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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庭教育看顧城:詩人軟飯男殺妻犯背後,藏着一個受驚吓的孩子

作者:愛吃 張小廚

顧城之死:詩人、軟飯男、殺妻犯的标簽背後,還有哪些被忽視的問題?

1993年,中國詩壇最讓人震驚的事莫過于顧城之死。

人們很難将一個寫下了大量優美詩句的童話詩人和一個殘忍地用利斧劈死愛妻的殺人犯聯系在一起,但事實就是如此。今天有些人甚至很讨厭顧城,把他的詩歌與他的人一同貶低,說他是渣男、自戀狂、殺人兇手。

想了解顧城,就必須去他的童年找原因。

從家庭教育看顧城:詩人軟飯男殺妻犯背後,藏着一個受驚吓的孩子

顧城的妻子謝烨,比顧城小兩歲,1979年7月的一天,兩人在火車上相逢,兩個文學愛好者有聊不完的話題。被愛情沖昏頭腦的謝烨,不知道顧城其實是個心理有問題的青年,如果她能及早覺察,或許被砍殺的悲劇就可以避免。

顧城到謝烨家求婚,謝烨的母親覺得顧城不是一個理想的女婿,寫詩能賣幾個錢?她可不想女兒吃了上頓沒下頓。

顧城這個時候來了一個騷操作,這讓謝烨母親懷疑他是神經病。确實,王子求愛公主,會在她的窗下長久守候,但是不會絕不會像顧城那樣——做個木箱子擺在謝烨家門口,自己躺在裡面,謝家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他就賴着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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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顧城這逼婚手段真的吓死人,你這等于是擺個棺材在未來丈母娘家。腦袋正常的人可幹不出這個事兒!謝烨母親讓顧城去醫院做檢查,精神科醫生出示證明,認為顧城一切正常,這才同意兩人的婚事。

從逼婚這件事上,顧城的自私偏執和以自我為中心的幼稚病已經初現端倪了。

童話詩人顧城是個早産兒:成也童心,敗也童心

想要了解顧城,我們必須要從他的成長史看究竟。人人稱贊他為童話詩人,詩句優美,想象大膽奇特,有童真趣味,這對一個成年人來說很難得。但是,在我看來,顧城能寫出這樣的詩句,其實跟他的心理年齡有很大關系。

從家庭教育看顧城:詩人軟飯男殺妻犯背後,藏着一個受驚吓的孩子

我有一個強烈的直覺:顧城成也童心敗也童心。顧城的童心源于他的病态人格——内心住着一個受傷且拒絕長大的孩子。

1956 年 9 月 24 日,顧城出生在北京,因為母親健康原因,顧城比預産期提前7周來到這個世界,也就是說顧城是個早産兒。

越來越多的醫學研究表明,早産兒往往存在以下軀體發育症狀:說話遲、學步慢、運動技巧差、不善于交流、與人對話時不會直視眼睛……除此之外,從心理發育角度看,早産兒在兒童期心理健康障礙的發生率明顯大于足月同齡兒。

早産兒比較典型的心理特征是缺乏安全感、容易恐懼焦慮。因為他還沒有準備好降臨這個世界,命運就把他匆匆從母親的溫柔鄉裡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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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産兒,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控制欲強,防備心很重,社交能力差,敏感多疑,沒有責任心,以自我為中心,對愛和恐懼的感覺都比一般人更加強烈。

如果你了解了早産兒的發育規律,再來看顧城的一生,就不難了解他的那些驚世駭俗之舉了。早産兒一定會出現各種行為和心理障礙嗎?不一定,全看後天成長環境。

有的早産兒很聰明,個人成就也很突出,我們熟知的實體學家愛因斯坦、自然學家達爾文、天文學家牛頓、政治家丘吉爾、作家馬克·吐溫都是早産兒。

如果說顧城早産是命運不幸的開始,那麼,童年趕上轟轟烈烈的政治運動,無疑是命運的雪上加霜。特别的童年,注定了特别的一生。了解兒童心理學的人都知道,童年經曆、童年記憶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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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的童年或許隻能用一個詞概括,那就是恐懼。在一個孩子恐懼的時候,如果父母能陪伴在身邊,将是這個孩子莫大的安慰和治愈,可是很不幸,父母沒有在身邊陪伴他。

顧城回憶過往:“他們老是不在,他們經常出發,一年一年地不在。我就是在脖子上挂個鑰匙,七八歲自己到食堂吃飯;然後回家摸着黑兒走那個長走廊,吓得要死,跑進家拿被子一蓋,縮牆角就那麼睡着了。有時候手上拿着一根棍兒就睡着了。”

特殊的社會曆史背景和家庭生活環境,讓顧城對這個世界失去信任,在他最需要父母陪伴的時候,他被忽視和遺忘,感受不到任何關愛,隻能一個人忍受負面情緒的折磨,這樣的心理傷害,讓他形成了極端分裂的性格,他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渴望過隐居的生活,那樣就可以躲開紛争喧嚣,他從幼年開始就在幻想自己的理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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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從小就不喜歡跟人說話,家裡來了客人,他選擇跑開。别的小朋友紮堆玩耍,他甯願一個人在樹下看螞蟻。對比前文提到的早産兒的性格心理特點,顧城這樣的行為作風絲毫不奇怪——他在社交問題上有一些心理障礙。

