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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寶钗在賈家過得很痛苦,唯有的兩次爆發,都是心理承受不住了

薛寶钗跟着母親在賈家圖謀金玉良姻,看似一派從容,實則日子并不好過。當日薛家進京,打着一為薛寶钗待選,二為望親,三因親自入部銷算舊帳,再計新支等借口,實則一個都不對。

薛寶钗商賈出身的女兒根本就沒資格入宮。哪怕她參加的并不是皇帝選嫔妃,而隻是給公主郡主選“大宮女”,她也沒資格。更沒興趣去做奴才。是以進京之後根本就不再提。

薛寶钗在賈家過得很痛苦,唯有的兩次爆發,都是心理承受不住了

而所謂戶部結算預支,沒有薛蟠也能做,沒必要多此一舉。

至于“望親”更可笑,有哪個親戚住到人家七八年還不走的?

是以,薛家進京的根本目的,就是要給薛寶钗找個好婆家。選秀是自擡身價,冷香丸是炒作神異,金鎖是輿論宣傳攻勢……一切都為金玉良姻“服務”。

薛寶钗在賈家就面臨着争取要成為人家“媳婦”的唯一選擇,不由得她不韬光養晦,将所有性格隐藏,作出“行為豁達,随分從時”的氣度。

即便如此,薛寶钗的日子也難過。賈家那些人饒過誰?自家主子尚且造謠诟谇各種诋毀。何況薛家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圖謀。

薛寶钗在賈家過得很痛苦,唯有的兩次爆發,都是心理承受不住了

你像金钏兒被攆走,到了趙姨娘嘴裡就成了賈寶玉強奸未遂,那些外頭的粗俗婦人們,哪有不傳的更誇張?金钏兒之死不是源于被攆,而是語言暴力害人。

薛寶钗公然圖謀金玉良姻,她母親一來就和王夫人宣揚“她那金,和尚說要找有玉的配”,就差直接說要嫁給賈寶玉。

薛寶钗自己都覺得沒意思,賈家那些勢利眼的多嘴婆子,豈有不添油加醋各種議論?一時間讓她被“千夫所指”,并不意外。難在她還要表現得若無其事,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是以,薛寶钗也有偶爾憋不住發洩情緒的時候。

薛寶钗在賈家過得很痛苦,唯有的兩次爆發,都是心理承受不住了

比如賈母出資二十兩銀子給她過成人禮,薛寶钗明白是賈母“攆人”之意,便點了一出《魯智深醉鬧五台山》,借五台山不容魯智深的故事,回擊賈母的心思。

魯智深出家五台山,卻不守山上清規戒律,屢屢吃酒鬧事,五台山僧衆多為不滿,都想叫主持攆走他。

魯智深也知道不受歡迎,更吃多酒鬧了起來。《山門》是最後一次打壞山門徹底呆不下去的故事,最後離開五台山去了東京大相國寺。

薛家住在家裡幾年不走非常失禮,就像不懂規矩的魯智深一樣。賈母不留人,也與五台山衆人心思相同。

薛寶钗在賈家過得很痛苦,唯有的兩次爆發,都是心理承受不住了

(第二十二回)寶钗便念道:“漫揾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台下。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挂。那裡讨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随緣化!”

《點绛唇·寄生草》就是薛寶钗借魯智深表達了心中的苦悶。當時她還年輕,尚有意氣。頗有“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氣概。

奈何賈家“不是她想走,想走就能走”的地方。薛姨媽不走她又能如何?

當然,《魯智深醉鬧五台山》也是薛寶钗日後悲劇的根源伏筆,賈寶玉出家,薛寶钗一生盡毀。

薛寶钗沒有“說走就走”,在賈家寄人籬下的日子還要繼續忍受。随着寶黛感情加深,林黛玉對寶钗越來越生敵意,動辄拿金玉之事說事,夾槍帶棒好不尴尬。

薛寶钗在賈家過得很痛苦,唯有的兩次爆發,都是心理承受不住了

林黛玉尚且如此,其他人肯定風言風語不斷。終于在打醮清虛觀後,前有賈元春賜節禮,後有張道士提親,引發林黛玉和賈寶玉“不是冤家不聚頭”的一場大鬧。薛寶钗再一次卷入輿論漩渦,又一次發飙了。

(第三十回)寶玉聽說,自己由不得臉上沒意思,隻得又搭讪笑道:“怪不得他們拿姐姐比楊妃,原來也體豐怯熱。”寶钗聽說,不由得大怒,待要怎樣,又不好怎樣。回思了一回,臉紅起來,便冷笑了兩聲,說道:“我倒象楊妃,隻是沒一個好哥哥好兄弟可以作得楊國忠的!”二人正說着,可巧小丫頭靛兒因不見了扇子,和寶钗笑道:“必是寶姑娘藏了我的。好姑娘,賞我罷。”寶钗指他道:“你要仔細!我和你頑過,你再疑我。和你素日嘻皮笑臉的那些姑娘們跟前,你該問他們去。”說的個靛兒跑了。

賈寶玉對薛寶钗言語唐突背後,展現的是賈家人潮湧一般的流言蜚語。倒黴的靛兒上來說薛寶钗把她扇子藏了起來,更讓寶钗覺得自己被當成了“賊”。

如果結合後文賈母掰謊記,直斥薛家來賈家圖謀金玉良姻是“鬼不成鬼,賊不成賊”,就知道薛寶钗面臨賈家從上到下的壓力有多大。

薛寶钗在賈家過得很痛苦,唯有的兩次爆發,都是心理承受不住了

薛寶钗偶然“失态”,是她心中苦悶的偶爾發洩。薛姨媽圖謀金玉良姻,薛寶钗認清事實與“賣”她無異。襲人家裡吃不上飯被父母賣給賈家,就是薛姨媽謀求金玉良姻“賣女兒”的寫照,也是薛寶钗的悲情。

可惜,寶钗的苦悶無人可訴,她終究要自己一個人“扛”。就像那判詞圖畫畫着“一堆雪,雪下埋着一股金簪”,薛家的壓力全在寶钗一人肩上。讓她情何以堪!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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