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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遇見未知的自己(二)

回溯童年的記憶——我們身體的障礙

老人問:“你記得你出生時的經過?”

若菱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不記得啦!”

“其實你的身體記得的,你不妨問問自己的身體。”

(潛意識調整,潛意識的冥想,潛意識的喚起(瑜伽冥想),可以淨化一個人的内心(冥想中體驗一次自己出生的全過程);但同樣如果被不正當的使用,也會惡化一個人的内心,扭曲一個人。)

老人神秘地笑笑,沒有回答若菱疑惑的目光。

“我們出生的過程這麼凄慘哪?”若菱忍不住驚歎!

“是啊!”老人說,“你聽過細胞記憶嗎?”

若菱茫然地搖頭。“有些人在接受器官移植之後,會承接了捐贈器官的人的想法、性格、脾氣等等……”老人提示。

老人歎了口氣,“于是,我們慢慢學會了,我及我的身體和這個世界是分離的了。為了保持自我感,我們就發展出了小我,在這個世界上抓取所有我們能抓取到的東西。因為小我是如此的虛幻、脆弱,是以它需要更多的抓取、獲得,才能延續它軟弱的生命。”

“原來身體是這樣讓我們與真我分開的……也不是身體的錯呀!”若菱有點像是自言自語似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每個人天生就有很多無名的恐懼……”老人繼續說,“到了最後,這種無以名之的不安全感和分離感,就變成了一種存在性焦慮,成了我們每日生活的背景音樂,不停地在播放。”

“啊,難怪我老覺得惴惴不安,很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安靜地獨處。每次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想找人說話,打開電視、收音機,或是找點事情做做。原來就是不想面對這種存在性焦慮的背景聲音。”若菱有了這番領悟!

“那我們這層身體的障礙怎麼樣才能去除呢?”若菱又是直截了當、一針見血地想解決問題。

老人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她,無奈地搖搖頭,“孩子,去除不了,就像我們永遠沒有辦法除去黑暗一樣。所有造成我們與真我隔絕的東西都像黑暗一樣,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拿覺知之光去照亮它們。”

看着若菱皺起了眉頭,老人又補充說:“在身體層面的這個部分,所謂覺知之光就是重新和我們的身體聯結。我們一般人對自己的身體隻有5%的了解和控制,身體的95%是在潛意識的狀态下用自動導航系統在操控的。是以,找回與身體的聯結就可以幫助我們把5%的版圖擴大,找回更多的自己。”

“怎樣找回與身體的聯結呢?”

“跟你的身體對話,傾聽你身體的訊息。”

重新和身體連結——瑜伽與呼吸

在老人的小屋時,臨别前老人特别交代要她選擇一些活動,讓她與自己的身體重新聯結,瑜伽就是其一。

“基本上,任何能讓你專心一緻、活在當下的運動,都可以幫你與身體重新聯結,是以運動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它時的心态和狀況。是以無論是跑步、快走、遊泳、太極拳、氣功、瑜伽,隻要你能夠專心地觀照自己的身體,這些運動都可以成為一種冥想。”

而其中,與身體對話、聯結的最佳方式其實就是靜坐冥想。

激勵大師的體驗分享——飲食與健康

“你想想,”李英傑用他上課演說的語調,慷慨陳詞,“一個人怎麼可能讓他自己的胃到了穿孔的地步都沒有感覺?我就是這個樣子。當時事業上也受到了很大的挫折,雙重打擊之下,我整個人意志消沉,我平常激勵别人的那一套來激勵自己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喝了口水,繼續說:“後來碰上了老人,他是那樣慈悲、有愛心,從不批判你,讓你感覺他是完完全全地接受你,沒有保留地愛你。”若菱這才明白為什麼每次看到老人都那麼的舒服,因為一個不批判、全然接受你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絕無僅有。

李英傑自己說着都已經感動得紅了眼眶,“他教我如何與自己的身體聯結,感受并且接納自己的情緒,覺察并且檢視自己的思想,進而打破小我所有虛假的認同……”他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好像在回味那段學習的時光。

