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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 年來奸臣秦桧夫婦跪像竟重鑄 12 次之多!

作者:趣說曆史

舉世聞名的杭州栖霞嶺下的嶽飛墓,于1979年修複後再次向公衆開放,其墓阙散發着古樸與莊重的氣息,墓園内古柏交錯,芳草青青。那幅傳頌千古的名聯,由松江女士所撰:“青山得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奸臣。”被再次镌刻于墓門石柱之上。新鑄造的秦桧、王氏、張俊、萬俟卨四位陷害忠良的奸臣塑像,在鐵栅欄内雙手反綁,赤身長跪于嶽飛墓前,世世代代遭受人們的唾棄。

800 年來奸臣秦桧夫婦跪像竟重鑄 12 次之多!

提及秦桧的跪像,筆者從史料中得知,這個奸臣的跪像竟曆經了多達十二次的鑄造。

南宋紹興十年(公元1141年),正值嶽家軍大勝金兵于朱仙鎮(今河南開封西南),眼看便可收複汴京,“直搗黃龍府,痛飲慶功酒”之際,昏庸的宋高宗趙構與權臣秦桧卻在一日内連發十二道金牌,迫使嶽飛撤軍,導緻“十年之功,毀于一旦”,斷送了“恢複舊河山,朝見天子”的大好形勢。嶽飛傳回臨安後,秦桧密令張俊、萬俟卨等人羅織罪名,誣陷嶽飛“謀反”,最終于紹興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公元1142年1月28日)以“莫須有”的罪名,将抗金名将嶽飛及其子嶽雲、部将張憲一同殺害于風波亭(今杭州小東橋畔)。獄卒隗順冒着生命危險,将嶽飛的遺體背出城外,安葬在錢塘門外九曲叢祠的螺蛳殼堆裡,并以嶽飛常佩的玉環陪葬,上面種植兩棵橘樹作為标記,墓碑上刻着:“賈宜人墓”四字。當時就有文人作詩抨擊昏君趙構:“賜旗既已識忠良,隻應留存作棟梁。何事風波亭上事,聽讒全不念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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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興元年(公元1163年),孝宗趙昚即位,下诏昭雪嶽飛冤案,恢複嶽飛官職,并将嶽飛遺骨遷葬于杭州西湖栖霞嶺下。慶元元年(公元1195年),甯宗趙擴追封嶽飛為鄂王,并修建了嶽王廟,當時嶽王墓前尚未有秦桧等人的跪像。元代著名書法家趙子昂的詩歌可為佐證:

“嶽王墓上草荒蕪,秋日凄涼石獸危。

南渡君臣輕社稷,中原父老望誰提?

英雄已逝空悲歎,天下分裂難再支。

莫向西湖唱此曲,水光山色不勝悲!”

明憲宗成化十一年(公元1475年),乙未科進士、常熟名士周木在杭州擔任浙江布政使,為表達人民對民族英雄嶽飛的敬仰及對奸臣秦桧的憎惡之情,重修嶽飛墓,并首次用鐵鑄造秦桧夫婦的跪像。然而,由于時間的流逝,風吹雨打,兩具跪像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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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明武宗正德八年(公元1513年),浙江都指揮李隆将軍出于對嶽飛的敬仰,用銅鑄造了秦桧、王氏、萬俟卨三具雙手反綁的跪像于嶽飛墓前。然而,這些跪像随後被遊客捶打而損壞。

第三次是明神宗萬曆二十二年(公元1594年),著名文學家、安徽休甯名士、萬曆進士、浙江按察副使範涞用鐵重新鑄造了秦桧、王氏、萬俟卨的跪像,并增加了殘害忠良的幫兇張俊的跪像。誰料,次年,巡撫浙江的右副都禦史王汝訓,因與奸相秦桧之妻王氏“同宗”,有失王氏家族顔面,竟在黑夜中偷偷将王氏和張俊的跪像沉入西湖。這一舉動在杭州城激起了群眾的憤怒,強烈要求官府追查罪魁禍首。王汝訓吓得連夜逃離杭州。後來,鹽商馬偉為了順應民意,重新鑄造了王氏、張俊的跪像,置于原處,才平息了風波。數年後,秦桧等人的跪像又被遊客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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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是明神宗萬曆三十年(公元1602年),曾任浙江按察副使的範涞再次來到杭州,擔任浙江布政使,見秦桧等人的跪像已模糊難辨,便用自己的俸祿重新鑄造了四具鐵跪像。

