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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她26歲,抱着1歲的女兒上刑場

作者:齋小晗

1941年11月,寒風凜冽的重慶臨冬,一片肅穆。

一名年輕的女共産黨員,被敵人押解到了方家壩大田垭口的石灰窯。

寒風吹拂下,女人的衣衫被吹得嘩嘩作響。

那孩子才1歲出頭。

時不時會發出細弱的啼哭聲,宛如一隻受驚的雛鳥。

行刑的地點,很快就到了。

一隊手持武器的敵人把守在那裡,正猙獰着冷酷的眼神。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快招供吧!”

其中一人吼道。

可回答他的,隻有女人不屑一顧的眼神。

惱羞成怒之下,

頓時,刺耳的啼哭聲,在空氣中回蕩開來,仿佛撕裂了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點仁慈。

年輕的女子雙眼緊閉,似乎在咬牙忍受着内心的痛苦。

1941年,她26歲,抱着1歲的女兒上刑場

“砰!砰!”

身後,是群衆哭泣的呼喊,以及那飽經摧殘卻還在啼哭的女孩。

她叫劉惠馨

她叫劉惠馨。

1914年,出生在江蘇淮陰縣一個普通人家。

誰也沒想到,

劉惠馨自幼,就給人一種與衆不同的感覺。

機敏好學、思維靈活。

1934年,

青春無限美好的前景正,在向她招手。

1941年,她26歲,抱着1歲的女兒上刑場

然好景不長,

烽煙四起,硝煙遍野,國難當頭。

劉惠馨深受震撼,她意識到讀書固然重要,但救國更加迫在眉睫。

纖細的身軀,堅韌的内心。

劉惠馨毅然放棄了學業,投身到了抗日救亡的行列。

劉惠馨來到這裡,看到的是一片貧困潦倒的生活場景——

她深知,要讓這裡的人民真正動員起來,必須先引導他們樹立起抵禦侵略的信心。

于是,劉惠馨開始了她的宣傳工作。

1941年,她26歲,抱着1歲的女兒上刑場

白天,她穿梭于田間地頭,和當地農民一起勞作、生活在一起。

放下大學生身段,和他們親如手足,同甘共苦。

那雙娟秀的手掌,很快就布滿了老繭和泡,甚至有時會滲出血珠,但她從未有過半分放棄的想法。

她用樸實無華的語言,訴說着國家的危難、民族的呐喊。

很快,當地農民們就被她那犀利而慷慨陶醉的文字,所折服,紛紛加入到抗日救亡的行列中去。

1941年,她26歲,抱着1歲的女兒上刑場

有人,成為了地下遊擊隊員;

有人,則負責給前線運送糧草;

還有人,放下鋤頭提起槍杆子。

1938年,出色的工作表現讓她正式加入了中國共産黨。

從此,她就成為了戰火硝煙中,亮麗的一抹身影。

一對新人

1939年的一個秋日。

一陣戰火餘燼中,淡淡傳來的炮聲裡,一對新人在這片苦難的熱土上誕生了。

新婚不久,劉惠馨就懷孕了。

1941年,她26歲,抱着1歲的女兒上刑場

按理說,一個孕婦是應該好好休養生息的,可她卻絲毫沒有放松自己的工作節奏。

身兼數職,主持着特委機關的工作。

又要為發展婦女運動和學生運動四處奔走,同時還兼任中共恩施縣委副書記群組織部長。

深秋的鄉間,枝頭剛剩下最後那抹嫣紅,就迎來了初雪的擁抱。

這樣的環境,對一位孕婦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考驗。

但劉惠馨卻毫不在意,孕育的身體對她來說并非是負擔,反而成了一種動力。

1941年,她26歲,抱着1歲的女兒上刑場

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怨言。

這樣高強度的工作節奏,對她的身體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有幾次,她甚至當着大家的面暈了過去,吓壞了在場同志們。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很快就爬起身來繼續工作。

