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中車工業研究院有限公司
《國資報告》雜志2024年第3期
習近平總書記在二十屆中央财經委員會第一次會議強調，要推進産業智能化、綠色化、融合化，建設具有完整性、先進性、安全性的現代化産業體系。他的講話深刻揭示了新時代建設現代化産業體系，營造良好産業生态的必要性。軌道交通裝備産業作為高端裝備制造業中服務民生與實體經濟的重要行業之一，應形成以重點企業為引領，有效協調産業鍊上中下遊各類型企業的生态治理局面。
高端裝備産業生态的建設背景
近年來，大陸高端裝備制造業在《高端智能再制造行動計劃（2018-2020年）》《“十三五”國家戰略性新興産業發展規劃》《中國制造2025》等國家級政策檔案的支援下得到了良好發展。高端裝備行業總體規模持續擴大，2022年大陸高端裝備制造行業産值規模達21.33萬億元，預計2024年接近40萬億元，具有超大市場規模。此外，随着以國内大循環為主體、國内國際雙循環互相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确立，裝備制造業總體配套得到深化提升，産業鍊已經較為完善，形成了超大規模産業鍊。是以，重點高端裝備制造業在産業生态建設中已獲得了以下主要成效：首先，高端裝備自主化國産化成果明顯。以“複興号”高速動車組、載人航天、北鬥導航系統、“蛟龍”載人深潛器等為代表的重大裝備均已得到巨大突破，在研高端裝備持續更新。如海洋工程裝備、智能制造裝備、磁浮軌道交通裝備等，呈現快速健康發展勢頭。其次，核心技術推動高新産業快速發展。以高鐵裝備為例，服務2022年北京冬奧會的“瑞雪迎春”智能型複興号高速動車組搭載了目前最先進的5G高清直播和智能駕駛技術——憑借列車中央計算機，可自動與鐵路排程系統主機連接配接，實作智慧駕駛。此外，大型機床等工程裝備智能化也在同步提升，智能化工業機器人産品層出不窮，加速工業場景效率提升。最後，嵌入全球産業鍊與産業活動豐富。目前，雖然部分高端行業由西方發達國家主導，而大陸近年加大如數字技術、智能技術對高端裝備産業更新的推力，帶動了高端産品研發設計、生産、管理數字化應用，已布局新型産業。雖然目前大陸軌道交通裝備産業取得了顯著發展，部分産品已達到世界先進水準，但全鍊條生态治理方面還存在一些不足。産業鍊上遊，在軌道交通裝備所需關鍵原材料、元器件和零部件中，依然有極少數依賴進口，存在“卡脖子”風險；國内雖有替代，但部分産品因可靠性等因素裝車規模有限。産業鍊中遊，一是國内鐵路裝備需求波動加大、多樣變化，産業鍊産能過剩凸顯；二是部分核心關鍵系統如制動系統存在技術短闆，與世界一流企業仍存在差距；三是全壽命周期服務能力和系統解決方案仍需要繼續提升。産業鍊下遊，一是鐵路運輸企業與軌道交通裝備企業在軌道交通裝備維保方面存在一定重複建設；二是重大戰略性項目需要各級層面加強統籌協調，抓緊解決試驗線路建設等制約問題。對此，中國中車作為軌道交通裝備産業鍊長與建構生态的上司角色，将軌道交通裝備産業生态表述為依托軌道交通核心優勢企業的牽引作用，驅動全産業集聚而發展起來的涵蓋産業功能、創新功能、城市功能、生态功能為一體的業态。為營造良好産業鍊治理環境，中車的思考展現在以下方面：建立核心企業治理架構。即鍊長企業作為中心，子鍊長企業和各類功能企業作為延伸促進産業鍊整體協同。鍊長企業重點發揮調配資源、明确規則條例的作用。帶動有實力鍊上企業先行發揮建設能力，促進重大工程順利開展。 形成良性發展機制。鍊長企業的重要職責不僅限于管理、規範鍊内企業，同時包含對各企業間的協調與保障功能。即優化适合中車内外部企業良性發展，循環促進生态建設的規則與激勵政策，承擔應盡責任與制定合理目标。清晰重點任務與各方定位。即以鍊長企業為中心，通過任務清單制、企業名錄化、子産業網絡化等具體方式幫助内外部企業了解鍊條發展，清晰自身企業在生态中扮演的角色。鍊條中内外部中小企業的功能與方向應由鍊長機關與子鍊長企業依實際而定。結合高鐵産業鍊及其生态建設的經驗做法，軌道交通裝備産業生态的整體架構與治理關系如下圖所示。
