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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5 電子遊戲藝術簡史——任天堂:遲到的宮本茂

光線飛碟射擊系統出師不利

光線槍推出後,山内博讀到一篇關于《飛碟射擊》的比賽新聞報道。他問橫井軍平:“光線槍能模拟飛碟射擊麼?”山内提出要求的幾天後,橫井要求山内給他買一支步槍。他打算以步槍為原型來設計“模拟飛碟射擊”,協助他開發的是上村雅之和竹田玄洋。該項目于 1971 年獲得準許,稱為“光線飛碟射擊系統”。

飛碟射擊(clay pigeon shooting)是一種用槍械射擊抛在空中圓形黏土碟的射擊運動。英文中對飛碟的稱呼是「黏土鴿子」(clay pigeon)或「鳥」(bird),原因是過去英國的射擊比賽曾使用活鴿子作為靶子,雖然在1921年被立法禁止而改用陶碟模拟飛鳥,但叫法還是保留了下來,把命中目标叫“打死”(kill)、沒能擊中叫“鳥逃了”(bird away)、發射飛碟的機械叫“鳥阱”(trap)。

日本正處在保齡球熱的退潮之中,布滿日本的保齡球館到處都在轉讓,取而代之的是卡拉OK系統。跟中西昭雄把街機擺在保齡球館不同,山内博思考怎麼利用廢棄保齡球館做個大生意,光線飛碟射擊系統就是為這個大生意做的準備。

1973年,任天堂在一家歇業轉讓的保齡球館開設全國第一個大型光線槍射擊場。 新的娛樂設施馬上引發新的大潮,大家都想玩新鮮的。全國的保齡球館正在批量關閉,山内博看到開局不錯,于是制作了大量的射擊系統,收購主要城市的廢棄保齡球館。每個保齡球館都安裝投影儀顯示山區或則城市,使用者們可以使用步槍射擊投影上的飛行目标。為此山内博還成立銷售和維護光線飛碟射擊系統的公司:Nintendo Leisure System Co., Ltd,任天堂休閑系統公司。

圖為任天堂光線槍射擊場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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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堂休閑系統公司獲得許多預購訂單,為了滿足訂單,任天堂的工廠進入滿負荷營運。

正在山内博躊躇滿志之時,1973年10月,歐佩克大幅提升油價,引發第一次石油危機。98%以上石油依賴進口的日本馬上陷入經濟衰退,娛樂設施成為首當其沖要縮減的項目。任天堂休閑系統公司的訂單全部化為空氣,所有訂單都被取消。任天堂在這個項目上虧損達到10億日元。山内博不得不取消電子飛碟射擊項目,更慘的是還要償還債務。幸運的是,1970年任天堂已經在大阪交易所重新上市,還有股東繼續支援山内博的經營。

“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每天就像走鋼絲一樣,”山内博說。雖然光線槍館項目失敗了,可當時的技術投入和銷售管道都可以用于下一步的街機遊戲業務反掌。決定在玩具和娛樂市場深耕的山内博認為,随着經濟的複蘇,娛樂行業一定會再次迎來曙光。

1974年,任天堂釋出基于“光線飛碟射擊系統”小型化的街機遊戲:Wild Gunman,狂野槍手。

圖為狂野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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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狂野槍手一起,任天堂還設計了一款名為《Fascination 》 的成人遊戲。遊戲中主角不是牛仔,而是穿着晚禮服的歐洲女性。她會在投影儀上跳舞。當擺好姿勢時,玩家會射擊她衣服,直到她完全裸體,該遊戲從未向公衆釋出。

圖為Fascination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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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任天堂釋出竹田玄洋研發的EVR Race,這款街機遊戲可以随機切換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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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田玄洋和任天堂R&D

竹田玄洋,1949年3月7日出生于大阪。他在本州靜岡政府大學畢業,獲電子學位。1971年,22歲的竹田加入任天堂,在上村雅之的R&D2團隊中開發那個失敗的光線槍射擊場項目。

研究和開發(英文:Research and development;縮寫:R&D ),簡稱研發。

在R&D2工作9年後,竹田玄洋被任命組建R&D3,并且擔任R&D3的部門總經理。R&D3是任天堂最小的研發部門,主要工作是為街機系統和後續的家庭遊戲機提供硬體設計和軟體開發。比如後來的任天堂主機的存儲卡切換,R&D3在未來會制作一系列的遊戲。

任天堂的研發部門設定得非常複雜,簡單的叫法是R&D1、R&D2、R&D3。R&D1是Nintendo Research & Development No. 1 Department的縮寫。

1972年,任天堂搭建自己的研發部門,由橫井軍平擔任研發中心總經理。1978年,研發部一分為二:R&D1、R&D2。R&D1繼續由橫井軍平上司,R&D2則由上村雅之上司。在上村雅之的帶領下,R&D2研發出一系列的家庭遊戲機産品。

R&D3是由竹田玄洋上司的研發團隊。

圖為:R&D1橫井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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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R&D2上村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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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R&D3竹田玄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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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任天堂最猛的三位猛将。