第五次是明神宗萬曆三十四年(公元1606年),蘇杭織造孫隆用銅重新鑄造了秦桧、王氏、萬俟卨、張俊四人的跪像,并在胸口镌刻姓名,用木栅欄圍住,但不久跪像仍被遊客擊打而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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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明代成化年間以後,嶽飛墓前便有了秦桧等人的跪像,是以文人墨客在遊覽嶽飛墓時所寫的詩詞中也可看到描述當時人們對秦桧等人跪像的鞭打痛擊的情景,如清初著名詩人葉映榴曾寫道:

“百戰英雄骨,東窗笑語間。

繡旗恩未斷,丸蠟計先通。

鐵像遭人撻,王封史筆中。

我來瞻廟宇,灑淚拜孤忠。”

詩中揭露了奸臣秦桧私通金國的罪行,并表達了對其的鞭撻。奸臣遺臭萬年,全民對其切齒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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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次是清世宗雍正初年,杭州栖霞嶺下的群眾集結而來,用鐵棍木棒猛擊王氏的跪像,使其頭頸斷裂。雍正九年(公元1731年),浙江巡撫李衛上書朝廷,經雍正帝準許,用收繳的兵器重新鑄造了秦桧等人的跪像。事後,李衛曾作《嶽忠武王廟碑記》一文。

第七次是清高宗乾隆年間,由于秦桧等人的跪像經過多年的風雨侵蝕和遊客的擊打,其形象已模糊不堪,錢塘縣令禀請浙江巡撫熊學鵬,再次重鑄了秦桧等人的跪像。

第八次是清高宗乾隆十二年(公元1747年),浙江布政使唐模見嶽飛墓前的跪像形象模糊難辨,損壞嚴重,于是再次命工匠重鑄秦桧等人的四具跪像,并用木栅欄加以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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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次,正值清仁宗嘉慶時期,清朝博學之士阮元于嘉慶三年(公元1798年)履任浙江巡撫,甫一上任,即着手修繕嶽王廟,使其煥然一新。嘉慶五年(公元1800年),阮元見秦桧等人的跪像因遊客的粗暴行為而受損,遂下令用廢舊兵器重新鑄造了秦桧等四人的跪像,安放于嶽王墓前。當時有好事者戲谑地撰寫了一對聯,制成兩塊小牌,一塊挂在秦桧頸上,寫道:“唉!我本無心,若非賢妻,何至如此?”另一塊則挂在王氏頸上:“哼!婦人雖能言善辯,若非那老賊,我豈會落得今日下場。”阮元在參拜嶽王廟時,見到這對戲谑的對聯,不禁笑出聲來。

第十次,清穆宗同治四年(公元1865年),浙江布政使蔣益澧在任期間,發現跪像破損嚴重,于是再次下令重鑄秦桧等四人的跪像。晚清名臣、詩人彭玉麟赴杭州參拜嶽鄂王廟時,曾題聯雲:

“史筆如丹書,真或假?不必問那十二道金牌。七百年間,多少志士悲歌泣血;

墓門生碧草,對或錯?且看此雙鐵人長跪。億萬世奸臣,受了多少惡報與陰誅!”

第十一次,清德宗光緒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著名詩人張祖翼擔任浙江布政使,他再次下令重鑄秦桧等奸臣的跪像,并撰寫了《嶽墓重鑄四鐵像記》。文中寫道:

“鑒于群眾之憤怒,曆年來的诟罵與攻擊,使得鐵像殘破不堪,故命工匠再次鑄造,使其如之前一樣跪伏。此舉意在誅滅奸佞于曆史,彰顯正氣于人間,以警示後世為人臣者。”

文中較長的描述了鐵像的形态與姿态,并以這些奸臣的跪像作為對“後世為人臣者”的警示。張祖翼所鑄的秦桧等四具跪像,一直儲存到辛亥革命之後。人們在解放後所見到的跪像,正是張祖翼所命工匠重鑄的。

在十年動蕩的歲月裡,公元1966年,嶽飛墓遭到破壞,秦桧等四具跪像也随之消失。公元1979年,嶽飛墓得以重新修繕,并在墓前第十二次鑄造了秦桧、王氏、萬俟離、張俊等四人的雙手反剪、赤身跪像。

秦桧等奸臣賊婦的跪像曆經十二次鑄造,至此暫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