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大轟炸，一邊大換俘，2024俄烏局勢“詭谲”開場預示了什麼？

地震、撞機、襲擊、爆炸……就在2024年“動蕩”開局、壞消息接二連三之際，蓦然傳來一個安慰人心的好消息。

據新華社報道，俄羅斯和烏克蘭3日進行大規模換俘行動，各自釋放200多名被俘人員。

這是2022年2月烏克蘭危機更新以來最大規模換俘行動，也是5個月來俄烏首次換俘。

在俄烏近期互相猛烈空襲的背景下，如此大手筆換俘令人意外，會否意味着2024年俄烏局勢将出現更多可能？

積極信号

3日當天，俄烏雙方各自釋出通報，宣布這一重大消息。

俄羅斯國防部通報說，在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人道主義調停下，248名俄軍被俘人員從烏克蘭控制區傳回俄羅斯。

烏克蘭負責換俘事務的部門發文說，烏方共有230人被釋放，包括130名烏武裝部隊軍人、55名烏國民警衛隊人員、38名邊防軍人員、1名國家警察和6名平民。

“對烏克蘭來說，這是美好的一天。”烏總統澤連斯基當天祝賀被釋放人員傳回家園，并表示将盡一切努力争取烏方所有在押人員獲釋。

若從幾個角度觀察這次換俘行動，一些特點引人注目。

從規模來看，堪稱創紀錄。248對230被視為烏克蘭危機更新以來換俘規模最大的一次。

從獲釋人員身份來看，頗具象征意義。比如，在獲釋的烏克蘭俘虜中，既有參加過慘烈的馬裡烏波爾亞速鋼鐵廠之戰的士兵，也有曾堅守蛇島拒絕繳械的士兵。

有分析稱，由于西方出現“烏克蘭疲勞症”，軍援也無法及時到位，烏克蘭眼下處境艱難。東部、南部都在苦戰，甚至不得不收縮戰線，轉入防禦狀态。如今，這些士兵回國或能帶來些許歡樂，也有助于提振士氣。

從時機來看，也耐人尋味。此次換俘是在俄烏戰事陷入僵局、雙方轉向彼此狂轟濫炸的背景下進行的，輿論以“意外”“罕見”來形容。

而且，這次距離上次換俘已有5個月。

自烏克蘭危機更新以來，盡管俄烏鮮有直接溝通，但雙方多次交換被俘人員。據烏克蘭方面透露，包括周三這次在内，總共進行了49次換俘。

不過，換俘行動在去年下半年變得有些“消極”，交換次數明顯下降。

外界猜測，一個重要原因或許在于，澤連斯基去年通路土耳其時，帶回多名亞速營的進階指揮官。而按照協定，他們隻能待在土耳其，不能回烏克蘭。此事激怒了莫斯科，導緻俄烏換俘行動在8月那次有限的交換後一直“停擺”。

3日大規模換俘則讓外界捕捉到兩個積極信号：其一，俄烏在換俘問題上或峰回路轉；其二，俄烏邊打邊談，兩不偏廢。正如澤連斯基所說，“換俘雖然停滞許久，但談判沒有停止”。

何以促成？

那麼，這次大換俘何以促成？

和此前俄烏多次換俘離不開中東國家居中斡旋一樣，此次阿聯酋作為“中間人”功不可沒。

俄方在通報中特别提到阿聯酋，稱其發揮了人道主義調解作用。

烏方也稱贊阿聯酋發揮了“直接作用”。澤連斯基表示感謝“把我們的人民帶回家的人”。

這不是阿聯酋首次調解，在此前數次換俘談判中也曾出現其身影。

外界認為，阿聯酋之是以能頻繁扮演“調解人”角色，與以下因素有關。

一來，自2022年2月烏克蘭危機更新後，與其他中東國家一樣，阿聯酋能保持較謹慎的中立态度。

二來，阿聯酋與俄羅斯、烏克蘭兩邊關系都不錯。

俄方這邊，雙方有着密切的政治、經濟聯系。2022年11月，阿聯酋總統訪俄。不到一個月前，俄總統普京到訪阿聯酋。協調換俘問題也被猜測是普京此行一大任務。同時，雙方在“歐佩克+”架構下展開合作，有助于俄羅斯對沖西方制裁影響。

烏克蘭這邊，阿聯酋願意提供人道主義援助、協助解決換俘等問題。

正如阿聯酋外交部3日發表聲明所說，正是基于其與莫斯科和基輔“牢固的友好關系”，此次調解才能取得成功。

三來，阿聯酋抱有提升國家地位與影響力的雄心。

有評論指出，阿聯酋的目标不僅僅是在人道主義層面繼續努力，同時還緻力于尋求和平解決沖突的辦法。

阿聯酋外交部3日在聲明中也重申了上述目标。

此外，從俄烏雙方透露的資訊看，此次成功換俘确實來之不易。

俄國防部3日在聲明中稱雙方經過了“複雜的談判”。

烏克蘭國防部情報機構負責人基裡洛·布達諾夫也表示，談判曆時很長，也非常困難。

詭谲現實

今年是俄烏沖突第三年，能否由戰轉和廣受關注。

去年末有傳言稱俄烏雙方已秘密開啟和談。

新年第一天，俄總統普京表達了希望盡快結束沖突的意願。普京還提到西方态度正在發生變化。他說，西方開始讨論談判的問題，且開始尋找盡快結束沖突的辦法。

新年第三天，雙方實作交戰以來最大規模換俘，是否再次打開了對于和談的想象空間？

隻是從目前來看，願望很美好，現實卻很冷酷。

就在換俘前夕，俄烏上空還彈飛如雨。2日，烏克蘭稱首都基輔、第二大城市哈爾科夫等多地遭俄方密集空襲；俄西南部别爾哥羅德州則擊落烏方17枚火箭彈。

随着雙方在正面戰場陷入僵局，自去年末以來，俄烏之間似乎轉向空襲大戰，俄方空襲規模更被視為沖突爆發以來最大。烏克蘭也不甘示弱，頻繁對俄發動攻擊。

外界注意到，俄軍或已調整戰略，将打擊目标轉向烏克蘭的國防工業，而不是去年冬天針對的能源基礎設施。

有評論稱，一邊激烈戰鬥，一邊交換戰俘，構成了俄烏戰場相當詭谲的現實。

新華社此前援引分析人士的觀點指出，俄烏曾多次交換被俘人員表明雙方存在溝通管道，但由于對恢複和談的條件以及對未來和平秩序的願景存在根本性差異，是以雙方重新開機和談的前景依然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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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主編：楊立群 文字編輯：楊立群 題圖來源：視覺中國 圖檔編輯：朱瓅

來源：作者：廖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