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躍亭和周鴻祎這兩位掌握流量密碼的大佬,近日在社交媒體上唇槍舌戰,你來我往,把很多網友都給逗樂了。賈老闆當然不甘示弱,大罵周鴻祎"價值觀有問題,不能為抄襲者呐喊"。而周鴻祎則頻頻怼賈躍亭,要他"把車開到樓下讓我測試"。
看兩人鬥嘴,你難免會産生一個疑問:賈躍亭的汽車到底造出來沒?要知道,這位曾經的"造車新貴",可是背負了數百億的恐怖債務,險些被這筆巨款壓垮。如今他宣稱債務已消除,究竟是真是假?
追根溯源,我們不得不從賈老闆2019年的一場"大手術"說起。當時,法拉第未來(FF)已經陷入了資金鍊斷裂的危機。按照媒體披露,賈躍亭及其關聯企業欠下高達600多億人民币的債務,債主遍布銀行、供應商、員工等各個領域。
可以說,這是一筆足以讓賈老闆徹底破産的恐怖債務。眼見已無力回天,賈躍亭在2019年10月選擇了宣布破産重組。
他的操作是這樣的:将FF旗下最有價值的資産(包括美國工廠、知識産權、技術儲備等)注入一個信托基金,然後由債權人以債權人的身份認購這個基金發行的信托權益。
從表面上看,這等同于賈老闆直接用FF的資産還債。隻要債權人拿到信托權益,就等于賈躍亭欠下的債務已經還清了。
這一操作,使得賈躍亭原先高達數百億元人民币的恐怖債務,瞬間就隻剩下約30億美元的債權待處理。可以說,僅此一舉,賈老闆的債務就"縮水"了将近90%。
不過,這種做法其實也存在一個漏洞:賈老闆這不就是把債務從自己身上轉嫁到了法拉第的資産上嗎?之前的幾百億債務不是化解了,隻是将債主從賈老闆變成了法拉第而已。
是的,是以接下來就看賈老闆如何為債權人們"租嫩"了。
2022年7月,FF正式在納斯達克挂牌上市,但上市估值隻有6.8億美元,遠遠低于當初30億美元的估值目标。再加上截至目前,FF僅傳遞了11輛量産車,公司的财務狀況一塌糊塗。
在這種情況下,賈老闆于2022年8月再次推出了一項新的重組計劃。該計劃建議将債權人手中還剩的約29.6億美元債務,以FF未來17.2%的期權做抵債。
說穿了,就是要把債權人從債權人變成FF的股東。如果FF未來表現好,股權就值錢;反之,那可就是賠本買賣了。
這無疑是把一隻"狼"引入了自家的"羊圈"。但無奈之下,債權人們也别無他選,隻能選擇就範,把29.6億美元的債權變現為FF 17.2%的股權。
賈老闆"金蟬脫殼"還是坑了債主?
按照賈躍亭的說法,通過上述"債轉股"操作,他已經算是徹底清償了債務,可以重新煥發第二春了。但仔細分析,這其實并非如此。
即便債主們同意"債轉股",但FF公司目前的窘境也着實令人堪憂。這家公司自2003年創立以來,已經燒掉了超過90億美元的現金,但至今隻傳遞了11輛量産車。其上市對價也隻有6.8億美元,遠低于最初30億美元的估值。
更糟的是,FF已經宣布将在4月底停止在美國工廠的生産,因為資金嚴重不足。公司賬上最後的現金儲備,隻夠維持到2024年年中。如果在那之前無法獲得新的融資,FF很可能就此破産清算。
一旦破産,賈老闆當初轉移給債主的17.2%股權就将歸零,債主們手中的29.6億美元債權也将徹底打了水漂。是以從這個角度看,賈躍亭其實隻是把債務危機臨時擱置,并沒有真正化解。
就算FF現在勉強維持下去,但将來真的取得了較好的發展,賈老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因為在美國聯邦法院曾判決,賈躍亭有意隐匿資産、轉移資金、虛假申報等違法行為。一旦FF後續取得可觀收益,法院有權追繳賈躍亭的個人财産,以向債主償還欠款。
從法律層面講,賈躍亭的确已在美國境内"清白無債"。但如果他未來回到中國,将不得不按照國内法律對其債務進行清算。畢竟中國法律并不認可美國"破産重組"給予個人的豁免權,賈老闆很可能還需要重新與國内債主們周旋。
是以從任何角度來看,賈躍亭對債主們所說的"已徹底清債"都很值得商榷。他或許是成功"蝶蛹脫殼",但事實上隻是将部分債務壓力臨時緩解,真正的還債之路可能還任重道遠。
這或許也是賈老闆至今不敢回國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一旦踏上祖國的土地,他就可能再次陷入被債主糾纏的境地。是以對他來說,FF的成敗遠不止是汽車項目的生死存亡,更是一場直接關乎自身前途的決戰。
無疑,這是一條孤注一擲的賭徒之路。賈躍亭此前摔得太重,已是強弩之末。他是否能就此東山再起,或許就看FF最後的表現如何了。對于曾經的"造車新貴"來說,這可能是最後的梭羅救贖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