李英傑提出這個令人興奮的話題,滔滔不絕道:“我們雖然講【突破身體的障礙】,身體卻是我們尋找真我的必經之路,是以才要傾聽身體的訊息、跟身體連結。而為了把這條道路修直、修正,我們必須要好好呵護自己的身體,就像那一輛馬車也需要好好維護一樣,不然有一天寸步難行的時候,講心靈的追求也是枉然。”

“是以就像開車,不但要有正确的駕駛方法,還要有正确的維護方法。”若菱坐直了身體,準備洗耳恭聽。

“老人告訴我,【怎麼吃】比【吃什麼】來的重要。”李英傑說。

若菱在車上就忍不住拿起那張紙來看,原來是幾則養生指南。若菱一面看,一面對号入座。看到“少食多餐”這幾個字,若菱心想,這個建議比較簡便易行,明天就開始實行。

“怎麼吃”包括了以下幾點:

1.食物的比例:所謂的黃金比例是40%的谷類,40%的水果、蔬菜,20%的蛋白質。

2.吃飯的時間:早餐一定要吃得多,晚飯一定要早。兩餐進食之間,不可以超過4個小時,才不會耗你的老本(能量)。是以在兩個正餐之間,應該要吃一些點心,補充一下能量。

3.食物的份量:輕食和少量多餐。每餐食物的份量不要超過你一隻手掌能抓滿的份量的五倍。七八分飽就應适可而止。

4.烹饪方法:生食蔬菜有很多好處,但并不是每個人在每個季節都适合;生食動物(包括魚)在現代社會中問題太多,少吃為妙。少油的烹饪法——水煮、蒸是最營養、最好的。

5.吃的方法:細嚼慢咽可以讓唾液和食物充分混合,幫助消化。此外,食物、飲料不要太燙太冷。我們的身體必須消耗極大的能量,才能将喝下的冰飲料溫暖至正常的體溫,如此一來整體的免疫力自然下降是以如果常喝冰飲料,建議将飲料退冰半小時或改喝常白開水。

卸下光環後的人生——健走真好

若菱這個星期努力遵守着剛學會的飲食方法,早餐通常隻是一杯牛奶或酸奶的她,現在開始吃得比較多。同僚們都有點驚奇地看到,才十點多的時候,若菱還會抓一個活力棒或一些蘇打餅幹往嘴裡塞。有些人竊竊耳語,猜測若菱是不是懷孕了?

若菱現在學會比較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評論。畢竟,一個人的大腦每秒鐘要過濾那麼多的資訊,是以,隻看得見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而别人拿什麼标準去過濾資訊,真的是管也管不着。若菱沉溺在新發現的内在世界,泰然處之。她想,無論他們說些什麼,受到影響的隻是我們的小我而已,如果能夠接納小我的縮減和被打擊,再多的流言也不怕。

女主人打了個手勢,“比如你在開會的時候,惡意自問:【此刻我的姿勢是什麼?我臀部和椅子接觸的感覺是什麼?我身體的哪一部分有緊縮的感覺?我可以試着去放松它。】這樣留一部分的注意在自己身上,其他的注意力放在此刻正在發生的事情上,你會發現,這樣可以讓你更容易的活在當下呢!”

講到這裡,女主人的眼睛都發亮了:“這也就是說,我們為自己的意識,帶入了更多的覺知。就像我們的眼睛,雖然可以有很廣的視野,但是我們的注意力其實正是聚集在前方很狹隘的範圍。平時做事的時候,你的身體除了在動作之外,它也在呼吸,在适應和感覺着周圍複雜的外界條件,然而這都是潛意識的範疇了,我們心思的注意力其實是集中在其他事情上的。如果你能夠更留意身體的感覺,就可以把那5%的意識狀态擴大了。這樣,不就是老人教導的:把潛意識的一部分轉化成意識了嗎?”。若菱對女主人的見解十分佩服,相談甚歡,依依不舍得告别。

“擔心”是最差的禮物 ──不如給他祝福吧!

