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中國的玉兔 2 号月球探測器在月亮上發現了一樣稀奇的東西。
月亮上的稀奇發現
2022 年2月，中國的玉兔 2 号月球探測器在月球的暗面有個新發現。發現了兩個圓溜溜的玻璃珠，直徑在 2. 5 公分左右。中國的行星地質學家肖志勇很詩意地說，這些玻璃珠就像半透明的珍珠，在月球幹燥的塵土當中閃閃發光。
“彈珠”
月亮表面發現了玻璃球，難道還有人打彈子嗎？這聽起來很有童話色彩。這些玻璃球是從哪兒來的？目前科學界把它們稱之為撞擊玻璃。科學家們假設的成因是月殼表面的貧鐵岩石在隕石的高速撞擊下産生的高溫熔化物，又在極低溫下快速凝結，形成了這些玻璃珠。但是這種撞擊玻璃珠的直徑一般小于 1 毫米。但中國探測器在月球背面發現的玻璃球，是直徑厘米級的超大個。而我們今天所要思緒飛揚的，是這個玻璃來源的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
月球人傳說
琉璃是中國古代在宋朝以前對玻璃類制品的統稱。琉璃又被稱之為七寶之一。所謂七寶，多數情況下指的是黃金、白銀、琉璃、砗磲、瑪瑙、珍珠、琥珀一共 7 種寶物。在月球上發現的玻璃球，它不全透明，内部有氣孔。這個特征其實更加符合中國古代對琉璃的定義，而不是後來的玻璃。
關于月球上有琉璃這個事，早在 1200 年前的一本唐朝古書當中就提到了。唐朝的都市傳說彙編《酉陽雜俎》卷一天咫篇寫了這麼一件事，說唐文宗大和年間，也就是公元 9 世紀前期，有一個人叫鄭仁本。他轉述出這麼一個故事。他的表弟曾經和一個王秀才去嵩山遊玩，嵩山就是少林寺所在地。鄭表弟和王秀才一路探奇攬勝，往山林深處走，結果是越走越遠，漸漸的，太陽已經西沉。這個時候，兩位才猛然發覺，壓根就記不得來時的路了。兩個人正着急的時候，诶，怎麼突然間聽見身旁的灌木叢中傳出一陣陣打呼噜的聲音呢？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把灌木叢扒開一看，原來是有一個白衣人頭枕着一個包袱，在裡面睡得正香呢。
《酉陽雜俎》
兩個人慶幸總算是找到救星了，趕緊叫醒白衣人問路。白衣人睜開眼睛，懵懵懂懂地瞥了這兩位一眼，沒理他們，倒頭又睡過去了。那迷路的人就急眼了，也顧不得那麼多禮貌了。又師兄師兄地喊，把白衣人叫醒。這回白衣人被吵得不行，隻好坐起來說：你們倆過來吧。兩個人歡天喜地的走到白衣人面前，以為要指點迷津了。結果白衣人張口就問了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問題。不等兩個人開口，白衣人搶先發問。他笑着說：诶，你們知道月亮是由七寶構成的嗎？兩個人一聽就蒙圈了，我們這找路了，你這哪跟哪呢。但是白衣人完全不看兩個人的反應，竹筒倒豆子地一樣，說出了一串關于月亮的奇談怪論。他說月亮的形狀其實是個圓球，它上面的影子怎麼來的？是太陽照射到月表凸起的地方，投下的陰影。月亮上常住有 82000 人搞維修，我就是其中一個。意思是哥是月球維修工啊。兩個人聽得一愣子，一副是不是當我是傻子的表情。
白衣人一看這兩個傻小子不信，哈哈大笑了幾聲，拿過自己的包袱打開，隻見裡面裝着斧頭、鑿子等幹木工活的工具。白衣人又在包袱裡摸摸索索。這回他拿出了兩個飯團，然後把飯團遞給兩個人說：吃了吧，雖然不能帶給你們長生不老，但是也可以一輩子不生病。白衣人就站起來，指着一條路對兩人說你們從這兒走，自然就能和大路彙合。兩個人一聽，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剛要回頭感謝一下這位指路人，結果一看，這人兒沒了，消失了。
