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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鎮做題家”,帶三代人走出大山

作者:烹饪界推薦家常菜單

“小鎮做題家”再度受到關注。

“看了輿論才知道,原來我們這種努力學習,以求考上更好的學校,獲得更好生活的人,叫做‘小鎮做題家’。”有人士自嘲道,“但我題做得不好,也沒考上985、211、清北,應該叫‘小鎮錯題本’。”

在微網誌、抖音、小紅書等平台上,也陸續有高學曆人才帶“小鎮做題家”話題釋出視訊,為“小鎮做題家”發聲。

比如北京朝陽醫院眼科主任醫師陶勇就在抖音發視訊表示,“我也是小鎮做題家,在北大讀書時也曾自卑過,将别人午休的時間都用來奮起直追,還編織了一個‘天下無盲’的美夢,至今還在逐夢的過程中。”并在視訊帶上話題#寒門貴子不該被嘲諷為小鎮做題家#。

資料顯示,“小鎮做題家”一詞原本發源于豆瓣小組。2020年,在豆瓣“985廢物引進計劃”小組中,這個名詞是指部分來自小城鎮的985、211甚至清北名校的學子,在大城市的工作與生活中碰壁,是以自視為“沒見過多少世面的‘死讀書人’”,代表的是一種自嘲精神。

該小組名中的“985廢物”一詞,也同樣是寒門重點高校畢業生,在畢業後遇到職業瓶頸或者身存挑戰時的一種自我寬慰。如今這個詞卻在輿論中有些“變味”。

但轉身回望,也許衆人中的多數都是“小鎮做題家”,聯考、考研、考公,以及各類考證,都是一場白熱化的軍備競賽,身處其中的人,也曾為它們拼命做過題。

對于出生在小鎮甚至鄉村的人來說,能獲得的資源更少,自然必須更加拼命。“大山女孩的校長媽媽”張桂梅在接受媒體采訪也曾說,“人家說做題對孩子不好,我們沒辦法,我們隻有這個辦法!”

對于大多數來自縣城、鄉村的學子而言,成為“小鎮做題家”,是他們實作階層躍升、改變命運的唯一出路。而這種努力,不該被抹上嘲諷、負面的顔色。

這一期小酒館,燃财經就與多位來自不同年代的“小鎮做題家”,聊了聊他們為了學習、工作努力“做題”的經曆。

他們之中,有經曆過饑荒,靠考上大學改變自己命運,并且帶着全家人走出大山的50後;有從村辦國小考到浙江大學,并且讀完博士、找到心儀工作,讓家人一路從縣城發展到北京的60後;有在山溝裡長大,為了免學費,考了5次終于考上縣城師範的70後;有四戰考研終于上岸,并且幫全家人提升了生活品質的80後;以及成功從“地獄聯考”省份脫穎而出的90後……

努力、拼搏應該是一種可貴的品質,“小鎮做題家”也應該是一個人努力過的證明,而不是被嘲諷的标簽。

我的外公,帶全家人走出大山

楚菲丨30歲 媒體人

我現在的生活算是比較舒适。我是沈陽人,在美國上的大學、香港念的研究所學生,現在在北京工作。但直到第一次回外公的老家我才知道現在的生活得來不易。

那是我第一次回外公家,為了給外公遷墳。從沈陽開車到錦州市下面的義縣,足足開了四個多小時,到了義縣之後還要進山,山路崎岖不平、颠簸難受,到最後車實在是開不進去了,我們還把車停了下來,徒步走了将近半個小時,才走到外公的老家。

到的時候我已經滿頭大汗,見到的也是一片貧瘠,對于生長在城市裡的我來說,可以說是非常震驚。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媽指着這貧瘠的地方對我說,如果沒有外公,我們一家人應該還生活在這裡。

