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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書本随身攜帶》:梁鴻、劉亮程、蔣方舟、程永新的閱讀、寫作與人生

作者:澎湃新聞

2024年世界讀書日期間,今日頭條發起了名為“以書之名”的活動,推出獨家策劃并拍攝的視訊——微紀錄片《我将書本随身攜帶》,用鏡頭跟随梁鴻、劉亮程、蔣方舟、程永新四位嘉賓,記錄下他們“随身攜帶的書籍”,閱讀、創作及日常生活。四部紀錄片各有主題,也因嘉賓各自的身份而風格各異,頗為耐看。片中,當他們将文學、寫作、閱讀與自己的人生娓娓道來時,也十分令人動容。

《我将書本随身攜帶》:梁鴻、劉亮程、蔣方舟、程永新的閱讀、寫作與人生

《我将書本随身攜帶》海報

梁鴻:文學連接配接了生與死

“找到了生與死的通道,感到喜悅,這是創作的快樂。”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梁鴻的紀錄片主題可以概括為:生與死。當梁鴻回憶起2020年寫作虛構小說《四象》時,她說道,在這個寫作過程中找到了自己跟已經離世的父親之間的通道。2015年,梁鴻的父親離世,讓她切身地體會到了人世間的殘酷,也讓她對人生有了不一樣的認識。她一直記得父親臨死前的那種衰弱與對生的強烈渴望,“感覺到這個人還是想活,就是人類對活着的一種本能的渴望”。

紀錄片裡,我們跟随梁鴻走過她日常會去的河南燴面館、小河邊,回顧她從文學童年到少年、青年、中年,閱讀始終陪伴着她的成長。衆所周知,梁鴻的故鄉在河南的梁莊,她年幼時,梁莊和大多數的中國農村一樣,幾乎看不到書籍,隻能盼望着出門做生意的父親,每次回來能帶回幾本小人書。因為匮乏,是以特别珍惜,也是以她愛上了閱讀、愛上了書籍。

《我将書本随身攜帶》:梁鴻、劉亮程、蔣方舟、程永新的閱讀、寫作與人生

梁鴻

閱讀和書籍同時也改變了梁鴻的命運,讓她走出梁莊,成為大學教授,成為作家,出版了“梁莊三部曲”——《中國在梁莊》《出梁莊記》《梁莊十年》。梁鴻說,書寫故鄉是一種很自然的沖動,“不論是學術論文,還是文學,好的作品一定是和你的情感有關聯的”。情感和閱讀的思考,共同推動着梁鴻的寫作。

劉亮程:寫作是一場語言的回鄉

寫有《一個人的村莊》《大地上的家鄉》等作品的作家劉亮程,一直生活在鄉村。紀錄片帶我們走進了最近十餘年他一直生活的新疆木壘縣菜籽溝村。在這個風景壯闊而美麗的鄉村,劉亮程和妻子一起養雞、養鵝,撿拾樹枝、樹皮,生火煮飯。他說,當初偶然路過這裡,看到這個破舊的村子,就像被他的祖先一代一代人住舊了,等着他的到來。

劉亮程說,時間是永恒的寫作母題,而這個村莊就是時間遺留的一處遺址。每天,他寫作一段時間,累了,就去幹點農活。如此循環。

可以說,劉亮程是特别接近大地的一位作家。土地和鄉村就是他的書籍,他寫作靈感的源泉。他小說裡、散文中的場景,也真實地發生在他的身邊。“可能那些蟲子它此時正爬過我的身邊,在後一個小時中,它爬到了我的文字中,變成了文學叙述中的蟲子。”

《我将書本随身攜帶》:梁鴻、劉亮程、蔣方舟、程永新的閱讀、寫作與人生

劉亮程

紀錄片拍得詩意而充滿哲理,在日常的勞作中、生活中,劉亮程不經意間說出那些充滿人生哲理的話。比如他修剪蘋果樹的樹枝,如果修剪果樹的師傅來,他會将所有不結果實的閑枝都修掉,但他不會。“樹上的閑枝就像我們人群中的閑人,這一年可能就長幾片葉子,風來了搖晃幾下,一年就過去了。我們不能讓一棵樹每個枝都結滿了果實,那樣樹會累死的,總得有一些閑枝,然後長着葉子迎着風,就像我們人群中總得有一些閑人,來欣賞這些忙人忙忙碌碌的生活。”

紀錄片的最後,劉亮程談起了他在做大地藝術,在一個個山坡上“畫”出一張張人臉。他來自大地,從土地汲取養分,最終回報大地。

蔣方舟:中年是很值得一過的

對于蔣方舟這位出名很早的天才少女來說,閱讀和寫作,不僅陪伴她的成長,更是幫助她面對人生困境、面對痛苦的良藥。“文學不會幫你減輕痛苦,但它能豐富你與受苦談判的語言。”

