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的話
今天是大年初五迎财神的日子，打勞工們再過兩天也得開始上班「搞錢」了。
然而有些「人」在春節非但沒有休息，反而更加内卷了，他們是号稱人設不會崩塌，永遠不知疲倦的虛拟人。
要說「搞錢」，可能沒有哪個明星比這些虛拟偶像更拼了。
做年夜飯、放鞭炮、發壓歲錢、守歲、看春晚，這是以前我們的春節的固定流程。當然，随着人們的娛樂方式越發豐富，加上鞭炮禁令的嚴格實行，固定流程也在一項一項地被減去。
而對于虛拟人這個群體而言，這可能是它們經曆的第二個、甚至是第一個春節。對它們來說，一切都是新鮮的。
《Alter Ego》中的 AR 虛拟形象
放假，回家，過年，這對于打勞工來說是春節前的主旋律。
但對于虛拟人呢？答案可能恰恰相反，是務工。
打勞工回家前要不要買點什麼？捕捉了這種使用者需求的商家在春節前也開始想盡辦法吸引使用者到店買年貨。畢竟買年貨這種事情沒什麼目标，不知道自己要買什麼也等于想要買的東西有很多。為了抓住這一購物需求旺盛的時期，請個虛拟人吸引年輕使用者到店或許很不錯？
上海七寶萬科廣場就這麼幹了。春節前的年宵花市，虛拟人 Gina 就來幫商場吸引客流。商場給出的宣傳文案就是「走出元宇宙，和你現實碰一碰」，也算踩中了今年最熱的熱點了，虛拟人+元宇宙，直接沖到了潮流的最前沿。
虛拟人 Gina 的商務
而虛拟人 Gina 本身櫥窗人偶的設定，也讓她更适應這種商場的商務活動。品牌不僅為她做了櫥窗人偶變成人的小視訊，線下也有虛拟偶像首次展覽，去參觀的顧客還可以和她的線下「分身」合影留念。
有商務任務在身的也不止有 Gina，柳夜熙、哈醬、蘇小妹這些虛拟人身上也背着不少商務、演出任務，需要在春節期間也開工賺錢。
目前在中國虛拟人陣營中列屬第一梯隊的柳夜熙就在春節前發了第三集的短視訊，視訊看上去和春節相關度非常高。這期視訊中不僅有傳統的投壺遊戲，還有大家一起吃團圓飯的場景，而這次柳夜熙追蹤的人名叫「寅」，也和虎年的生肖相呼應。
柳夜熙第三集的視訊很有年味，但也是商務
第三集的視訊内容也講述了一個很有中國年味的未來故事。老人思念孩子，但又不忍心打擾自己孩子的工作，于是請人召喚來了虛拟的親人，一起吃一頓團圓的年夜飯。但故事講了什麼可能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視訊中從頭到尾出現了 N 次的 vivo 手機，植入不要太明顯。
很明顯這也是一個商務視訊，但吃瓜群衆關注的點也與衆不同。在這期視訊下方，點贊最多的評論是——柳夜熙真忙，跨年夜還得打工。
虛拟人柳夜熙
看，不管你是不是虛拟人，春節前要不要加班打工都是圍觀網友最關心的事情。
甚至你打開一個紅包，都能看到虛拟人在送祝福。今年紅包封面繼續火爆，虛拟人也趕上了登上封面的機會，訊飛的虛拟人愛加，百信銀行的虛拟代言人都來了。每當你拆一次紅包封面，就能看到他們給你拜年一次。
春晚自然也少不了打勞工的身影。以前是賺得多多的明星藝人在春晚登台獻藝，現在虛拟人也可以了。不是浙江衛視跨年演唱會出現的虛拟人鄧麗君或其他知名藝人，而是原創虛拟人「蘇小妹」。這個由藍色光标推出的虛拟人在大年初一播放的北京台春晚中，和劉宇完成了一次跨次元實境舞台秀。
蘇小妹的北京衛視春晚表演
想到現在越來越多的偶像藝人都有了自己的數字虛拟人，或許我們也可以想想未來明星也可以回家過年，虛拟人台上表演的場景——反正都是精美打光加濾鏡，虛拟人也不會翻車，還沒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假唱。
除了春晚，今年春節假期的另一件大事就是冬奧開幕。為此，氣象服務 AI 虛拟人「馮小殊」也得線上上守候，在《中國天氣》為各場館參賽選手和觀衆實時播報冬奧觀賽氣象指數。
氣象服務 AI 虛拟人「馮小殊」
隻是這些虛拟人的春節務工都是收了錢的，打勞工沒必要為他們心痛，他們「出場費」可能比你一年的工資還多。
隻是在這些花錢上陣的虛拟人之外，還有很多虛拟人春節也沒閑着，想要給你送祝福。
微軟小冰架構中的陳水若就沒有在春節「走穴撈金」，而是和李玉剛關聯，翻唱了一首《華夏》恭祝新春。這個祝福的難度相對沒那麼大，畢竟陳水若隻在開頭「真身」上鏡了，後面都是剪輯向内容，整個制作難度從虛拟走向現實，成本也少了很多。
而陳水若的「師姐」夏雨冰名氣更大一些，雖然沒有翻唱拜年歌曲，但憑借一首《路過人間》的翻唱登上了央視《對話》節目，不僅展現了自己的翻唱實力，還為冬奧會寫詩，送自己的畫去迪拜參展。
夏雨冰作品
