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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雅言”字的起源與“漢藏語系”的差別

作者徐江偉授權釋出

不僅是考古發掘和出土文物之類“硬”證據,“華夏文明的青藏之源”也清楚地反映在了上古“雅言”字的讀音來源中。為此,筆者将繼續舉例說明之,以解釋和說明如下三個關于古漢字起源的基礎性、原理性問題:

首先,漢語字典裡的“形聲字”絕大多數是錯誤的。應知,這種所謂的“形聲字”占到了漢字總數的80%以上!

注意這些“形聲字”的讀音,大多與其“聲旁”不相符,對此,傳統說法總是用“這些聲旁的讀音古今有了變化”來解釋,認為漢字讀音曆史上在不斷變化着。當古漢字讀音與其“聲旁”對不上号的時候,音韻學家要麼認為“聲旁”的讀音古今出現了變化,要麼認為漢字讀音古今不同了。并且,許多“上古音”“中古音”字典就是這樣通過“聲旁”推測拟構出來的,其有多少可信度就不言而喻了。

這種錯誤的“形聲造字”的觀念至少已經延續了二千年之久!最終把古老的“訓诂學”(漢語音韻學)帶進了一個沖突百出、剪不斷理還亂、無法驗證、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境地,帶進了一個讓人無法自拔的爛泥潭中,走進了一個讓人再也繞不出來的死胡同裡去了!

根本原因是,這些古老漢字其實不是真的“形聲字”,它們都以“象形兼會意”的方式創造出來,讀音與所謂的“聲旁”(聲符)原本毫無關系,它們的讀音來自另一種語言,或者說最初表達的就是遠古時代的羌藏語。

其次,這些具有嚴格對應關系的雅言古字的大量存在,并不證明“漢藏語系”存立。有人會這樣想:能輕易找出如此多的對應關系字,不正說明“漢藏語系”提法成立嗎?但問題是,這些古藏語詞彙與漢語和漢字存在語言屬性上的根本差別,它們很多是帶有字首音和字尾音的,在那個語言中,這些“音素”必要時可以獨立出來,即可讀出聲來的,在觀念上它們就不是單音節詞彙。用作動詞的時候,通常有“時态”(現在、未來式;自主和不自主式;指令式等);用作名詞的時候,通常要字尾一個虛詞。它們通常是以“不定式”的形式存在于藏語字典裡。不管是讀音還是寫法,在不同的句子中會出現一些變化,與漢字存在在語言系屬上的大不同。

最後,這些對應古藏語詞彙,都是口語用詞,在藏地,即使目不識丁的藏族老妪也是在頻繁使用着的,與此對應的雅言古字,則隻出現在文言文中,至今大多還停留在書面語言中,沒有進入漢語口語。那麼,這些雅言古字最初表達的是什麼語言,最初是什麼人在使用,不就清楚了嗎?由此我們就可以肯定,古漢字确經曆過一種跨語系的轉變——從最初的不那麼典型的“多音節黏着語”轉變成了現在的單音節漢語。

膳(shàn),本義指飯食、進食。《說文》:“膳,具食也。”《周禮·膳夫》:“掌王之食飲膳羞。”西周小克鼎銘文中有嘉獎“膳夫”的記載。《禮記》:“膳于君。”《左傳》:“公膳,日雙雞。”漢語口語中沒有把吃飯叫作“shan”的情形。

藏語确是把“吃”叫作“shan” hsan。吃肉 xia hsan。古代藏族自稱“赤面肉食種”( ),注意這個“肉食”,與“肉食者鄙”之“肉食”結構相同,都是倒置語序,無疑是古藏語留下的遺迹。

鬯(chàng),古人說指一種祭天、敬神時使用的香酒。《周禮·鬯人》:“共介鬯。” 《禮記·曲禮》:“凡摯子鬯。”《漢書·宣帝紀》:“薦鬯之夕。”