高端裝備産業生态存在的不足
整體而言，大陸高端裝備制造業正處于向産業高端邁進的關鍵時期，對重大科學技術發展與實體經濟貢獻的支撐作用更加突出。同時也伴随存在基礎科學研究薄弱、産業鍊供應鍊斷鍊風險、産業生态環境複雜尚需改善等形勢特征。産業基礎進階化水準仍需加強。以工業“四基”為根本建設的産業基礎盡管近年發展勢态良好，對比發達國家，大陸雖然整機制造能力較強，但部分重大零部件、應用技術的理論研究、核心共性技術積累不足。目前，大陸高端材料與零部件自給率有限，進口依賴水準較高，是以全套裝置的國産化率應更高提升。産業生态政策配套需要更新。如在裝備制造企業政策補貼或激勵方面，大陸高端裝備制造業的扶植資金主要包括财政資金投入、稅收優惠和财政補貼等。政府給予高端裝備制造業的研發投入逐年增加，但依然落後于高端裝備發展的速度。部分生态園區政策與市場邊界模糊。部分地區多依賴地理彙聚裝備制造企業，未形成生态互動機制，甚至存在“政府造叢集”現象。一定程度降低了由産業、行業、企業主導的市場發展規律，導緻企業參與生态建設的積極性不高。此外，部分高端裝備制造行業專項核心技術人員儲備不足，導緻某些重點技術和産品創新工程進展緩慢。
央企推動高端裝備産業生态建設的建議
根據習近平總書記站在新時代新起點對高端裝備制造業提出的訓示與期盼，國務院國資委對高端裝備制造業加強産業鍊穩定、維護産業安全的要求，結合中國中車軌道交通裝備産業鍊建設的工作路徑，提出以下建議：加強各級需求對接。一是暢通與主管機構的協調對接。即闡述高端裝備産業企業對于鍊條建設與生态營造的重大需求，積極争取産業政策支援。二是推動主管機構完善産業創新激勵機制。通過企業申報，争取适合最新形勢的引導資金。協同大學、科研機構、專業企業等融入生态圈層，發揮各自能效。三是加強與具備高端裝備産業優勢、地域優勢的政府形成“産業共同體”，推動有利于重大裝備落地的協定規則，促進市場準入。深化資源平台效用。一是積極牽頭，帶動鍊上各屬性企業參加多元創新平台。充分接觸多方知識資源，加快解決樣機、樣品、系統等關鍵問題。針對自身裝備産業可落地的“卡脖子”樣機樣件，适當放寬單一供應商供貨，研制機關供貨等形式。二是帶動創新資源集聚，優化創新資源配置。中央企業作為鍊條核心，放寬有利于突破核心技術的各類型企業聯合。健全生态圈層科研成果評估體系和利益配置設定機制。為私營企業、專門機構等成果轉化提供保障與規則連結。三是擴大高精尖和“卡脖子”重大領軍人才引進。為核心專業人才、數字化人才和複合型人才開辟綠色通道，加快建構協同創新人才培養模式，開展關鍵核心技術聯合攻關和産學研合作。支撐專項企業與促進合作。一是支援“專精特新”“小巨人”等鍊條專業企業申報促進各類型企業協調發展的政府配套規則。使其作為合作商、供應商、備件商獲得較為便捷的資源與政策支援，以及更加良好的生态成長環境。二是争取鍊條内部中小企業所在地方政府的金融幫扶。推動多層次資本市場建立，拓寬高端産業融資管道，促進資本有效集聚。合理加大中小企業層級的重大、重點項目補貼力度，幫助生态企業改善融資問題。 健全供應鍊管理與強化叢集帶動。一是鼓勵中央企業内部子企業完善戰略供應商體系。即健全子企業與有助于鍊條良性發展、克服“斷鍊補鍊”的各類外部企業戰略供應商名錄。保持與鍊條關鍵部件供應商形成長期穩定的管理機制、可持續的供需關系，深化應對突發事件的響應能力。二是完善與本産業企業所處典型産業區域、叢集優質企業的研發、營銷、人才、綜合資源等的長期合作機制、項目獎勵規則。積極吸引調動多類别優質企業融入當地叢集、嵌入産業生态，提高産業鍊多樣性，增強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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