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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作者:小姜愛學習

我在美國前三四年是學習,後十幾年是工作,所有這一切都在做準備,為了回到祖國後能為人民做點事,因為我是中國人。

——錢學森

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錢學森攜妻兒回國

2022年8月3日,蔡英文昨中午宴請美國衆議院議長佩洛西竄訪團,在對方要求下,邀台積電創始人張忠謀、董事長劉德音與和碩副董事長程建中作陪,對台美“深化合作”交換意見。傳美期望台積電亞曆桑那投資進一步擴廠。

在舉國聲讨“佩洛西竄台”的浪潮中,我們要對台積電投去一撇目光。

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在我們對台積電高層的所做所為憤恨的同時,我們萬萬不能忘記“中國半導體教父”——張汝京對祖國半導體事業所做的貢獻。

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歸雁張汝京

01 離鄉

1949年煉鋼行業專家張錫綸攜夫人劉佩金及家人帶着襁褓中的張汝京,随着國民黨潰逃的大部隊,在一個煙雨朦胧的清晨于南京登船,前往台灣高雄,離開了讓他們魂牽夢繞的祖國大陸,開啟了漂泊半生的苦旅。

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彼時彼刻,18歲的張忠謀留學美國哈佛大學,是當時全校1000多位新生中唯一的中國人,在那個年代能夠出國并且入學名校,可見其家境和學習成績很不一般(其父張蔚觀畢業于上海滬江大學,在張忠謀出生時,張蔚觀已官至甯波财政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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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謀

張汝京自幼學習刻苦、成績優異,考上了台灣省排名第一的台灣大學,後赴美留學,先後攻讀取得工程學碩士和電子學博士學位。

1977年,時年29歲的張汝京進入世界半導體巨頭德州儀器(該公司1971年發明單晶片微型計算機,1973年獲得單晶片微處理器專利,1978年推出首個單晶片語言合成器,首次實作低成本語言合成技術)工作,并加入諾貝爾實體學獎得主、內建電路發明人的研究團隊。在德州儀器,張汝京在該公司從基層設計工程師做起,持續深耕20年。張汝京在頂頭上司邵子凡博士的支援和提攜下,前後參與了9個大型晶片工廠的籌建,遍布多國,成長為業内公認的晶片界“建廠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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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儀器

彼時彼刻,張忠謀已在德州電器工作了19年,期間張忠謀還在斯坦福大學電機系攻讀了博士學位,在1972年其先後就任德州儀器公司副總裁和資深副總裁,是德州儀器的第三号人物,僅次于董事長和總裁。此時德州儀器早已成為世界第一,在全球有6萬員工,其中一半歸張忠謀管。是最早進入美國大型公司最高管理層的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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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二:張忠謀

“二張”雖共同就職于德州電器,但幾乎沒有交集。

02 父親的問題

張汝京在美國站穩腳跟後,将已經退休的父母接至美國居住,但家國情懷極重、時刻懷念祖國的張錫綸,在兒子成長為晶片界專家後,問了張汝京這樣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回大陸建廠?

這樣一句簡單的發問,在正值壯年張汝京的心中種下了一顆報效祖國的種子,讓他重新審視了自己的人生,當時他雖已在美國名利雙收,但中華民族血脈傳承的一顆拳拳報國之情并沒有泯滅。

他做出了一個對中國晶片業影響深遠的決定,我相信這個決定會不斷影響漂泊海外的華夏子孫不斷延續先賢的報國熱情,前赴後繼的投身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輝宏偉業。

03 兒子的答案

1997年,已經在美國德州電器工作20年的張汝京毅然辭職,準備通過回國發展半導體産業報效祖國。

張汝京回到大陸進行了一次調研,發現當時直接在大陸建廠的時機還不夠成熟,于是在50歲的年紀利用在德州儀器積累的人脈和相關工程人員,選擇先回到台灣省建廠--世大半導體,但在大陸建廠的計劃一直是他的日程表中最重要的一項。他充分發揮了在德州儀器的工作經驗,在創辦世大半導體後迅速做到量産并盈利,并計劃未來的分廠一定要建在大陸。