外公出生在遼甯省義縣某個村子,是全國有名的貧困村,全村隻有一口井能打出水,那口井在山下,大概就是在我們車走不動停下的地方。照這麼想,我外公當年想要打水,來回需要徒步行走将近一個小時。

但幸運的是,外公家裡的孩子都是學校的料子。外公和他妹妹都考上了高中,但是家裡實在是太窮了,沒辦法供兩個孩子一起上學。于是,外公因為是男孩,被“選中”了。

外公出生的村裡隻有一所國小,他就讀的高中在義縣縣城裡,公交能到的最遠的地方離老家還有小半天的路程。外公高中的時候住校,每個周末先坐車再徒步四小時回家,周日下午就得出發回學校。

媽媽回憶道,外公生前回老家的時候,媽媽想要直接開回家,但外公堅持讓媽媽停在縣城的公共汽車站,“他跟我說,他想再走一遍這段路。”我的外公,就是這樣,用他的雙腳,憑借吃苦耐勞的精神,帶着他的家族,“走”出了大山。

外公學習有天賦,也非常刻苦,一次聯考就中了,考入了當時名為鞍山鋼鐵學院,現在更名為遼甯科技大學的學校,成為了老家唯一一個大學生。

不過,外公本身體弱多病,上大學的時候又遭遇了中國非常嚴重的災情,每天隻能吃點玉米面和高粱米面炒出來的油茶面。久而久之,身體實在吃不消,中途不得不辍學一年。當時外公一度有辍學的想法,是他父親非常嚴肅地堅持下,才用五年的時間完成了大學學業。

畢業後,外公在沈陽七二四地區找到了一份軍工廠的工作。“那個時候,軍工廠的工作比現在的公務員還‘香’。”媽媽回憶道。

但很遺憾,在外公發工資的第一個月,一直堅持供他上學、督促他完成學業的父親去世了。媽媽還告訴我,一直到外公過世之前,他都在給家裡的哥哥和妹妹寄錢,感恩他們的支援,也對妹妹不得已的犧牲而愧疚。

憑借愛學習、吃苦耐勞的精神,外公在軍工廠做得也很不錯。因為我外公性格很淡泊,隻是默默地研究技術。媽媽說,那個時候很多機器都是進口的,一般的勞工不會修,而我外公隻要聽聽機器運轉的聲音,就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外公就憑借這手“絕活”成了工廠“紅人”,家裡的日子也越過越好。

後來我媽在沈陽上了大學和研究所學生,也在七二四有了第一套房子,又在市中心安了家。再後來,我出生了,也在家裡的支援下可以去見識更廣闊的的世界。

外公在一無所有的年代,用最“笨拙”又質樸的辦法,為家族的命運“殺”出了一條路。而作為後輩的我們就像流水一樣,不斷延續着家族的命運,流向更遠的地方。

堅信讀書是改變的唯一出路

爸爸考上了浙大

林夕丨90後 廣告策劃

上世紀六十年代,爸爸出生在浙江義烏的一個村莊,和奶奶、兩位叔叔一起,過着食不果腹的生活。他至今清晰地記得六七歲時,去鄰居家偷舀一口粥喝,當滾燙的粥下肚時,喉嚨火燒火燎的感覺。

不過,窮則思變。生活的窮困練就了爸爸頑強的意志,也堅定了他努力學習、改變自身階層桎梏的決心。

爸爸在村裡讀的是國小五年、國中兩年的學制。專注聽講、勤于思考,使他每年都得以穩居班級第一名,并且獲得了七年所有的三好學生獎狀。

那時候,爸爸讀書的艱難主要還不在于沉重的課業負擔,而在于艱苦的教學條件和同時背負的農活壓力。

爸爸告訴我,在初二時,他一邊備考中考,利用一切在校時間去溫故知新,将全年級唯一的一本備考資料的内容謄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還總結平時的錯題;另一邊,在農忙時節,他會在放學後就奔向自留地去幹活。