“夫妻之間,也要扪心自問:你真正的出發點是什麼?是為了對方的人生,或更多是為了自己?”

“自己最親近的人的事,真的可以不管嗎?”

“對最親近的人,更要注意溝通的方式和方法。如果是為了自己,而且還自以為有權利管對方,認為我們可以介入他人的領域、促使别人改變,這種做法不但白費力氣,而且還會造成兩人關系的緊張。”

“可我的确也是為了他好啊。”

“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你認為對的、正确的東西和他們分享,但是背後不要設定一個預期的結果。(比方說:你一定要聽我的,要不然‥‥)這樣的話,對方比較能夠接受。伴侶之間、親子之間都是這樣。”

“很難哪!”若菱搖頭。

“是呀,是以你一天到晚介入他人的領域,管他人的事,自己這兒卻沒有人在家,關心自己的事。”老人指着若菱的腦袋調侃道。 ?

“我怎麼可以看着我的伴侶慢性自殺呢?”

“你覺得志明生活習慣不好,而你自己最近有了一些體會,想改變生活、飲食的習慣。你就自己努力、盡心地去做,讓你的伴侶感到好奇,讓他看到效果,然後他可能會願意聽聽看你為什麼這麼做的理由,同時,他也許會試着做一些你在做的事。但是如果你強加這些觀念在他身上,他的『小我』第一個會做的事就是反抗。”

“嗯‥‥”若菱覺得很有道理。

“是以呀,記住,管好自己的事最重要。”老人提醒她。“為我們的親人擔心,其實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加害行為!”

聽我說,”老人胸有成竹地解釋:“比方一個母親,她的孩子要和朋友去遠足、郊遊,他決定要去的時候,母親擔心年輕人出遠門會發生危險而試圖阻止,但是孩子大了阻止不了,是以他出門的時候,母親就耳提面命他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在後面一直唠叨‥‥”老人看看若菱,“你知道能量世界的定律的,這個母親在孩子出門的時候,給了他什麼能量?”

“當然是不好的負面能量。”若菱回答。

“是的,”老人點頭,“而且母親之是以會這麼做,是由于她無法承擔一絲絲可能會失去兒子的危險,于是把它投射到孩子身上。現在,你明白我說的:『擔心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加害行為了吧?』”

一場“ego boosting”秀 ──同學會的啟示

老同學湊在一塊兒,話題不外是工作、家庭。若菱看到大家的自我身分認同感都很強:我有一個好工作,我有一個好配偶,我有一雙好兒女,我有很好的習慣,我有很好的人生觀‥‥言談之中,都不免誇耀自己的各種成就,或是炫耀自己所知道一些勁爆的新聞和八卦,總之,這是一場ego boosting(小我增長)的秀。以前若菱都會很熱心地投入話題,今晚不知怎地,就是以旁觀者的角色在看着大家。

“她的細胞已經習慣了吃『都是别人害的』這種勝肽吧!”若菱想。

她記得電影裡面說,既然細胞習慣了這種勝肽,如果我們不喂養這種勝肽給它們的話,我們的生理需要會促使我們做出種種行為,放射種種能量的波動的頻率,讓能夠産生這種勝肽的事件發生在我們的生活當中。

“這真是太可怕了!”若菱打了個寒顫。如此說來,這些外在的事件都是我們創造的啰?先是有對勝肽的需求,而我們的大腦在選擇有限的兩千個位資訊的時候,就會過濾資訊,而制造了各種符合我們細胞想要的思想、念頭,而這些能量的波動,會吸引和它振動頻率相同的東西過來

若菱拿出老人推薦的《恩寵與勇氣》,讀到了老人要她抄寫的那一段:

我有一副身體,但我并非自己的身體。我可以看見并感覺到我的身體,然而凡是可以被看見以及被感覺到的,并不是真正的觀者。我的身體也許疲憊或興奮,生病或健康、沉重或輕松、也可能焦慮或平靜,但這與内在的真我全然無關。我有一副身體,但我并非自己的身體。

