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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飛力推,樸贊郁禦用編劇操刀,它為何高開低走?

作者:後浪電影PostWaveFlim
網飛力推,樸贊郁禦用編劇操刀,它為何高開低走?
網飛力推,樸贊郁禦用編劇操刀,它為何高開低走?

南韓影視作品,素來以“敢拍”而聞名,從幼女性侵到權力腐敗再到階層固化,一直多有涉獵。

為了呼應這種“敢拍”,韓劇在人設方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轉——

十年前,是“道德無瑕的小百花”稱霸天下;十年後,是惡女、瘋批女、西裝暴徒、斯文敗類大行其道。

不管怎麼樣,主人公骨子裡都要摻一點“壞”。這種“壞”不但承載了角色本身的複雜性,還間接凸顯了他們行動果決的“搏命”精神。

無論是裴秀智主演的《安娜》,還是李鐘碩主演的《黑話律師》,它們的主人公都是深谙“搏命”精神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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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暗黑人設背後隐藏着的,其實是一曲哀傷的底層歎詠調,對應了越來越固化的南韓社會:

階層固化瓦解了社會配置設定的公平,剝奪了突破的可能,如果底層人不變壞、不使出小伎倆,那人們就很難實作階層躍升。

從本質上來說,這些韓劇裹挾的精神核心,依然是《寄生蟲》玩剩下的那一套。

可韓劇最出彩的地方,就在于它可以将同一個核心變幻出千萬種模樣,核心雖舊,但故事保鮮,并不會讓人生出“新瓶裝舊酒”的不耐煩。

比如,本月最惹眼的爆款韓劇《小小姐們》,就是一個不錯的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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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式改編,服氣

POST WAVE FILM

作為tvN出品的秋季種子選手,《小小姐們》的班底與陣容堪稱豪華:有實力編導,有話題女星,有流量配角……簡直就是含着金湯匙出生。

導演金希元,代表作有《命中注定我愛你》《文森佐》等;編劇鄭瑞景,代表作有《親切的金子》《小姐》《分手的決心》等。

主演方面,該劇由金高銀、南志铉、樸持厚、魏嘏隽主演,全都是經過市場考驗、有高分作品傍身的年輕實力派。其中,因主演《鬼怪》而大火的金高銀,這兩年在挑選劇本方面穩紮穩打,新作全在水準之上。

隻前兩集,該劇就吸引到了秋瓷炫、宋仲基前來驚喜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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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豪華陣容相對應的,是它的高口碑與高收視。前兩集收視不俗(10.24%),穩坐同期收視冠軍;豆瓣開分8.9,旗開得勝,十分出彩。

隻不過,次周更新三四集時,該劇因女主人設和底層刻畫出現争議,緻使該劇評分從8.9滑落至8.4。

争議核心主要有兩點:一點是女主人設過度開挂,要麼是炒股天才、要麼是美術天才;另一點是某些觀衆覺得女主不符合他們“預設的窮人形象”,覺得她們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不過,抛開這些争議不提,《小小姐們》依然有着出類拔萃的質感,經得起細品與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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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們》的劇情,一句話概括,就是:家境貧寒的三姐妹,因為一份從天而降的意外之财,被迫卷入一場對抗财閥的陰謀紛争。

就劇情來看,該劇就是一部四平八穩的韓式流水線爽劇,包含了窮人乍富、逆天改命、陰謀強權等抓馬情節。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它的故事架構,竟然改編自世界名著《小婦人》,英文譯名“Little Wo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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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原著比起來,該劇從設定到劇情,都進行了徹頭徹尾的大變樣:将四姐妹改編為三姐妹,将善解人意的馬奇太太改編為自私刻薄的親媽形象,大大減少了婚姻愛情元素的劇情占比,用懸疑驚悚取而代之……

與此同時,該劇也沿用了原著的部分骨幹,比如親密無間的姐妹情誼,底層困境,女性成長等等。

雖然改編自《小婦人》,但就片頭花哨的開場動畫看,它在風格上似乎有意識地向美劇《緻命女人》靠攏,對三位女主的個人遭遇做出交代:大姐仁珠紮進錢堆,隐喻天降橫财;二姐仁京酒精成瘾;小妹仁惠擅長繪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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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圍繞一個四口之家所展開:已經工作的大姐、二姐和正在讀高二的小妹,以及不靠譜的母親同住一個屋檐下。

