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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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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

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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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疫情,辜負了這好春色。

不入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圖丨清可

文人與園林的關系,向來為人們所關注。這是因為:有的文人,原本就是園林的主人;有的文人,曾參與過園林的建造;還有的文人,熱愛園林,熟悉園林,并滿含深情地将園林寫進了他們的著述。

尤其是後者,盡管他們不是園林的主人,也未曾參與最初的建造,但因為久居姑蘇,常住吳門,或本身就是蘇州市民中的普通一員,是以,蘇州園林和他們之間,形成了哀樂與共、生死攸關的特殊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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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蒽子

蘇州,向來是江南繁華之地,文人荟萃之邦。這裡面既有像文征明這樣的一代名家,也有像沈三白那樣的潦倒文人。

他們寄情江南風光,吟唱吳中風土,并将對園林的感受,細緻入微地寫進了自己的作品。可以說,關于蘇州園林的文人詠歎,就像園林裡那些花花草草一樣的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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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文人和作品中,值得一提的是清代乾嘉時期的沈複沈三白,和他的《浮生六記》。《浮生六記》是一本近乎自傳的散文,兼談生活的藝術,并生動而真實地刻畫了沈三白妻子陳芸的形象。

林語堂先生曾稱陳芸為“中國文學上一個最可愛的女人”。沈三白與芸娘這對夫婦并沒有什麼顯赫的建樹,但他們能夠超脫塵俗的壓迫,善于對待憂患,相信“布衣飯菜,可樂終身”式的淳樸恬淡的生活,是宇宙中最美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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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喜馬拉雅北坡的魚

其實,生活清貧而夫妻恩愛的情形,在現實中并不少見。陳芸和沈三白的生活之是以受人推重,是因為在這個普通的家庭之中,文化情趣所起到的支撐作用。這正像許多蘇州人的家庭,淡泊而和諧,富有文化的情趣,并與美麗的蘇州園林是那樣的親近。

滄浪亭是沈三白的近鄰,那一片滄浪之水,曾是這一對美滿夫妻的泛舟之處。

在《浮生六記》中,沈三白是這樣描寫滄浪亭的——

“檐前老樹一株,濃蔭複窗,人面俱綠,隔岸遊人往來不絕。”“過石橋,進門,折東曲折而入,疊石成山,林木蔥翠。亭在土山之巅,周望極目可數裡,炊煙四起,晚霞燦然。少焉,一輪明月,已上林梢,漸覺風生袖底,月到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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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傳統意義上的文人,包括作家詩人,也包括一些丹青高手,是以,蘇州園林與文人的特殊聯系,不僅留下了作家與園林的各種美談,而且還衍生過畫家與園林的許多佳話。

蘇州園林,是良好的人居環境,也是吟詩作畫的理想場所,向來為畫家所青睐。園林是中國文化的一種載體,是最适合琴棋書畫的環境。當今蘇州國畫院所在的聽楓園,便是這樣一座典型的書齋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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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yang

著名畫家張大千是四川人,但成名卻是在産生過吳門畫派的江南。在上海初步确立了自己的繪畫地位之後,為了躲避太多的應酬,他選擇了網師園作為自己潛心創作的地方。這一座精緻的江南名園,對陶冶畫家的氣質,也的确是提供了一個極佳的畫境。

張大千在文章中曾這樣評價網師園——

“庭園、書房、畫室融為一體,淡樸、簡易、雅緻。用建築、山石、池水、花木巧構佳境,多變、巧借、曲折。卷簾一看,窗外藍天白雲,山光樹影,尺幅畫,無心畫,每一扇細木窗格處,都是一幅絕妙的畫。人在畫中,畫中有人。……我愛它獨步千古,但要深說,就說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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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許興詠

蘇州園林作為私家園林,它的榮衰,又總與主人的家世境況分不開。建造園林之初,規規劃劃,苦心經營,費盡了主人的精力與資财。但中國有句古話,叫“富不過三代”。

有些園子,因為它人的主人撒手人寰,那園林,也便“一朝勢去”。遇上不肖子孫,園子被轉賣他人而轉瞬易主,也屢見不鮮。

不少因家敗而園敗的蘇州園林,久而久之,也就漸漸地隻留些頹垣斷井,剩水殘山了。那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窗一門,一廊一柱,還凝聚着獨屬于園林的榮衰,将一段段蘇州園林的興衰曆史連綴起來,便是镌刻在吳中大地上的歲月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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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莫修-文

不入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燕子銜泥,碗蓮生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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