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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文化|冬奧獎牌上的絲綢故事

GUANGZHOU / NANYUE

冬奧獎牌中

蘊含的南越奧秘

看 · 2022北京冬奧會獎牌

絲文化|冬奧獎牌上的絲綢故事
絲文化|冬奧獎牌上的絲綢故事

在“一起向未來——北京2022年冬奧會倒計時100天主題活動”現場,本屆冬奧會與冬殘奧會獎牌隆重釋出。獎牌是冬奧會景觀元素的重要内容,獎牌的設計既展現舉辦國的文化内涵與精神追求,也凝聚着設計者的巧妙構思和精彩創意。

絲文化|冬奧獎牌上的絲綢故事
絲文化|冬奧獎牌上的絲綢故事

北京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獎牌靈感來源何處?

有何巧妙設計?

看看五環“同心”的背後

又有着怎樣的蠶桑紡織故事吧。

01

追本溯源 傳承創新

在本次設計中,獎牌主創團隊分析了曆屆奧運會獎牌設計思路,溫顧了中國曆史文化精髓,在熱烈讨論之餘開始追本溯源,尋找設計靈感。

獎牌正面設計的靈感來源于南越王墓出土的同心圓紋玉璧,由圓環加圓心構成牌體,形象來源于中國古代同心圓玉璧。五環同心,同心歸圓,表達了“天地合·人心同”的中華文化内涵,也象征着奧林匹克精神将人們凝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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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北京冬奧會獎牌正面設計

x 廣州南越王墓同心圓紋玉璧

02

匠心打造 蠶桑風采

值得一提的是,獎牌挂帶采用了傳統桑蠶絲織造工藝:在絲織挂帶的冰雪底紋上印有北京冬奧會會徽、核心圖形以及“Beijing 2022”字樣等相關資訊。同時挂帶選用紅色,與中國春節文化特色相契合,表達了對運動員的節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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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北京冬奧會獎牌正面設計挂帶設計

蠶桑絲織工藝

03

五環同心背後的廣州南越

2022北京冬奧會獎牌“五環同心”,包含着許多富有中國特色的文化和符号:廣州南越王墓同心圓紋玉璧、含山淩家灘玉璧的靈感創新設計,“雙奧之城”理念的文化傳承,中國傳統紋樣的沿用等等,無一不彰顯着中國文明。

既然提及了廣州南越王墓的同心圓紋玉璧,借此機會,我們也一起通過西漢南越王墓出土的絲織品有關文物,了解一下南越國時期嶺南地區的紡織業發展。

南越王墓出土的印花織物工具

南越王墓西耳室出土了一套銅制印花凸版, 被認為是目前世界紡織史上最早的一套古代彩色印花織物工具。一套分大小二件, 形體同為扁薄的闆狀, 正面有凸起較高的圖案線紋, 背面光平, 有一個環狀穿孔小鈕, 可系繩執握, 如蓋章般依次逐個列印, 套印出彩色圖形。大的為主紋闆, 長5.7厘米、寬4.1厘米, 圖樣由旋曲的火焰狀紋組成, 如小樹形。小的為定位闆, 長3.4厘米、最寬為1.8厘米, 輪廓近似“人”字形, 正面圖樣亦為火焰狀紋。

絲文化|冬奧獎牌上的絲綢故事
絲文化|冬奧獎牌上的絲綢故事

印花銅凸闆 | 南越王博物館藏

這套印花凸版出土時其附近放有大量的整匹整卷的絲織物, 雖已全部炭化, 但絲織物的組織和花紋尚可辨認。其中就有灰白色的火焰形紋, 與凸闆的圖樣一緻, 由此可見兩件印闆是在絲織物上印染圖案的工具。此印花凸闆的紋樣與長沙馬王堆一号漢墓出土的兩件泥金銀印花紗圖案非常相似, 但圖案的機關面積比南越王墓的稍大一點, 這顯然是兩地文化交流的結果, 說明了當時南越、楚兩地之間有着密切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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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色火焰紋印花紗紋樣 | 馬王堆出土