如果父母能及時察覺,給予正确的引導——然而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顧城的父親顧工是個老革命,也是一個作家,寫過詩歌、劇本、小說。1969年,13歲的顧城跟随父親下放,到了山東的一個叫火道村的地方。這時候的顧城更加孤僻,他看起來自閉怯懦、敏感多疑、情緒失控。

顧工居然沒有讓顧城去上學,教他融入集體生活,如何與人相處,而是選擇了自己親自教育。當同齡孩子在學校享受集體生活并體驗人際社交之時,顧城在自己建構的理想世界裡自得其樂。他從一開始就不懂如何與人相處,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從自己的世界裡跳出來過,無法站在别人的立場上思考,這導緻他後來極端的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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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的詩歌《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其中有這樣的詩句:

從文藝創作角度看,這首詩充滿孩童的純真,意象豐富美好。但是,結合顧城的成長經曆,這難道不是一個拒絕長大的巨嬰男孩的心理嗎?顧城的父親也寫過詩,他發現兒子的詩作特别孩子氣,與現實生活嚴重脫節。于是,這個老革命決定對兒子進行現實主義教育。

顧工帶顧城去重慶看渣滓洞和白公館,希望兒子能正視現實,創作能有革命性改變。然而,顧城哭着寫出來的詩句卻是:

李玫瑾曾經在講犯罪心理學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大緻意思是說,父母早年親自參與撫養孩子,為孩子付出的心血才是控制影響孩子的心理資本。顧工這個時候大概明白,自己是影響不了兒子顧城了,他固執己見,堅持按照自己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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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的婚姻:謝烨不是他的妻子,而是精神上的媽媽

揭開朦胧的面紗,真相往往殘酷冰冷——顧城能寫出那麼美好的詩句,源于他内心住着一個敏感細膩的孩子。這個孩子在文學王國裡,他可以肆意揮灑才華,然而,到了現實世界,他是恐懼、慌亂且無助的。

我說他成也童心敗也童心,下面就要說到他人生不堪的現實。

顧城的才華對他自己來講是一種拯救,也是一種圍困。如果顧城沒有寫詩的才華,他估計很難找到對象。謝烨對他的喜歡傾慕,源于她對文學的熱愛,如果上海女人謝烨喜歡錢,特别拎得清,顧城怎麼胡攪蠻纏,他們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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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後的那幾年,顧城和謝烨的日子過得很清苦。但是,兩個年輕人卻很快樂。顧城的生活自理能力接近于零,他對妻子謝烨十分依賴。這時,顧城的控制欲已經顯露出來了,隻不過謝烨被丈夫的文學光環迷暈了,選擇了包容他。

随便舉兩個例子,顧城要求謝烨做飯菜飯不分開一鍋端,因為這樣可以節約火。顧城寫詩的時候,要求謝烨要陪在身邊。

男人的天性是喜歡到處播種,這樣可以保留自己的基因。然而,男孩卻不會,比如說顧城,謝烨為他生了兒子木耳,他卻對兒子沒有一點感情,甚至十分讨厭這個孩子。孩子的到來,打擾了他的創作,也分走了謝烨對他的關愛,他對兒子更多的是厭惡和排斥情緒。

顧城曾經有過對兒子的施暴行為,甚至還揚言要殺了他,吓得謝烨隻好把木耳寄養在一個毛利人那裡。什麼樣的人會跟自己的孩子争奪關愛?心理上還未斷奶的男人。跟自己的孩子搶奪妻子,這不正是家中長子長女忌憚父母生二胎冷落自己的心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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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烨和顧城在激流島生活的那段時間,謝烨要掙錢養家,顧城呢就是一個寄生蟲。他拒絕學習英語,聲稱會影響母語寫作。洗衣做飯顧城都不會,也不會跟當地人交流,他在國内有人贊美追捧,在外國毫無存在感和價值感,他也很苦悶。這個時候,一個叫英兒的女人走進了他們的生活。

很多人罵顧城是渣男或者軟飯男,這不得不提他的畸形三角戀。出身北大中文系的英兒,當着謝烨的面向顧城表白,顧城居然沒有拒絕。英兒勾搭《詩刊》主編劉湛秋,想要小三逼宮上位,兩年未果,她又想勾搭顧城出國。

顧城沒有一分錢收入,以自我為中心的他,當然毫無羞恥感,纏着妻子謝烨出錢出力,為英兒跑繁瑣的出國手續,給英兒買機票。謝烨的錢來之不易,她要養雞賣雞蛋攢錢。謝烨居然答應了,是以說,謝烨和顧城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位的,謝烨仰慕顧城的才華,包容他的一切,而顧城這個心理上的巨嬰男,他孜孜不倦在彌補自己的童年,他找的不是妻子,而是媽媽,隻有媽媽才會這樣包容兒子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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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烨和顧城的這段婚姻裡,謝烨一直是個付出者,任勞任怨,事無巨細地包辦顧城的生活,就是一個保姆。但是,她是一個女人,她也會疲累,她也希望能得到男人的愛和支援,終有一天,謝烨累了,也覺醒了。她想走出這段畸形混亂的關系,可是,顧城這個毫無生存能力的人,怎麼能忍受自己被抛棄呢?

顧城向妻子舉起斧子,他其實是恐懼且無助的,他不能想象沒有謝烨的生活,自己又要回到童年無人關愛的境地。顧城幼年母愛的匮乏,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他在謝烨身上彌補童年創傷帶來的心靈空缺,謝烨是他的救命稻草。

終其一生,顧城都是個孩子,詩歌是他的救贖,也是他的圍城。如果沒有詩歌,他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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