“最感人的是,因為我成績優異,國中的國文和數學老師,都曾在農忙期幫我家幹過活。” 我爸爸跟我說,忙完農事後,由于他家離學校有着兩公裡的距離,數學老師還會随手從地上撿起木炭,在沙地上教他無理方程的内容,“那是超出了國中教材的知識點,但老師傾其所有傳授給了我。這更讓我覺得,一定不能在中考時辜負他的期待。”

後來,我爸果真在中考時拔得了全鄉頭籌。由于地方行政機關按照市、縣、區、鄉、村逐級遞減,級别越低的地區教學資源相對較弱。是以,爸爸的成績一時引起了村中的轟動。

進了金華市重點中學後,爸爸開始寄宿生活,終于不再需操心家中的農活。但饑餓感依然伴随着他的整個高中時代。“那時候,憑糧票供應的米飯一個月三十三斤,在我長身體時,根本吃不飽。”爸爸說道,為了節約在校時買蔬菜的錢,他每月回家一次,都會讓奶奶帶上一大盒梅幹菜,回校後四周每天分着吃。

為了省下5角從義烏到金華的火車票,每次上學來回,爸爸都會偷偷跳上從義烏開往金華方向的貨運車。運氣好的時候,他剛好能到金華;運氣差的話,他就得自己再走好幾裡路。

也正因為上學的這份來之不易,爸爸在高中期間總是挑燈夜讀,并且總結出了一套自己的學習方法。他把書從薄讀到厚,再從厚讀到薄,内化成了自己的知識。另外,在住校期間,他還堅持每天清早在學校操場上跑步的習慣。這也是他能夠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學習的秘笈。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爸聯考考上了浙江大學。大學畢業後,從小夢想成為進階工程師的他,在浙大又繼續深造,碩博連讀。爸爸半工半讀地度過了自己的整個大學時代,并找到了一份夢寐以求的工作。

也正是因為他一路的努力奮鬥,我們全家人才得以從浙江小縣城移居到杭州,再到如今的北京。

他是我永遠的驕傲。

為了上師範,我連考了五次

元雲丨70後 國小老師

如果“小鎮做題家”也分級别,我可能屬于其中飛得最早的那批人。

上世紀80年代末,我16歲,山溝裡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想考師範。因為師範學校不僅免學費、發飯票,最關鍵是包配置設定,在靠天吃飯的村裡,農民們受夠了目不識丁的苦,都想讓孩子走出去。

人人都想考師範,但考師範卻難如中狀元。以我所在的山西省呂梁市興縣為例,我們縣考生3000多人,想進離石師範學校要考到前30名,錄取比例就是100:1,更何況4、5個縣的考生搶破頭争着進,按一個縣平均3000名考生算,就是一萬五千人競争250個名額!

那時條件有限,我背着一籮筐炒面、窩窩頭步行20裡路走去鎮裡唯一的中學。一個班十來個孩子,不分男女睡通鋪,枕頭是豎放的三塊磚頭,冬天冷得要穿衣服睡,夏天又熱得生虱子。

第一次考試,不出意外,我隻考了158分。因為鎮裡沒英語老師,我英語隻能瞎蒙了8分。第二年、第三年,為了補英語,我背着鋪蓋獨自一人去鎮裡補習。白天上完課,晚上我就在被子上把學的英語單詞邊念邊寫,直到被子都被我劃得破破爛爛,第三年我英語考到了72分,總分達到師範的錄取分數線,但數學沒能及格。

第四年還是落榜,在普遍早婚的村裡,我成了隻會癡心妄想的異類,就連我爹也被村裡的人暗暗嘲笑。我哭着不想念了,我爹卻斬釘截鐵地鼓勵我,“你考多久我就供多久,閨女,别擔心錢!”

