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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上,徐健國有什麼故事?

作者:鐵面人解讀曆史人物

徐健國先生,美籍華裔畫家、美籍華裔藝術家。

徐健國,著名美籍華裔畫家,他的作品大氣且富有内涵,擅長将東西方美學理念融彙在他的作品之中,傳統卻不失創意的繪畫風格、也使他在美國藝術界享有極高的聲譽。2010年,由他精心創作的《申城新瑞圖》在世博會主題館展出,這一幅長達六米、耗費了他十多年心血的作品,飽含着他對故鄉的深情,更展現了他卓越的藝術水準。1951年,徐健國出生在上海的一戶普通家庭,他記憶中的童年是在淮海路上的淮海坊度過的。淮海坊一号樓它是沿着淮海路的、是第一棟樓,是以它的窗是沿着淮海路的,這個呢、自己認為這給自己的童年生活帶來很多樂趣,我們那個時候看淮海路、從樓上看下去的時候,有軌電車當當當地開過去,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在五十年代初的時候、上海是非常非常多樣化的,各式各樣的人,穿洋裝的、穿中裝的,其實要比現在的上海更有個性。

這張照片就是我們的合家歡,我們一家在1957年拍攝的,那個時候我們還住在淮海坊,自己爸爸、自己媽媽,自己的大姐、二姐,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妹妹,最左邊那個就是自己,那時自己還沒有拜師、隻是從自己的興趣出發去創作,把畫畫作為自己的興趣愛好。自己記得小時候自己媽媽起床後、就把自己放在門後的痰盂上,是以自己就是對着那扇門,自己記得我們家裡那個門、因為房子比較老,油漆都出現了裂縫,這樣那樣的不同裂縫,那自己沒事就盯着看,慢慢自己就看出很多東西來,這像一個龍頭、這像一個碼頭,人是什麼樣的人,就這麼呆想。從此年幼的徐健國便開始嘗試記錄自己的各種幻想,粉筆成為了他當時最好的夥伴。小的時候在這個弄,有很多三輪車來來往往,自己就在這個邊上用父母買給自己的粉筆,在地方畫畫,一有時間就下來畫,反正一下雨就全沖沒了,那時候就畫了很多《三國演義》的故事,當時淮海坊裡住的都是些文人墨客、都是一些很有名的人,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常常會停下來說,哎呀、這個小孩多聰明啊,讓自己映像挺深的,這也是種鼓勵,一直畫到家裡人喊、回去啦,回去啦,然後再回去吃飯。

随着繪畫水準的日益提高,徐健國渴望嘗試更高層次的繪畫方式,然而他的想法遭到了家人的反對,因為這個并不富裕的家庭、根本負擔不了購買繪畫材料的成本。那時候自己父親常常為自己擔心,他說你畫畫能當飯吃嗎,我們供養不起你這樣一個要消耗大量資金的孩子,是以他有時候拉着自己耳朵就說、畫畫能當飯吃嗎。懂事的徐健國明白家裡的難處,盡管如此、卻并沒有動搖他追逐夢想的決心。那個時候哈爾濱食品廠是生産一些比較進階的蛋糕,他們用來包裝蛋糕的紙張也挺好的,那麼人家買好蛋糕,就這麼三口、兩口吃完,然後就把包裝紙丢掉了,那麼自己看到掉在地上的紙就去撿起來,就把沒有沾到油的那一端剪下來,也是挺好的一塊方方的紙,就這樣拿回來放到家裡,畫上幾筆、挺好的。徐健國對于繪畫的執着、深深感化了父親,他不再反對兒子學習繪畫,還費盡周折為他尋覓到了一位出色的老師,從此、徐健國真正走上了繪畫的道路,而這段學習也為他今後的成功打下了紮實的基礎。常常我自己也是感到,自己說今天沒事、我就拿一張紙放在手上,自己感到很舒服。自己感到我把紙一打開,那宣紙一打開、自己就感到整個世界離自己很遠很遠,自己感到是一個新的世界打開在我的面前,我可以和它交流。自己一筆下去,我怎麼說、它就怎麼回答我,我隻要老老實實地對它、它也誠誠懇懇地對我,這一筆一筆下去,自己感到世界很平靜、世界很美。正當徐健國在繪畫的道路上一帆風順時,一場劇烈的變革打亂了他前進的節奏,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發,16歲的徐健國被送到崇明農場勞動,他被迫擱下畫筆,拿起了鐮刀。自己是一個非常喜歡讀書的人,自己喜歡看書,自己的童年、少年生活都是在這樣一種氛圍裡,找到了自己的樂趣,但突然之間不讓你讀書了、讓你到農村裡去,那個時候就感覺到确實感到非常孤獨,看不到前途。由于性格和興趣愛好的不同,徐健國常常遭到生産隊其他人的排擠和欺負,這讓他感到愈發的痛苦。因為自己喜歡寫寫詩什麼的,可能就觸犯了一些人,那麼他們就總是用磚頭丢自己,一天自己睡覺的時候、他們又把磚頭丢到自己床上,啪的一下打過來、第二天自己的情緒就非常非常壞,自己放感到活着沒有什麼意義,是以自己就把自己帶去的童年照片放一把火燒了。他想到了以死來逃避這難捱的生活。自己就把插座擰開,用手往裡一紮就行了,就在自己猶豫了一下的時候、門口有一個人走過,走過的時候自己就停了一下、停了一下之後很快就換了一個念頭,就這麼放棄了。

有的時候放棄并不是懦弱的表現,就像徐健國的這次放棄、其實是預示着一個強者的歸來,一次鳳凰的涅槃,他開始相信未來。回過頭來看,那一段人生對自己的磨煉也是很重要的,農場的經曆在那個時候對自己來說就像是一面很大的鏡子、來照我自己是不是堅強,是不是有毅力。

