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是《見證逆潮》閱讀筆記第七篇。
前話
在前面六章,我們知道了解以下情況:
- 個人的成長經驗,專研一行帶來的收益
- 經濟思潮的本質就是按照什麼方式來組織生産要素,勞動要素來擷取收益,配置設定收益,最終達到什麼效果。
在筆者眼裡,隻有三種主義思潮的存在,即自由經濟,凱恩斯主義,以及國家主義(即計劃經濟),盡管看起來,凱恩斯主義與計劃經濟的路數一緻,但現實的操作卻是,凱恩斯主義的需求創造,仍然依托于外部戰争,國際沖突等方式來激活國内生産要素,進而反哺國内的經濟模式,并不同于真正一國的計劃經濟管理。
- 即财富的創造(分工與配置設定),财富的擴張(債務與杠杆),财富的配置設定(收入與貧富)。
财富的創造,主要還是依托于對于生産要素,勞動要素在一國内的全行業的配置設定,強勢行業獲得更多的資源,政策扶植,弱勢行業則苟延殘喘,甚至被他國的外貿所沖擊,消失不見,這就會激發國内的貿易保護主義擡頭,通過反傾銷,征稅等方式予以回擊,不同行業在政策博弈上還是頗為明顯,放在美國身上則更為顯著。
同時,國與國之間也存在着分工與配置設定模式,20世紀80年代以前,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是處于生産鍊的上遊,到80年代以後,則轉為消費領域的上遊,國際分工的生态位由東亞,東南亞等國所取代。不過1997年的亞洲金融風暴可以看得出來,勞動要素,生産要素都讓位于金融資本要素,新的要素凸顯,重塑了國際貿易,金融秩序,利益配置設定範疇。
财富的擴張,主要是通過債務,杠杆擴張,快速放大生産量,挖掘産能的邊際效應,實作全功率的最大産能,最大程度獲得收益的方式,這仍然取決于行業是否強勢。
财富的配置設定,由于生産要素的不斷發達,杠杆,債務引發的在産能上的急速提升,是以,在最終的配置設定中,金融資本,技術會有優先配置設定權利,而且配置設定往往占據大頭,簡單的勞動要素地位反而不斷下降,表現在福利的削減,工資緩慢增長,負債的不斷累加等等。
自我修複:
随着二戰以後,美國開啟,推動的四輪全球化過程中,以美國金融資本,技術為首的利益集團,利用規則,科技優勢等,巧取豪奪全球經濟利益的大頭,導緻各國在接受美國的資本,科技湧入之際,不得不壓縮本國的各項資産價格,諸如土地,資源,匯率等,削減,壓制本國福利體系,工資體系作為交換,獲得發展機會的可能。
全球化的不斷深入,加劇國與國之間的貧富差距,也加劇了國内貧富差距的趨勢,随着而來的就是貿易保護主義的擡頭,推行社會福利計劃,展開稅收改革等方式回擊以美國為首主導的全球化的利益配置設定模式。
退縮的美國:全球化的第一次受挫
當然,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全球化收益的不斷下降,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國家在全球範圍内承擔的政治成本不斷提升,導緻美國原來堅持的戰略擴張,轉為戰略收縮。
最主要的展現在,以小布什發動的阿富汗戰争,花費2.261萬億美元軍費,無功而返,在2012年開始,由奧巴馬主導撤軍,在特朗普時期完成。
” 根據“戰争成本項目”的估計,美國在20年阿富汗戰争中巨額的付出中包括國防部用于海外應急行動的9,330億美元;國防部戰争基本預算中另外增加的4,430億美元;用于照顧阿富汗戰争榮民的2,960億美元,以及來自國務院額外的590億美元。 另外,還有5,300億美元用于支付過去20年戰争債務利息。
在圖中,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美國在2001年開啟阿富汗戰争以來,原來的盈餘便開始快速下滑,在2002年破天荒出現了盈餘負增長的情況,在随後的2004年,2005年,2006年都出現過較大幅度的負增長月份。
展現在GDP上面就是不斷降速,在參與戰争的2-3年,GDP速度不僅沒有實作提升,反而進一步下滑,盡管在2004年有強勁反彈,但細究下來,卻是以美國的房地産市場,美國的股票價格推高換來的,這種固定資産,金融資産價格的上漲,并不能帶來真正的收益,随着2008年次貸危機的爆發,美國GDP增速從正變負,成為進入千禧年來,第一次的負增長情況。
值得注意的是,戰争的确創造了内需,但是這種内需是以擠壓國内私人投資為代價實作,這也充分說明了财政政策對于私人投資,自由主義經濟的影響,也才能夠明白和了解,美國對于凱恩斯主義沒有多少留念,也就在情理之中。
戰争并沒有能夠實作美國經濟的再度崛起,騰飛,反而導緻美國深陷帝國墳場之中,疊加次貸危機導緻的危害,最終,美國迎來了最為嚴重,并且影響深遠的經濟衰退。經濟倒退,公司破産,失業率激增,物價起飛等經濟問題,現象接踵而至。
奧巴馬的堅持:
面對全球化這塊蛋糕,美國雖然意識到出現的問題,卻仍然堅持全球化戰略,不過重心放在了環太平洋地區,以日韓為馬前卒,菲律賓,澳洲為打手方式,從經濟,軍事上包圍大陸,尤其是中國與菲律賓在南海沖突,于2012,2013,2014年,連續三年爆發激烈沖突,引發兩國關系緊張。