我有欲望,但我并非自己的欲望。我能知曉我的欲望,然而那可以被知曉的,并不是真正的知者。欲望來來去去,卻影響不到内在的我。我有欲望,但我并非自己的欲望。

我有情緒,但我并非自己的情緒。我能覺察出我的情緒,然而凡是可以被覺察的,并不是真正的覺者。情緒反反複覆,卻影響不到内在的我。我有情緒,但我并非自己的情緒。

我有思想,但我并非自己的思想。我可以看見與知曉自己的思想,然而那可以被知曉的并不是真正的知者。思想來來去去,卻影響不了内在的我。我有思想,但我并非自己的思想。

我就是那僅存的純粹的覺知,是所有思想、情緒、感覺與知覺的見證。

被負面情緒套牢 ──情緒的障礙

“這些情緒都是一種能量,尤其對孩子來說,一些天生的恐懼,所求不得的憤怒,失望落空的悲傷,都隻是一種自然生命能量的流動而已,它會來,就一定會走。”老人歎口氣,低聲地說:“壞就壞在父母對這些孩子身上自然流動能量的态度。”

若菱看着老人的圖,不敢想象自己身上到底堆積了多少像這樣痛苦的能量;畢竟,在她從小到大成長的過程中,從來沒有人給她情緒上的支援和關懷。她有負面情緒的時候,大人不是想要幫助她立刻消除(買糖給你吃哦,别哭了/再買一個給你就是了,别傷心/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别氣了),就是否定她的情緒(這有什麼好哭/好氣/好怕的),要不然就是打壓(不準哭,再哭就揍你/不準發脾氣,小孩子憑什麼生氣)。無論采取以上任何一種的政策,她的情緒從來沒有被認可、被接受,是以,它們也從來沒有離開。

老人看着若菱的心路曆程,了解地說:“是以将來你做母親以後,要記得,給孩子無限的情緒上的支援和認同。”

在谷底驚見陽光 ──情緒的體驗

“首先哦,老人要我寫下來一段話,每天要念、要寫--我看見我在尋求被虐待的痛苦感受,我全心地接納這種感受,并且放下對它的需要。”

“這是什麼意思?”若菱不大懂。

“我也不太清楚耶,老人說,我們會有這樣的遭遇,是因為我們需要這樣的遭遇而産生的情緒。也就是說,我們的遭遇是配合我們需要的那種情緒而産生的啦。這是我們的一種模式、習性啦。比方說阿你常常有不被愛的感受的話,你就寫:我看見我在尋求不被愛的痛苦感受,我全心地接納這種感受,并且放下對它的需要。”

“看見它、接納它,然後放下對它的需要?”若菱還是不大懂。

“老人說,這種東西哦,你愈去排斥它,它愈不走啦,而且還會更強呢!是以,看見了以後,就先接納它,然後告訴自己,我不需要這個情緒啦,我要放下對它的需要。他說這是說給潛意識聽的啦!這樣就把那個我們意識的5%擴大了啊!”老闆娘努力地用她僅有的知識解釋着。“是以要天天念、天天寫啦!”

若菱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提出另一個重要問題:“對孩子的情緒全力地支援和認同,不會寵壞孩子嗎?”

“不會啦,”老闆娘又不好意思地笑了,“情緒的支援和認同哦,隻是去接納孩子的情緒,不去阻止或是否定啦,阿行為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啰!”

老闆娘想了想,“比如說啦,小孩子在吃晚飯前要吃糖,你不給他,他生氣在地上打滾。這時候,你把他抱起來,告訴他:『我知道你很想吃糖,那個糖真的很好吃,阿母也想吃,但是現在要吃飯了,吃飯以後,阿母和你一起吃。』孩子如果還繼續哭鬧,你可以說:『哦,我知道你吃不到糖好生氣、好傷心哦,我們讓你摸摸它,跟它打個勾勾,說好吃完飯就吃它好不好?』這樣孩子的情緒可以充分地被了解,而且他也可以自由地發洩情緒啦。”

老闆娘唱作俱佳,講話聲調也有高有低,活脫脫就是個演活市井小民(就是她自己)的演員。若菱覺得她擺攤賣面實在太可惜了!

