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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版“買椟還珠”:沒有貴妃出浴的盒子就不買燕窩了?

作者:人間情話2023
現代版“買椟還珠”:沒有貴妃出浴的盒子就不買燕窩了?

光昌燕窩行 – 上環

創于: 1945年

經營: 燕窩莊

位址: 上環皇後大道西9号

商品: 燕窩,包括燕盞、燕條、燕餅、燕碎

攝影: @preciousnessreservation

現代版“買椟還珠”:沒有貴妃出浴的盒子就不買燕窩了?

光昌燕窩行屬于專售燕窩的老字号,始創人陳儉始十六歲時來港,并于昌興燕窩行工作,經過數年曆練獲得一定經驗,其後離職自立門戶創辦光昌,經營各種燕窩零售批發,業務早年傳其子陳熾謙,目前孫輩已有參與經營。創号至今七十餘年,光昌遷址不止一次。開業選址上環的乍畏街,曾經遷鋪至皇後大道中,最後購入現址鋪位,經營至今四十餘年。時至二零二二年,陳氏在不同的店址,面對不同的經營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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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香港擔當燕窩交易中心,緣于本地燕窩莊行擅于加工,毛燕經過燕農采集之後,便由産地直接運抵香港,然後經南北行限定售予燕窩商會會員。燕窩商會名為「正德燕窩商會」,早期會員商号計有廣源、昌興、順昌、昌隆、永大、源和、光昌及大隆,主席一位由各行輪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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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七十年代,出産燕窩的東南亞國家經已掌握加工手藝,于是直接銷售燕窩予各地顧客,商會自此無法掌控貨源。部分商鋪自行進口燕窩,經營傳統燕窩莊的生意。盡管貨源不再獨家,燕窩在八十年代仍然渴巿,皆因當年香港經濟繁盛,碰上中國大陸改革開放,中港兩地需求保持強勁,當年光昌生意尚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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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近年港人口味改變,對于燕窩可謂熱情不再,尤幸内地客人依舊嗜食如昔,生意不至一落千丈。即使現時許多商店均售燕窩,不少内地的客人來港隻會光顧光昌,無非相信老号童臾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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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三代專營燕窩,對于燕窩種類、産地、品質以及特性等等了如指掌。原來燕窩按其品種分為洞燕及屋燕,顧名思義,前者系築在山洞的燕巢,後者為築于屋房的燕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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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昌的洞燕主要來自越南,供應甚為有限,價格自然較高;至于屋燕多數出自印尼,産量穩定充足,售價相對實惠。至于味道方面,陳熾謙認為越南燕窩味帶清香,印尼燕窩相對平淡。

坊間過往訛傳血燕出于燕子血唾,實則不然。血燕乃是洞燕的一種,由于燕窩築于山洞,璧上礦物質會逐漸滲入燕巢。洞内部份燕窩鐵質含量豐富,于是逐漸氧化變紅成為血燕。除了「血燕含血」之外,誤解還有「采收燕窩趕絕燕子」,其實燕農采集自有其法,一年隻會收集三次,年初燕子築巢,首次采集之燕窩名為「春燕」,盞身較厚。百日之後,新巢已成,燕農再次收集燕窩,是為「二期」,盞身較薄。經過兩次采集之後,燕子仍會再三築窩,新巢将會獲得保留,好讓成鳥生蛋育幼鳥,直至燕子長大離巢,燕農才會采集「三期」燕窩。由于鳥巢經過燕子生育及幼鳥栖息,故此「三期」雜毛穢物較多,需要更多時間處理。燕窩種類繁多,光昌按照産地、品質、種類及形态分别貯于不同玻璃瓶内,齊齊整整,成行成列,燕窩莊排場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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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陳設别具一格,店鋪多處均見本地美學及文化特色,當中鋪面招牌尤其引人注目。「光昌燕窩行」五字出自書法家區建公之手,其北魏字型雄渾有力。據聞商号招牌由區氏親題,往後生意必可興隆。其實店内「光昌行」牌匾亦屬區氏墨迹,招牌字型褪色并且略布微塵,但是店方表明無意翻新,保留歲月痕迹自可凸顯老鋪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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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牌匾之下就是孔雀商标燈箱,兩者形狀不同顔色各異,配搭效果和諧兼帶古雅。此外,禮盒圖案同樣印有商标,不過角色性質隻屬點綴,「貴妃出浴」圖案才是主角。其實首款禮盒并無玉環,奈何時代久遠,款式詳情無從稽考。就在開業大概十多年後,光昌著手重新設計包裝,于是委托大華印刷廠代辦。陳老先生初見「貴妃出浴」不甚受落,始終覺得構圖甚為香豔性感,不過大華老闆力陳設計韻味獨特,斷言他日奔錦盒而來者必衆,最終為陳氏接納并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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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實當時采用新款設計,光昌開支甚巨,原來制作印刷模具需要自資,而且費用不菲;加上完成模具之後,首次印刷招紙設有最少張數要求,陳熾謙回憶說該數接近十萬張。幸好日後證明物有所值,至今多國顧客依然沖着錦盒而來,明言不見「貴妃」不買燕窩。

「貴妃出浴」招紙共有兩個大小,大号用于大碼紙盒(一斤裝),小号套在中碼紙盒(六兩裝或八兩裝)及小碼紙盒(四兩裝)之上。直到現在,惠顧光昌仍可獲贈禮盒,至于大小自是購買斤量而定。此外,禮盒由上環印刷工場印制,此舉不止保留本地美學,更是行動支援本地制作。

簡單而言,光昌保留的「舊」相當全面,内外招牌、孔雀商标、鋪内陳設、特色禮盒、現沽單據以及古雅紙袋等等,不僅展示舊日香港設計之美,而且将之應用于日常生意之中,使其存活并可塑造人們生活,文化保育理應如此。飲食習慣似是周期循環,等到整個世界換風氣,燕窩行還是可望迎來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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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錢參考清單 ——— 為了讓更多人對老鋪出品的價格定位有所了解,專頁往後會加入此清單寫下主要品項目前的價位。

印尼燕碎:$350/兩

印尼燕盞:$625/兩

泰國燕盞:$1250/兩

越南燕盞:$2000/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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