的還要多，我沒敢要，我現在在電視台做記者，有工資就行。這錢我和書雁商量過了，都存起來，将來做有意義的事情。還有啊，有個北京的導演看了清平酒廠的廣告片後，就通過上次的廣告片導演聯系我倆，說想請書雁當演員呢。說她的氣質很适合演公主一類的角色。”
肖達乾看着自己女朋友：“公主殿下？”
楚書雁臉紅了起來，她調皮的眨眨眼睛：“我想起你寫的那首短詩了，我們到漫天的白月光裡走一走，講個安徒生的童話，你是公主，我是王子。肖達乾，我不會去演什麼電視劇或者電影，但我喜歡那種被寵愛的感覺，我是你一個人的公主，多好啊！”
肖達乾這次考試的不快慢慢隐去，他笑了起來：“你是公主，雲菲也是啊，兩位公主，我們一起去吃大餐，且不管未來如何，今夜一醉方休。”
肖達乾沒有食言，這個晚上他的确一醉方休了，楚書雁聽他饒舌般說着最近的事情，心裡有種暖意，金雲菲則有點酸酸的，她很希望自己是肖達乾身旁的那個主角，而不是配角，可現在看起來，貌似自己也沒有轉正的機會。
楚書雁雖然拒絕了那位導演，可也很開心自己的被選中，至少在和雲菲的對決中她取得了完勝。女人之間的友誼和男人完全不一樣，當然，像是唐愛軍和周煜那種情誼就有點偏向于男性色彩了。楚書雁和雲菲是無話不談的閨蜜，她甚至都把和肖達乾在一起的細節說給金雲菲聽，但内心深處也有一種競賽的情緒，就像上次拍廣告片，楚書雁非要肖達乾問酒廠的回報，畢竟當時雲菲才是對方的目标，她屬于節外生枝。而這次被北京的大牌導演相中更是讓她有種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感覺。
如果說從前在南京乃至整個江蘇的晚會以及其它表演場合上楚書雁獨樹一幟是有家族背景，而這次來自于北京的邀請就完全是她個人的努力結果了，楚書雁知道自己和雲菲的不同之處，那就是自己的内斂和氣質，雲菲的美和她并不相同，如果類比，這就有點戴安娜王妃那種身份的女貴族和好萊塢伊麗莎白泰勒等的影星的差別了。當然，戴安娜王妃也是出身于平民，也許那種可塑性才是重點。
晚上肖達乾開始還是很有分寸的，就聊些關于考試的事情，可後來說到了何軒，也講起周煜和楊紅霞，他憋悶許久的情緒得已釋放出來。當然他隻是表達對楊紅霞的鄙視，那種死亡之謎是不會說的，對誰也不會說，有些男人可以斷片失去記憶，但永遠不會信口開河，也許這就是男人和男孩的差別吧。
肖達乾喝了足有一瓶白酒，等到他眼神發直時依舊在滔滔不絕：“楊二妮用了五六年的努力讓自己變成了楊紅霞，最後還是擺脫不了二妮的命運。我并不想她被燒死，可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倆女人都見過楊紅霞的飛揚跋扈，楚書雁更是深惡痛絕：“哼，她說當時給你訂過婚，你要是娶了她，還不知道什麼後果呢。”
肖達乾就像一台機器，很努力回應着這個問題：“我和她訂婚是家裡安排的。不過我也因為訂婚才開始真正面對學業。你不知道，我開始學習很差的。”
金雲菲倒是知道那段故事，不過她總把肖達乾的覺悟歸結到自己身上：“哥，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肖達乾并不認可：“有關系！”
金雲菲本想說自己的功勞，可看看在旁邊的楚書雁也就不好再反駁，隻是笑了笑：“人各有命吧！哥哥，即便遇不到楊二妮，你後來也是會崛起的。”
楚書雁看肖達乾木木的，也覺得很好玩，心裡盤算是不是該問這家夥什麼事他都會說出來：“肖達乾，你最愛的人是誰啊？”
肖達乾本能回答出來了楚書雁的名字，金雲菲笑了起來：“這叫醉人不醉心。”
楚書雁心裡很熨帖：“嗯，你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你女朋友啊？”
肖達乾答道：“是！但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你和唐愛軍還有聯系嗎？”楚書雁這個問題顯然出乎了金雲菲的意料，她本能推了肖達乾一下。楚書雁對着金雲菲眨眨眼，又搖搖頭，這是她最後一個問題了。肖達乾卻點頭：“我和愛軍有聯系，不過要通過周煜。她想找我的時候就讓煜煜通知我去接電話，在數控樓！”
楚書雁臉色變了，她站了起來，金雲菲也吓了一跳：“書雁，你别生氣。”
楚書雁哼了一聲：“我不生肖達乾的氣，我就是氣那個周煜，她是什麼東西？”
“周煜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是個好女孩。”肖達乾依舊在有問有答。
“哼，等你行了酒我再和你算賬！”楚書雁咬牙切齒。“跟我回家，回我家！”