老闆娘看看若菱,又說:“老人說情緒就是一種能量啦,會來也會走,大人不要幹涉,要讓孩子自己學會怎麼去處理自己的情緒,我們要做的,就是給孩子無限的愛和支援。如果你用轉移的方法來教孩子避開負面情緒的話,孩子長大以後就學會了用代替品來逃避情緒,什麼抽煙啦、吸毒啦,還有那些工作狂的啦,很可伯的呢!阿如果你去壓抑孩子的情緒的話,那就更不好了呀!”

擺蕩于背叛、欺騙之間 ──情緒的爆發

半夢半醒之間,彷佛作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好像在美國讀書時住的地方整理車庫,有一台破舊的腳踏車,若菱覺得放在車庫太礙事,沒有多想,就将它放在車庫門口的馬路邊上。一會兒有個人來把腳踏車牽走,若菱卻急急忙忙地在後面追,質問他為什麼拿走她的車。那人說:“是你不要的啊,我才拿走的。”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夢!”若菱醒來後,揉揉眼睛,一時不知身在何方。直到看清楚自己身處在黑漆漆的家裡,手表指着七點,這才想起來下午在辦公室和家裡發生的兩件悲劇,一時之間,若菱恨不得當場死去,免得面對這些椎心之痛。

是誰在傷口上撒鹽 ──情緒的療愈

“我能超越自己的情緒嗎?我這麼痛,有什麼代價和收獲嗎?我會是以而成長嗎?”若菱哽咽着問。

“受苦有兩種,”老人平靜地勸導,“一種是無知的、無明的受苦,就是任随潛意識的操控而受苦,同時在抱怨、抗拒那個痛苦。這樣的受苦不能讓你成長。”

若菱噙着淚水,在朦胧中看着老人。

“另外一種受苦是有覺知的受苦,當你感覺到撕裂般的痛楚、好像要爆炸似的憤怒,你不逃避、不抱怨,你全然地去經曆它。讓這個壓抑、隐藏多年的能量爆發出來,用不批判、不抗拒的态度,在全然的愛和接納中去經曆它。這樣的受苦,是你走出人生模式、成長茁壯的契機。”

“不是對人臣服,是對事情臣服,對本然(What is),就是已經發生的事情臣服。”老人解釋。

“為什麼?”若菱聽見“臣服”這兩個字就有氣!“因為事實就是最大,因為已發生的事情是不能改變的。如果你不接受它,就好像拿頭在撞一面牆壁,而希望能把它撞開。無濟于事,徒勞無功呀!”老人搖頭歎息。“我們人會受苦的最大原因,就是抗拒事實。”

好,老人贊許,然後語重心長地說:“臣服的第一步,就是要先看到自己的抗拒,而且看到自己的抗拒是徒勞無功、無濟于事的。生活現在給了你一個體驗和成長的契機,你能夠通過這個考驗嗎?”

“我一定可以做好!”若菱鼓起勇氣,“生活留給我這樣一個巨大的創傷,我不會繼續在上面撒鹽。我會努力讓傷口好好愈合,使自己的情緒和心靈恢複健康。”

愛過、痛過、哭過之後 ──臣服的體驗

若菱回溯老人的一些教導,她知道覺得自己不夠好的想法來自于我們和真我分離的結果。但是無論在理性、知性層面多麼清楚了解,若菱的自尊心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而老人的意思是,浴火重生的鳳凰是更有生命力的。若菱的自我太與她的婚姻認同了,是以全面挫敗以後,讓若菱重新找到立足點的話,她會更堅強、更有自信。

另外,老人也保證,所有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件都是一個經過仔細包裝的禮物。隻要我們願意面對它有時候有點醜惡的包裝,帶着耐心和勇氣一點一點地拆開包裝的話,我們會驚喜看到裡面深藏的禮物。

回到座位上,若菱想起來剛剛進辦公室時同僚的眼光。大家昨天或是今天就應該知道她也列為第一名的消息(這種事在辦公室傳得很快的),是以她進來的時候,覺得有些同僚“同情、鼓勵”,有些同僚“幸災樂禍”,那是她的大腦自己去篩選、過濾、定位出來的,其實并不是事實。

“我們的頭腦真的很會欺騙我們,”這是若菱深切的體會,“它會看到它想要看到的東西,收到它想要收到的訊息,無關乎外在的條件、事實是什麼!”