藏語把“酒”叫 tchang 青稞酒 (nas tchang),意為“黑酒”。敦煌藏文獻記作 ,讀音相同。故可推定“鬯”的讀音來自古藏語“tchang”。

躺(tǎng),傳統說法是“從身,尚聲”意為“身體攤平”,即以“尚”為聲旁。但這是說不通的,因為“尚”的讀音與“tǎng”八竿子打不着。

這個“躺”最初是指一種苯教下葬儀軌,為帝王和貴族專用,敦煌藏文獻中多次出現了(見黃布凡《吐蕃本教喪葬儀軌研究》),記作 (mtad ntang ),特指對屍體的擺弄安放( 是 (htong) 的過去式,藏語本義是“放下、放平”)。

如此就可解釋,“躺”為什麼由“身+尚”組成,它是完全的會意字。先秦時代的“尚”可不是什麼人都可用的。并且“躺”與“铴”讀音相同。這種造字方式和“同源關系”,完全符合藏語本義,屬于苯教特征。

诋(dǐ),說人壞話,罵人。《說文》:“诋,诃也。”常見詞組有诋斥、诋辱、诋毀等。

藏語把“責罵”叫作 (sdig pa),且有“罪過、罪孽”之義。過去式: (bsdigs),未來和指令式: (sdigs)。讀音相同,都讀作“诋”。

臧(zāng),意為“美、好、善”。《尚書 盤庚上》:“邦之臧,惟女衆。”

《釋诂》:“善也,從臣,戕(qiāng)聲。”其實它根本就不是形聲字。

藏語把“優秀”叫作 (hzang),也指帶彩之家畜(獻給神的供品)。可以肯定,“臧”讀音來自古藏語的“hzang”,與“戕”(qiāng,意為“殘害”)沒有任何關系。

疓(nǎi),病也。隻見于文言文,不見于漢語口語。

藏語把“病”叫作 (nad)。病人: (nad ba 疓巴)。看病:疓巴底。頭痛:“聝疓” (mgo nad)。

藏語把“文明”叫作“尊” (bzuen),藏語本義是指等級貴賤的産生和這種“禮制”的持續存在。而這不正是人類古文明精髓和特征之所在嗎?

筆者發現,在漢語中,沒有任何詞彙能與這個藏語概念完全契合,進而把華夏文明起源的“精髓”表達得如此到位!在古漢語中,這個“尊”最初是指一種青銅禮器。

藏語“皇後” (bzuen mo)讀作“尊莫”。

禦(yù),本義是指皇帝專用的東西,也指皇帝本人和他的行為。例如“禦座”(皇帝的座位)。一般認為,“禦”字從“卩”(像人跪拜之形),以“午”為聲符。

藏語把“王畿”叫“禦茹” (hyu ru),乃是贊普的私屬領地。藏語也把綠松石叫“yu” (hyu),正是“玉”的原始本義。考古顯示,從遙遠的史前時代起,綠松石就已經是王者專用之物了。是以可以肯定,這個藏語詞彙才是“禦”的讀音之來源。

視(shì),本義是看、觀察。通常是指貴人行為。雅言,漢語口語不用。例如省視、視察。《書·泰誓中》:“天視自我民視。”《鄭風·子曰雞鳴》:“子興視夜。”《戰國策·齊策》:“熟視之。”《左傳·襄公二十五年》:“崔子稱疾不視事。”

這個“視”,傳統說法是“從見、示聲。”但也異寫作“眡”(shì),那就是“從目、氐聲。”顯然是不可信的。

藏語把“看”(敬語)叫作 (shi),例如: (讀作“視顧”),意為“關照、照顧”。 (讀作“視悉”),意為“調查、視察”。由此可知,這個藏語“shi”才是“視”的讀音來源。

詞(cí),最初指官府文書的文字。傳統說法是形聲字,“從言、司聲。”

同源字“辭”(cí)卻被認為是會意字。《說文》:“詞為言詞,辭(cí)為辤訟,今經典多亂,惟辭訟尚多作本字。”

