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裡,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地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倍受摧殘的面容。”
這是王道乾老先生翻譯的經典開篇,也成了小說最為人稱道的部分,所有的不能言說都濃縮在了這裡。一個15歲半的白人壞蛋家庭的女兒和一位湄公河上中國大富翁孱弱的公子哥,本身就像極了湄公河上缥缈不散的氤氲霧霭,散發着情欲的不可捉摸,是一種“不可能的愛情”。小說語言絮叨瑣碎,加之意識流的寫法和第一人稱的叙述視角及故作衰老深沉的心态将這部自傳性質的小說包裝成了一種看似進階的蝕骨的銘心的“愛戀”。在我看來,毫不客氣地講就是将婊裡婊氣的白人優越感發揮到極緻,故作姿态、假裝純情,看似一往情深,實則是放縱淫亂、沉淪迷失,散發着頹廢衰敗的生命無盡的腐朽氣味,庸俗無聊中不乏自哀自憐。一言以蔽之——“孽緣”!
時光缱绻,55年後,這場兩年多的愛戀在杜拉斯70歲後公諸于世暴得大名,堕落叛逆、離經叛道的不良少女的欲望之火熊熊燃燒,這把欲火從來不乏幹柴的加入,李雲泰這個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是,27歲的大學生楊·安德烈亞也是。她這一輩子從來都不乏情人,也走不出“情人”這個設定,《廣島之戀》亦複如是。能将狗血浸染過的愛寫得如此清醒脫俗,能将烏煙瘴氣的私生活如此堂而皇之地冠之以“一輩子的愛”,以至于女權主義者找到了女性解放的指南,自由主義者找到了跟着感覺走的現實樣闆。這确實是小說的成功之處,也是瑪格麗特·杜拉斯的高明之處。
正如《廣島之戀》那一句:“我喜歡你,多了不起的事啊!”
我們知道,這一切都很自然,因為這本身就很杜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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