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分享:夜色闌珊,落地窗外,回家的人群來來往往。桌上的飯菜早已經放涼了,張浩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狠狠地抽着煙,在煙霧缭繞中,他困惑地回憶着家裡昔日的溫馨,可惜那些溫馨已一去不返了。

花兩個小時辛辛苦苦做了妻子愛吃的糖醋排骨和兒子喜歡的紅燒肉,結果兒子回家後,隻看了一眼,就對他說:“爸爸,你給我錢,我要去吃麥當勞。”而本來答應早點兒回家的妻子卻不知還要等到何時。
不知是在什麼時候,家對于妻子陳紅來說更像一個飯店,來去自由,隻是一個睡覺的場所。這些改變,具體是從哪天開始的?我想不起來了,是從陳紅做了商務律師,赢了幾個大案子之後嗎?
世事難料。當初,一家企業的副總的我,鼓勵妻子去考律師證,隻是希望她能得到鍛煉和提高。卻沒想到時光變遷,如今自己被人排擠,從副總變成了一個分公司的經理;而妻子的事業卻像飛速旋轉的車輪,疾駛向前。
我的心理落差就像過山車,從最高點一下滑到了最低谷。我無法對人傾訴,别人聽到後隻會羨慕我:“有這麼能幹的老婆,你真是好福氣,這家讓你多省心啊!”對他是以而産生的苦悶,外人隻會覺得不可思議。不錯,沒有親身處于我的環境,無法深刻地體會到我的内心,體會到那翻江倒海的情緒。
而作為妻子的陳紅,卻忙得擠不出時間來聽他的抱怨。她一回到家,隻會詢問兒子近來的學習情況,講述她最近遇到的案子,在她滔滔不絕的專業分析中,我本來微張的嘴慢慢緊閉了。是啊,現在的她不需要誰來教怎麼做,隻是要告訴你她現在做得多麼出色。
她變得十分忙碌,再不會像以前那樣體貼地替他端茶倒水,按摩揉背;也不會在他不順心的時候,用溫婉細語替他排解愁緒。她變得愛數落人,随着社會地位的升高,她脾氣越來越大了。
我曾嚴肅地對陳紅說:“我是個男人,在家裡做什麼都可以,但希望你能了解我,請你不要再指責我了。”但她聽了就一聲冷笑:“我知道你是個男人,現在我天天給家裡掙錢,家裡有什麼事我也都盡量自己處理。我沒時間做的時候,你不應該幫一下嗎?你現在這樣閑,做一些家務活不都是應該的嗎?”
我頓時啞口無言。以前我做上司的時候,家務活是從不沾手的。現在自己體諒她,想多做一點兒,結果不做就被她訓斥,做完了她又不滿意。想請一個鐘點工和保姆,她又死活不同意,擔心别人手腳不幹淨,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
結果我拖過兩遍的地,她一回來張嘴就是指責:“你看你,既然做就要做得完美,你做不好我還得幫你收拾爛攤子,有什麼意思呢?”然後再用她那做律師的缜密思維,給我分析出一二三條來。每到此刻,我的心就像是跌進了冰窖,他冷眼看着對自己說話的這個女人,這哪是妻子,分明就是一個管教,不再像個女人,沒有柔情,甚至沒有表情,隻是一個冰冷的符号。
我變得越來越沉默,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笑了。在工作上,地位一落千丈;在家庭生活中,也由主角變成了配角。兒子也是一出現問題就直接給他媽打電話,從不找他。以前不用做什麼,但能感覺到自己在家裡的威嚴和地位。現在在這個家,用妻子的話說,“他隻配在家給我做飯。”
吵架成了兩個人的家常便飯。隻要一見面,總會為一點兒小事吵得天翻地覆。互相看不慣,一個指責丈夫不像男人,一個指責妻子不像女人。最後,兩個在外人看來溫文爾雅的人竟大打出手。
這樣的日子對陳紅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她變得越來越不愛回家了。她在行業内已經是金牌商業律師,由于認真、高效,她每天都忙得像陀螺一樣筋疲力盡,但有誰關心過她受的苦和累呢?她回到家一大堆的事還要等着她去處理,丈夫絲毫不能讓她省心,反而總用話語來刺激她,給她添堵。“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家裡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什麼事情都要我來做。”
兒子受他們的影響,學習成績不斷下滑。有一天在他們争吵最厲害的時候,兒子一摔門走了。我無意中翻開了兒子的作文本,有一段話讓他觸目驚心:“媽媽,你要是能常回家看看就好了;爸爸,你隻要能笑一笑就好了。這就是我對你們全部的要求。”
這麼簡單的要求,對任何一個孩子來說都不過分。而兩個人口口聲聲都是為了這個家在忙碌、在掙錢,到最後兩個人的距離卻越來越遠,連兒子也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夜色越來越深,我的眉頭越來越緊鎖,他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這樣的局面?家裡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了,但讓妻子辭職那是不可能的。他曾經無數次地懊悔,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要求妻子去努力上進,現在錢雖掙得不少,卻丢了家庭失了愛。
這到底是誰的錯?
結語:這本應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婚姻:丈夫和妻子都事業有成,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但事實上,我們看到的卻是一個無奈而沉悶的婚姻,妻子和丈夫之間的關系劍拔弩張,丈夫不滿妻子的不顧家,隻忙于事業;妻子為丈夫的不體諒而感到憤怒。當吵架不再幫助雙方溝通,淪為傷害彼此的利器時,兩個人隻會彼此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