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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足協反複“狂飙”早有征兆?當年“一刀切”激進改革如今難收場

中國足協反複“狂飙”早有征兆?當年“一刀切”激進改革如今難收場

撰文 秦雲/Q隊長

2016年的那場機構調整重組,是中國足協的一次搶跑改革。這場機構改革的成敗,一方面展現于正在進行的“狂飙”掃蕩下中國足協的狀況,另一方面則是所留下的爛攤子:中國足協原來編制在國家體育總局足球運動管理中心的二十多名老員工面臨老無所依的困境。

這二十多名老員工,原來都是事業機關的幹部編制,和足管中心簽訂聘用合同;從2016年3月起,這些老員工全部和中國足協簽訂勞動合同,徹底成為了“社會人”。從那時候開始,這些老員工開始陸續退休,但是都無法辦理退休手續,隻能按月從中國足協暫借生活費。

至今,這些老員工的退休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後續還有人加入到暫借生活費的行列。

“一刀切”的後患

根據2015年3月釋出的《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五十條)的要求,中國足協根據“政社分開、權責明确、依法自治”的原則調整組建,于2016年2月24日撤掉了“國家體育總局足球運動管理中心”的牌子。

就人事來說,這是“一刀切”的改革:中國足協沒有了行政級别;足管中心的六十來個幹部編制,也都随之被收回。3月,中國足協和從業人員重新簽訂了工作合同——從甲A時代就在中國足協工作的老員工,絕大部分都失去了幹部身份,成為了中國足協的合同工,大家一下子全部成了“社會人”。

中國足協調整改組後,擔任過外事部、綜合部等部門主任的趙金福最先到了退休年齡,成為了無法辦理退休手續不得不向中國足協”暫借生活費“的第一人。

趙金福們不願意以“社會人”身份辦理退休手續,是因為“社會人”身份和幹部身份的終身俸差距較大。目前,中國足協對這些不能辦理退休手續的老員工分成了處級、副處級、普通三級幹部身份按月借支“生活費”。生活費标準,基本按照他們的終身俸标準發放。

從2016年管辦分離開始,陸續退休但是沒有辦理手續從中國足協借支“生活費”的有:趙金福、朱和元、尹煜華、郭輝、付玉培、蘇曉春、葉荔、馬麗萍、劉希付……據悉,其中也有個别老員工放棄了等待,以“社會人”身份辦理了退休手續。同樣情況但尚未到達退休年齡的還有:董華、曾民、曾丹、李曉旭、李飛宇等人。兩者合計,被剝奪了體制内幹部身份成為“社會人”的中國足協老員工,超過20人。

社保曾經斷繳17月

其實,這些原來體制内的幹部們退休時候即便想以“社會人”身份退休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因為才起草《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不久,他們就被中斷繳納社保費用,時間從2014年10月到2016年3月,長達17個月。

中國足協當時的管辦分離改革,措施有點激進。在配套政策尚未明确的時候,足管中心突然登出,牌子被撤。原來足管中心的編制被收回,但是老員工們社保移交尚未進行。尤其是斷繳的這17個月社保費用應該按照斷繳社保費用如何處理,時至今日還是未知數。當事人退休時候應該如何處理上述所欠繳的17個月社保費用,至今沒有答案。

因為以暫借方式向中國足協領取“生活費”,這些無法辦理退休手續的60歲以上老員工日常生活沒有受太大影響,但是看病卻存在比較大的問題。他們在醫院裡隻能先繳存足額押金,治療結束後再進行結算并回中國足協報帳。一旦遇到大病,當事人必須有大額現金儲備才能順利接受治療。

同樣一套班子兩塊牌子的中國籃協(國家體育總局籃球運動管理中心),同樣進行了機構改革。中國籃協的做法比中國足協慎重、保守:根據老人老辦法,新人新辦法的原則,籃管中心得以暫時保留作為老員工以體制内幹部身份辦理退休手續的平台。當籃協所有體制内幹部全部退休後,國家體育總局籃球運動管理中心的牌子在被撤銷,其幹部編制回收。中國籃協的做法,避免了中國足協這樣大量60歲以上老員工無法辦理退休手續的尴尬。

“一刀切”也有例外?

雖然有要求,但是中國足協2016年調整改革後的新進從業人員并非如外界預料的都是“社會人”,一些人士是把體制内的幹部身份留在原機關來中國足協工作的。

《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五十條)要求調整改革後的中國足協不設行政級别,上司機構由國務院體育行政上司部門代表、地方及行業足球協會代表、職業聯賽組織代表、知名足球專業人士、社會人士和專家代表等組成;加強自身建設,廣納賢才,吸收足球、體育管理、經濟、法律、國際專業交流等領域優秀人才充實工作隊伍,提高人員素質。

中國足協反複“狂飙”早有征兆?當年“一刀切”激進改革如今難收場

就從前國足主帥李鐵被帶走開始,至今杜兆才、陳戌源、于洪臣等中國足協的前後任上司和中幹先後落馬,已經說明2016年那次機構改革的失敗。其實,到現在中國足協内部還有類似戚軍、譚海這樣在原機關保留體制内幹部身份卻在中國足協工作的情況,他們“身在曹營心在漢”,能真心實意工作,推進中國足球改革麼?

2017年6月杜兆才接替蔡振華主政中國足協後,有一批“新人”到中國足協工作。在這些中幹及普通從業人員中,在原機關保留幹部身份的不少,有的幹部編制應該還留在政府系統;有的幹部編制還在國家體育總局的奧體中心;也有的還在國家體育總局田徑運動管理中心。

在中國足協還有一個神奇的年輕人,他極受杜兆才器重。年輕人是2018年進入中國足協的,2019年把戶口也移進了北京。——中國足協在2016年改革後,已經沒有條件給員工辦理戶口進京,年輕人要戶口進京,隻有通過其他機關。顯然,他在其他機關也占有編制。

既然是“一刀切”式的改革,那麼就應該“衆生平等”,除了規定的高層上司以外,其他從業人員都應該以“社會人”身份和中國足協簽訂工作合同。有人因為改革失去體制内幹部身份,有人卻暗地裡保留着幹部身份,公平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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