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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文|小玉‍‍‍‍‍

來自過去的雪花飄然落下,王響終于走出了生命中那個漫長的秋天。他在玉米地追趕駛過時間的列車,對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喊道“往前看,别回頭”。緊接着是《再回首》的音樂響起,《漫長的季節》用“今夜不會再有難舍的舊夢”跟觀衆完成了最後的告别。

這是繼《隐秘的角落》後,辛爽執導的第二部懸疑劇集。該劇的品質不僅沒有輸于團隊前作,甚至在口碑上要更勝一籌。豆瓣評分從初始的9.0一度漲至9.5,現穩定在9.4,創下了近五年國産劇新高。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五一當天大結局塵埃落定,#漫長的季節 封神#等相關話題強勢占領微網誌熱搜。在這背後,有主創團隊的用心與誠摯,有每一位觀衆的關注與肯定,也有騰訊視訊的支援與信賴。是所有人隔着時空産生共鳴,讓優秀的作品可以真正餘韻悠長。

收假後,騰訊線上視訊影視内容制作部天然工作室進階總監、《漫長的季節》監制、總制片人張娜以及該劇導演辛爽、制片人盧靜一起接受了骨朵等多家媒體的采訪。通過三位主創的講述,我們找到了更多《漫長的季節》能如此擲地有聲的緣由。

從《凜冬之刃》到《漫長的季節》

“凜冬之刃”是原劇本的名字,現在的片名是辛爽從文學策劃班宇那兒借來的。“漫長的季節”既指主角王響被困在了親人過世的那個秋天裡,也可了解為四季輪回有如漫漫人生。從文字勾勒的《凜冬之刃》到影像建構的《漫長的季節》,這個故事走到觀衆面前經曆了五載光陰,而張娜就是最重要的推動者之一。

原劇本作者于小千是張娜十幾年的老朋友,他一直想寫個懸疑故事,但始終沒找到合适的機會。是張娜的鼓勵讓他決定動筆,這才有了《漫長的季節》最早的雛形。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當時是2018年,張娜看了大綱就覺得必須要做、還要做好,但誰來做的問題僵持了一年多。“我找過很多新導演,看了很多作品,比如一些節展上東北犯罪類型的片子,但我感覺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氣質。直到遇見辛爽導演,他講述了他心中樂呵的、積極的、充滿陽光的東北人和生活,我覺得這個對了。”

辛爽第一次通過盧靜看到劇本時也被吸引住了,“故事前提很有意思,一個老年的計程車司機想要解決自己人生裡邊的一個事兒,第二點是能看到一些很有生活質感和細節的東西。”正值他與盧靜合作的《隐秘的角落》結束,團隊開發的另一個項目有些卡殼,大家商量後就決定了先接手《凜冬之刃》。

他們拿到的劇本其實已經是第四稿了,但還是花費将近一年的時間去做調整。重點是強化原劇本中比較有生活質感的部分,然後把覺得很好的人物進一步放大,在增增減減中讓主題更加明确。

将凜冽的冬轉換為金黃的秋是其中一個關鍵的調整,在東北長大的辛爽想還原記憶中那個由溫暖、豐收等美好符号組成的秋天。差別于充滿暗沉、肅殺感的大部分懸疑片,明亮的視覺氛圍成為了《漫長的季節》一項極具創新意義的特色。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而後,12集體量的短劇共花了107天拍攝,這樣的時間配置也是十分罕見的。此時,離該劇與觀衆見面還有不到一年零九個月的時間,辛爽分秒沒浪費的帶着團隊投入了繁雜的後期工作。

堪稱“任性”的日程安排離不開騰訊視訊給予的信任與支援。據張娜透露,這個項目對平台來說是一個非常新的嘗試。最後能夠做成,也是平台管理層拍闆說“那我們就支援藝術家”。她表示,“很慶幸我們選對了,《漫長的季節》作為平台‘X劇場’的首發也開了一個好頭,讓大家都能看到我們做品質劇的決心。”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如果沒有充足的時間,這個寶藏團隊的才華未必能全面施展。《漫長的季節》能獲得“封神”評價顯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耗費大量心力細細打磨的結果。就如劇名一般,唯有“漫長”才足夠深刻與震撼。可惜的是,觀衆對“辛爽能不能一個月拍一部劇”的願望隻能落空了。

在“時間”上做文章,揭開生活懸疑之魅

桦鋼碎屍案和王陽之死是《漫長的季節》中正兒八經的兩個案件,但劇中最令人着迷的懸疑感并非來源于此。火車司機王響為什麼會變成計程車師傅,大學生龔彪又為什麼會中年落魄,這些關于生活的謎團才是大家更想解開的。

用生活制造懸疑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正如辛爽所說,“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懸疑,因為你不知道人生的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同時,從這一點來看,也不難了解該劇為什麼要在“時間”上大做文章。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最明顯的是三條時間線并行的叙事方式。1997年藏着禍端,1998年發生巨變,2016年代表終局,它們交錯出現互為謎底、謎面,慢慢剝開王響等人過去20年的人生。當時間線收束,故事才開啟全新的第四篇章,也才能瞄到未來的一點苗頭了。

