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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次喪夫膝下無嗣怎麼辦?哈布斯堡的瑪格麗特:那就搞事業啊!

作者:代牧益州閻文平

勃艮第公爵夏爾在南錫戰役陣亡後,獨女瑪麗成為繼承人,但勃艮第的主要部分被法國國王路易十一兼并,奧地利大公、後來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則因為娶了瑪麗,得到了剩下的低地等部分。

馬一和瑪麗生有兒子腓力和女兒瑪格麗特。瑪麗死後,腓力繼承了低地,娶了西班牙天主教雙王阿拉貢國王費爾南多二世和卡斯蒂利亞女王伊莎貝爾的次女胡安娜。

屢次喪夫膝下無嗣怎麼辦?哈布斯堡的瑪格麗特:那就搞事業啊!

瑪格麗特取名自繼外婆約克公主,曾許婚路十一的太子夏爾即後來的國王夏爾八世,是以她很早就被交給法國王宮由未來公爹撫養,并被培養成為太子妃、王後,接受夏爾的大姐安妮等人的教育,并且和夏爾真的産生了愛情。

但是夏八卻為了強娶馬一曾通過代理婚姻續娶的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也就是瑪格麗特曾經的繼母,翻臉不認人了。法國朝廷再也不視瑪格麗特為準王後,瑪格麗特是以回家,最終嫁給了雙王唯一的兒子胡安太子,也就是哈家和西班牙雙重聯姻。因為當時去西班牙訂婚的船在比斯開灣遭到了風暴,吓得瑪格麗特匆匆給自己寫下墓志:

“這裡躺着瑪格麗特,心甘情願的新娘,

結過兩次婚,但死時仍是處女。”

如果這次墓志用上了,瑪格麗特也就沒有後來的故事了。

雖然是政治聯姻,但胡安深愛瑪格麗特的風趣幽默。無奈胡安短命,1498年,瑪格麗特生下的遺腹女是死胎。之後回娘家以前,她還教小姑子卡塔麗娜,也就是那位未來的英格蘭王後說法語。

瑪格麗特回娘家時,正趕上大侄子出生接受洗禮。她本意給他起名馬克西米利安,即緻敬她的父親,孩子的祖父,但腓力以自己外公的名字,給長子取名夏爾。

1501年,瑪格麗特再嫁和自己同年的薩伏伊公爵菲利貝托二世,這次仍然夫妻恩愛,但不久薩公也病亡了。由于過于悲傷,瑪格麗特從窗戶跳出,若非獲救就沒命了。被說服辦完丈夫的後事以後,她将其心髒防腐處理以便帶在身邊。

因為擔心再嫁又要經曆喪偶之痛,她拒絕家族将她再改嫁英格蘭鳏夫國王亨利七世,即使這意味着沒有子女的她以後也将不再有任何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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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胡安沒有弟弟,大姐母子也短命,于是輪到胡安娜和腓力一起成為兩國繼承人。伊一駕崩後,腓力尋求和胡安娜一起繼承卡王位,是以和嶽父費二起了沖突,并且突然早逝。

這樣,低地的繼承權就落到了腓力的長子夏爾,也就是那位未來的多國共主身上。作為繼承人,他被要求在低地長大,是以沒有随父母去西班牙,其實他的妹妹們也都如此(有一個例外,其他文有提及,本文不表)。

這時候夏爾還小,當然沒法親自管事;母親胡安娜因為喪夫已經出現精神問題,卡國也不可能允許這位自家女王說走就走;爺爺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他最直接也最現實的監護人,作為勃艮第的姑爺也不是沒道理可講,并且确實被選為攝政,但作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他分身乏術,是以他指定瑪格麗特為低地總督及監護夏爾。

如前所述,瑪格麗特既是夏爾的姑媽,也是舅媽,甚至還是教母。她不僅監護夏爾,也監護夏爾的三個妹妹。

本來瑪格麗特應該是根正苗紅的低地大小姐,但因為她在法國宮廷長大,隻會說法語卻不會說荷蘭語和德語,根據一些說法,低地并不把她當自家人,反而視同外人。

法國要求夏爾作為勃艮第等地領主入朝表忠。年輕時候被抛棄的經曆,讓瑪格麗特深恨法國,但作為政治人物,她不能感情用事。她說服父皇和法國國王路易十二停戰,并且在1508年親往康布雷,促成康布雷聯盟,確定法國不入侵低地,而轉向北意大利。

低地希望和法國和海爾德和平共處。之前因為勃艮第老公爵夏爾奪取海爾德,腓力作為夏爾的外孫曾經一并繼承海爾德,但群眾選舉海爾德老公爵阿道夫的兒子卡雷爾繼位。腓力一度占據上風,還迫使卡雷爾同行見證自己作為姑爺繼承卡王位,卡雷爾中途逃跑。腓力死後,卡雷爾才逐漸坐穩了海公之位。

這種情況下,卡雷爾不買哈家的賬不稀奇。1511年,瑪格麗特聯合英格蘭圍攻文洛,卡雷爾就入侵荷蘭,迫使解圍。因為父皇馬一也強調低地隻要自衛,瑪格麗特隻能和卡雷爾簽訂和約,承認他為海爾德公爵、祖特芬伯爵。1514年,卡雷爾就違背和約進軍阿納姆。