這個故事到這兒就結束了，雖然聽起來很有點兒像地攤貨，但是細品卻不一般。因為他提到了幾個非常重要的關于月亮的知識點。
時間錯位的知識點
第一個知識點是在公元 9 世紀的唐朝，《酉陽雜俎》的作者已經知道了月亮是球體，而不是像大詩人李白所說的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把月亮當成個大圓盤啊。也就是說，《酉陽雜俎》的作者知道月亮是月球，而不是月盤。第二個知識點就是《酉陽雜俎》的作者也知道月球的物質成分和地球很類似，有黃金、白銀、琉璃等等，一個不缺。第三個知識點是他知道月球表面并不平坦，陽光照射到月表的凸起地形，會在低窪的地方投下陰影。也知道月球不是自發光的物體，而是反射太陽光。最牛的是第四部分，就是月球上有常駐的維修隊。唐朝的時候還有 82000 人。請問 9 世紀的唐朝人是從哪兒知道這些知識的？咱們先從月亮是球體這個事兒說起。
生活在公元前 5 世紀的希臘人阿那克薩哥拉，是被認為最早提出月球是球體的人。他當時在笃信奧林匹亞諸神的希臘人當中宣傳說月亮不是什麼女神，他和地球差不多，都是個球，有着岩石構成的表面。這個解釋一點也不浪漫，而且在當時看來相當離經叛道，搞得希臘人看着他都覺得很煩。後來新上任的雅典上司也不喜歡他，正好借着這個說法說他妖言惑衆，就判他流放。老阿。沒辦法，隻好收拾行囊，淚流滿面，離開家鄉雅典，去異鄉生活。那麼《酉陽雜俎》裡月亮是球體的說法，會不會是從希臘引進的？其實很有可能。
阿那克薩哥拉
希臘人在 9 世紀唐朝的時候是東羅馬帝國的臣民，東羅馬帝國皇帝有不少出自于希臘貴族，羅馬帝國本身也繼承了很多希臘文化，估計這類天文知識也會流傳下來。唐朝在公元 9 世紀以前，和中東以及講希臘語的東羅馬帝國之間都有貿易往來，這是目前考古已經确認了的。唐朝人從東羅馬帝國引進的這種知識是完全有可能的。當然也不排除是中國古代某些天文學家獨立發展出了月亮是球體的這個認識。第二個知識點是《酉陽雜俎》的作者知道月球的物質成分和地球很類似，黃金、白銀、琉璃等等一應俱全。這個知識不太可能是從東羅馬帝國引進的，因為古希臘和東羅馬都沒有關于月球物質成分構成的知識。
時間來到了 1969 年至 1972 年。阿波羅登月之後，宇航員帶回了月球表面的岩石和土壤樣本。科學家們拿到這些一手資料興奮不已。可是化驗之後卻滿臉驚訝，因為化驗結果顯示月球表面的物質成分和地球表面幾乎是一模一樣。隻不過當時阿波羅帶回的樣本當中還沒有确認有黃金和白銀等等貴重金屬。是不是說月球很貧瘠，就缺少金銀這種重金屬呢？别急， 2009 年， NASA 搞了一個更生猛的試驗，他們把一枚火箭嗙的一下撞在了月球上，炸開了花，在用另外一艘航天器收集爆炸以後揚起的塵埃。仔細分析了之後，他們發現月球上其實物質很豐富，金銀汞這些東西全有。
唐朝人是怎麼知道月球的物質成分的？确實沒有很好的解釋。一種可能性是是從佛經的故事裡面邏輯推導出來的。佛經中的故事包羅萬象，有很多關于古老宇宙的知識在裡面。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從史前某個文明繼承下來的知識，包括有月球的物質構成。