《我将書本随身攜帶》:梁鴻、劉亮程、蔣方舟、程永新的閱讀、寫作與人生

蔣方舟

對于如今的她來說,書籍和閱讀可能更多的是用來抵禦中年危機,她說自己可能永遠是那個少女。她從小就立志“做一名并不清貧的女學生”,人到中年的她依舊立志如此。“所謂女學生,就是永遠在一個學習的過程中,沒有被那種特别功利和世俗的東西所左右,不斷地在調試自己的作品和時代的适配度。”

伴随質疑和褒獎長大的蔣方舟,說自己的成長中,張愛玲的影響特别大。她的作品貫穿了她整個閱讀史,也影響了她與他人之間關系的建立。她沒有太多朋友,也不太喜歡那種特别深厚的感情。她的生活很簡單,每天上午去咖啡館寫作,一周六天。咖啡館的環境很嘈雜,但是在這種嘈雜中,她反而覺得舒适。“我的寫作類型到底是什麼,這種東西靠想象是想不成的。是以到咖啡廳時我需要旁邊的人,我聽到他們在聊日常的事情,反而建立起我跟這個世界的勾連,而不是讓我僅僅停留在我的環境當中。”

會有人質疑她裝,她思考了一下,覺得無法改變别人對她的看法,但是她可以改變自己對裝的了解。如果這種裝是一種積極的、正面的,她何樂而不為呢?從紀錄片可以看出,蔣方舟活得很透徹,那是閱讀和寫作為她構築的一個堅固的世界。

程永新:把心交給作家和讀者

“支離破碎的往事/猶如暗夜裡的燈塔/從遙遠的地方/朝我眨着眼睛/當我坐在北風敲打窗棂的鬥室裡/點上一支煙/那混沌海面上最為耀眼的一個亮點/便飛馳而來/迅速放大/很快照亮了我的記憶。”

在紀錄片裡,《收獲》雜志主程式設計永新念起了這樣一首詩。随着他的講述,我們回到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那個文學狂熱的時代。從1982年到《收獲》實習到今天,他在這裡上班四十多年,見證了餘華、格非、蘇童等一批作家的誕生。如今他還好好保留着當年與這些作家們的往來書信,探讨文學、寫作,也有生活小事。比如當年王朔給《收獲》投稿一篇《五花肉》,程永新覺得小說寫得很好,就是名字太俗氣,他們在書信中商量給小說重新命名。這就是後來的《頑主》。

《我将書本随身攜帶》:梁鴻、劉亮程、蔣方舟、程永新的閱讀、寫作與人生

王朔的信

程永新說在閱讀這件事上受母親影響很大,母親喜歡看小說,童年時的程永新隻要一生病,母親就給他講故事聽。讀書時,“老師講課基本不聽,都在看小說”。是以聯考時,即使家人都反對,他還是報考了中文系。

做了40多年的文學編輯,閱讀成了程永新的人生主業。在他看來,好編輯就要像星探一樣,把特别有才華、有創造力、有想象力的年輕作者挖掘出來。巴金當年創刊《收獲》時說“把心交給讀者”,程永新認為,優秀的編輯通過閱讀文字認識作者,跟作者打交道,把心交給讀者,同時要把心交給作家。

《我将書本随身攜帶》:梁鴻、劉亮程、蔣方舟、程永新的閱讀、寫作與人生

程永新

前不久,程永新和餘華、蘇童一起做客董宇輝直播間,聊《收獲》雜志、聊文學寫作,也為《收獲》帶貨。時代在變化,程永新說也許有些年輕人不看《收獲》了,但是他們開始看《我在島嶼讀書》這樣的節目。他相信,隻要我們把真正好的文學交給讀者,不管時代如何變化,閱讀和書籍永遠會受到關注,會被大家随身攜帶。

如同今日頭條,一直深耕文化閱讀領域,輸出了不少優質的文化内容,也帶動了不少話題。此次的世界讀書日,今日頭條不僅推出了《我将書本随身攜帶》的系列微紀錄片,還邀請了曆史學家許倬雲,日本社會學家上野千鶴子,媒體人洪晃,知名學者餘世存,作家雙雪濤、郝景芳等進行直播對談,其中上野千鶴子與洪晃探讨中國彩禮問題的對談更是登上了熱搜。而今年2月,他們還推出了微紀錄片《我笨拙地愛着這個世界》,捕捉王計兵、範雨素等素人作家的故事,呈現他們的生活人生與詩歌。已經播出兩季的《我在島嶼讀書》節目,更是邀請餘華、蘇童、西川、葉兆言等作家、詩人,一起前往“島嶼書屋”,共同生活、讀書和寫作,享受閱讀帶來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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