還差一位。

山内溥改名事件和街機業務

1977年,山内博在家翻閱電話簿,發現有許多人名字跟自己一樣,他改名:山内溥。

1978年,任天堂釋出街機:電腦棋遊戲。剛開始時,任天堂制作原創遊戲的水準并不高,還需要拿到其他遊戲公司授權來生産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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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太東的太空侵略者釋出。這是任天堂望塵莫及的超級巨星,一時日本100元面額的硬币斷貨,鋪天蓋地的人在太空侵略者街機前排隊。為了搶錢,許多廠商未經太東授權就可以生産太空侵略者遊戲。同樣,任天堂釋出一款與太空侵略者極其類似的産品:Space Fever,太空狂熱者。

圖為任天堂太空狂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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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太東的産品被大量複制,山内溥說:“玩法不是有專利。是以,如果有想抄襲的想法,就可以抄襲。與此相對,要說有沒有合适的手段防止抄襲即使侵略者衰落,以計算機為中心的遊戲也會蓬勃發展。我認為抛開保密這種想法,互相交流開發出的優秀事物是很重要的。“

山内溥的主張後面發生了變化,目睹雅達利引發的遊戲市場大崩潰,他開始重新思考遊戲的著作權問題。

任天堂美國公司

1980年,山内溥考慮向美國擴充業務,由于兒子克仁還小,這件事就落在他的大女婿荒川實頭上。

荒川實為荒川株式會社的次子。荒川家是享保年間(1716 年 8 – 1736 年)就在大阪繁榮起來的古老家族。荒川實的哥哥是荒川株式會社的董事長,兩個姐妹分别嫁給大學教授和實體學教授。荒川實的母親石原道是日本9世紀宇多天皇的後裔。石原家族擁有土地并擁有許多版權。石原道和荒川和一郎結婚的時候,兩家共同擁有的土地面積達到了京都市的五分之一。

荒川實1968年畢業于京都大學工學部土木工程系,研究所學生畢業于麻省理工學院。他1972年加入日本知名财閥丸紅,在海外開發建設部負責海外酒店、寫字樓的銷售。

1980年,應嶽父山内溥的要求,他組建任天堂美國公司。

山内溥的家庭

說到山内溥的女婿,再補充一些關于山内溥家庭的故事。

1950年,山内溥的妻子美智子生下兩人第一個孩子,山内洋子。1957年,他們兩又生了一個女兒,山内藤子。第三個小孩是個男孩,取名山内克仁。

山内的父親稻葉鹿之丞(抛妻棄子前叫山内鹿之丞),曾經回來看望過自己的兒子,可山内溥拒絕跟他說話。1956前後,山内溥同父異母的姐姐告訴山内溥,鹿之丞中風去世了。他參加了父親的葬禮,也看到了父親的妻子和四個女兒。

他之前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姐妹,此時山内溥開始為自己在世時沒有和父親和解感到後悔。這和喬布斯見過自己的生父,卻不知那是他生父比起來,還是要幸福一些的。

山内溥痛苦幾個月,大哭幾場,之後會去父親的墓地看望父親。

希望這個小插曲能讓大家對山内溥内心深沉的情感世界,有所了解。

宮本茂出場

1952 年 11 月 16 日,宮本茂出生于日本京都西北部的鄉村小鎮園部。他的父親宮本二重教英語,他的母親日奈子是一名家庭主婦。宮本二重與山内溥年輕時,有過一段不錯的友誼。

園部地理構成複雜,有稻田、峽谷和綿延起伏的丘陵。宮本茂最喜歡探索家周圍,發現竹林和新的小湖會讓他興奮不已。根據他的回憶,他一生最激動人心的記憶是在地面上發現一個洞,他鼓起勇氣用自制的竹燈籠探索了這個洞穴。據說,這也是他設計《塞爾達傳說》最初的感悟。

宮本茂并不愛學習,他很喜歡藝術。宮本茂說,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特别希望自己得一種不會傷及生命的病。這樣他就可以一直呆在醫院裡,隻用畫畫。宮本茂的家人每隔幾個月會坐1小時的火車去往京都,看最新的電影作為消遣。小宮本茂最喜歡看的電影是迪斯尼動畫,比如彼得潘和白雪工作。

1970年,宮本茂考上金澤市立工藝專門學校,對于他來說,學習并不是主要任務。在學校混了5年時間,他才畢業。宮本茂在學校的主要任務是畫漫畫和聽音樂,極少聽課。他留着長長的頭發,也不怎麼愛洗澡,同學都認為他可能要成為流浪漢。

圖為年輕時的宮本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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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本茂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不想去公司上班,拿到學位後做個漫畫家吧。

1977年,宮本茂獲得工業設計學位。

當時任天堂是迪斯尼在日本的重要合作夥伴,出于對迪斯尼的喜愛,宮本茂請求自己的父親,安排自己去任天堂面試。當時的任天堂比較緊缺的是工程師,類似橫井軍平和上村雅之這樣的技術人才,而不需要藝術家。盡管如此,山内溥仍然同意面試宮本茂。

在二人的面試過程中,宮本茂給山内溥展示自己充滿創意的繪畫作品,讓山内溥印象深刻。他被錄用了,成為任天堂第一位不懂技術的藝術型員工。

任天堂遊戲天團的成員終于補齊了,接下來是任天堂在家庭遊戲機、街機和掌機三線作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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