夢的秘密 ──當下的臣服

若菱其實很心急地想要趕到小屋去見老人,但是随即想到:“塞車,是誰的事?”

“老天的事!”若菱可以想象老人回答這個問題時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天的事,我管得了嗎?”

“管不了!”

“管不了該怎麼辦呢?”

“臣服呀!”

若菱莞爾一笑。是呀,除了臣服,所有其他的舉動、感受,都是徒勞無功而且白費能量的。若菱決定好整以暇地坐在車裡聽音樂,靜待交通警察來舒解壅塞的車道。

老人很滿意地點點頭:“臣服的好處就是,當你接納了當下,不徒然浪費力氣去抗争的時候,事情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轉機出現,你才發現原來的掙紮真的是白費力氣。而且,正因為你把能量充分關注于眼前的事物上,有的時候你會發現更好的解決之道,幫助你脫離眼前的困境,或是你不喜歡的情境。”

老人又在地上的圓圈圈加上了兩個字:臣服。“是以破解情緒障礙之道,最重要的就是臣服。”

過了一會兒,若菱問:“這個夢‥‥有什麼特殊意義嗎?”她記得李建新說過,夢是潛意識的語言,她的潛意識有什麼事要告訴她嗎?

“你的潛意識很妙,它不直接告訴你它的内容,而是用很多象征和比喻。”老人說,然後緩緩地透露:“在這個夢裡,你的腳踏車就是你的丈夫。”

“志明?”若菱瞪大了眼睛,“志明就是那輛腳踏車?”

老人點頭,然後說:“你自己好好想想。”

若菱有一點不敢想,難道在她的潛意識中,志明隻是一個“用舊了的、沒有用處的交通工具”?

“當然也不是那麼的具象化啦,”老人安慰她,“它隻是暗喻了你其實在潛意識的層面,已經知道你不需要志明了,但是表意識還是割舍不下,因為有人來把腳踏車拿走的時候,你還抗議呢!就像現在的情形。”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向老人訴苦:“我現在有很多強迫性的念頭在腦袋裡面盤旋不去,很苦惱呢!怎麼樣可以停止我們腦袋裡的思想?”

“腦袋裡的思想我們無從控制,”老人平靜地說,“我們隻能藉由觀察它、檢視它來轉移,我會教你的。”

若菱如獲大赦地靜靜聽着。

“記不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讓你去觀照你的思想?”若菱點點頭。

“看到我們的思想的同時,你就切斷了與它的認同,如果你進而檢視它的的真實性,你會發現,我們90%的思想幾乎都是不正确的。

當你不再盲目地聽從腦袋裡的聲音時,就是它可以止息的時候了。”老人歪着頭想了一下,寫下一個名字、電話給若菱。“你去找她,她會教你如何去檢視我們思想的真實性。”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把注意力帶回到當下。因為你如果去看你的思想的時候,你會發現你所想的東西,不是在過去就是在未來,很少是當下這一刻的關注。”老人很認真地說,“這個時候,如果你把注意力拉回到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上面,比方說如果你在洗碗,你就感受一下水的溫度,皮膚和碗盤接觸時候的感受,碗盤從油膩到幹淨之間,你手指觸摸它們的感覺變化‥‥等等,就可以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那如果,我當時沒有在做什麼呢?比方說,坐車、等待的時候?”若菱問的問題都很實際。

“很好,”老人贊許,“那麼你就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内在身體,去體驗你當時身體各個部分的感受,或者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呼吸上面。因為你知道嗎?”老人停頓了一下,“我們的思想總是在過去和未來,但是我們的身體和呼吸卻永遠是在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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