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的戚軍：早就想離開足協卻走不了，一直想以幹部身份退休

撰文  秦雲/Q隊長

以幹部身份退休，是年過五十的戚軍很在意的事情。但是，7月22日對他進行審查調查的官宣消息，基本上徹底摧毀了戚軍的這個願望。         

戚軍接受審查調查的官宣消息

根據2015年3月釋出的《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五十條）的要求，中國足協根據“政社分開、權責明确、依法自治”的原則調整組建，于2016年2月24日撤掉了“國家體育總局足球運動管理中心”的牌子。中國足協沒有了行政級别；足管中心的六十來個幹部編制，也都随之被收回。從甲A時代就在中國足協工作的老員工，絕大部分都失去了幹部身份，成為了中國足協的合同工。

甚至，從2016年開始進入退休年齡的趙金福、王彬、尹煜華、朱和元等人，因為按照原來幹部身份退休的待遇和現在社團組織合同工的待遇差别太大，他們都沒有辦理退休手續，每月在中國足協領取一筆生活費。是以，後面接着退休的老員工，都在期盼有關部門能夠盡快解決他們的退休身份和待遇問題。

戚軍已經年過五十，不可避免會和年齡相仿的同僚談論退休的話題。當同僚為“到點”後卻不得不推遲辦理退休手續擔憂的時候，戚軍語出驚人：“我是和總局簽的合同，不是和足協。”

參加足球會議的戚軍

這是有差別的——和總局簽合同的話，戚軍就不是中國足協的合同工，而是由總局派到足協工作的，其關系并不在中國足協。戚軍原來是國家體育總局自行車擊劍運動管理中心的從業人員，北京奧運前被調到總局08備戰辦工作，08奧運會後又回到自劍中心工作。2010年春，他跟随韋迪、于洪臣等“空降”中國足協，成為當時的“空降水軍”五人組成員（其他四人是曹景偉、楊新力、郭濤、孫哲東）。就戚軍自己号稱“和總局其那得合同”，戚軍的工作關系和幹部編制，很可能現在還在自劍中心。如果沒有被帶走調查，他以後将從自劍中心退休。

當年一起來到中國足協的其他四人，都先後離開了，曹景偉和楊新力仕途順利，已經是司局級或副司局級幹部；郭濤、孫哲東也前往他處。隻有戚軍，繼續堅持在中國足協。體育圈内曾經有人說戚軍長期“滞留”中國足協：“他是自劍中心那邊鐵人三項的業務幹部。一般來說，業務幹部要是能力足夠強，怎麼可能回不去原機關？”

跑步比賽中的戚軍

在中國足協，戚軍長時間擔任競賽部部長，現在被調走接受調查的時候他的職務是戰略規劃部部長。曾經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戚軍都活躍在馬拉松、鐵人三項等項目的活動現場。前幾年馬拉松熱火朝天的時候，曾經有記者打聽：看戚軍常常參加馬拉松活動，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中國足協了？——其實，戚軍是想走卻走不了，一度在馬拉松、鐵人三項上耗費了比在足球上更多時間、精力，還有媒體亮相機會。

2016年的一個馬拉松論壇上，戚軍發表過《跑步之上》的演說。在演說中，他說：“自己統計了一下，到現在為止參加耐力運動項目10年，已經跑了22個全程馬拉松，最好成績是去年在廣馬創造的，跑到了3小時19分。那麼鐵人三項，我已經參加了26個鐵人三項比賽，當然這裡面有很多奧運會标準距離，也有雙倍、三倍的奧運會距離的鐵人三項比賽，10月16日我就在合肥參加了113公裡的IRONMAN 70.3鐵人三項的比賽。越野賽到現在為止參加了13個，其中也有3個100公裡的賽事。”

這種強度的跑步活動，再算上必需的平時訓練，中國足協競賽部長戚軍的确是時間管理大師。

戚軍進行《跑步之上》的演講

今年4月國家體育總局派出工作組進駐中國足協，工作組成員之一的曹景偉已經是司局級幹部（體科所黨委書記兼所長）。當時曹景偉首次和中國足協從業人員開會時候，詢問還有多少“老熟人”，就有人專門“推薦”了當年和曹景偉同時來到中國足協的戚軍。據稱，當時會場上氣氛相當不融洽，主要是戚軍有些不自然。

在中國足協，不少人也不怎麼給戚軍面子。2月14日陳戌源接受調查官宣那天，戚軍主持一個會議準備向上級分管上司彙報足球運動現狀的材料。戚軍照本宣科說了一堆協會上司怎麼重視這項工作以及相應要求，卻被人打斷：“上周我們還在跟着陳戌源進行警示學習呐，現在陳戌源已經進去了。現在提這些要求的上司，誰知道下周在哪裡？”在足球界，和戚軍打過交道的人都認為他早就不該留在這裡了。

7月21日上午的會議上，戚軍和譚海被叫走。22日，兩人接受紀檢監察機關審查調查的消息官宣。一位戚軍早年還在中國鐵人三項協會工作時期的同僚感歎：“戚軍膽小，應該自己不敢單獨做什麼大的事情。這次進入，多半還是跟着别人做的，被帶進去了。”

現在，戚軍應該不再奢望什麼将來在自劍中心以幹部身份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