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禁忌話題：禁止球員賽前碰女人 到底能不能“為愛鼓掌”？
比賽之前的性行為，通常會被教練所禁止。對于這個話題，盡管有很多科學性的解釋，但多數球員仍會遵從習慣，走入那片神秘的“禁區”。
“如果我娶的是另一個老婆，入選國家隊的次數，可能會比現在多3倍！”
不久前，一名曾經的法國國腳毫不遮掩地對外界承認，過多的性愛阻礙了他的職業生涯進步。這個更衣室禁忌話題，關乎球員的身體和心理狀況。探讨這樣的内容需要對話者，但面對我們的詢問，絕大多數球員不想開口，盡管我們承諾不會透露他們的姓名。
禁忌與限制
“你是否會在比賽前發生性行為？這對比賽表現會有怎樣的影響？”
我們發出了幾百條資訊，打了幾十個電話，基本都是杳無音訊。無論現役還是退役球員，都拒絕透露這個小秘密。這樣的交流，或許會令人焦慮。而從我們辛苦收集到的一些“證詞”來看，這個話題，甚至會延伸到迷信範疇。
這種現象由來已久。一位法國足壇标志性的偉大教練，回憶起了自己上世紀中葉的球員生涯。“教練組總是在賽季初期特别警告我們，賽季中又會反複強調。我們經常會在周中嘗試，想了解賽前多長時間進行性生活對體能狀态影響最大。比賽頭一天？頭兩天？還是更久？作為職業球員，你必須懂得犧牲自己的樂趣，為比賽做好充分準備，這也是我成為教練後傳遞給球員們的建議。對男人來說，性生活會讓你失去沖勁，這就是問題所在。”
熱羅姆·阿隆索當年接受的也是同樣的教育。“最終，隊友們都會告訴你：‘比賽前一晚，我可不會碰女人。’”上世紀90年代和本世紀初，阿隆索曾為馬賽、聖艾蒂安和巴黎聖日耳曼等俱樂部鎮守龍門，無論在哪裡，教練都會不厭其煩地勸告他，不要在比賽前失去沖勁，“是以不要做愛。”
曾為梅斯、裡爾和波爾多踢球的中場奧布拉尼亞克接過話頭：“老派教練都會有這樣的要求。是以很長時間裡，我都不會在賽前一晚發生性行為。不過到了職業生涯末期，我就沒那麼注意了......”
為了防止球員們違反“禁令”，多數教練隻有一招：集中管理，賽前一天、兩天甚至三天，把球員們關在酒店裡。前面提到的那位偉大教練表示：“我肯定是法國足球曆史上對球員集中管理次數最多的教練。不過放眼歐洲，我肯定不是最嚴格的。以前，如果AC米蘭輸球了，球員們都不能回家，而是集中管理到下一場比賽開始。優秀的球員，都知道應該用怎樣的方式保持狀态。”
尋找平衡
傳統觀念認為，射精會讓球員變成軟腳蝦。聽聽專家的意見吧！專注于提升運動員表現多年、曾發表過多篇相關文章的體育醫生讓-皮埃爾·蒙代納爾表示：“20世紀初，人們認為損失一滴精子，等同于損失40滴血和蛋白質，是以當時有人會往陰莖上套個環，防止發生性行為。這成為了一種教條，傳遞給了數代人，直至成為禁忌。”
于是，職業運動員和教練們産生了集體恐慌，很多冠軍選手也會吹噓自己的“克制”。拳王阿裡每到重大比賽前都會禁欲6周，雅克·安奎蒂爾也曾公開表示，環法自行車賽期間，他會完全禁止性行為。對于足球，世界杯是非常好的研究對象，一個月時間裡，球員們要完全遵從主教練的決定，比如2014世界杯期間，有6名國家隊主帥公開禁止性愛。
2002韓日世界杯期間，衛冕冠軍法國隊沒有禁欲，結果早早出局，嚴格推行禁令的巴西隊笑到了最後。然而，沒有任何研究結果表明，禁欲與取得好成績之間有必然因果關系。2006世界杯上，法國隊主帥多梅内克曾讓球員們的女伴兩次進入大學營，而齊達内依然率隊殺入了決賽。
實際上，一切都取決于球員們走入球場時想要尋找的感覺。出版過多部相關著作的急診醫生熱拉爾·基耶澤克解釋道：“禁欲有助于提升睾酮素，攻擊性荷爾蒙，還能創造一點兒性沮喪。”對于比賽所需要的個人感受，可以進行不同的選擇。“如果需要更多侵略性，可以禁欲一段時間，提升睾酮素。相反，性行為可以釋放催産素、内啡呔和荷爾蒙，可以讓球員得到精神放松，擁有更好的心理狀态。找到平衡永遠是最重要的。當然，一切都取決于個人。”