藏語把“詞彙、語言”叫作 (cig),法典: (chi cig) 藏漢對應詞彙: (xe cig jia boe)。由此可推定,不管是“詞”還是“辭”,讀音都來自古藏語的 (cig)。

廠(厰)

厰,本義是指可供人或動物居住的場所。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養羊》:“架北牆為廠。”

與此對應的藏語 (chang),指家屋、巢穴。例如:鳥窩 (qia chang),秘書處 (yig chang)。這應該就是甲骨文中就出現了的“廠”(厰)讀音的真正來源。

同源字“倉”(倉),本義也是指氏族、家族,或氏族之居處,而不是倉庫。例如“倉颉”之“倉”。(藏語把首領、君王叫作“jie”)

與此對應,藏語也把氏族、家族、村落叫作 (chang)。例如有地名叫“夏若倉” 意為“烏鴉村”。

晲(nǐ),指日落或日光。

藏語把太陽叫作“ni” (nyi),無疑就是這個雅言古字的讀音來源。

同源字:暱、霓等。《說文解字》:“暱,日近也。”或曰:“霓,從雨,兒聲。彩虹。”進而被說成是“形聲字”。

睨(nì),《說文》等古籍有載。有斜着眼睛看、斜視等義。曰:“從目,兒聲。”

嘉絨藏語把眼睛叫作 (nyig),筆者以為,這才是這個雅言字的真實讀音來源。

粕(pò),釀酒剩下的米渣。曰:“從米,白聲。”

藏語把釀酒、酒粬叫作 (pabs),讀音與這個古漢字契合,才是它的讀音來源。

勘(kān),看、驗看、判斷。曰:“從力,甚聲。”

藏語把“專家”叫作 (mkan),并有驗看者、判斷者之義。例如把寺廟中的老師叫“堪布” ,上師叫“堪欽” 。把風水師叫“薩勘” (倒置語序)。

筆者以為,這才是這個雅言字的讀音來源,而不是“甚”(shèn)。

牒(dié),古代指文書、證件。《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受牒而退。”《說文》:“小簡曰牒,大簡曰冊。薄者曰牒,厚者曰牍。”又曰:“從片,枼(yè)聲。”

藏語把本子、卷子、冊子叫作 (deb),讀音與之契合。應該就是它的讀音來源。它怎麼可能從“yè”而來呢?

帛(bó),甲骨文中就出現了,指一種貴人專用的白色紡織品,後來也指絲織品、棉織品。如《左傳·闵公二年》:“衛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說文》:“帛,缯也。從巾,白聲。”

藏語把羊毛、毛線、毛紡叫作 (bae)。棉花: (xing bae)。筆者以為,這才是“帛”讀音之來源。這個“白”是用來會意的,而不是讀音所從來。

昃(zè),象形會意字,指對日向的觀察和記載。古代指太陽偏西,一天将結束之時。也指時間或時日。昃食宵衣:稱頌帝王勤政的套話,太陽偏西時才吃飯,天未亮就穿衣。《易·離》:“日昃之離。”《書·無逸》:“日中昃。”《周禮·地官·司市》:“大市,日昃而市。”《淮南子·地形訓》:“東西方曰昃區。”

藏語把日期、号子叫作 (zes ba),初一: (zes-jig)。這應該是“昃”讀音之來源。

綯(táo),繩子。《詩·豳風》:“宵爾索綯。”《箋》:夜作絞索,以待時用。乍看是形聲字,以“匋”(陶)為聲旁。但繩子與“陶器”會有什麼關系呢?完全是兩碼事。

藏語把繩索、麻繩叫作“tao” (tah ba)。這才是這個雅言字真正的讀音來源。這種稱呼沒有被漢語方言繼承下來而已。

酌(zhuó),商量、考慮。例如:斟酌、參酌、酌情、酌辦 、酌定、酌量等。《說文》:“從酉,從勺,勺(sháo)亦聲。”但問題是,這個“勺”(sháo)絕不可能成為它的讀音來源。

藏語把商量,同意。商議一緻叫作 (zhoe),同意、通過: (zhoe njam “酌加”) 。 這個才是讀音來源。其中的“酉”和“勺”都是用來會意的。

雅,好也,美也。遠古時代的所謂“雅言”是相對于被統治者的方言土語(鄙語)而說的。整個華夏文明起源時期,統治者與被統治者說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語言,這就是文明起源的真相之所在!