1512年,瑪格麗特對父皇說自己想通了,荷蘭要靠和平、貿易生存,是以得中立。後來建立對抗法國的神聖同盟時,皇帝雖然參加,但是以皇帝的名義,而沒有以低地攝政的名義,低地是以得以中立。同時,各條約也沒有規定荷蘭領主不能幫英、德攻打法國。

于是1513年的馬刺戰役,皇帝跟在英王亨利八世後面坐收漁利,低地還因為供給軍需獲得了巨大的利潤。

1515年,夏爾在低地親政,瑪格麗特下位。

1519年皇帝駕崩後,夏爾和瑪格麗特不顧教宗和法國反對,談判由夏爾參選新皇帝。瑪格麗特一度改為支援夏爾唯一的弟弟,生于西班牙的斐迪南,但夏爾卻不願将皇位讓人。瑪格麗特又是外交,又是賄賂,總算讓大侄子擊敗了法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繼承了祖父的皇位,成為卡爾五世。卡五也投桃報李,讓瑪格麗特再以總督坐鎮荷蘭。

法國和西班牙之間的恩怨又添一筆。

因為外公費二更早也駕崩了,卡五成為了多國共主,雖然西班牙等國名義上是和胡安娜共治,但其實除了一次未遂叛亂造成的混亂以外,胡安娜一直被關在一家修道院裡——這是之前她父王以她精神失常為由做的,而她的親生兒子隻是延續了這種狀态。

從情感來講,瑪格麗特才更像卡五的親媽,真正的親媽胡安娜反而形同路人。

1525年帕維亞一戰,卡五俘虜弗一,迫使其留下兒子為人質和放棄對低地的宣稱。弗一脫身以後就不認賬,入侵低地。

瑪格麗特在戰場上退敵,外交上再赴康布雷,和以前在法國的同學也是薩伏伊的大姑子法國王母(丈夫不是國王,是以不稱太後)露易絲重逢。法國其實也沒力氣繼續打了,于是達成一緻:

之前法國實際占領的勃艮第部分,哈家再也不要了;而哈家實控的低地,法國也不再宣稱宗主了。

除了治國以外,瑪格麗特還會經商,是以導緻荷蘭繁榮。和英格蘭談判後,荷蘭靠紡織業賺了大錢。

1523年,丹麥内亂,貴族廢黜丹麥、瑞典兩國國王克裡斯蒂安二世,擁立王叔弗雷德裡克為王,即弗雷德裡克一世。克二的王後伊莎貝爾得名于外婆,正是卡五的妹妹。因為克二另有所愛,是以他們的夫妻關系并不好,後來克二的情婦中毒身亡,他們的關系才轉好,伊莎貝爾還一度攝政。

新丹王不想得罪哈家,故意用哈家的母語德語給伊莎貝爾寫信以為拉攏,但伊莎貝爾堅持與丈夫共進退,和丈夫和孩子們一同流亡回低地娘家,四處奔走尋求複國。

瑪格麗特對自己撫養過的侄女沒有感情,小編是不信的,但是為了確定糧食定期供應到荷蘭,她接受了新丹王的拉攏,表示自己不會支援侄女婿複位。即使克二走通了大舅哥的門路,瑪格麗特甚至違抗皇帝的指令,表示雖然家族利益重要,但荷蘭的經濟利益更重要。

皇帝也為姑媽抗命不快,但終其一生,唯一被他重新任命的總督就是他的這位姑媽。

隻不知伊莎貝爾因為奔波于複國而在1526年早逝時作何感想。

瑪格麗特治理荷蘭,是荷蘭曆史上第一次經曆中央集權,但瑪格麗特治下的荷蘭卻和平,唯一的例外是新教改革,1523年有一批殉教者被綁在木樁上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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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還養了一些畫家,造了一間圖書館;也收藏了美洲新大陸最早的藏品,皇帝得到阿茲特克國王蒙特祖馬給殖民者埃爾南·科爾特斯的珍寶以後就送了她一些。因為太過文藝,伊拉斯谟、烏得勒支的阿德裡安(後來的教宗阿德裡安六世)和海因裡希·科爾内利烏斯·阿格裡帕等名人都來拜訪。阿格裡帕将他可以說是女權主義的作品《對女性的高貴和卓越的诽謗》獻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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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還很喜歡英格蘭外交家托馬斯·博林的小女兒安妮,給她提供臨時位置,說和這個小女孩相處,比和貴族相處更愉快。

當時沒人知道這個女孩将來能做到什麼位置,生了誰,又将有如何的下場。

瑪格麗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下場,如果不是那場意外,本來她統治荷蘭的時間也許會比曆史上更長,她的生命也不會止于1530年50歲時——

她踩到了一塊碎玻璃,沒有重視,結果因為壞疽,不得不截肢;醫生給她打鴉片以便做手術,結果因為鴉片太濃,她再也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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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瑪格麗特仍然保持了年輕時的好習慣:在生命有危險時立好遺囑——所有遺産隻歸皇帝一人,并寫信要他和英法交好。

如今比利時梅赫倫的聖魯姆博爾德大教堂旁還有一尊女總督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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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任的荷蘭總督仍然是哈家的關系戶,甚至也是女性,甚至是瑪格麗特親自帶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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