我們得到的回報，有着很大的差異性。奧布拉尼亞克告訴我們，性高潮帶來的放松，會讓他想睡覺。“帶着這種感覺去比賽，我認為不好。我希望一直保持亢奮，始終處在壓力下，保持腎上腺素。”曾為埃維昂、尼姆等球隊效力的皮埃爾·布比(目前擔任《隊報》電視台解說顧問)，觀點恰好相反。“對此，我完全沒有迷信，也不會去算計。如果比賽當天早上我和女友在一起，她挑逗我，我肯定會發起攻擊，不會去想這樣做是否影響比賽。對于比賽表現，我知道自己踢得好是因為什麼，踢得爛又是因為什麼。當我處在壓力之下，我會用抽根煙的方式排解。”
阿隆索回憶道：“賽前一天，我完全不想做愛。我腦子裡隻有比賽，也會感覺有點兒焦慮。我隻想安靜地待着，看看紀錄片......比賽前24小時，最好别來煩我，當然也包括‘性’。是以，我一直很喜歡賽前集中，我對賽前性行為的拒絕是來自心理，而不是身體。”
尺度
随着時代變遷，相對于老派教練，現代教練對這方面的管控要寬松許多。邦亞曼·尼韋曾在接受《隊報》采訪時，談起過和名帥居伊·魯在歐塞爾相處的日子。“我妻子在第戎上學，每周日離家，周五晚上回來。是以，居伊對我說：‘你周五晚上不要回去見她，我知道會發生什麼，你們整晚都不會停！’”
阿隆索告訴我們，如今的教練，更講究方式和方法。“他們會說：‘我不會禁止你們做任何事情，隻要不過度就好。’”朗斯教練弗蘭克·艾斯如此概括這種變化：“我不會操心這些，也不會制定規則。我已經有太多事情需要操心了，團隊和諧、保持球隊活力、管理那些有點自負的球員......這種非常私密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把控就好。”
有一點需要注意：性愛可能帶來身體上的損傷。當然，這與真正意義上的體育運動損傷是沒法比的。蒙代納爾強調：“發生性行為時，每分鐘消耗6卡路裡，這隻是踢足球時消耗的一半。”
為了一探究竟，幾名加拿大學者曾在2013年給21對男女裝上收集資料的手鍊。結果表明，性愛活動每分鐘的能量消耗隻有平均3.6卡路裡，大概在時速4.8公裡的快走和時速8公裡的慢跑之間。
一位醫生還不無諷刺地表示：“性愛，其實不會讓你損耗太多能量，因為人類的平均性愛時間隻有5.4分鐘。”
“唯一的身體風險，就是扭傷。是以，我會要求弟子們減少高難度雜技動作嘗試。”今年在熱刺下課的意大利名帥安東尼奧·孔蒂，對此有着獨到見解。2019年接受《隊報》雜志采訪時他曾表示：“性愛時間不宜過長，球員要盡可能地避免‘努力’，最好在女伴下方。此外，最好是和自己的老婆，因為你不需要拿出特别好的表現。”
關鍵還有時間。性生活不能影響睡眠，因為球員需要高品質的睡眠來恢複體能。那麼手淫呢？阿隆索笑着說：“是的，這也是一個敏感話題。大家都曾以此尋求幫助，因為我們有太多時間是獨處，有時需要排解壓力......球員之間不會談這個，但它确實存在，我也認為這并非不健康。參加為期兩周的集訓時，你很難不打飛機，我們都是男人，有欲望，有需求，要釋放睾酮素。集訓營裡沒有女人，是以我們得做點兒什麼......”
有些教練贊同這種方式，比如前波黑國家隊主帥蘇希奇。2014世界杯期間，他曾公開表示：“這裡沒有性愛，球員們隻能自己解決，偶爾打個飛機沒問題！”這确實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尤其是在長途客場旅行和封閉集訓時。
為了找出所有這些問題的答案，在瑞士日内瓦工作的醫生胡安·什泰策爾進行過一次研究。他邀請了15名高水準運動員參加測試，分别是8名集體運動選手、5名短跑運動員和兩名舉重運動員。資料比較了他們兩天時間内的睾酮素和精力集中的水準，一次發生了性關系，一次沒有。結論表明，性愛沒有消極影響，隻要不是在比賽開始前兩個小時内。
“性愛就像釋放電池裡的電量，但荷爾蒙會自動充滿。”基耶澤克笑着說道。
本文作者：特奧·特魯代
編譯：向波
本文原載于第869期《足球周刊》
發行日期：2023.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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