藏語把好的、美的叫作“ya” (yag bo),同時也把野牦牛叫作“ya” (gyag)。古代羌藏類遊牧民族都是以“牦牛種”自稱的,如此,稱之為“雅言”就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抄(chāo),褫奪、搶奪、掠取。如:抄暴(以武力掠取);抄奪(搶劫掠奪);抄掠(搜劫他人财物)。曰:“從手,少聲。”但問題是,“少”(shǎo)并不讀作“chāo”。

藏語把搶走、褫奪叫作 (nchog)。搶劫: (nchog ba)。據《遼史·國語解》記載,契丹語把“征伐、戰鬥”叫作“炒伍侕叵”,其實就是這個古藏語詞彙的漢字注音。

許(xǔ),本義是祈請、應答、應允。《尚書 金縢》:“爾之許我,我其以璧與珪歸。”《詩·大雅》:“昭茲來許。”《孟子 梁惠王上》:“王許之乎?”《說文》:“許,聽也。從言,午聲。”

藏語把“請問、禀告、說、做”叫作 (xu)。請求 (xu ba)。這才是它的讀音來源。就是說“許”與“午”(牛)之間隻存在“會意”(以牛為大習俗)的關系,與它的讀音“wǔ”沒有任何關系。

瀆(dú 或dòu),本義指河川、大地。例如:溝瀆,四瀆(古代是對長江、黃河、淮河、濟水的合稱)。

藏語把大地叫作 (sa doh)。土地: (doh mo)。滋潤大地: (doh yab “瀆雅”)。這才是讀音之來源。

沽(gū),多指買,也指買賣。《論語·鄉黨》:“沽酒市脯。”《論語·子罕》:“求善賈(gǔ,商人)而沽諸。”沽名釣譽;沽恩;沽販(商販)。貌似讀音從“古”而來,其實不然。

藏語把“銀子、錢”叫作 (hgul 讀作“古”),這才是它的讀音來源。銀子用作動詞的緣故。

鹹(xián),甲骨文由表示殺戮的長柄斧钺和表示人頭的“口”組成,本義就是“殺”。《書·君奭》:“鹹劉厥敵。”意為“殺盡敵人,不留孓遺。”

如把“鹹”中的“口”看成“囗”(國),鹹的字形可視為“以武力占有土地,地上之物和人民皆屬我有”,故鹹又有“皆、全部”之引申義。

藏語把殺、屠宰叫 (xan)。屠夫: (xan ba 鹹巴);劊子手: (xan ma 鹹麻)。正是其讀音來源。

吉(jí),甲骨文中就大量出現了。本義是吉祥、吉利,與“兇”相對。例如:吉時、吉服、吉蔔、吉日。

藏語把快樂、幸福叫作 (sji bo)。拉薩河: (sji qu 吉曲)。藏語的 (sji)也是“甘苦”之“甘”的意思。此外還有“祭”(享神、娛神)之義:噶廈夏祭 應是“吉”的讀音來源。

贈(zèng),本義指送給禮物或财物。

藏語把布施、施舍(現在、未來)叫作 (hdzen ba “贈巴”),施主叫 (hdzen hdag “贈達”)。應是“贈”讀音之來源。

跖(zhí),文言文中指腳掌,跳躍 ,踏,踩。跖空:踏空。 《呂氏春秋》:“若齊王之食雞也,必食其跖數千而後足。”《史記》:“跖勁弩。”《淮南子·修務》:“跖達膝。”張協《七命》:“下無跖實之蹊。”《漢書》:“跖魂負沴。”盜跖和桀跖是春秋時代記載的兩個各率有數千人的大盜。