早年間,因為父親酗酒、賭博、誤入傳銷組織,導緻家中負債累累,一貧如洗。大姐仁珠(金高銀 飾)和二姐仁京(南志铉 飾)年紀輕輕,就已承擔起生活負累,成為家中的頂梁柱。但她們的職場生活并不如意,處處被同僚排擠。

因為自己嘗遍了生活的苦,是以兩個姐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妹仁惠(樸持厚 飾)身上,希望憑繪畫天賦考入一流藝術院校的她,能過上不一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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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兩人辛辛苦苦攢了125萬韓元,送給小妹做修學旅行經費。沒想到,這筆錢卻被她們的母親看在眼裡,半夜攜款私逃,美其名曰“要開啟屬于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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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趕在周末之前給小妹籌到修學旅行的費用,大姐、二姐各出奇招,開始四下籌錢。

因為這件事,仁珠和公司前輩花英意外越走越近。花英和她一樣,都是公司裡的邊緣人。相似的處境,讓她們滋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情誼,花英不但為仁珠施以援手,還讓仁珠體會到了家庭之外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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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溫馨的生活沒過多久,花英就離奇身亡。

花英死後,仁珠得知了兩件大事:一件是華英借職務之便,盜走公司的700億韓元,并給大姐留下了20億現金;另一件,是前任會計香淑和花英的死狀一模一樣,都是生前瘋狂購買奢侈品,自殺前一天整容,導緻面目全非,然後留下一封遺書自殺。

這意味着,花英之死背後一定牽扯着某個重大陰謀。

仁珠發現,花英生前曾寫信舉報過公司申理事的貪腐問題。

結果,她剛順藤摸瓜鎖定申理事,對方就出車禍墜樓了。

申理事的車禍,像極了二姐仁京遭遇的一起受害者死亡案:仁京是一位記者,正在調查多年前發生的一起銀行存款蒸發案,涉案金額高達1400億韓元,涉案嫌疑人是位高權重的市長候選人樸載相,仁京重新開機案件,打算查明真相,結果唯一一位了解案情的受害者,卻被人制造車禍暗殺滅口。

殺死花英、申理事、銀行案受害者的,會不會就是樸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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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樸載相的女兒剛好是小妹的同學,對方找小妹做替身畫家,用小妹的畫作拿到了大獎。

于是,以樸載相為軸心,三姐妹或主動、或被動地糾纏到了一起。三條線索看似毫不相幹,實則互相影響。

這也意味着,三姐妹的故事線一旦彙合,《小小姐們》将開啟姐妹齊心對抗政府高官、财閥家族的爽劇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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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美和故事,二者如何兼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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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們》不但保留了韓劇線索緊密、快節奏的類型特點,還在影調、構圖、服化道方面,運用了大量的電影感,有着不俗的藝術表達。

随便截幾個畫面出來,就能看到肉眼可見的精緻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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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編劇鄭瑞景和美術導演柳成熙都是樸贊郁的長期合作夥伴,是以《小小姐們》也呈現出了濃濃的“樸式”美學,運用了大量的故事感元素。

比如,貫穿始終的蘭花意象:蘭花、蘭花紋身、蘭花桌面、蘭花胸針蘭花協會、絲絨蘭花高跟鞋……蘭花在劇中俨然就是權勢的代名詞,每個殺人現場,都有妖冶蘭花出現,暗指财閥階級對生命的無情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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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英曾對仁珠說,蘭花也分很多種,“文心蘭既卑鄙又殘忍,嘉德麗雅蘭則是很現實,它是盜賊公主,現在雖不起眼,然而一旦開花,就會像真正的公主一樣”。

花英用嘉德麗雅蘭隐喻仁珠,說她今後會有大作為,攪動上層風雲。

此外,經常出現的鞋子意象,同樣也飽含深意。

和《分手的決心》類似,鄭瑞景也在《小小姐們》中用鞋子隐喻角色的身份變化。

仁珠穿廉價的鞋子,會被同僚嫌棄,表示“我們從沒有孤立你,隻是身處不同世界罷了”。後來她蹬上了Jimmy Choo南韓限量三雙的絲絨蘭花高跟鞋,身份躍升不言而喻,連接配接待她的專櫃導購,都是宋仲基這樣的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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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昂貴的鞋子、實作階層躍升,就可以高枕無憂地過好每一天嗎?

