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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一家默默無聞的房地産初創企業如何為TikTok鋪平道路

作者:鞭牛士

鞭牛士報道,4月28日消息,《紐約時報》于4月18日釋出了《一家默默無聞的中國房地産初創企業如何為 TikTok 鋪平道路》一文,詳細闡述了一份公開的法庭記錄講述了位元組跳動的誕生、其坎坷的成功之路以及共和黨巨額捐助者傑夫·亞斯公司所扮演角色的故事。

彼時Tiktok不剝離出售就禁法案剛通過衆議院投票,即将進入參議院,本周最終結果顯示,參議院已經投票通過,美國總統拜登已簽署使其成為法律,TikTok面臨不剝離出售就禁止的局面。

以下為全文:

2009 年,早在傑夫·亞斯 (Jeff Yass) 成為共和黨巨額捐助者之前,他的公司薩斯奎哈納國際集團 (Susquehanna International Group,簡稱SIG) 就投資了一家擁有複雜搜尋算法的中國房地産初創企業。

這家名為 99Fang 的公司承諾幫助買家找到完美的家。

記錄顯示,亞斯公司的一家中國子公司的員工在幕後深入參與,以至于他們構思了公司的想法并精心挑選了首席執行官。他們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他不是公司的真正創始人。

作為一家房地産企業,99房最終以失敗告終。但根據前SIG承包商的訴訟,由于它所産生的影響,這一事件意義重大。

他們說,99Fang 的首席執行官以及搜尋技術在SIG的另一家合資企業位元組跳動中重新出現。

據跟蹤風險投資的公司 CB Insights 稱,TikTok 的所有者位元組跳動現在是全球估值最高的初創企業之一,價值2250 億美元。

位元組跳動也處于美國國會山風暴的中心,一些立法者認為該公司對美國安全構成威脅。他們正在考慮一項可能會解散該公司的法案。被SIG挑選來管理該房地産網站的張一鳴成為了位元組跳動的創始人。

紐約時報:一家默默無聞的房地産初創企業如何為TikTok鋪平道路

法庭檔案揭示了位元組跳動和 TikTok 的複雜起源故事。

這些記錄包括來自SIG内部的電子郵件、聊天消息和備忘錄。他們描述了一個中等的商業實驗、創始人與投資者之間的緊張關系,以及最終一個隻需要一個目的的強大搜尋引擎。

記錄還顯示,亞斯的公司對 TikTok 起源的參與程度比之前所知的要更深。

《紐約時報》和其他地方廣泛報道稱,SIG擁有位元組跳動約 15% 的股份,但檔案明确表明該公司不是被動投資者。它促進了張一鳴的職業生涯,并完成了公司的構想。

由于立法者正在争論 TikTok 是否賦予其中國所有者在美國人中煽動不和和傳播虛假資訊的權力,SIG 面臨數百億美元的風險。作為SIG的創始人,亞斯可能會因這場辯論的結果而獲得數十億美元的利益。

前職業撲克玩家亞斯也是本次選舉周期最大的單一捐助者,根據跟蹤政治資金的研究組織 OpenSecrets 的資料,截至去年年底,他的捐款超過 4600 萬美元。

根據法庭檔案,作為本案的一部分,SIG已移交亞斯的電子郵件。但這些電子郵件并未包含在公開的資料庫中,是以亞斯個人參與位元組跳動組建的情況不得而知。

這些記錄在賓夕法尼亞州的一場訴訟中浮出水面。前SIG承包商指責該公司将尖端搜尋技術帶給位元組跳動,卻沒有給予他們補償。SIG否認了這些指控,稱位元組跳動沒有從該房地産網站獲得任何技術。

該公司發言人表示:這些說法毫無根據,我們将積極為自己辯護。

該記錄于4月啟封。

在《紐約時報》下載下傳這些檔案并開始提問後,SIG的律師表示,這些檔案是無意中被公開的。法官已經重新密封了它們。

雙方律師均拒絕置評。位元組跳動、亞斯和張一鳴要麼沒有回答問題,要麼沒有回複尋求評論的消息。

盡管雙方對位元組跳動技術的起源存在争議,但檔案明确表明該公司本身是從 99 房的房地産業務中脫穎而出的。

「我們的搜尋、圖像處理、推薦等功能非常強大。」張一鳴在 2012 年的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但這些東西應用于房地産的能力非常有限。」