藏語把踐踏、糅拌、踩叫作 (nzi),過去式 (bnzi ba “跖巴”)。藏語“牧人”也叫 (nzi “跖”),可能因為他們遷來走去腳不停步。這應是“跖”的讀音來源。

遜(xùn),《說文》:“遜,遁也。從辵,孫聲。”這個說法是經不起推敲的。“遜”是屈居第二、不再為首領的意思。引申義是“謙順”。

《書·堯典序》:“将遜于位。”(讓出帝王之位)《虞書》:“五品不遜。”《論語》:“危行言遜。”又如:遜謝、遜服、遜讓、毫無遜色、稍遜一籌。

藏語把“副、第二、年輕的”叫作 (hxon)。正副: (rgan hxon “幹遜”)。

青年、年輕的、副的: (hxon nu “遜奴”)。這才是“遜”的讀音來源,而不是“孫”(sūn)。

這個“蔔”這是華夏古文明有别于世界上其他古文明的最大特征所在。占蔔之“蔔”(bǔ),古代是指一種用火灼龜甲,觀驗其裂紋,以預測吉兇的巫術行為。蘿蔔之“蔔”(bo)是為虛詞,讀輕聲。

《周禮·大蔔》:“問龜曰蔔。”《詩·小雅·楚茨》:“蔔爾百福,如幾如式。”那麼這個“bǔ”讀音從何而來?有人說“象龜甲燒過後出現的裂紋。”這當然是對的,但仍然沒有說清說讀音的來源。

藏語把鑽子、錐子叫作 (nbuh),就是它的讀音之來源。如此稱呼也是恰如其分的,因為占蔔的第一道工序就是用一種鑽子刻鑿出一個凹孔,再用炭火來灼這個凹孔使之開裂。

藏語“銅錐”叫“商蔔” (hsangs nbuh)。

上古“雅言”字的起源與“漢藏語系”的差別

西藏的牦牛

筆者所稱的“華夏文明的青藏之源”,不僅反映在考古發掘和出土文物這種“硬”證據裡,也清楚地反映在了上古“雅言”字的讀音來源中........

煦(xù ),本義是溫暖、暖和。引申義為快樂、和睦。《說文》:“煦,蒸也。一曰赤貌。”從造字方式看,煦的本義應與“灬”(火)有關。

《墨子·經說下》:“景光之人煦若射。”唐玄宗《誡勵宗室诏》:“承煦紹宗。”

藏語把“火”(敬語)叫作 (xu)。柴火(敬語): (xu xing 讀作“煦薪”)。點火 。就是“煦”的讀音來源。

同源字:旭、欻、烼、喣、燸、 等,所有這些都是“雅言”,漢語口語不用。

熙(xī),本義是和樂、興盛。《爾雅·釋诂》:“熙,興也。”《廣韻》:“和也。”下面的“灬”(火)同樣是用來會意的。

《舜典》:“有能奮庸熙帝之載。”《書·堯典》:“允厘百工,庶績鹹熙。”《道德經》:“衆人熙熙。”唐李德裕記功碑銘:“熙我文典,煥乎光明。”唐韓愈詩:“天陽熙四海。”宋周密詩:“徐徐晨光熙,稍稍血氣暢。”

藏語把平安、興旺、和順叫作 (xi)。藏語“和平頌”: 就是“熙”的讀音來源。

躊(chóu),長時間踱步行走。如:躊躇不定;躊躇滿志。《九辯》:“蹇淹留而躊躇。”曰:“從足,夀聲。”但問題是,“躊”古代也異寫作“足+蜀”,這個“壽”顯然不是真的“聲符”和讀音來源。

安多藏語把“走、去、往”叫作 (ncho),就是“躊”的讀來源。

例如:

我們去喝個酒去: 讀作“俄撮暢潼之躊”。

(俄撮 我們; 暢 酒; 潼 喝; 之 代詞,古漢語中常見; 躊 去;)