這天晚上，一行三人都住在了省委宿舍裡，好在楚部長家房子足夠大，雲菲和肖達乾分居兩個客房，肖達乾雖然木木的，用發怒後楚書雁的形容詞就是僵屍一般，但他見到在家的楚部長和書雁媽媽都很恭敬，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他其實是斷片了。楚書雁知道肖達乾有頭暈的老毛病，也不敢再招惹他，安排他睡下後就和雲菲說起來了悄悄話。
肖達乾醒過來時是半夜，他看看四周後打開燈，辨認出是楚書雁家的客房，隻是想想昨晚的回憶，就記得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的場面，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這種情況已經近兩年都沒發生過了，從他頭部受傷後，這也是最嚴重的一次，也許是因為考研結束後身體放松，也許是想借酒澆愁吧。床頭有蜂蜜水，他端起來喝了一口，酸甜酸甜，這讓他情緒穩定了些，他的卧房内沒有廁所，于是起身去衛生間，不過開門的聲音驚動了還沒入睡的楚書雁，她看到了肖達乾屋内的燈光，才松了一口氣。
楚書雁穿了睡衣，走到門口又回頭看看金雲菲，看她沒有動靜才蹑手蹑腳開門出去。
肖達乾回房間時，一進門就看到楚書雁擺出張牙舞爪的姿勢，他吓了一跳：“深更半夜的，你搞啥啊？”
楚書雁想起昨天問過他的幾個問題，忽然靈機一動，佯裝嗔怒，小聲問道：“肖達乾。昨晚我問了你好幾個問題，現在再問一遍，我看看你是不是酒後吐真言。”
肖達乾有點害怕，他完全記不清楚楚書雁昨晚問自己什麼了：“我喝酒喝的頭暈，都睜不開眼了。咱們天亮後再說好嗎？”
楚書雁鑽到肖達乾被子裡，撒嬌道：“不行！必須現在就回答，回答的對了有獎勵。嘻嘻。”她故意袒露了一下香肩，誘惑的姿态十足。
肖達乾的身體馬上就有了反應，禁欲也差不多一個多月了，他可是正常男人，如何經受的起這種引誘，他關了燈就撲了上來，楚書雁反抗着：“你小聲點，我爸我媽都在呢，雲菲也在。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
肖達乾用舌頭去堵女朋友的嘴，結果被推了一下：“别親我，你一嘴酒氣，哼！哎呀，你輕點，我還沒準備好呢。”滿屋春色，肖達乾和楚書雁許久沒在一起，這次可謂大快朵頤。
楚書雁本來還想先讓他回答問題，可這家夥野蠻攻擊讓她窮于應付，後來也就開始享受那種快感，隻是最後關頭提醒道：“不行，不行，現在是危險期，别，别……”
風停雨住後，肖達乾喘着粗氣，楚書雁則咬了他一口，是那種甜蜜的撕咬，慢慢用勁，嘴裡抱怨：“哼，就會欺負我，哼，你昨晚說什麼了你記得嗎？”
肖達乾假意喊疼：“你别用勁。”
“誰讓你剛才用勁了？”楚書雁嗔怪，“我再問你一遍昨天的問題。第一個，你最愛的人是誰？”
“你啊！”肖達乾回複道。
“我沒有名字嗎？”楚書雁不依不饒，“說你愛楚書雁！”
肖達乾在女友耳邊重複了七八遍，楚書雁眉開眼笑：“哼！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我啊？”
肖達乾搖頭：“沒有，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任何秘密。”
楚書雁又開始撕咬肖達乾，咬完之後才發脾氣：“回答錯誤，昨晚你都承認有好多秘密沒告訴我。”
肖達乾死活不承認，說就是沒啥秘密，最後楚書雁也拿他沒辦法，她問道：“你和那個唐愛軍還有聯系嗎？”
肖達乾更是回答的幹脆利落：“沒有！”
楚書雁這次是冷笑：“是嗎？你再好好想想，我可以提示你一下，那個周煜是不是給你倆牽線搭橋啊。”
肖達乾暗叫不好，看來昨晚自己真是喝酒喝傻了，怎麼會把這樣的秘密都兜了出來，可是他明白死不承認才有可能過關：“就是沒有聯系。周煜給我說過她的事情而已。”
楚書雁推開肖達乾，怒沖沖離開：“肖達乾，你嘴裡一句實話也沒有，哼！你這次考試一定過不了。”她看到地上有衛生紙，又擔心這家夥不收拾，被父母看到，低頭撿了起來，想想又覺得沒出氣，回來踹了肖達乾一腳才離開。
元旦前東南大學改選了學生會，肖達乾的副主席被大三學生滿迎海取代了，肖達乾做了臨别發言，說感謝校上司給自己的機會，也感謝同學們對自己的信任，學生會生涯是自己最值得懷念的日子，東南大學也永遠值得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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