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偏執迷戀》
作者:霧下菘
内容标簽: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甜文
文案:
十六歲那年,安漾家裡住進來一個陌生美少年,陰郁寡言,不愛說話,她想和他好好相處,他卻對她愛搭不理。
直到後來,十九歲,大學,即将分别,一次意外,她撞見他,在夢裡,叫她名字。
從京城被放逐到遙遠的江南小城,原燃在暗無天光的世界裡獨自待了那麼多年,桀骜冷漠,終于遇到一縷唯一的光。
可是這縷光還照着别人,讓他無法抑制的焦躁,煩悶,終于有一天,控制不住的,下手掠奪。
安漾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自己曾細心照顧,溫柔呵護過的少年狠狠按在牆上,威脅她,再也不許對别人笑。
這麼多年間,安漾隻求過原燃兩次。
一次在少年時,他還在她家,原燃發狠,把欺負她的男生打破了頭,她哭得眼睛濕漉漉,求他住手。
另一次,在多年重逢後,
男人吻幹她的眼淚,附在耳邊,喑啞沉沉道,“我想要你,你也,隻能有我。”
摘錄:
安漾正在圖書館。
對面桌子空着。
她寫完了半張試卷,整理好了上一單元的英語筆記,擡眸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約定的時間剛好到。
她彎着眼睛沖他笑了笑,圖書館禁止喧嘩,是以她也沒叫他名字,指了指對面桌子,示意原燃可以坐在那裡。
圖書館環境好,而且,有整整一個區的各類型教輔資料,安漾平時很喜歡來這邊學習。
幾天前決定要她繼續輔導原燃學習後,她就小心翼翼的問了那麼一問,問原燃願不願意一起,來這裡把作業提前寫好,這樣,回家後,他再有什麼不明白,她就可以直接給他講。
安漾去接水,離開了座位。
對面桌子起來一個男生,穿着校服,鬼鬼祟祟的摸近,在他剛起身接近安漾桌子不久,原燃就注意到了,他還沒接近安漾放在桌上的課本,手已經被重重按下。
他沉着臉的模樣,說實話,挺可怕。
“我,我不是要拿她東西。”男生知道他會錯了意,吓得忙解釋,揮舞了一下手裡捏着的那張薄薄的紙片。
上面一行鉛字格外顯眼。
——同學,注意你很久了,友善透露個企鵝号,以後一起學習?
他在圖書館自習很久了,經常見到這個妹子,不過經常是一個人,穿着附中高二的校服,清純幹淨,低頭學習的模樣,他一直偷看,看得心酥酥麻麻的,好一段時間,終于鼓起勇氣想來表白,之前,他根本沒注意對面這個男生,好像是第一次見他一起過來。
原燃面無表情的,把那張紙條從她書裡直接抽走,手指微微一動,紙條直接變成了細小的碎末。
“你她男朋友?”那男生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少年沒擡眼,很文明的将那些碎屑都扔進了垃圾桶,平靜道,“滾吧。”
離她遠一點。
這種人。
安漾回來時,一切如常,原燃還在對面,沒有睡覺,很聽話地在寫一張英語試卷。
一切好像都在往正軌上走。
安漾彎了彎眼,心情格外舒暢。
“回去給你個獎勵。”她靠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用氣音道,“想吃什麼,手工白巧還是甜甜圈,我前幾天看了個新的烘焙方法,改天,給你做一個慕斯蛋糕試試味道。”
少女發絲軟軟的,落下幾縷,垂在他肩上,癢癢的,她歪着腦袋,眼底蕩着笑。
他聞到了她的味道,不是蛋糕的味道,而是一種清甜的香,讓人從骨子裡感到饑餓,一種陌生的,異樣的饑餓,和食欲相似,卻又不同。
少年漆黑漂亮的眸子,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有幾分迷惘。
安漾縮了縮手。
……他是不是又餓了?為什麼要那樣看着她。
她現在是怕了原燃了,畢竟……
他咬人,是真的很疼啊!
她手背那處傷,好了好幾天才好透,那還是他無意識咬的,那對小虎牙不隻是看着可愛,是真!的!很!尖!
