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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968年入伍,那個處處争鋒作對的戰友,後來設計做了我的晚輩

作者:三生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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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入伍,一起進新兵連,一起下連隊,此後,又同時提幹,同時提拔,既是親如兄弟的戰友,又是處處争鋒激烈競争的對手。後來,他竟然設了個圈套,主動做了我的晚輩,過年的時候,還要按習俗磕頭,人生真是緣份。

我1968年入伍,那個處處争鋒作對的戰友,後來設計做了我的晚輩

1968年春天,我正在生産隊天天從事着“修理地球”的偉大事業。讀完了高中後,趕上臨時取消聯考,考出去的路走不通了,隻能選擇上山下鄉,每當想到一輩子要圍着田間地頭轉,心情很是消沉。哪想到,趕上了部隊征兵的機會,由此,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在六七十年代,當兵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情,不僅吃上了國家飯,如果幹得好的話,還有提幹安排工作的可能。當穿上新軍裝,胸戴大紅花,參加地方上組織的歡送會時,心情無比激動,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

在接兵首長的帶領下,我們近三百名新兵,排成兩隊朝火車站前進。馬路兩邊站滿了夾道歡送的鄉親們,敲鑼打鼓為我們助威鼓勁,場面非常震撼。

常大志也是新兵隊伍中的一員,跟我一樣,因為個頭高,都站在了排頭位置,而且還都被帶兵幹部臨時指定為班長,配合搞好新兵的管理和安全。

我1968年入伍,那個處處争鋒作對的戰友,後來設計做了我的晚輩

那時火車速度很慢,咣當咣當跑了兩天一夜,才到達目的地。下車後整隊集合,接兵幹部宣讀配置設定名單,随後,我和常大志又同時上了老解放,一路颠簸進了新兵連。

新兵連裡的訓練嚴格而又艱苦,可為了達标,為了當标兵,新兵們卯着勁地刻苦訓練。

從穿上軍裝當兵那一天,我就暗暗咬牙發誓,一定要好好幹,争取提幹留在部隊,在鄉親們面前能露臉。心裡有目标,表現就積極,隊列動作、軍事技能、内務衛生,在各個方面都極力去做,努力争第一。

我1968年入伍,那個處處争鋒作對的戰友,後來設計做了我的晚輩

想當标兵提幹的大有人在,新兵裡面跟競争最狠的,就是常大志。除正常科目外,他半夜不睡、清晨早起,一個人偷偷加練。我倆常常會碰到,都不說話,臉上一笑,但心裡的想法彼此都清楚。

常大志跟我雖不是一個縣的,但所在鄉鎮相鄰,他們村和我們村距離隻有十來裡路,說起來就是老鄉。有一次,常大志私下跟我說,咱們這麼近的關系,需要互相照應着點,互相捧場,咱倆可不能較勁互相使絆子。

我1968年入伍,那個處處争鋒作對的戰友,後來設計做了我的晚輩

話是這麼說,可從新兵連開始,再下到連隊,常大志始終是我最難纏、最強有力的競争對手。

訓練場上,我倆各不讓步不示弱,都拿出最大的勁頭。五公裡越野,成績都是優秀。打靶投彈,每次考核得分交替領先。不僅個人,我倆所在班也是針鋒相對唯旗必奪。

在平時,我倆的競争也是無處不在。我抽空到炊事班幫廚,他主動給幹部打掃衛生。我領着班裡戰士上街給群衆理發,他帶人幫駐地老鄉收莊稼。兩人處處不甘落後,每次通報表揚的标兵典型,總有我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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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我被提幹了,同一張任命書上,也有常大志的名字。

提了幹,特别是當了排長之後,常大志做事的沖勁就更猛了。他的口頭禅就是慈不掌兵,帶兵訓練毫不松懈,在他的精心調教下,他帶的二排作風和戰鬥力都是超強,給我帶的一排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1975年的時候,我看上一個女軍醫,有事沒事就找借口去團部衛生院找她,接觸中,感覺她對我似乎也挺有好感。琢磨着時機成熟了,我反複措辭修改,費了好大勁寫了一封情書。有天晚飯後,瞅準女軍醫回宿舍的路上,看四下無人,鼓足勇氣把裝了好幾天的情書給她遞了過去。

兩天過去了,女軍醫一直沒有回話,心裡納悶,就想當面問問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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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我到了女軍醫的單身宿舍外,剛想敲門,聽到裡面有人說話。側耳一聽,聽聲音原來是常大志!這小子跟女軍醫有說有笑。看好的意中人,沒想到竟然讓常大志捷足先登,搶先下了手,我非常懊惱,氣呼呼地走了。