張一鳴當年并沒有為買家比對房屋,而是制定了計劃,以輕松的内容比對使用者,開發了名為搞笑圖檔和漂亮寶貝的原型頁面。

他将這個新項目描述為一個兄弟企業,将與房地産網站共享技術。

多年後,SIG中國區的一位董事寫信給一位同僚,稱房屋用地交易促成了位元組跳動的誕生。

一切是如何開始的

2005年,SIG建立了中國子公司SIG China,以投資初創公司。

酷訊是早期的一項投資,這是一個專注于招聘資訊、住房廣告和旅遊的門戶網站。當時20歲出頭的張一鳴是該網站的技術總監,SIG中國認為他是一位有前途的人才。

他離開公司去微軟工作。但2009年,當SIG中國準備将酷訊的房地産部門分拆成自己的企業時,這家投資公司又把張一鳴挖了回來,并任命他為新公司99房的首席執行官。

「我們已經重新聘請了住房管道的頂級工程師來上司技術團隊。」SIG中國員工在内部備忘錄中寫道。

但記錄顯示,張一鳴與SIG中國之間的關系很複雜。

檔案稱,他自稱是 99 房的創始人,但擁有少量股份。

2011年,SIG中國董事總經理龔添(音譯)在一場明顯的股權糾紛中對張一鳴發洩了不滿。

「酷訊和99房都不是他創立的。」龔先生在給同僚的信中寫道。完整的上下文尚不清楚,但他在資訊的結尾似乎建議與張一鳴分道揚镳:「我們會讓他走。」

到了2012年,房地産不再讓張一鳴興奮。在研究了蘋果創始人史蒂夫·喬布斯的一生後,他在給SIG中國的電子郵件中表示,他意識到自己需要改變職業。随着人們購買手機,社交媒體的機會不斷湧現。他建議99房的搜尋技術需要有不同的用途。

多年來,SIG對張一鳴職業生涯的引導程度從未成為位元組跳動故事的一部分。

SIG 員工 Joan Wang在一篇中文部落格文章中寫道,她在一家咖啡店與張先生會面,讨論位元組跳動的未來。她寫道,他把它畫在餐巾紙上。

在内部投資備忘錄中,她寫道,張一鳴尋求SIG的了解和許可離開99房并建立一家新公司。

漂亮寶貝和一場豪賭

焦點轉向在風險投資中很常見。不太常見的是從房地産轉向社交媒體這樣巨大的變化。最成功的初創企業——Facebook、WhatsApp、阿裡巴巴——在範圍上不斷發展,但在目的上卻沒有發生巨大變化。

法庭檔案顯示,到 2012 年 3 月,這個新生項目有了一個新名稱:Xiangping,大緻翻譯為分享評論。

備忘錄中寫道,張先生建立了一款名為Pretty Babes的原型應用程式,使用者似乎很喜歡該應用程式。

王女士在投資備忘錄中寫道,通過為使用者選擇内容,可以設計病毒式傳播并增加粘性。換句話說,新公司不會讓使用者搜尋他們想要的東西,而是為他們選擇。

備忘錄中寫道:社交網絡技術将用于跟蹤使用者行為、預測使用者興趣并建構相關性和推薦引擎。

位元組跳動的技術已經發展,但 TikTok 仍然提供使用者想要檢視和分享的視訊。這種管理是禁止 TikTok 努力的核心。

一些立法者擔心如此強大的算法掌握在一家中國所有權的公司手中。

2012年,SIG中國對這家初創公司的估值約為900萬美元,投資額略高于200萬美元。其律師在法庭檔案中表示,此後該公司貢獻了數億美元的進一步投資。

從那時起,該公司的故事就衆所周知了。它将自己更名為位元組跳動,并收購了口型同步應用程式 Musical.ly,并将其用作TikTok 的基礎。

到2018年,位元組跳動已成為全球最有價值的民營科技公司之一。

SIG押注于未經證明的創始人的情況并不罕見。位元組跳動的獨特之處在于它的回報如此之好。

「部分原因是他們看到了一些東西。」芝加哥大學布斯商學院研究私募股權和風險投資的史蒂文·卡普蘭說。 「部分原因是他們很幸運。」

下一步是什麼?

賓夕法尼亞法院的案件最終可能會送出陪審團審理,但尚未确定審判日期。

(補充:本文18日釋出時),衆議院在 3 月份通過了一項可能強制出售 TikTok 的法案,參議院最快可能于下周進行投票。(補充:目前參議院已經通過,總統拜登已經簽署成為法律。)

除了競選捐款外,亞斯先生還通過自由意志主義增長俱樂部資助了一項重大倡導活動,以防止 TikTok 被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