印花版的使用多見于公元7世紀之後, 而且印花織物費工很大, 是最古老的印刷方式之一。南越王墓出土的這2件印花凸闆是紀元前2世紀的, 據研究, 利用南越王墓出土的這套印花凸版模制印花紗, 每米要列印600多次, 再加上手繪, 可見耗工是非常之大的, 這樣珍貴的織物隻有王室才能享用。據記載馬王堆1号漢墓出土的金銀色印花紗, 被認為是目前世界上最早的彩色套印織物, 南越王墓印花凸版的發現, 為這批彩色套印織物提供了套印工具的實證。是以,南越王墓出土的印花凸版在紡織工業史上有非常重要的科學價值。

南越王墓出土的絲織品

南越王墓出土了大量絲織物, 品種極為豐富, 數量并不亞于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數量, 大部分出土時已碎斷成小塊或者碳化。品類主要可分為三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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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匹織物

在南越王墓西耳室出土了整匹疊置成堆的絲織品, 厚達20-30厘米, 估計原匹織物不下100匹, 雖然全部碳化, 但經初步觀察, 其中有平紋絹、方孔紗、斜紋绮、刺繡, 以及組織複雜的錦、羅、绉紗。絲織物表面有殘木闆、竹笥或草笥, 證明當年随葬時絲織物是裝在竹木器中入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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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各類器物用的織物

南越王墓出土的随葬品銅器、玉石器、鐵器等多數都用絲絹包紮捆纏, 約300餘件器物都留有清晰的絲織品包裹痕迹, 包裹的織物主要是平紋絹。其中鏡、熏爐等器物, 包裹用的織物有的達2種以上, 有幾個銅熏爐還用繡花絹、絨圈錦這類進階織物包裹。用絹包裹不同質地器物, 其百分比是銅器占80%以上, 玉石器占78.7%, 鐵器占30%以上, 包裹時用絹數十分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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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絲随葬物的織物

在出土銅鏡、玉璧上, 發現手工編織的绶帶、羅帶群組帶等多種編織物。編織的绶帶與組帶是用來穿系器物的絲帶, 如鏡绶、鏡袱、玉璧上的組帶和配飾上的組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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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王墓絲織物種類

以上三類随葬的絲織物, 經科學檢測, 織物的原料大多數是蠶絲, 少數是苎麻纖維。按質地可分為絹 (包括“冰纨”) 、羅、紗、錦、麻5類織物, 還有手工編織的組帶。每一類中又分别有不同的品種。

遺憾的是由于南越王墓曾遭受三次較大型的水浸,加之嶺南地區土壤、氣候等原因,絲織物儲存情況較差。但從這些殘存下來的絲織物的研究當中可以知道當時南越國的這批絲織物屬于上乘之作,尤其是在平紋織物中發現了每平方厘米80根的超細絹,其工藝令人咂舌,也是當時所發現的漢代絹中經緯密度最高的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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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王墓出土的超細絹(已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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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王墓出土的繡絹和硃絹

南越王時期嶺南地區的紡織業發展

從嶺南經濟的發展史來看, 首先從南越國出土的印花織物工具印花凸版可以說明南越國時期有着自己的紡織業, 已懂得制造并使用凸版工具進行印刷, 織造技術是比較發達的。

另外從出土的絲織物的原料、色澤、圖案和工藝技術等來看, 有很大一部分與中原地區同期織物十分相似, 基本趕上了中原地區的水準。

至于絲織物的原料, 估計大部分應是南越國本地生産。據《漢書·地理志》記載, 儋 (dan) 耳 (在今海南儋縣西北) 、珠崖 (海南島東北部置珠崖郡, 治今瓊山縣東南) “女子桑蠶織績”, 遠處海島之地尚且如此, 作為南越政治經濟中心的番禺及各郡治所, 當不會呈現空白。除此之外,有些可能也是漢朝賜予南越王的。漢代絲織品的主要産地在齊、蜀、襄邑, 南越墓中的進階絲絹, 有一部分由中原輸入, 也是可能的。而且這一時期嶺南已有蠶絲生産和民間絲綢貿易, 南越國當時就是絲綢流向的重要地區。

跨越兩千多年的曆史,

今日的五環“同心”獎牌,

是傳奇再就,也是風采創新,

彰顯中國文化底蘊的偉大與奇妙。

來源 :北京2022年冬奧會、《南越國時期嶺南地區的紡織業發展——以西漢南越王墓出土文物解析》,于玥、中國日報、西漢南越王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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