虛拟偶像團體的 A-SOUL 在過年前就先在 B 站釋出了一首《恭喜發财》，播放量超過 104 萬。五個青春靓麗的虛拟人不僅獻聲還拍攝了 MV，從頭跳到尾，拜年不停。
這還沒完，除夕當天釋出的全新團曲 MV《除夕》更是有 125W+ 的播放量。MV 也不隻有一套造型，從 MV 封面到歌曲制作，都是成熟女團的标配。作為 2022 年 B 站拜年紀的單品，它可以說很符合年輕人的審美了。
《除夕》MV
音樂部落客哈醬在過年期間沒什麼作品上線，但在除夕前一天也得履行早就簽好的合約，作為「元宇宙年貨街驚喜官」發微網誌帶貨。在此之前還要和使用者發微網誌互動，讓大家在評論區分享一些新年期許，或許就會出現在自己的下一首新歌裡。
前面提到跑商務的 Gina 和靠着一張神顔證件照爆火的虛拟人 AYAYI 也在春節前營業了，一個除夕夜放煙火，另一個虎頭虎腦迎新春。
不要小看這些營業照片和視訊，他們的造價可高太多了。虛拟人網紅鼻祖的 Lil Miquela 每天要發放大量物料吸粉，據說和她相關的項目投入成本都在千萬級别。你随手一拍就能發個朋友圈、小紅書，但對虛拟人來說，這其中的成本可能是成千上萬。
超模和 Lil Miquela
研發了數個虛拟人 IP 的雪爪向愛範兒介紹，虛拟人的成本很高，前期投入非常大。雪爪一個尚未出街的超寫實虛拟人歐芯出道視訊成本就在幾百萬左右，雪爪另一個美型寫實虛拟人 Gina 的成本稍低很多，但物料的制作成本也在 1W 左右。
隻要不是單純的換臉技術，越像人的虛拟人成本就越高。這也導緻很多虛拟人稍有名氣後，接踵而來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商務合作、代言項目，因為成本實在是太高了。
但虛拟人之是以要去做這些，也是因為他們需要更多的人接受甚至成為粉絲。這個道理其實和網紅的塑造有相同之處，在沒有人關注之前，你隻是素人，當你累積了一定量的粉絲之後，你就可以用自己的流量完成變現。粉絲也不會憑空來，你的照片、視訊都是吸粉的關鍵。
兩個虛拟人的春節營業
從這一點上，虛拟人相較真人網紅優勢明顯，畢竟虛拟人數量雖然增長很快，但本身的群體較小，對于大衆來說新鮮感仍在。但他們的缺點也很明顯，真人一天可以生産大量照片視訊，這是虛拟人的生産力遠遠無法達到的。
甚至可以說十個虛拟人的「生産力」可能都打不過一個真人。雪爪旗下的虛拟主播高天蓬一場 PGC 直播需要一個将近 20 個人的團隊，其中包括導演、腳本策劃、直播技術、中之人的動作捕捉、配音……相較而言，真人的成本其實更低。
在這個過程中，虛拟人需要更多的成本經營，更容易一夜爆紅的背後，隻要沒有長期的産出能力也會很快被人遺忘。憑借一張神級證件照走紅的虛拟人 AYAYI 當年在小紅書釋出的首張照片獲得了十萬贊，但之後也沒有突破過這一數字，近期點贊超過 1K 的照片都越來越少，最少的時候甚至不足 100。
虛拟人 AYAYI
但 AYAYI 在這個過程中其實營業也不算少，隻是使用者一旦把它看作虛拟人，就再也沒有尋常的互動了。有人會評判這次的照片光影是否自然，頭歪不歪，還有人在讨論圖檔的後期處理技術，但很少有人把他們看作「人」。
這也是虛拟人需要面對的問題。雪爪科技的商業化負責人林雁就對我們表示：
我覺得虛拟探索很重要的一點是虛拟人建立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你是為了讓他幫你賺錢；還是為了讓他給你産生更大的情感連接配接；讓你的情感在另外一個世界裡有一個寄托。世界上現在有各種各樣的虛拟人。但你發現他們背後并沒有那麼多的故事可以講，這也是我們擅長并在堅持的一件事。
對于虛拟人和背後的營運公司而言，技術困難是存在的，但機遇也是實打實的。
今天一個真人在抖音、小紅書積累幾萬粉絲能接到怎樣的代言？大多是一些直接帶貨的商務合作。但一個虛拟人完全不同，隻要積累幾萬粉絲甚至幾千，他們都有機會接到百萬級别的代言，甚至成為大品牌的代言人和推廣人。
虛拟人 Gina
或許是站在風口上，虛拟人都能貴起來。
在營運成本高，代言來錢快的情況下，虛拟人的營運公司選擇商務合作也是非常順暢的路徑。林雁就表示，虛拟人就像小孩一樣，一方面你需要把他當成小孩，撫養營運，另一方面你也需要靠它去賺錢，努力做到自循環。
在這種模式中，虛拟人就像童星一樣。但在諸多不确定的因素下，這些虛拟童星能不能誕生下一個巨星，還需要等待時間的答案。
視覺 | 謝桂傑
撰文 | 冷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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