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日是大年初六，明天就是返工的日子。雖說心裡也沒啥特殊的想法，但還是會潛意識地覺得，假期怎麼這麼快就沒了。
上次線下活動時提到，整個編輯部就蘇活一人确定回家。其實當時我的心裡也是猶豫的，處于“想回”與“不想回”的糾結疊加态。但當天晚上堂弟給我發了條消息，說回去看看家裡老人也好，于是最終我決定回家一趟。
說實話，這次回家的阻力沒那麼大。疫情雖然有反複，但我進出車站都沒花太多工夫。看着車站進出口的檢疫人員，深感他們的辛苦與偉大，向他們緻敬。
整趟回家的旅途可以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來形容。到家當晚得早早睡下，第二天爬起來就回鄉下老家。
我說不清楚老家到底是“變了”還是“沒變”。說變了，房子卻依舊是那套房子，老人家們也一直健在；說沒變，也不對。家裡人的歲數都在增長，表哥與堂哥家都添了二娃。小家夥們生得水靈，将來長得也肯定俊俏。
令我意外的是，這次家裡沒人對我提“結婚”的事，或許都在忙着逗娃吧。費孝通先生曾說過，中國鄉村就是個“鄉土社會”，家族觀念是維系成員之間情感的紐帶。即便我的父輩不曾有這種學術上的認知，他們也确實用親身行動踐行着這一點。
但到我這一輩時，情況又有些不同。不少年輕人已經脫離了自己的原生家庭，在遠方謀一份生計。換句話說，這些人是脫離鄉土社會後的“無根者”。他們待人處事的方式，必然與他們的長輩相異。一切皆是環境使然。
在老家吃了幾頓飯，酌了一杯酒。望着盛飯夾菜的表弟表侄，覺得時間真的過的很快。
大表弟和我一樣愛玩遊戲。他技術一般，但酷愛吹牛皮，誇起自己來是一套一套的。上大學前，他挑了台不便宜的遊戲本。說是專業需求，但最後硬碟塞的也都是遊戲。
小表弟倒還沒到上大學的年紀，更确切地說還在上高中。過年期間，他時常會掏出手機開兩把“王者”。不過他的手機配置跟不上，就算是打“王者”，那幀數也夠嗆。我不止一次地問他，看這畫面時不會覺得卡嘛？他倒是一臉的不在乎：有的玩就不錯了。
表侄的情況最特殊。他是我表哥家的孩子，也是大娃。正到升國中的年齡，平常不怎麼能接觸到遊戲。過年後我們幾個小輩聚到一起，遊戲裝置也集于一處，表侄自然玩性大發。他一會兒用着電腦玩《GTA5》，一會兒又拿着 Switch 打“怪獵”。
表哥看着他的樣子連連搖頭，說你有這勁兒幹嗎不用在學習上呢？我在一旁問起了表侄的成績，才知曉他在班級中名列前茅，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我對着表哥說，你家兒子學習優秀，放假時玩玩遊戲也沒啥。表哥繼續搖頭，說他兒子遠遠達不到要求。
當父母的，恐怕都不會滿足吧。
因為初七要上班，我又沒提早準備返程票，是以隻得在吃飯的空隙盯着手機搶。初五初六的車票早早售罄，最終隻能買張初四的，屁股剛坐熱就得走了。
回上海的路上，我坐在火車裡，眼瞅着窗外的風景。家裡終歸是在變化的，晚輩們遲早要長大，老人們遲早會作古。舅舅喝完酒後在飯桌上滿面愁容，說外人總有股“壞”勁，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又說自己害怕，害怕家裡人出了什麼事會鬧人笑話。
我聽着卻無甚感覺。既聽不懂，也不想懂。
莫論好事還是壞事，該來的終歸會來，有些因果随不得人去流轉。老在乎别人的看法又有何用？生活總得靠自己過下去。
我這樣想着，眼看着窗外的景色。那一抹抹的荒草，冒着一叢叢的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