但第五年,我娘生了重病,我着急得回家照顧她,但剛過清明就被她哭着罵回了學校。此時離7月考試還剩2個月。想着病重的娘,每天種地腰都直不起來的爹,我咬着牙把書來來回回地翻,甚至哪個字在那一頁都記得清清楚楚。

1989年,師範學校放開報考限制,我以505分位列縣第13名,我考上了!我爹激動得一天都沒吃飯!

如今從山裡走到縣城,做了30年的老師,我始終相信,天道酬勤!或許我沒有飛得多遠,但憑借努力,我過上了有尊嚴有希望的日子。

從小鎮姑娘到落戶上海

我靠知識改變命運

小艾 | 80後 注冊會計師

我的家鄉在國家級貧困縣下的一個村鎮裡,父親是普通勞工,母親在一次下崗潮中被裁員,隻能做一些小買賣補貼家用,他們養育我和弟弟二人,非常不易。我記得上大學前,家裡的飯桌上常年見不到葷腥;我上學時會穿學校不強制穿的校服,因為這算我當時最“體面”的衣服。

盡管家庭困難,但父母始終堅持送我們上學讀書。我也清楚自己并不算天資聰穎的孩子,如果想從貧寒的家境中掙脫出去,就必須靠知識改變命運。我雖然非常努力學習,但受限于我們當地的教育條件以及我個人才智,最終隻考上了一所北京的普通大學。

等到我畢業四處找工作碰壁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原來的見識有多“短淺”,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生,能在北京獨自生存就實屬不易,更别提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運了。

思慮再三下,我決定考研,用更高的學曆做跳闆進大公司,換取我想要的“人上人”生活。

于是,除了需要白天上班打工換取生活費外,剩下的所有時間我都用來學習刷題,每晚我會在小小的出租屋隔間裡學習到12點,第二天早上6點起來背誦複習知識點,上班的通勤路上還不忘拿着一部二手MP3學英語。

可能真的是因為天資不足,我考研“一戰”的筆試成績并沒有過線。接下來的“二戰“、“三戰”也都失敗了,那時候,我已經快25歲了。

當時,“不如找一份普通工作結婚生子,給家裡減輕負擔”的勸說,和因不能補貼家用而罵我“不孝”的言語都紛至沓來。但我反而更不服氣,決定用此前攢下的一點積蓄“背水一戰”。

我先是調整了自己的“志願”,不再強求北京大學的研究所學生,隻要能進985大學就可以。然後,為了避免出現三戰成績擦線,面試被刷掉的情況,我必須保證自己在筆試中名列前茅。

我每天蹲在出租屋裡足不出戶,不僅将備考書都翻爛了,專業書和政治書也讓我“倒背如流”。我還在網上和各大高校學生那裡收了大量的二手真題試卷,足足刷了一人多高的真題試卷,“回憶起來,我真的是被‘題海’給包圍了。”

在我“四戰”考研這一年,我終于成功考進了雲南大學,并以專業第一的成績獲得了導師的青睐。考研後,我依然沒有松懈,通過考各種“證”積累自身資本,并在我畢業那年成功拿到了注冊會計師資格證。

有了學曆和證件背書,以及導師的“人脈”,再加上我個人工作能力強,正式工作三年後,我成功進入上海四大會計事務所之一,在30歲前拿到了百萬年薪,并在接下來的兩年裡迅速達成了買房、結婚、落戶上海等一系列目标。

如今,我不僅自己實作了階級的“躍升”,也讓我的家人長輩有了幸福的晚年生活。除了提供給母親富足的物質生活外,我也會送母親去全國各地遊玩等,滿足母親的精神享受。

感謝“做題”讓我從地獄模式的河北考出來

十文丨31歲 記者

我是2010年的河北考生,當年河北聯考報名人數共有50.3萬,在全國聯考報名人數中排名第七,也是七個聯考報名人數超50萬人的省份之一。

在這50萬人中,考上一本的僅有24637人,一本上線率為4.4%,我就是其中一個。

而我成為這“4.4%”之一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做題、做題、拼命做題。從高一到高三,我中午都不敢睡午覺,用這個時間刷題。每日的晚自習兩個半小時,都是雷打不動地做兩套試卷。自己的題做完了,就借同學的“五年聯考,三年模拟”等輔導資料刷題。每個學期抄的錯題本都摞起來好高。