2012年4月10日菲律賓海軍巴拉望号在海南省三沙市黃岩島海域抓捕12艘中國漁船上的中國漁民,正當菲律賓海軍在中國漁船上抓捕漁民時,中國海監船75号和海監船84号抵達,阻止菲律賓海軍帶走中國漁民和漁船,随後中國漁政船和菲律賓海軍護衛艦開始對峙。
2013年2月19日,中方将菲方照會及所附通知退回。
2013年3月26日,菲律賓單方面将南海争端送出國際海洋法法庭,而國際法庭欲“強行”仲裁南海争端。
2013年4月初,中菲南海争端并未送出至國際海洋法法庭,而是遵照《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規定,并在争端一方菲律賓的要求下,進入到争端解決機制之一的“仲裁”程式中。
2013年7月16日,菲律賓外交部發言人表示,國際法庭對中菲南海争端仲裁程式已經開始。
2014年10月3日,菲宣布暫停島上工程,等待國際仲裁。
無獨有偶,在2016年,美國在南韓境内部署“薩德”系統反飛彈系統,引發中韓,中美關系緊張,外交關系降為冰點。
美韓兩國防務部門聯合發表聲明,決定在駐韓美軍基地部署“薩德”系統反飛彈系統,一時間在南韓本土和國際社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薩德”反導系統全名為“戰區高空區域防禦系統”(THAAD),是專門為美國及同盟部隊,還有人口密集地區以及重要基地目标不受短程和中程彈道飛彈襲擊而專門研發的多用途動能殺傷攔截系統,攔截高度達到150千米,是美國在20世紀90年代為戰區飛彈防禦計劃重點開發研制的第一個專門的地基系統。
在經濟上,澳洲充當美國在太平洋的經濟打手,肆意操控大陸所需的鐵礦石等價格,導緻中澳關系惡化。當然,我們也沒有慣着澳洲的習慣,一方面針鋒相對,一方面則是加大對于巴西進口額度,尋求從俄羅斯,非洲等地,擷取新的鐵礦石來源,滿足國内經濟生産需求,降低對于澳洲的鐵礦石依賴,有理有力有節的回擊澳洲對于大陸的經濟訛詐。
與此同時,美國還拉上一衆小弟,于2015年建立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定,以全球40%GDP的威勢來裹挾大陸的對外經濟。從小弟名單中,我們看到更多的,仍然是以日本,越南為主要生産領域上的競争對手,外貿對手為主。
經過五年多的談判,美國、日本等12個國家周一終于達成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定(The Trans-Pacific Partnership,下稱TPP)。這是一項由美國政府主導的、旨在促進環太平洋地區國家經濟往來的協定。
簽署TPP協定的12個國家包括:美國、日本、加拿大、澳洲、文萊、智利、馬來西亞、墨西哥、紐西蘭、秘魯、新加坡和越南。
由此可見,美國盡管在經濟領域上陷入衰退,在全球化中的收益不斷下降,以奧巴馬為首的美國政府開始重點出擊,以亞太為主要戰場的方式,對我方在經濟,軍事,外交上圍追堵截,企圖實作自身在第三輪全球化的收割落地,現實打臉的則是,這個願望徹底落空。
在2010年,中國超過日本,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美、中、日前三強格局,保持了13年。2023年,這一格局被打破,德國反超日本,跻身世界第三大經濟體。
很顯然,美國把自己的小弟折了進去。
特朗普,拜登的無用功
如果說,奧巴馬的做法還是保持重點領域控制的話,那麼2018年上台的特朗普則開啟了全球化戰略收縮的步調。
- 徹底從阿富汗撤軍
- 撤出從中東等事務的主動管理
- “再工業計劃”,督促日韓等半導體回遷
- 引發中美貿易戰
從最終的結果來看,美國并沒有因為對外部做減法,使得财政收入得到有效緩和,反而因為自身的戰略收縮,引發自身債務的不斷惡化,地區事務的影響力衰減。
具體表現在美國國債的激增,以及政府臨時關門的次數逐漸增加。中東事務上,由大陸撮合下,沙特伊朗“北京和解”,實作了世紀大和解,有利穩定了中東局勢。
這一來二去之下,美國就陷入了在全球化進退兩難的境地,即便是俄烏之戰,也沒有最終下場,隻能是以撥款,鼓動波蘭等小弟在邊境造勢的方式來找回場子。
美國全球化的終點
随着4月份,耶倫訪華,與我方在各個領域的讨論,都表明美國自身已經無力解決34.6萬億國債的可能性。在會談中,耶倫表現的态度十分誠懇,卻并沒有看到美國拿出什麼實際上的利益予以交換。這種情況下,也隻能是将耶倫的來訪作為一種信号,作為自2020年天津會議結束以後的一次預熱。
美國現在的狀态,已經是陷入全球化進退兩難的境地,一方面無力支援龐大的全球化成本,一方面則是全球化的方向脫離美國的掌控,加之自身陷入經濟困境,相比接下來的時候,将成為美國最為艱難的抉擇之中。
網際網路和時間是個好東西,随着時間的推移,資訊的爆炸,美國的濾鏡在不斷褪去,一個真實的,老态龍鐘的美帝,徐徐展現出來,靠着一衆裱糊匠,在全球化的餘晖中,慢慢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