如果是這樣，第三個知識點，也就是月球表面并不發光，它是反射太陽光，就很好解釋了，可能它和第二個知識點是出自于同一個文明來源。
前面三個知識點以我們現有的知識去倒推，還能夠解釋。不過這第四點就非常扯了，說這個月球上有人類常駐的維修隊，唐朝的時候有 82000 人。可是這個月球連空氣都很稀薄，怎麼可能有人類在那裡常駐呢？但是你也别急着說他扯淡。我們先來看當代對月球的另一個發現。
另一個發現
月亮除了對着我們的面，還有一面叫暗面，也叫遠面，是背對地球的那一面。它大概占到了月球表面積的41%。對這個面現代科學就了解很少了。因為要登陸月至暗面，有一個額外的麻煩，就是降落在暗面的宇航員，他是沒有辦法和地球直接保持通訊聯系的。
任何登陸月之暗面的計劃，都首先得解決這個通訊的難題。美國地質學家、宇航員施密特曾經是阿波羅 17 号的船員，也是曆史上迄今唯一一個登月的地質學家。他在 1970 年代就積極遊說 NASA 的大小 boss 們把登月着陸點放在月之暗面。那怎麼解決通訊的難題呢？他的建議是先把一顆特殊的通訊衛星發射到圍繞地月系統的拉格朗日點的暈輪軌道上。所謂拉格朗日點，是數學家歐拉和拉格朗日在 18 世紀推算出來的。在地月系統裡面，拉格朗日點一共有 5 個。施密特所推薦的是第二個位置，這個位置正好對着月亮的暗面，離月球表面有 6 萬多公裡，在這裡放上通信衛星之後，它就可以作為通信的中轉站，保持登陸月球暗面的宇航員以及裝置和地球總部的聯系暢通了。但是這個計劃卻直接被NASA的老闆們給槍斃了。理由是這個提案增加了登月的風險，也更加燒錢。于是施密特的草稿也就隻好壓箱子底了。時間進入 21 世紀，這個草稿被中國人給撿起來了，而且還真的實施成功了。
2018 年，鵲橋衛星被送到了拉格朗日點的地月運輪軌道。 2018 年 12 月，玉兔 2 号月球車正式登陸月球岸面，開始探索這個神秘的未知領域。玉兔 2 号登陸的地方叫艾特肯盆地，在月球的南極說它是盆地，其實它是一個大隕石坑，直徑有 2000 多公裡。地球上的科學家推測，這裡可能有濃度極高的氦-3。氦-3是同位素當中很穩定的一種類型，但是在地球上很罕見。它的用途就是作為未來核聚變反應堆當中的燃料。樂觀的科學家們認為它有可能成為未來月球基地最可靠的能源原料。
是以玉兔 2 号登陸這裡，就是為未來建立月球基地做考察的，包含有一個目的。玉兔 2 号目前主要的任務還包括有分析月球土壤，勘測 40 米以内的月表成分。前面所說的琉璃球就是在這個區域發現的。其實除了琉璃這種奇特的東西之外， NASA 的月球探測器還在這一區域發現了别的更多的東西。其實 NASA 的月球勘測軌道器也一直在艾特肯盆地的上空轉悠來着。本來是想找冰，也就是月球本地的水源，誰知道卻發現了一個讓科學家們沒想到的現象。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月球勘測軌道器發現了盆地附近的引力明顯比月球别的地方要大。
資料發回地球之後，德克薩斯州貝勒大學的科學家彼得詹姆斯分析了資料就有點懵。這些資料顯示，盆地之下埋藏着豐富的金屬礦。這堆金屬的品質有多大？相當于 5 個夏威夷島。而這些金屬就是引力異常的來源。他們的位置是在月球表面以下 300 多公裡深的地方了。于是科學家們不得不承認，月亮的地殼之下，并不都是粘稠的，類似于地幔這樣的東西，而是存在着固體金屬塊。月球暗面的月翹厚度在 40- 75 公裡，300 公裡這個深度應該就是在月幔當中了。