隻是那雙眼睛中,

同志們都勸她暫時回城休息調養,卻被婉拒了。

她一邊捋着被汗水打濕的頭發,一邊開玩笑:“我想多為革命做點事,我怕有一天落到敵人手裡就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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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了,無不為之側目。

一場突如其來大搜捕

1941年的冬日,雖然寒風凜冽。

但人民抗戰的熱潮,卻絲毫未減。

劉惠馨懷裡抱着剛出生不久的女兒,

室内狹小陰冷,一股濃濃的煤火味,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劉惠馨就這樣默默坐在角落,小心翼翼地撫摸着襁褓中女兒柔軟的臉頰,偶爾會低聲哼起一首催眠的小曲。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在瑟瑟的寒風中,猛然推門而入。

“特務來了,快走!”那人低聲呼喊着。

劉惠馨一個激靈,立馬将女兒抱得更緊了些,準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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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這時,她的腳步猛然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

隻見她迅速扭過身去,

自己若是就這樣拿着它們逃命的話,一旦被敵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于是她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先行離開。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仿佛都被放慢了無數倍。

過了一會,一夥敵人突然沖了進來,将她團團圍住!

劉惠馨沒有說話,一臉釋然,檔案已經銷毀完了。

破舊陰冷的囚室

破舊陰冷的囚室内。

劉惠馨被鐵鍊鎖在牆角,雙手反扭在身後。但她的雙眼依然炯炯有神,像是燃燒着一團熊熊的革命之火。

突然,黑暗中,傳來一陣鐵栅門打開的刺耳聲響。

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站定。

“劉惠馨,你還是乖乖招供吧!跟着我們,你還能吃香喝辣,多好啊!”

劉惠馨狠狠瞪了回去,一口唾沫狠狠地噴在了那人臉上。

敵人氣急敗壞,惡狠狠地說:

“給她上刑,看她嘴硬,還是這些刑具硬!”

高高舉起的皮鞭,紅熱的烙鐵。

黑暗籠罩了整個地方,空氣中卻彌漫着一股刺鼻的黴味。

一座陰冷潮濕的舊谷倉。

劉惠馨和她才出生不久的女兒,被關押在這裡,遭受着非人的對待。

劉惠馨急忙将女兒摟得更緊,然後開始解開自己身上那件已然單薄的空心棉衣。

她撕下裡衣的一角,以此給女兒裹住小小的身子。

看着孩子貪婪地吞食這些發黴的殘羹,她的心如同被生生割開一般,淚水奪眶而出。

自己這副遭人淩辱的殘破模樣,怎能不讓她感到悲恸?

奶水早已幹涸,手臂和大腿上布滿青紫,甚至還有被鞭撻出的血痕。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從未放棄過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隻要女兒還活着,她就義無反顧地繼續戰鬥下去。

1941年,她26歲,抱着1歲的女兒上刑場

盡管身陷囹圄,但劉惠馨仍然沒有放棄對革命事業的貢獻。

她默默收集着叛徒和特務的資訊線索,設法将這些寶貴的情報,一點點傳遞到了地下黨組織手中。

敵人的耐心,也在一點點消耗殆盡。

1942年11月17日。

特務們暗地裡将劉惠馨,秘密押解到了方家壩大田垭口的一座廢棄石灰窯旁。

就這樣,一個才26歲的生命走向了終結。

革命者的鮮血

敵人走遠後,一個電話勞工及其妻子趕緊上前。

他們親如己出,将翠蘭撫養成人,盡管家境貧寒,但決計供她讀完大學。

終于,吳翠蘭如願以償考上了北京理工大學,

多年後的一天,馬識途父女終于相見。

1941年,她26歲,抱着1歲的女兒上刑場

馬識途不由一怔,定睛凝視。

熱淚盈眶,緊緊将她擁入懷中。

多少年了,女兒終于在他的懷抱裡,重新歸來!

正因無數像劉惠馨這樣的革命先烈,才有了我們今天的和平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