徂(cú),本義是往、到。《爾雅》:“徂,往也。”又曰:“從彳,從且,且亦聲。”但這是不可能的。

“徂”在上古文言文中是常用字,如《小雅·小明》:“我征徂西。”《大禹谟》:“汝徂征。”《詩·衛風·氓》:“自我徂爾。”自西徂東。歲月其徂。

藏語把行走、走路叫作 (cu),也寫作 (cu),就是“徂”的讀音來源。

卿(qīng),古代指君王最親近和重要的大臣。甲骨文象兩人相對而坐,用酒食款待之狀。先秦時代,君王之下有“六卿”之職,用以輔佐。

藏語把肝髒叫作 (mtchin ba “卿巴”)。肝髒是身體中最大、最重要的器官。就是這個“卿”讀音的來源,以“卿”相稱就是以肝髒來比喻。

貢(gòng),進獻。《釋言》:“貢,上也。” 《廣雅》:“貢,獻也。”《爾雅·釋诂》注曰:“貢,賜也。”《易·系辭》注曰:“貢,告也。”《禮記·曲禮》:“五官緻貢曰享。”

藏語把寺、廟叫作 (hgon ba“貢巴”),最是符合貢的“上、獻、賜、告、享”之類含義,應是“貢”的讀音來源。

逐(zhú),甲骨文下部的“止”代表追逐者,上部或是“豕”或“犬”,本義是驅逐,使逃跑。

如《廣韻》:“逐,追也。驅也。”《左傳·隐公十一年》:“子都拔戟以逐之。”《史記·李斯傳》:“非秦者去,為客者逐。”

藏語把逃跑、逃走(現、未)叫作 (ndzo),過去式 (dzos)。驅狼(狼奔): (jiang dzos“姜逐”)。戰争叫作 (nzhug ba 讀作“逐瓦”)。應是“逐”的讀音來源。

司(sī),有掌握、處理之義。《說文》:“司,臣司事于外者。”《廣雅》:“司,主也。”

藏語把執政、施政、政治叫作 (sid)。政令: (sid gae “司噶”)。政權: ( jab sid“家司”)。就是“司”的讀音來源。

斯(sī),本義是指一種魔鬼。這可以從造字方式中看出:此“其”有殺人之“斤”。例如:斧以斯之(用斧頭砍殺之)。這斯(這個壞人、這個魔鬼)。

藏語把反複發生的災難,例如生下孩子總在同一個年齡夭折,看成是一種鬼魅在作祟,叫作 (si)。作祟: (si lang“斯朗”)。應是“斯”讀音的來源。

魔(mó),《說文》:“魔,鬼也。從鬼麻( má)聲。”

藏語把一種兇神(以女性為主)叫作 (mo),這就是“魔”讀音的來源。

申(shēn),甲骨文中就大量出現了。 《說文》:“申,神也。”先秦時代,帝王大墓必成“申”字形。

古代有以“申”為号之國。《左傳·隐元年》:“鄭武公娶于申。”注曰:申國,姜姓之國。

藏語把“三界”之地界的一種神靈叫作 (shen)。水中羅刹: (qu shen“曲申”)。應是“申”的讀音來源。

覽(lǎn)看,閱。《說文》:“覽(覽),觀也。從見、臨(不是“監”!),臨亦聲。”如《戰國策·齊策》:“而數覽。”《離騷》:“皇覽揆餘于初度兮。”

藏語把訴狀的批複叫“覽” (lan)。現代藏語中,也指尊者的回複、回信、回話。如:過錯、根源、罪責: (lan bo)。應是“覽”的讀音來源。

本,根源、根基。《說文》:“木下曰本。”《詩·大雅·文王》:“本支百世。”