NASA 還有另外一個月球研究團隊，由實體學家帕特森和赫吉兩位上司。團隊發現月殼裡的金屬含量，其實是深度越往裡去越豐富的。這個發現相當不一般，因為它直接挑戰了月球誕生的假說。現在流行的月球誕生說叫做碰撞假說。是這樣的，一顆叫忒伊亞的行星，個子和火星差不多，在太陽系裡瞎逛的時候，一頭撞上了年輕的地球。結果是地球堅強地活了下來。而忒伊亞和部分的地球物質組合成了月亮。如果月球是這樣撞擊後形成的，月球的物質成分應該是早期的地球成分加上另外一顆行星忒伊亞的成分，就不應該和今天的地球一樣。但是現在的發現卻是月球的化學元素和地球幾乎一模一樣。
請問忒伊亞的貢獻在哪裡？團隊心中升起了一個疑問，難道這個碰撞假說是不成立的嗎？于是團隊開始研究月球隕石坑的介電常數。這個數值通常是和隕石坑地下埋藏的金屬濃度有關的。他們的研究結果是，從月球表面往下幾百米以内有比較稀少的鐵钛氧化物，但是從 300 米以下，金屬就越來越豐富。這是什麼情況？團隊再聯系月球勘測軌道器，在艾特肯盆地下的發現有大量緻密的固體金屬塊。于是一個大膽的猜想浮上心頭。難道說月亮有一個全金屬外殼？
這個時候他們又回憶起了 50 多年前的月震試驗。簡單的說， NASA 把一個廢棄的登月艙又發射到月球表面做撞擊測試。登月艙和月球撞擊的瞬間，測試儀顯示，月亮居然像鈴铛一樣震動起來。這種震動持續了将近一個小時才停止。如果它是實心的球體，應該震動是很短暫的，不會持續一個小時這麼久。如果月殼是金屬的，而且是中空的，說明什麼問題？就說明它極度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你見過自然形成的天體是這樣的嗎？其實月震試驗很少人知道的是，後來還有過一次。
1972 年阿波羅 17 号最後一次登月之後，美國國防部又委托 NASA 做了一次代号為教堂鐘聲的實驗，也是想通過撞擊來了解月球的内部構造。但是實驗的結果至今一直保密。就有人質疑如果結果不是讓 NASA 過于震驚，不應該 50 多年後都不敢解密啊？難道月球的來曆真的很颠覆我們通常的認知嗎？聽完現代科技的研究結果，我們再回到前面談的《酉陽雜俎》的最後一個知識點。在 9 世紀的唐代，月球上仍然維持着一支 8 萬多人的維修工程隊。這個知識點似乎在說月球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造星體，到唐代都還有人在做維護，隻不過維修工程隊不是我們目前地球的人類。當然，這個腦洞現代科學家們是拒絕承認的，無論是玉兔 2 号發現的玻璃球，還是月球南極緻密的地下金屬塊，科學家們都解釋稱為外來異物。比如是隕石或小行星撞擊月球表面之後所留下的。解釋雖然解釋了，但是 bug 也非常明顯。就是這麼大一個金屬塊，居然一下鑽到了月表下面 300 公裡的深度。這相當于什麼？相當于是一塊巨大的金屬隕石，在和月球這麼大的天體撞擊之後，全無損失，就鑽到月幔位置呆下來了。這種天體撞擊之前，科學家們從來沒有發現過。
前面所講到的新發現提供的一條最重要線索是越往月球深處走，金屬成分越豐富。這一切可能都印證了古書上的答案。月球最初的構造是有一個比較光滑的金屬外殼，以鐵和钛的合金為主，也包括金銀其他種種貴金屬。但随着年代的久遠，表面的氧化，再加上隕石的撞擊，月球表面覆寫了厚厚的塵埃，才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以至于在塵埃當中還發現了琉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