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判“死刑”不到5年，Docker 翻身成為矽谷獨角獸，新戰略成功了？

作者 | 褚杏娟

2022 年 3 月 31 日，數次被判“死刑”的容器化公司 Docker 宣布獲得了由 Bain Capital Ventures (BCV) 牽頭的 1.05 億美元 C 輪融資。該輪融資使 Docker 的總資金達到 1.63 億美元，公司估值達 21 億美元。同時，BCV 合作夥伴 Enrique Salem 将加入 Docker 董事會。

“這一融資裡程碑是 Docker 團隊、開發者社群和我們合作夥伴共同努力的結果。”Docker 首席執行官 Scott Johnston 說，“我們共同關注開發人員的需求，幫助他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快速、安全地建構、共享和運作任何應用程式。在過去的 10 年裡，數以千萬計的新開發商加入這個市場，這筆資金能夠使我們更快地解決未來的問題。”

此次融資不僅讓 Docker 重新回到了競争行列，也為其赢得了獨角獸的地位。

在崛起中迷失

2014 年到 2015 年是容器技術的鼎盛時期，Docker 公司一家獨大，具有十足的話語權，主導着整個社群的發展。面對矽谷大廠們抛來的“橄榄枝”，Docker 公司顯然沒有接受，這也直接導緻了 Kubernetes 的發展壯大。

此時，Google 希望與其共同推進一個中立的容器運作時（container runtime）庫作為 Docker 項目的核心依賴，Docker 公司拒絕後自己釋出了容器運作時庫 Libcontainer。為彌補商業模式缺陷，Docker 推出了 Swarm。作為 Docker 項目早期的重要貢獻者，RedHat 對該平台化戰略表示很不滿并憤憤退出該項目。

面對 Docker 的強硬态度，Google 聯合 RedHat，共同牽頭發起了名為 CNCF（Cloud Native Computing Foundation）的中立基金會來推動 Kubernetes 的發展。

随着 Kubernetes 的發展， Docker 日漸式微。2017 年，Docker 公司宣布将 Docker 項目改名為 Moby，交由社群自行維護，而 Docker 公司的商業産品将擁有 Docker 商标。Docker 公司希望以此将原本屬于 Docker 社群的使用者轉化成了自己的客戶。

但這并沒有拯救 Docker 公司。“當初做 Docker 發展太過迅猛，幾乎一夜之間就成了技術行業的基礎容器技術方案，這也導緻公司迷失了前進的方向。”Docker 創始人 Solomon Hykes 後來回憶道。

Hykes 在 2018 年 3 月宣布從 Docker 離職，在接受采訪時表示，“我們一直拿不出優秀的商業産品，原因是我們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我們對每件事都隻能淺嘗辄止。單是維持開發者社群的增長并建構一款偉大的商業産品就已經夠難了，當時我們還需要同時開發三到四款。很遺憾，我們在這方面投入了大量精力和金錢，但沒能在任何一條道路上走到終點。”

2019 年，Docker 公司陷入了困境。“在與管理團隊和董事會進行全面分析後，我們确定 Docker 有兩個截然不同的業務：一個是活躍的開發人員業務，另一個是不斷增長的企業業務。”當時即将離任的 Docker 首席執行官 Rob Bearden 說道。

Docker 公司選擇将專注營運、CXO 和直銷模式的企業業務出售給 Kubernetes 雲服務公司 Mirantis。Scott Johnston 代替 Rob Bearden 接任 CEO 一職。Scott Johnston 在公司工作多年，擔任過各種職務，他非常明确地押注開發者社群。

Docker 公司将自己重新定位為開發者平台，業務重心放在了開發者身上。“加快您建構、共享和運作現代應用程式的速度”成為該公司新的願景。

重組後的商業模式探索

2020 年，Docker 公司推廣社群版項目，增加生态系統健康度，并将社群版項目中一小部分使用者轉化為付費客戶，這帶來 2020 年度經常性收入 (ARR) 170％ 的同比增長。2021 年 3 月，Docker 公司獲得 2300 萬美元 B 輪融資，開始發力産品創新，提升使用者做容器化應用開發的生産力。

但直到 2021 年年中（https://www.theregister.com/2021/08/31/docker_desktop_no_longer_free/），這家公司仍然難以找到立足點和成功的商業模式。

2021 年 8 月底，Docker 宣布推出 Business（商業）版本的 Docker Desktop，為大型企業提供更豐富的元件和功能。收費版（包括 Pro、Team 和 Business）針對大規模企業，其要求公司員工數量超過 250 人或者年收入超過 1000 萬美元的企業如果使用 Desktop 版本，必須支付訂閱費。

這是一種類似累進稅的收費方式：向更大使用者收取更多費用。這也意味着，Docker 公司提供的收益必須是超過付費者付出的成本，否則這種模式不會持續下去。

實際上，Docker 公司的“鲸魚”使用者還是太少，無法通過付費産生更多收入。根據最新披露的資料，Docker 公司擁有超過 1000 萬的注冊開發人員和開發團隊，而商業客戶數量在 56,000 量級。

“兩年半前，雖然我們擁有流行的上遊開源資産和知名品牌，但我們是否可以接受所有改變并重新制定進入市場的産品戰略、成功重制公司的商業模式，一切都不是很清楚。”Johnston 說道。“很高興兩年半後我們還在這裡。我們沒有能夠一直作出完美的決定，但我們的大部分賭注都得到了回報，并且正在為開發人員提供正在傳遞的産品。”

Johnston 透露，此次融資是投資者主動找過來的。除了作為一個廣受開發者歡迎的開源元件外，開發者工具的潛在市場也是巨大的，尤其是在應用程式需求持續增長的情況下。他認為正是這兩個因素推動了投資者對本輪融資的興趣。

Johnston 在部落格中寫道：分析師預測到 2023 年底将建構 5 億個應用程式——這比整個 40 年資訊技術曆史中建構的應用程式總數還要多。此外，在這十年中開發人員數量超過了 4500 萬，增長速度是平均職業的 8 倍。最後，應用程式數量的爆炸式增長及其對開源元件的依賴使得對軟體供應鍊的攻擊同比增加了 7.5 倍。

Johnston 認為，Docker 能夠增長是因為其可以幫助開發者應對行業挑戰。“使用 Docker，開發團隊的釋出頻率提高了 13 倍，使用新技術提高生産力的時間減少了 65%，并将安全漏洞的平均修複時間 (MTTR) 壓縮了 62%。”他還表示，Docker 不僅支援應用程式現代化和微服務，還支援未來的無伺服器 /FaaS、WebAssembly、Web3/ 區塊鍊等。

根據 Johnston 的說法，Docker 未來将進一步加快開發人員在 Docker Desktop 中的“内循環”頻率，包括更輕松地開發 Kubernetes 應用程式、改進性能和可靠性、增強應用程式元件的可見性以及生态系統合作夥伴的可擴充性。

根據公告所述，Docker 公司過去一年的 ARR 同比增長超過 4 倍。該公司在 2019 年重組時縮減至 70 人，如今員勞工數已超過 150 人，預計明年這一數字将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