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明康德内容團隊編輯
不知道珊瑚礁豐富、多彩的景觀是否給你留下過震撼的印象。珊瑚不僅蘊含着美景，還是海洋生态系統的重要一環，為其他海洋生物提供栖息場所，并且保護海岸線免遭海浪侵蝕。但在全球變暖的背景下，全球的珊瑚正面臨着嚴峻的生存危機。
現在，一項最新研究向我們解釋了：珊瑚遭受的威脅不僅有氣候，還有人們使用的防曬霜。
在本周《科學》雜志的封面論文中，由斯坦福大學William Mitch教授上司的團隊指出，不少防曬霜含有的一種常見成分會在珊瑚體内代謝，形成危害珊瑚生存的光毒素，加速這些瀕危生态系統的消失。這項研究将指導人們設計、使用對珊瑚更友好的防曬霜。
根據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的資料，每年僅排向美國珊瑚栖息區域的防曬霜就達到了6000噸。此前已經有研究發現，很多防曬護膚品含有的防曬成分羟苯甲酮會對珊瑚造成損害。是以，全球的一些海岸已經禁止使用含羟苯甲酮的産品。
不過，羟苯甲酮損傷珊瑚的機制仍是個謎。如果不能找出确切的機制，那麼作為替代品的其他防曬霜是否安全也不得而知。
在最新研究中，研究團隊對彎曲蕈珊瑚（俗稱蘑菇珊瑚）和海葵進行了研究。在人造海水和模拟的日照環境下，所有暴露在羟苯甲酮中的海葵都在17天之内死亡；而在沒有日照的條件下，即使有羟苯甲酮存在，海葵依然能存活。
▲在模拟光照下，羟苯甲酮對海葵産生了光毒素（圖檔來源：參考資料[1]）
随後，Mitch教授團隊揭開了羟苯甲酮在珊瑚和海葵體内反應的機制。從防曬的原理來講，在吸收紫外線之後，羟苯甲酮将光能轉化為熱量釋放，進而避免曬傷。而對于海葵與珊瑚來說，在陽光照射下，羟苯甲酮代謝并與葡萄糖苷形成具有光毒性的共轭化合物，傷害海葵與珊瑚。
研究團隊還發現，珊瑚本身有辦法抵禦羟苯甲酮造成的傷害。珊瑚中的共生藻類似乎能起到保護珊瑚的作用：它們會将珊瑚産生的大量毒素吸收。但在全球變暖的背景下，珊瑚逐漸失去這些共生藻類，這些被“漂白”的珊瑚抵禦光毒素的能力也在減弱。
研究團隊指出，除了羟苯甲酮，或許還有其他需要警惕的防曬霜成分。這個将羟苯甲酮轉化為光毒素的代謝途徑，同樣有可能适用于其他化學結構近似的常見防曬霜成分。
是以，研究團隊也計劃開展進一步的研究，檢驗這些化合物以及一些宣稱對珊瑚安全的金屬成分（如鋅和钛）防曬霜是否足夠安全。相信基于這些研究，未來我們在海邊安全、健康地欣賞美景的同時，不遠處的珊瑚生态系統同樣能持續繁盛。
參考資料：
[1] Djordje Vuckovic et al., Conversion of oxybenzone sunscreen to phototoxic glucoside conjugates by sea anemones and corals. Science (2022). DOI: 10.1126/science.abn2600
[2] Understanding how sunscreens damage coral. Retrieved May 5th, 2022 from https://www.eurekalert.org/news-releases/9514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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