那時候,我困了也不靠喝咖啡解乏,就是打雞血,告訴自己要考上大學。

有些省份可能在高一會輕松一點,但河北的緊張感是從高一延續到高三的。我記得那時候,從高一開始,我們宿舍八個人就會每晚熄燈後在宿舍拿着手電筒或者台燈學習。到了高三,學習壓力更甚,晚上下課之後甚至有人躲避老師的檢查,然後藏在教室看書。老師則會來回巡邏,逮學生回宿舍睡覺。

這一切都源于河北考生面臨的窘迫現實。河北的聯考人數位于全國前列,但教育資源卻非常稀缺。目前,河北有61所大學院校,位列全國第七,但一本院校隻有11所,位列全國第18,另外,985高校更是隻有東北大學秦皇島分校,唯一的211高校則是位于天津的河北工業大學。

作為縣城學子,我們還缺乏城裡的教學資源。河北各地發展不均衡,市區和郊縣的差距就很大。比如有些同學高一高二在市區上學,高三轉回縣城高中,自然就會有更有優勢。在諸如英語這樣的課程上,手機、電腦等裝置輔助學習效果較好,家境優渥的同學也能擅長一些。但縣城大部分“死學”的學生,英語都不太好。

我們班就有一個高三從市區轉回縣城的同學,一回來就考了第一,而且很有才藝,班級節目會彈鋼琴。她的學習成績很好,尤其是英語,150分的滿分,她能考130多分,但我隻有110分。這也沒辦法,隻能繼續“做題”以求追上差距。

還好,最後我的“做題”成果不錯,我們學校那一屆400多人,有20人左右考上一本,我就是其中之一。現在,我在北京也獲得了不錯的工作和生活,見識了更大的世界、擁有了更多的選擇。

坦承來說,聯考是一座分水嶺,沒有人的聯考不辛苦、不拼命。河南的聯考其實就比河北更卷。但河北因為有衡水中學這樣出名的學校,是以聯考難度可能反而路人皆知。

我想每一個努力拼搏過的人,無論是聯考、考研、考公、考證,其實都可以算是“小鎮做題家”,因為我們為了目标,努力的模樣是一緻的。而“小鎮做題家”是我們的自嘲,也是我們的勳章。正是努力“做題”,讓我們不斷走向更好的生活。

00後也得“做題”才能上省重點高中

林安丨00後 高中生

最近這幾年,00後受到的關注也比較多。但在“小鎮做題家”這件事上,我們和80後、90後沒什麼不一樣。

我生長在廣東沿海一個四線城市,家庭雖然并不富裕,但在讀書這件事情上,家人從未對此吝啬過。相比于因為家裡沒錢供上學、早早便國中辍學打工維持家用的媽媽,我是幸運的。我不用為金錢煩惱,也不需要在學習之餘承擔更多的家務,我隻需要專心讀書即可。

媽媽常說,我一定是遺傳了她的學習能力,是以在讀書這件事上從不需要别人操心。我不需要參加課外補習班,就能在學校保持着名列前茅的成績。家裡在學習上對我的最大投入就是買練習冊,《尖子生》《一堂一練》……凡是市面上熱銷的教輔,都能在我家中找到蹤迹。

畢竟,相較于每節課200元的教育訓練班,我家庭的經濟水準,隻能夠在購買練習冊上做到傾盡全力。是以,對于買來的練習冊,我自然來者不拒。

憑着一本本做完的習題,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績國小畢業,并被本地一所私立學校以“國中三年所有開銷均免除”的獎勵,順利升學。國中三年在校期間,我的成績還是保持着前十的水準,在某些競賽上也都能收獲不錯的名次。

