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18年在Netflix上線之後，《紙鈔屋》在全球吹起無人能擋的風潮，成為這兩三年内最具影響力的西班牙劇集之一，而這個史詩故事也在2021年迎來第五季的大結局。
一切故事起源是浪漫的俠盜情懷
《紙鈔屋》第五季整體給我的感覺是一封給粉絲的情書，将故事最核心的浪漫精神與帶給粉絲們的影響力，重新編排在劇情裡面呈現，跟大家做最後的道别。
《紙鈔屋》一開始一二季吸引人之處是他峰回路轉的鬥智劇情，但真正讓它在世界各地開花結果，吸引大批粉絲追随的是每一位重要角色無藥可救的浪漫主義與俠盜故事的設定。
從選擇東京作為故事主軸的旁白者就可以知道，搶劫案的首腦或許是教授，但核心人物們的驅動力是像東京那樣轟轟烈烈自我地活着的執念。
這個精神尤其展現在即便角色挂點後人氣依舊高漲的柏林，他是一個終極的浪漫主義者，他對搶劫的執着與幻想，一直深深影響着整個搶案。
在第五季第二部裡面我們看見了回憶中柏林面對教授質問「若是搶劫失敗的話怎麼辦？」時一笑置之的态度，對于喜愛做夢與傳播夢想的人而言，為了目标而努力的過程，比起結果如何更加重要。
《紙鈔屋》第三、四季與第五季的故事之是以可以發生，是從救回裡約的行動開始，但這其實隻是一個表象的理由，教授早就繼承了哥哥柏林的遺志要搶劫西班牙銀行。
往回追溯，搶劫作為一種表達與抗議的手段，更是可以追回兩人在父親死亡的當下，對父親的緻敬與懷念，讓柏林跟教授成為了世界上最精明的搶劫犯。
第四季裡面從巴勒莫被拔權後失控，到失去内羅畢之後與警方宣戰，接着第五季裡一連串決策失誤而丢失軍火庫，最後被特戰小隊突破戰鬥中損失東京，到教授差點被席耶拉一個人翻盤，種種的混亂其實都隻是來自于這些角色們被沖動與情緒牽着走，如果所有人按照完美的搶劫藍圖走，一切的損失都可以避免。
令人心動與心碎的角色才有共鳴
但為什麼我們還是如此喜愛裡面的角色，并願意跟着他們的冒險心情高低起伏呢？因為他們種種不完美的舉動才是符合真實人性，并且呼應着我們内心深處的沖動。
從東京回憶前男友到整個柏林與兒子互動的回憶裡面，《紙鈔屋》想告訴我們的是，這些賭命的角色們都抱着一生隻有一次這種機會的浪漫主義心态在執行他們的任務，如果我們真的把自己代入角色的心境，就會了解他們種種看似腦沖的行為其實很合理，也符合他們每一位的人物設定：
柏林看重搶劫大于一切，是以第一、二季裡就算再怎麼混蛋，他都要確定任務完成，最後甚至犧牲自己。
巴勒莫的終極心願是替他愛的柏林完成任務，這種愛的執着讓他無法忍受屬于自己的搶案被其他人主導。
東京過去失去前男友的時候沒有機會反抗，是以當她有機會替内羅畢複仇的時候，她會選擇最極端的方式。
教授在故事的後兩季逐漸失去前面的冷靜，就跟席耶拉說的一樣，他一直在僞裝，他其實跟東京一樣是個内心存在野獸的人。
身為觀衆的我們也是故事的配角
結局裡面，教授最後的談判方式，是将一切的籌碼梭哈，兩手一攤威脅将軍，對手要麼就是兩敗俱傷一起把國家拉入深淵，要麼是雙赢局面各取所需。
有玩過德州撲克的人就知道，會這樣做的人除了夠聰明以外，還要夠瘋狂才願意賭這個賽局，而教授顯然是夠瘋狂才會用這種賭法。
給予教授底氣的是圍繞在西班牙銀行外的群衆，原先這些群衆的出現，其實隻是讓現實世界的粉絲在劇情裡也有一個投射的目标對象，仿佛我們突破了第四面牆，也在那裡搖旗呐喊支援喜歡的角色。
很高興在第五季的結尾，這些觀衆實際上有起到一些作用，最終将黃銅假黃金在群衆面前打開驗貨的設定相當聰明，直接拉了一群證人給予将軍壓力，也跟第三季一開始撒錢制造群衆暴動互相呼應。
會說第五季是給粉絲的一封情書也是如此，群衆真的在劇情裡有了影響力，算是廣義上的Fan Service，畢竟這樣操作将粉絲融入劇情裡面的也隻有《紙鈔屋》了。
除此之外，我覺得第五季也将很多第一、二季的元素拉回來，包括教授千鈞一發地通過接生将席耶拉招降、讓丹佛與斯德哥爾摩重制兩人初識的場景、在黃金前面跳舞、外挂東歐人的出場，有非常多緻敬初始故事的小巧思，讓這個故事在Netflix接手以後，還是有一個回到起點的完美結局。
故事的真正精神是追求終極自由
《紙鈔屋》第五季結局裡最關鍵的讨論點，就是教授究竟寫了什麼給拉斐爾（柏林之子），我想目前最可能的猜測就是跟家族傳統有些關系。
既然之後要出柏林的獨立外傳，肯定可以操作的地方就是柏林留了哪些遺産或是柏林與教授過去還有哪些偉大計劃尚未完成，這些都是可以拿來當作當下的籌碼來跟拉斐爾交換和平轉移黃金。
對于柏林外傳我最期待的是看他如何成為一個傳奇的盜竊者，外傳裡如果少了其他角色的鋪陳與束縛，相信可以看見更多有創意的故事。
最後談談《紙鈔屋》的故事核心何以變成如此受歡迎的主題，明明這是一群「壞人」的故事。
其實也很簡單，《紙鈔屋》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亞森·羅賓》，故事裡呈現的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去達成目标的人，而他們不受世俗的各種規矩與觀點束縛，可以自由自在地去活着。
這對許多觀衆來說是隻能在夢中實踐的事情，我們在現實生活裡有太多不可抛下的負荷，有太多不得不遵守的世俗規範。
我們也沒有勇氣像虛構故事裡的角色一樣動不動就是拿命當籌碼賭，我們幾乎都承受不起賭輸的結果，是以這時候有一個寄托可以滿足我們對于真正自由的向往，這個故事自然就觸動了我們内心的深層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