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顔:俞亦秀以命相賭兌現對老孫的承諾,他的原型可能是傅柏翠
《歡顔》這部劇,需要靜下心來慢慢品。
第5集中,俞亦秀燒了房契,把當鋪給郭旅長和熊司令的花紅分給了窮人們。他對自己進行了革命。
俞亦秀分了自己的财産,進行了自我革命,但是可行嗎?不行,因為這也動了郭旅長和熊司令這兩個閩西小軍閥的奶酪,俞亦秀和徐天被郭旅長的小舅子郭副官給抓了去。
因為馬天放這個特派員要放長線釣大魚,要順藤摸瓜,抓獲上海地下黨,俞亦秀和徐天保住了命。
但是,郭旅長用武力扶植吳達當了俞姓頭人,吳達成了郭旅長他們一個用來搜刮民财的白手套。

其實,扶植吳達當俞姓頭人,“二爺”和“六爺”心裡是不情願的。俞亦秀為了開走汽車,不惜忍受胯下之辱時,就連吳達的親信“十七”,也就是把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吳達已經坐在了火山口上,要不是馬天放顧忌郭旅長的面子,吳達早就被馬天放殺了。
吳達被扶上了頭人位置,有了郭旅的槍杆子做靠山,以後搜刮民财,肯定會越來越變本加厲,對手下的人,肯定會越來越殘酷。
跟着吳達當欺壓窮人的走狗,是沒有出路的。
“二爺”和“六爺”,還有當地窮人,以後肯定會越來越思念他們的俞先生。渴望着俞亦秀能夠回來,帶領他們抵抗郭旅長、熊司令這樣小軍閥,最好是除掉吳達這條惡狗。
但是,就算俞亦秀從上海回來,整合俞姓三寨的武裝力量也打不過郭旅和熊司令,畢竟力量對比懸殊太大。
俞亦秀要實作公平,在當時條件下,隻能依靠蘇區、依靠紅軍、依靠被盤剝的窮人。除了蘇區、紅軍和窮人,誰都靠不住。無論俞亦秀怎麼想,除了走紅軍的道路,他沒有其他路可走。
說到俞亦秀燒房契,分自己的财産,閩西當年的确有一個人和他的經曆有點像,他就是傅柏翠。
1896年,傅柏翠出生在上杭縣蛟洋村,其家為當時閩西一帶的大地主之一,每年可收租四千擔米谷。
1914年,傅柏翠東渡日本,就讀于早稻田大學法政專科,同年在日本加入孫中山組織的中華革命黨。
傅柏翠從留學日本起就成了一個堅定的新村主義信仰者。1919年,受李大钊在《新青年》上文章的鼓勵,傅柏翠曾邀集一二十個朋友到他的上杭家鄉做新村實驗,但衆人都認為他這是書生意氣,得不到支援的傅柏翠隻好暫時作罷。
1928年春天,傅柏翠在蛟洋大張旗鼓地減租減息,他率先打開自家糧倉退租,其他地主迫于壓力,隻好被動跟随。
傅柏翠的行為不能容于國民黨當局,駐福建上杭的國軍郭鳳鳴旅(歡顔的57旅旅長也姓郭)奉命讨伐蛟洋村,傅柏翠振臂一呼,發動的“蛟洋暴動”,和國民黨軍一番激戰後,因寡不敵衆,避入山區打遊擊。
紅軍進據閩西後,閩西成為蘇區一部分,傅柏翠轉型成為紅軍的指揮員。
但是後來,傅柏翠脫離了紅軍,在老家搞起了自治,直到1949年,通電起義。
俞亦秀這個角色,的确有些傅柏翠的影子,是以我懷疑,俞亦秀就是以傅柏翠為原型的。
當然隻是有些像,俞亦秀的經曆和真實的傅柏翠有很多不同。
更何況經過了藝術加工,俞亦秀成了一個有着舊時代讀書人的理想和志趣,有些偏執和另類,但是一諾千金、重承諾守信用的閩西俞姓頭人。
老孫死後,俞亦秀恪守承諾,曆經曲折和徐天到了江西。
第8集中,在金銀彙,俞亦秀以生命做賭注,換取金條,輪盤賭,前兩槍沒響,第三槍必定會響。江湖人士俞舟也是講義氣之人,他主動表示可以贈送俞亦秀3根金條,但俞亦秀說,你答應的是徐天,而我答應的是另一個人。
俞亦秀為了兌現對老孫的承諾,執意以命相賭,槍響,俞亦秀死了。
他明知道槍響,他就會死,他是主動自盡的。一是為兌現承諾,二是他在老孫和徐天進入寨子後的短短時日裡,目睹了太多他無法忍受的罪惡、腐朽和不公平,他對這個世界失望了,對自己也失望了。
千萬裡,醉夢一場。送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