“餓了……等回家。”她輕輕嘟囔了一聲,大眼睛似譴責地看了他一眼。
似是不滿她抽回了手指。
少年卻也沒再說話,乖乖收回了手,繼續提筆寫起了英語試卷。
“原燃?”路燈閃了一閃,看清那樹林後跟着出來的人。
那個熟悉的身影。
安漾眼睛睜得溜圓,那袋飲料應聲而落。
少年面無表情站着,白皙的面頰沾着一絲血漬,他站在樹林裡,暗處,一張清俊的面孔,半明半暗,眸光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暴戾,安漾餘光看到一旁的泥巴地上,倒插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
而他手下那個已經頭破血流的人。
居然,和蘇繁格外相似。
安漾認出那張臉,雙腿顫着,她勉力站直,一步步走近,看清。
如果把他們打傷打殘了,原燃肯定也會被牽連,為了這種人渣,一點不值得,他們當時跟蹤恐吓她時,她就該直接報警,讓警察來收拾他們。
“原燃!”
女孩眼淚直冒,一雙小鹿眼都濕漉漉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
“不要打他了。”這聲帶着哭腔。
少年站在黑暗裡,看不清楚表情。
這停滞的幾秒鐘,對安漾而言,是人生目前為止,渡過的最長的幾 秒。
蘇繁緩緩滑落到地面上,小毛和花臂如夢初醒,飛快爬起來,一肩背起蘇繁,另一個拖着已經被吓得腿發軟的楊洪,屁滾尿流的,飛快跑走了,頭都沒有回一下。
他回過頭來,眼神慢慢對回焦距,他看清自己,那三人惶恐的縮在樹下,看鬼一樣看着他。
女孩眼角紅着,一張小臉都濕漉漉的,張惶又無措,站在不遠處,手微微顫抖着。
那雙澄澈的瞳孔,完完整整映照出了,在她面前,肮髒,暴戾,可怕的他。
心緩緩沉了下去。
沒有止境的,不斷下沉。
“軟軟,軟軟,你到哪去了?”
身後,傳來林宴叫她的聲音,很近,卻又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是林宴開車把她送回去的。
在林宴到之前,原燃已經先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她根本追不上,很快被林宴按了肩膀,強行拖了回去。
安漾又怕又慌,打他電話,一直無法接通。
她蜷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着,一直到第二天淩晨,她打了個激靈,回過神,看到門口,多了一雙鞋,她扯下身上毛毯,飛快沖到二樓,那扇門前。
那扇門緊緊閉着。
她敲了一下,沒開,又一下……
女孩固執地站在門前,似乎要一下一天,敲到地老天荒為止。
門開了。
極輕的一聲。
屋内沒開燈,窗簾緊緊拉着,一片漆黑。
原燃背對着她,坐在那片暗色裡,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安漾摸索着,在他對面坐下,覺得喉嚨幹澀得厲害,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在家,要和她在一個房間時,他想都不想,就會坐到離她最近的地方。
而現在,隔得很遠很遠。
她起身,想去拉開窗簾,手被重重按住。
安漾緊抿着唇,伸出左手,小夜燈亮了起來,暖黃的光落下,面前少年輪廓一下變得清晰。
他已經換過衣服了,卻還是一身從頭到尾的黑,沒有任何别的顔色,少年側臉上血漬早已消失,皮膚蒼白得不見血色,一頭黑發卻還濕着,有水珠滾落,順着纖直的脖頸,滾到頸窩裡。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身子有些僵硬。
良久。
“都洗過。”少年沒有回頭,忽然說,輕而啞。
安漾怔住了。
借着昏暗的光,她忽然注意到,他昨夜側臉沾着血的那塊皮膚,很顯然,被用力的,動作很粗魯地反複擦洗過,幾乎快要破皮,泛着紅。
少年垂着長睫,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薄唇緊抿,低垂着頭。
似乎在做着,最後一絲絕望而徒勞的努力。
“你讨厭我了。”他輕聲說,明明應該是問句,用的卻是陳述句的肯定語氣,聲音很啞,宛如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