世上當然不會有這樣的好事,因為“富貴險中求”,金錢總與危險相伴。

花英死時,腳上穿着一雙觸目驚心的紅色高跟鞋,由于太久沒被人發現,屍體腳踝上的皮膚已經變得青紫,将高跟鞋的顔色襯得鬼魅刺眼。

後來,仁珠深入調查花英的死因,有神秘人給她寄來了一雙一模一樣的高跟鞋,警告她危險已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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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申理事戲份不多,但鄭瑞景卻給他安排了豐盈的人物前史,告訴觀衆他是鞋匠的兒子,從底層逆襲到上層,對穿廉價鞋的女子有着變态的偏愛。

他譏諷仁珠穿廉價鞋時,鏡頭特意給他那雙昂貴皮鞋來了一個特寫。後來申理事汽車失控,沖出停車場,鏡頭又給他鞋子來了一個特寫。

這兩個特寫前後呼應,顯然是創作者有意為之,意在告訴觀衆:一雙昂貴的鞋子,或許可以給人帶來舒适與健康,卻不能讓主人一生無憂,走上平穩安全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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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瑞景擅寫“惡女”,她故事裡的女性角色,都不是善茬。

她在《親切的金子》裡寫複仇女,在《分手的決心》裡寫蛇蠍女,在《蝙蝠》裡寫出軌女,在《小姐》裡寫不倫戀。盡管電影裡的她們都做了很邪惡的事,但觀衆卻對她們恨不起來。

因為壞的不隻是她們,還有這個缺乏公義的社會。她們變壞的前提,是逼不得已,是為了生存。

同時,映照現實,我們也會發現,觀衆之是以喜歡看逆襲黑化、以惡制惡的爽文橋段,還源于一種趨于極端的處事态度:

我們不再像從前那樣,一味地寄希望于法理體制,以謀求正義、解決困境,而是專注于自身的蛻變與強大,追求一種手刃仇敵、絕地反擊式的酣暢爽感。

福柯曾說,“瘋癫不是一種自然現象,而是一種文明産物”。

推而廣之,鄭瑞景作品中的瘋批惡女形象,并不是真的“瘋”或“惡”,她們隻是從共通的生活經驗出發,為自己裹上了一層保護色,與社會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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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到了《小小姐們》,鄭瑞景也在劇中注入了她慣用的瘋魔“惡女”人設,将自私不堪的人性欲望,盡皆剖析出來:

仁珠曾經曆過一段短暫的婚姻,目的是嫁個有錢人,靠婚姻改變命運,結果遇人不淑,遇上了一個詐騙犯;三姐妹的親媽會為了自己,帶着女兒辛苦存下的錢逃之夭夭……除二姐仁京外,劇裡出現的大部分女性角色,都不是絕對正義的人物形象。

對比原著《小婦人》,二姐仁京和小說中的喬一樣,都被創作者賦予了一種極具理想主義的不屈與堅韌。作為電視台記者,仁京對自己的工作報以最大程度的忍耐,以至于連同僚都看不過眼,挖苦她“你家境很貧困嗎?因為你太會隐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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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珠得到巨額财富前,劇情一直在壓抑中度過。姐們們一會為籌錢而苦惱,一會又因為籌錢遭受身邊人數落,分分鐘低到塵埃裡。

這些喪氣情節,都是為三姐妹後來的逆襲做鋪墊——前面有多喪,後面就有多爽。

比如,仁京從小寄養在姑婆家,養成了富人的生活習慣,會買“象征财富的冰淇淋”,仁珠對這種行為非常不齒。後來仁珠一夜暴富,首先想到的,就是去超市買一大堆冰淇淋,實作“冰淇淋自由”。

不難看出,講述過程中,《小小姐們》一直試圖對底層語境做出貼合,給壓抑已久的三姐妹開辟出一個重壓之下的人性豁口,促成人物動機的合理化,進而達成它批判、反思的目的。

一如蘇珊·桑塔格所說,“疾病常常被用作隐喻,來使對社會腐敗或不公平的指控顯得活靈活現”。

目前看來,在9月的新劇序列裡,《小小姐們》确實是一部各方面都比較出彩的作品,有豪華的創作陣容,有環環相扣的懸疑設計,也有精巧的藝術呈現,值得我們為之繼續觀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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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夏爾

光影見習生,尋找愛與治愈

編輯丨飛檐 排版丨石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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