“打個響指吧,他們說,我們打個共鳴的響指,遙遠的事物将被震碎,面前的人們此時尚不知情......”這首反複被提及的詩就明顯有着世事難料、互為因果的意味。

盧靜也說道,《漫長的季節》其實是縱向的,它有時間的痕迹在,縱向地在講不同的多個家庭,時間的流逝在他們身上産生了變化。我們蠻想探讨人與生活的關系,這個也是當下的一個議題。

其次,老年人視角也與“時間”這個意象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不同時空的王響、龔彪和馬德勝在外表上反差極大,時間的流逝難以避免的改變了他們的容貌,形成強烈的物是人非之感。但在心境上,王響和馬德勝都過不去當年的坎,他們被執念長久地困在了那個秋天。

與之相反的是龔彪夫妻,龔彪、麗茹抵不過平凡歲月磋磨感情,最終走向分崩離析。與麗茹離婚後,整天樂呵呵的彪子上一秒中了彩票,下一秒飛向死亡。這看似荒誕的一生可能也是現實人生中的一種寫照。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龔彪在我們的項目中特别重要,《漫長的季節》裡很多關于命運和人生的讨論都發生在他身上。身上沒有案件,渾身或多或少有一些毛病,但某一刻也會散發人性光輝,真實的人何嘗不是這樣。”

盡管國人語境中不太談論死亡,但人生裡注定包含這一關。他們在創作時就有人問龔彪是不是死得太突然了,可現實中死亡根本不會給出預警。還是那句話,“命運下一刻給你發什麼牌,你永遠不知道。”

值得注意的還有,角色身上時間的痕迹很大程度依賴實體特效化妝。龔彪從一個清瘦大學生變成啤酒肚、酒糟鼻的中年男人讓觀衆直呼看不出扮演者秦昊原貌,其他角色的老年妝也十分細膩寫實。據主創團隊介紹,每次化妝都需要花費4-6小時,造價也不菲,但為了還原時間的力量和增強現實質感,所有人都堅持了下來。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特效化妝是有叙事功能的,你看他20歲和40歲分别是什麼樣子,你就知道這20年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主創團隊知道這件事很費勁,但是他們還是想呈現最好的東西給觀衆。

完成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90年代末的東北秋天,一座運轉如常的國營鋼廠和一片職工宿舍區,故事就發生在那裡。主創團隊考量取景地的第一選擇自然是東北,但東北的秋天實在太過短暫,曾經繁榮的鋼廠也早已偃旗息鼓,隻能另尋他處。

在美術指導的提議下,辛爽一行人來到昆明考察。當地冬季黃綠疊加的植被風貌跟東北的秋天很像,更重要的是,這裡的鋼廠接近辛爽腦海裡的想象。“我記得鐵軌上有很多彩色的小花,工廠看起來色彩特别豐富,是很朝氣蓬勃的樣子,是以基本上就确定了可以在昆明拍。”

盧靜笑着接上了辛爽的話頭,“導演剛才講的挺輕松,看到鋼廠就覺得應該在昆明拍了。但是其實對于團隊來說,要把昆明還原成東北,還是需要付出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

她印象中,最難解決的兩個問題分别是蒸汽火車和玉米地。昆明鋼廠沒有蒸汽火車,團隊到處打聽哪裡有這個重要道具。最終在湖北找到一個,把它拆卸後用了3輛19米長的廂車運輸到昆明。然後再将它組裝好,確定道具能動起來。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玉米地的“原址”也在東北,團隊采風路過時拍了張合照。到了昆明後,辛爽說“我們能不能在這兒搞一片那天照片裡的玉米地”。當時盧靜很震驚,但還是認真詢問對方是不是非要不可。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們在西雙版納找了塊合适的土地專門種出了劇中那片玉米地。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主創團隊對作品的用心程度從這兩件事中其實就可見一斑了,更何況還有鏡頭、轉場、音樂、海報等各種其它形式的“精緻”。在《漫長的季節》的主創團隊這裡,“形式就是内容本身,我們都得拼盡全力去做它。“

台前演員作為主創的一份子,劇集的很多亮點也來自他們的創造。

比如王響指導王陽寫詩時,飾演者範偉原本想的是“打個響指吧,吹起小喇叭”。但辛爽覺得還是有一點文绉绉,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論才聊出了觀衆聽到的那句“嗒嘀嗒嘀嗒”。他覺得,“這就是好演員在現場會提供的共同創作的氛圍。”

《漫長的季節》:一場跨越時空的“共創”

還有場老年三人組在警察局的戲,原本是王響離開畫面,把龔彪一個人留下,而龔彪飾演者秦昊是沒有台詞的。但那場戲辛爽沒喊卡,秦昊就加了句台詞說“你幹啥去,按摩去“,為彪子的“彪”再添實錘。

事實上,平台的支援以及主創的用心已經揭開了這部劇合力創作的一角,而觀衆的解讀和肯定最終給這場跨越時空的“共創”畫上了圓滿的注腳。無論是精準找到主創埋藏的每一個小細節、對劇情和人物提出自己的看法,還是給到的每一句評語、打下的每一個分數,它們也已成為作品的一部分。

如《漫長的季節》主創們對高評分的回應,“高評分最重要的是讓大家在未來的時間裡又能夠選擇自己喜歡的項目,然後用100%的努力專注去做。創作者需要被認同、被鼓勵,也需要幫助,這就是這個成績帶來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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