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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新幹線·散文”張俊選|路邊的小花

“作家新幹線·散文”張俊選|路邊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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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小花

“作家新幹線·散文”張俊選|路邊的小花

我去上班一般會步行,尤其是冬天,走上十幾二十分鐘就熱乎了。再說走路自由,一路可以瞎想瞎看,好多雲一樣的思緒都是那時冒出的。曆山路往西經過五龍大廈,财政局,再往西就是一路鋪面,飯館、便利店、燈具店、藥店等等。

那天,在藥店前的綠化帶上有一叢花開了。是猛然間發現的。花是那樣小,頂多拇指蓋那麼大,顔色那麼土,不白不粉更不紅,就是一種淺土色。可它就這樣在瑟瑟的寒氣裡,很不惹眼地開了,周圍什麼花也沒有。

現在的天氣真奇怪,好像也厭倦了按套路出牌,不斷重新整理着人的想象力。一冬不寒,過了正月卻送來了飄飄灑灑的大雪。現在雖已立春,手機顯示今天溫度也在七八度上下,人都還被裹在嚴嚴的冬裝裡。然而這種小花就這樣急不可耐地開了,樹幹和枝條還是油油的黑色。

我走近了細看,她的每一朵小花也并不馬虎,不苟且。花瓣是齊齊整整的五瓣,溫潤如玉的開着,花蕊顔色稍紅,夠不上紅吧,有如少女頰上的淺暈,生怕她稍縱即逝,眨眼間沒了。

我不博學,也不善問,真不知道它叫什麼名。白梨粉桃紅玫瑰,那是天仙的顔色,天仙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她不是;家鄉的山桃花比她大,比她粉,比她灼灼耀眼,但那隻在鄉下,在山澗溝壑裡。她不,她要開到城裡來,開到熙攘的大街旁,給人看。

“作家新幹線·散文”張俊選|路邊的小花

正遐想間,傳來一種叫賣聲,擡眼望去,一輛小電動車從西往東來。現在已不用人吆喝,車上綁個電動喇叭,細聽是叫賣糖葫蘆的。我是不吃這種東西的,一聽就牙酸,路上也行人寥寥,心想賣給誰呀,大冷的天哩。轉眼間她就從我身邊經過,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頭上戴的是一種黑色的“火車頭”帽,臉頰上紅暈閃閃,不知是凍的還是熱的。她拐上了路邊的人行道。這時百彙藥店有個小女生跑了出來,邊喊“阿姨,我要。”老婦人停了下來,我看見并沒有大的山楂串的那種,而是小粒小串。小女生接了一串要付錢,店裡又一個小女生探出頭來吆喝“給我捎一串”老婦人笑盈盈的再遞上一串,等微信付了款,又跨上她的電動車走了。

我還擔心沒人要吃這種東西,看來還真是“小雞尿尿,各有各道”。她不但知道有人買,還知道主顧在哪兒。看着那老婦人黑色帽子一閃一閃,叫賣聲也漸漸遠去了。她從那不知名的花下穿過,那些花一簇簇的攢在一起,和老婦人互相映襯,倒也有些氣勢,夠個場面。

是啊,小花有它的使命,不管天氣怎樣變幻莫測,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節令到了,我的精力攢夠了,我就要開放,努力開放,哪怕隻裝扮一個枝頭。

人也是這樣吧。此生來過,我自絢爛。

“作家新幹線·散文”張俊選|路邊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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