1971年,上海戲劇學院恢複招生,雖然已有五年疏于筆墨、但徐健國還是憑着過硬的功底考上了舞台美術系,又回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氛圍之中。從崇明駛出的船開回上海的時候,自己覺得這艘船已經不是一條普通的船,而是将自己的生命帶離了一個港口、駛入了另一個天地,進入戲劇學院的時候、又是回到了自己所非常向往的一種生活環境 一種氛圍裡面,是以那個時候創作的欲望就一下子全迸發出來了。這張照片是自己在1974年在上海戲劇學院讀書期間拍的,自己記得是鄭偉老師給自己拍的,當時我們在浙江的某個地方巧遇,他看到自己背了很多東西、就給自己拍了一張照片,那段時間自己和大自然直接的對話比較多,是以那時創作的作品是比較富有色彩的、是一種帶有憂傷的色彩。一般情況下、自己看見好的景色、自己不會馬上去創作,自己要讓它在心裡醞釀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是讓它醞釀一些能量,那你的情緒在那氛圍中慢慢膨脹,然後不允許自己超過十分鐘,就很快把那感覺抓住,然後馬上就走。

1976年大學畢業的徐健國進入上海歌劇院擔任舞台美術設計,清閑的工作、讓他擁有了大把的時間進行個人創作。在這期間,他繪制了大量出色的作品,這也讓他在繪畫界聲名鵲起,為了能在專業上更有作為、他想到了出國留學,經過反複斟酌、美國的巴德學院成為了他最終的選擇。因為自己認為中國是最古老的國家之一,它有古老的文化;而美國最新的國家之一,從這兩個方面來比較、它們之間的文化撞擊一定很大,如果自己去美國留學的話、如果能夠去成的話,那自己想可能對于我在藝術上的追求應該有很大的好處。

這張照片就是1984年9月15日,自己離開中國的時候在機場拍的,自己太太、自己女兒和自己一家人,就從此分别了三年,那時候心裡也挺酸的,女兒那麼可愛、自己太太又是非常内向的一個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她們之後怎麼生活。開始的時候她并不支援自己去美國、不願意自己離開她,我們是1968年在農場認識的、直到1978年才結婚,在這十年中、自己記得我們才出去玩過兩次,那時候自己是一個對事業非常專注的人,雖然自己的心一直放在她身上、這點也是不會改變的,但是我們沒有時間玩,是以當時想好要在結婚後還這份債,那後來又遇到這種 為了事業不得不作出犧牲的時候,心裡也是非常沖突,那個時候确實也是非常内疚,但還是決定走。

1984年,徐健國告别親人,懷揣着夢想、登上了飛往紐約的班機,來到了這個充滿未知與理想的國度。自己那個時候去美國隻帶了四十美元,付一個月的房租都不夠,吃的也沒有,自己也沒有帶被子,自己帶了很多書、帶了很多繪畫材料,因為在那買不起。由于簽證的原因,徐健國未能趕上當年學院的注冊,沒有獎學金的支援、他被迫一邊練習繪畫,一邊打工賺錢,他送過報紙、送過外賣,甚至還當過人體模特,雖然生活窘迫、但他依舊堅持着繪畫的夢想。那是自己人生最最低谷的時候,人生在最低谷的時候、其實是最重要的時候,我還能不能靜下心來創作一幅作品,如果你能夠靜下心來去創作的話、也許你還能夠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如果你是以恐懼了、退下去了,認為錢更重要,就是改變了你設想的話、恐怕你就會一直這麼沿着如何生存這條路走下去。第二年,徐健國正式進入巴德學院學習,在這所有着150年曆史的名校中,他有了自己的宿舍和工作室,然而巴德學院獨特的教學方式,卻讓徐健國陷入了困惑。這個學校認為自己懂的很多,是以他們把自己懂的東西全部封死、把自己不懂的東西就拼命壓在我頭上,當時自己覺得這很不公平,我們學校的同學都說不公平、認為這樣對徐健國太殘酷了,因為他是一個中國人、他屬于中國的文化,可是現在一下子給他提這樣的要求、就像他不可能和我們說一樣流利的英語。徐健國對學校的做法茫然失措,他甚至懷疑過這次留學是個錯誤的決定,然而一頓平常的午餐卻讓他幡然醒悟、茅塞頓開。

有一次一個朋友給自己買了一個、我們現在叫漢堡包,有奶酪什麼的,自己咬了一口、那個味道是自己在中國三十年,自己出國的時候34歲,從來沒有嘗到過這個味道,那個奶酪的味道、在嘴巴裡散發出來的時候、自己就停住了,我自己想了一句、自己說我活了三十四年,我今天才知道什麼叫中國菜,因為我吃了漢堡包。我們有很多習以為常的東西,或者說我們習以為常的思維方法,都是可以打問号的,因為你沒有比較、你就不知道是什麼。徐健國再次堅定了他留學的信任,他暫時放下了原本的理念、開始探索了解這個未知的世界,他相信這兩種不同的聲音、一定能交織出優美的旋律。

找到自己是什麼,你從哪裡來,你現在在這個環境裡面、你将來怎麼發展,就是這一類問題,不停地出現自己的腦子裡、出現在自己的藝術創作上,我怎麼找到自我。我前面那一段人生所接受的、是中國傳統私塾式的教育,那美國又是一種很開放的、完全是以自己的個性來做基礎去實作一種藝術風格的追求,自己要在這兩種文化間找到結合點,而且要反映在作品上、還要反映在具體的形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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