幾天後,女軍醫找到我,很委婉地說,謝謝我能認可她,但她已經心有所許了,那個人就是常大志。我心裡很沮喪,但還是裝着雲淡風輕,嘴裡說了點祝福的話。

過了一段時間,常大志專門來找我,看着這個平時的“對手”、此時的“情敵”,我沒給他好臉色。似乎常大志也有點愧疚,沒話找話跟我打了哈哈,随後,一本正經地給我介紹起了對象。

本來我心裡很窩火,覺得他是以獲勝者的姿态來捉弄我,後來看他一臉正經的樣子,又拿出一張照片讓我看。照片上是個年輕俊俏的女人,聽說還是老家鄉鎮中學的女教師,我暫且就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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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回家探親的時候,我跟這個女教師見了面。她叫王秀琴,關于我的情況,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常大志早就告訴她了。我跟王秀琴彼此都有好感,從此書來信往。在交往中,我發現她不僅性格非常好,而且對我的父母也非常好,還沒上門就經常抽空到我家幫着幹活,這讓我很感動,很快就跟她确定了關系。

在準備回家領證結婚的前夕,我專門買了喜糖去答謝常大志這個介紹人。哪知,常大志給我透露個秘密——王秀琴是他母親親叔家的堂妹,我即将成為他的小姨夫!

原來,常大志跟王秀琴早就商量好了,在我跟王秀琴相親、交往、一直到結婚之前,他們之間的這層關系,都向我嚴格保密。而我,卻一直被蒙在鼓裡,沒有察覺。

常大志扮出一臉苦相調侃我,“咱是戰友又是老鄉,我不忍心看着你情場失意,一狠心把自己小姨介紹給你當老婆,沒想到還真的就成了,這下倒好,還得管你叫姨夫,我這是自己給自己降了輩份了!”

我結婚的時候,選在了春節,這樣,回家結婚、探親、過年就一氣下來了。那時候結婚很簡單,沒什麼儀式,放兩挂鞭,跟鄉親們分點喜糖,就宣布婚已經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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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的時候,按習俗,我騎自行車帶着王秀琴回娘家。恰好,常大志也回來探親,這天跟父母來看他外公姥,一并來到我嶽父這邊拜年。

照農村老規矩,甭管常大志在外面幹什麼,回到老家,這時候他要給長輩磕頭。我現在沾了王秀琴的光,身份是常大志的姨夫,這個頭他必須磕。考慮到都是老戰友,我想拒絕,可周邊人都起哄撮弄,包括常大志他母親都不依不饒,于是,常大志就給我跪下了,我也趕緊拉住了他。

一大家子人有說有笑,随後,女眷們忙活着做飯。因為人多,又為了喝酒說話友善,男的和女的就分開吃了。

我1968年入伍,那個處處争鋒作對的戰友,後來設計做了我的晚輩

我是新姑爺,被要求坐在上座,認識的不認識的親戚都給我敬酒,這裡面,就數常大志鬧得歡,慫恿人一杯杯地勸我喝,這小子是要把給我磕頭的事想給找回來。我也是剛結婚,心裡高興,來者不拒,一大桌子菜沒吃幾口,灌了一肚子酒,最後就喝多了。常大志也喝多了,一開始還“小姨夫”“小姨夫”地叫着,後來,我倆就挎着胳膊摟着脖子,嘴裡彼此又成了“親兄弟”。

在部隊上,我跟常大志私底下有特殊關系,可明面上,還是戰友,是競争對手,各不相讓,公事公辦,也都在各自崗位上玩命地幹,都取得了成績,獲得了進步。

我1968年入伍,那個處處争鋒作對的戰友,後來設計做了我的晚輩

1978年,我被任命為連長,常大志任命團政治部組織股長。1982年,我被任命為營長,常大志提拔為師政治部組織科長,是副團級,比我發展的更好一些。這時,我不再羨慕嫉妒,而是為他的才能和實幹獲得組織認可,而由衷地感到高興。

1984年大裁軍,我結束了16年的軍旅生涯,揮淚告别軍營,轉業回到老家縣裡的交通局,常大志則轉業去了縣法院。

一晃近四十年過去了,我和常大志都已經是年過古稀的老人了。現在過年的時候,也早已不在按老規矩磕頭,更多的時候,我們還是向兄弟一樣交流,聊我們在部隊一起當兵的日子,說激情燃燒歲月中曾經的往事。

我1968年入伍,那個處處争鋒作對的戰友,後來設計做了我的晚輩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我們曾經扛過槍的戰友,就如同兄弟一般,偉大的祖國是我們共同的母親,在血與火的考驗中,我們的命運與榮譽緊密相連,從中培植出來的戰友之情,比水晶還純潔,比金子還珍貴,即便離開軍營,仍然曆久彌新,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講述人:趙東升

(免責聲明:文章旨在倡導社會正能量,無低俗等不良引導。文中人物均為化名,圖檔來自網絡,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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