拉薩藏語把“為首、首長”叫作 (dbon“本”),本義其實是指野牦牛(犇),因苯教有“野牦牛為世界本源”的觀念。這是“本”的讀音來源。

宦(huàn),本義是官、做官。《說文》:“宦,仕也。從宀從臣。”《左傳》:“妾為宦女。”意為官家子女或貴族出身。

安多藏語把官、頭目、做官叫作 (hwon“宦”)。這個藏文與拉薩藏語的“本”是同一個詞。

安多藏語:貴族子弟 (讀作“宦出”) 官邸: (讀作“宦廠”)。這是“宦”讀音的來源。

索(suǒ),甲骨文中就出現了,高度象形,象幾股纏繞在一起的大繩子,引申義為索取、孤獨。索取:像用繩子捆綁俘虜一樣強行牽來。索然:像繩子一樣上下沒有變化。

藏語把繩子叫 (hsor)。牧人使用的投石器叫 (rdo hsor讀作“多索”)。就是“索”的讀音來源。

靈(靈)

靈(líng),最初指魂魄、鬼神。有時也指巫師,因為巫師能捕獲魂魄、驅使鬼神。

藏語把靈魂、神靈叫作 (ling)。格薩爾王的國就叫“靈國”,意為“神國”。

在藏地,巫師作法毀敵時,先是制作“靈嘎”(畫有敵人形象的紙片或面團制作的塑像,放以敵方取來的布片、頭發之類東西),再施以咒語,可使敵人不戰而亡。能與“靈”(靈)裡面有“巫”對應起來,推測是讀音的來源。

參(cān),與也,加入也。《說文》:“參,天地人之道也。從三數。”又曰:“從晶, (zhěn)聲。”

藏語把“參與”叫作 (can),還有“課程、科目、門類”之類含義。《賢者喜宴》記載,吐蕃習俗,贊普繼位後,要任命十個“參”( can),十個“待”( sde)來輔佐。這是“參”讀音的來源。與 (zhěn)的讀音無關。

闡(chǎn),意為“說明、解釋”如:闡明;闡釋。《說文》:“闡,開也。從門,單聲。”還有“推廣”之義,如《史記·秦始皇紀》:“闡幷天下”。

藏語把大名(敬)、夜晚叫作 (mchan“闡”),還有诠釋、推廣之義(從暗“夜”而天“明”而來)。

藏語也把寺廟裡的勝幢叫 (rja mchan“家闡”)。這是“闡”的讀音來源。

轍(zhé),車輪壓出的痕迹。《說文》:“轍,迹也”又曰:“從車,徹(chè)聲。”如《左傳·莊公十年》:“下,視其轍。”

安多藏語把印記、痕迹叫作 (hdze),應是“轍”的讀音來源,與徹(chè)讀音無關。

獽(ráng),古代指一種大猕猴或猿類動物,也指四川地區分布的少數民族。《集韻》:“獽,獸名,狨屬。”

藏語把“自己、自身”叫作 (rang),應是“獽”讀音的來源。

窟(kū),釋曰:“窟,室也。從穴,屈聲。”古代也指某類人聚集的場所,如:賭窟、匪窟、魔窟。

《禮·禮運》:“昔者先王未有宮室,冬則居營窟。”《左傳·襄三十年》:“鄭伯有為窟室,而夜飮酒。”

藏語把帳篷叫作 (kur),應是“窟”讀音的來源。

拆(chāi),曰:“從手,從 。義為裂。”《詩·大雅·生民》:“不拆(坼)不副,無災無害。”

藏語把“分離、撕開,扯破”(現,過,未)叫作 (chae“拆”),應是讀音之來源。

厝cuò,指把棺材停放某處待葬。引申為放置、安置。如:浮厝;厝兆;暫厝;厝頓;厝火積薪。《列子·湯問》:“帝感其誠,命誇娥氏二子負二山,一厝朔東,一厝雍南。”

藏語把殡、停柩叫作 (mtchuh),應是“厝”讀音的來源。

圖(圖 tu),謀劃;謀求。釋曰:“從囗(wei)、從啚(bi),謀也。”

安多藏語把“想要、願望、欲”叫作 (ndod ba 讀作“圖巴”),應是讀音的來源。

造(過)