彼時彼刻,張忠謀已經在台灣省創立台積電(1987年創立)10年了,創立之初,張忠謀發現當時Intel、三星等巨頭的晶片均是自己設計、自有晶圓廠生産,且獨立測試、封裝,于是另辟蹊徑開創了晶圓代工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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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謀同樣利用在德州儀器的管理經驗,經過十年的奮鬥将台積電帶到了一個新高度,與台灣另一家半導體企業——聯華電子(簡稱聯電)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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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積電

面對新崛起的世大半導體,張忠謀為了鞏固台積電的地位,并謀求更大的擴張,在張汝京不知情的情況下,與台積電大股東秘密協商,在2000年耗資50億美元将世大半導體并購。張汝京的才幹深得張忠謀欣賞,并委派張汝京繼續主持世大半導體的工作,并給予了台積電股票的優厚報酬,但張汝京提出的唯一要求是未來世大半導體一定要在大陸建廠,但後來張忠謀沒有兌現承諾,沒有在大陸建廠。

張汝京因張忠謀不支援在大陸建廠,毅然再次辭職,下定決心回大陸創業,期間張忠謀還以辭職後要将張汝京的台積電股票收回為要挾,張汝京不為所動,放棄股票,堅決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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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汝京放棄股票回國

04 北上報國

2000年,張汝京回大陸的第一站是北京,但因北京市長和主管科技的副市長均不在京。而此時上海經委副主任江上舟得知張汝京要回國創業,力邀張汝京到上海考察,期間上海市長、副市長悉數出席張汝京的調研接待,并作出了“上海速度”的表态,陪着張汝京到張江高科技園區現場選址,并當場拍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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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江高科技園區

當年4月,中芯國際創立。

5月,張汝京帶領數百名工程師抵達上海。

8月,中芯國際工廠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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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芯國際第一樁

2001年6月,光罩廠(一廠和三B廠)竣工。

9月,投片試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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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得不提的是,業内聲望極高的張汝京準備回國創業時,張汝京振臂一呼,300多位來自中國台灣和100多位來自美歐日韓等國的人才團隊一呼百應,追随張汝京一路北上,其中不乏已經被并入台積電的世大半導體的“舊臣”,每當回望這段報國赤子心的往事,我的心情都澎湃許久。當然,也為後來被台積電狙擊埋下了伏筆。

一個報效祖國的頭雁,帶着志同道合的群雁,奔赴祖國複興的偉大事業。

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歸雁

05 忠義兩全的傳承

1949年,張汝京的父親張錫綸随國民黨前往台灣,還帶走了兵工廠裡兩百多位年輕的冶金學徒。在啟程前,不少學徒的父母如托孤般懇求張錫綸,拜托他照顧好這些孩子。在此後的幾十年裡,張錫綸一直做到兵工廠資深高層,同時也如父母一般照顧着兩百多位年輕人,幫他們就學成家立業,這些年輕的孩子長大後結婚,張錫綸永遠都是證婚人。

2000年,張汝京回大陸創辦中芯國際,不僅說服美籍太太,把全家從美國搬回了上海,還把90多歲的母親劉佩金女士接到浦東,以此來表達決心(此時父親張錫綸已經仙逝)。為把從台灣和海外追随他回到大陸的員工家庭照顧好,張汝京特别為員工建了1500個單元的住房區,同時為員工子女建了從幼稚園到高中的雙語學校,而且還為一部分在職員工提供上海微電子學院繼續進修的機會。

張錫綸如果在天有靈,一定會為張汝京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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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第二次交鋒

作為“建廠大師”的張汝京,加速推進中芯國際發展,大量購入了低價二手裝置,在上海一口氣建了3座八英寸晶片廠,在北京建了2座12英寸晶片廠,随後又收購了摩托羅拉在天津的一家8英寸晶片廠。迅速帶領中芯國際走上快車道。