初三下學期,我們班主任就與我家人溝通,覺得我們家可以留意下省重點中學的招生計劃,認為我可以沖刺一下兩所省重點高中不限本市生源的“創新班”。在班主任幫助下,我向這兩所省重點高中都遞交了需要的材料。

在中考前,我就接到了其中一所高中的面試邀請。面試後,我順理成章地與學校簽了邀請函。現在,我已經是這所省重點高中的高二學生,在學習上,顯然已經沒有國中國小那般輕松。即便還是大量刷題,成績也隻能在班級中下遊徘徊。

但我堅信,通過自己日複一日的努力,一定能考上一所重點大學。

“做題”的不隻有聯考生,還有考公人

思思丨80後 公務員

因為我本人沒什麼大志向,而且是獨生子女,一直想着以後回老家工作,以便父母年紀大了以後照顧他們。是以大學畢業後,我回到了黑龍江。

不過,我們當地最穩定、且收入不錯的工作,就隻有公務員、教師和醫生。鑒于教師和醫生這兩項工作,我的專業并不對口,于是我就加入了我們本地的考公大軍。

第一次嘗試考公,還是我們大四的時候,當時忙着上課、寫畢業論文、偶爾還有各種老師同學聚餐聚會,是以我當時自學的效率并不高,等到考試成績公布後,我的筆試成績離合格線還差了3分,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到面試環節。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父母為了讓我日後能有一份穩定且掙錢的工作,盡管我“一戰”失敗了,但他們還是鼓勵我再考。于是,我離開了鎮上的家,去了市裡親戚家借住,以便自己每天去市圖書館複習,提高學習效率。

當時,我每天6點起床,收拾吃完早飯騎自行車到圖書館,7點準時坐到圖書館的書桌前開始學習。除了中午2個小時的午飯休息時間,我一直要在圖書館呆到下午5點閉館再回家。

為了不辜負父母的心意,我每天就重複着刷題、看報、背寫申論的步驟,比當年聯考的時候還要刻苦。筆試成績出來後,我考了第二名。因為當時我報考的崗位招收兩個人,是以我覺得面試時發揮正常,錄取的機率就應該較大。

但當我面試的時候,6位面試官像牆一樣坐在我面前時,我有了一點點緊張和慌亂,最終結果可想而知,我還是失敗了。成績公布後,我們當時筆試第4名成功逆襲“上岸”了。

“二戰”失敗後,我不好意思再待在家裡“啃老”,就出來找了一份工作。雖然工作内容比較輕松,但是工資非常低,基礎工資不到2000元錢,所謂的提成既少又難拿到。

即使家鄉的消費水準低,但隻靠自己的工資,我也生活得“緊巴巴”的,父母也會時不時接濟我一下。

工作了一段時間後,過低的薪資水準讓我又堅定了考公的信念。多方探聽後,我了解到,隻有保證筆試第一才能降低面試被刷掉的可能。而“二戰”期間,我那麼努力也隻考了第二名,可見靠自己考第一還是有難度的。于是,我在“前輩們”的建議下,報了我們當地的一個靠譜的考公補習班。

此外,為了降低考試難度,我把考試重心放在了省考上。有了前兩次的考試經驗,再加上這次有老師帶着專門複習,我很快找到了“上手”的感覺。

因為“三戰”期間,我既要上班又要學習,是以我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5個小時。付出終于有了回報,成績公布後,我真的排在了第一位。

之後,為了準備面試,我問遍了身邊上岸成功的親戚朋友,還跟考公機構的老師反複讨論過面試技巧。此外,我每天早上還對着家裡的穿衣鏡練習半個小時的自我介紹等内容,堅持了半個多月後,我果然在接下來的面試環節克服了緊張的問題,最終“上岸”。

本文源自燃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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