造(zào),本義是到、往某地去。《說文》:“造,就也。”又:“從辵,告聲。”

如《儀禮·士喪禮》:“造于西階下。”《柳河東集》:“明日造朝。”又如:夜造;造訪;造請;造谒;造謝。

安多藏語把行、走、去往叫作 (ndzo ba “造巴”);“行者” (ndzo bo “造波”)。應是為讀音的來源。

這個藏文安多藏語也讀作 (vgo ba“過巴”),含義相同,應是“過”讀音的來源。

尚(shàng),本義是尊崇。如:尚武、尚賢、禮尚往來、風尚、時尚。《說文》:“從八,向聲。”但這是說不通的。

其實“尚”與“上”同義,是同源字。如《詩·王風·免爰》:“尚無為。”《左傳·昭公十三年》:“餘尚得天下。”因為高尚得天下。自尚其功:自己誇耀自己。

藏語把尊崇、尊者叫作 (hsang “尚”),例如把總督、地方最高行政長官叫 (yul hsang “域尚”)。應是“尚”讀音的來源。

頸(jǐng),指脖子,但漢語口語不用。《說文》:“頸,頭莖也。”《荀子·榮辱》:“小人莫不延頸舉踵而願曰。”《莊子·馬蹄》:“喜則交頸相靡。”

藏語把脖子叫作 (mjing),例如吐蕃贊普赤德松贊有 (mjing yon “頸運”)之綽号,意為“歪脖子”。

朗(lǎng),明亮、明顯。《說文》:“明也。從月,良聲。”這是說不通的。

篆文“朗”的造字方式看,是月光明亮的意思,引申為開朗。如:天朗氣清、朗誦、晴朗、朗朗上口等。

藏語把明顯、清楚、明晰叫作 (lhang-ba “朗巴”),應是讀音的來源,與“良”的讀音沒有任何關系。

茫(máng),多、廣。《韻會》:“廣大貌。”如:茫乎其若迷;茫無涯際;茫茫蕩蕩。

藏語把“多”叫作 (mang wo),是“茫”的讀音來源。

藏語的 還有“龍”之義,龍袍: (mang nah“莽納”),對應“莽”字。民多、群眾叫“氓”。這些都是同源字。

騎(jì),本義是騎兵。《增韻》:“馬軍曰騎。”《曲禮》:“前有車騎”。《戰國策·趙策二》:“趙地方三千裡,帶甲數十萬,車千乘,騎萬匹。”有騎兵萬人。《楚辭·遠遊》:“騎(jì)膠葛以雜亂兮。”

又如《孫膑兵法·八陣》:“險則多其騎,厄則多其弩。”班固《東都賦》:“千乘雷起,萬騎紛纭。”《史記·陳涉世家》:“騎千餘。”所有這些“騎”(jì)都是“騎兵”的意思。

藏語把“騎、乘”(敬語)叫作 (ji);指令式叫作 (qi)。如非敬語式“騎兵長官” (qi bon“騎本”)。這是騎兵叫作“ji”的讀音來源。

逆(nì),在甲骨文中已經出現,意為不順從,背叛,叛亂。如:逆臣、逆賊、逆黨、逆謀、篡逆等。

藏語把犯上、背叛叫作 (ni)。不犯上、不背叛 (yar ni bo“牙爾逆波”)。與藏語數字“貳”(ni)讀音相同。而“貳臣”就是“叛臣”的意思。這是“逆”讀音的來源。

汁(zhī):本義是混有某些物質的水。《說文》:“汁,液也。從水,十聲。”但這個“十”明顯是代表“多”而不是讀音來源。

《禮·郊特牲》:“汁獻涗於盞酒。”《史記·魏世家》:“客曰:彼勸太子戰攻,欲啜汁者衆。”冀功勳者衆也。

藏語把奶水、草藥、油漆叫作 (zhi),就是“汁”的讀音來源。中醫也把草藥叫“湯汁”。

上古“雅言”字的起源與“漢藏語系”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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