中芯國際的迅速崛起,引起了台灣當局的重視,陳水扁使出了下三濫手段,以未經許可去上海投資為由,作出巨額罰款處罰,并對張汝京進行通緝,并讓張汝京放棄所謂的“台灣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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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水扁

當時張汝京的公開聲明是:

我雖是美國公民,但在台灣長大,對台灣感情深厚,1990年從美國回台灣後,在台灣建造了4座晶片代工廠。2000年開始在大陸興建晶片代工廠,我為兩岸的半導體産業同樣盡力,為華人的半導體事業同樣盡力。我深信兩岸同胞同根同源,一脈相承,唯有合作互助才能獲得雙赢,希望台當局别再來打壓我們在大陸的發展了。

2003年,中芯國際在張汝京的帶領下,已成為全球第四大代工廠,“建廠大師”稱号徹底坐實。

前文提到中芯國際的骨幹工程師多來自台積電,台積電早在中芯國際成立之時便默默收集中芯國際竊密的證據,無奈百密一疏,證據确實被台積電收集到了。

在2003年8月,中芯國際即将在香港上市,台積電發動了中國半導體行業最引人注目的戰争。

台積電選擇在美國起訴中芯國際,要求賠償10億美元,妄圖将中芯國際扼殺在搖籃中,該訴訟一直延續到2005年,張汝京無奈隻能選擇與台積電和解,相當于承認使用了台積電技術,并賠償1.75億美元。台積電最毒辣的招數是要求中芯國際設立“技術第三方托管賬戶”,即中芯國際将其所有技術放置該賬戶,台積電享有自有檢查該賬戶權利,這完全鎖死了中芯國際在台積電研發政策基礎上發展的道路。

在中芯國際剛緩過氣的2006年,台積電的後手又來了,再次在美國指控中芯國際在最新工藝中使用了台積電技術,張汝京雖在北京高法反訴,但不知何故,北京高法駁回訴訟請求。此役,台積電勝訴,獲賠2億美元和中芯國際10%的股份,另據傳附帶條件是張汝京必須離開中芯國際。

張汝京在接到律師電話通知後,他在電話那頭放聲痛哭。三天後辭職,離開了他奮鬥了9年的中芯國際。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非自願離職,拜張忠謀所賜!

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07 持續創業

在離開中芯國際後,張汝京沒有選擇隐退江湖,而是在創辦了上海新昇半導體科技有限公司,後在青島設立了國内第一家CIDM(協同式內建電路制造)模式的企業芯恩半導體。

今年6月,張汝京加入上海積塔半導體有限公司擔任執行董事一職,張老現在已經74歲了,還在為中國半導體事業奔走。

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彼時彼刻,91歲的張忠謀于今年8月,出席竄訪台灣的佩洛西的招待午餐會。

台積電現任董事長劉德音在佩洛西竄訪前還發出這樣的言論:“大陸若發起武統,得到的隻會是‘經濟廢墟’的台灣。大陸敢動武就斷供晶片。”

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08 歸雁如潮

在稱頌張汝京的同時,我們也要列舉一下其他為中國半導體作出巨大貢獻的歸雁們:

中星微的鄧中翰于1999年回國,展訊的武平和陳大同于2001年回國,芯原的戴偉民于2002年回國,兆易的朱一明于2004年回國,他們帶着豐富的經驗和珍貴的火種,投身到中國半導體行業的曆史程序之中。

最後用張汝京在芯恩半導體誓師大會上的一句話作為結尾:

“大家一定要有耐心、信心、決心,用更有毅力和堅韌不拔的心态把項目做成功,為中國半導體産業做出貢獻!”

從台積電張忠謀想起“中國晶片教父”張汝京

歸雁張汝京

參考資料:

1.沈思涵 石丹:“半導體教父”張汝京:三次創業與中國“芯”願

2.盧克文工作室:中國晶片往事

3.閑蛋黃2021:一個台積電,半部晶片史

4.是說芯語:中國半導體芯酸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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