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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金瓶梅》第二百二十三回 風流倜傥的李衙内,讓孟玉樓動了心

作者:骁騎讀書
白話《金瓶梅》第二百二十三回 風流倜傥的李衙内,讓孟玉樓動了心

孫雪娥拐财私奔,書中并沒有對具體數目詳細介紹,幾處寫到時也都模模糊糊;可這些财物的總價值少說也有幾百兩銀子。

就是這幾百兩的價值也很讓人感慨:孫雪娥這個不受人待見的人竟然也有這樣的财富,怎麼如此得寵的潘金蓮卻連區區一百兩的贖身錢也拿不出來呢?

若是她也有一百兩銀子,跟了陳敬濟去,或許仍舊不會十分長久,但被武二慘殺的結局也就不會有了。

這次拐财私奔的事情基本了結,但是以激起的風波卻接連出現,引起了一連串的後果。

再說孫雪娥被官府拿獲後,帶出的這些财物全部被充了公,她也并未有機會使用。

本來還有機會再回西門府生活,哪知吳月娘不要,連見也不見;

雪上加霜的孫雪娥被迫官賣。

此時孫雪娥年齡并不大,書中沒有明确交代;

算來應該比西門慶大約小六七歲,如今正是二十六七的年紀。

這個年紀的孫雪娥是比較值錢的,第九十四回時曾經要價三十五兩。

但有個人聽說了孫雪娥發賣的消息,插手進來,于是官府将孫雪娥隻以八兩的價格出手。

這個人就是龐春梅。

也不知她從哪裡得知了這個消息,派人拿了周守備的文章直接找到李知縣,說要買孫雪娥。

都是做官的,這個面子要給,并且還要給到家,價值三十五兩的孫雪娥最終隻賣了八兩,比最底層的秋菊也強不了多少。

不知是以的孫雪娥跟着張勝到了守備府,擡頭卻見上頭端坐的正是今非昔比的龐春梅,心中不住叫苦;

果然,春梅很直接:【“與我把這賤人撮去了鬏髻,剝了上蓋衣裳,打入廚下,與我燒火做飯。”】

一個西門府半主子的孫雪娥直接成了惠祥那樣的最低等大竈仆婦。

孫雪娥此時才知道和守備府相比,原來的西門府簡直就是天堂。

她的故事還要有一些下坡路走,暫時不再說。

卻說作者這一番操作,又暗暗影射了之前西門慶的那一段風流韻事,當初他越牆私通李瓶兒;如今他的小妾又是越牆私通來旺兒,真是一報還一報,報應不爽。

白話《金瓶梅》第二百二十三回 風流倜傥的李衙内,讓孟玉樓動了心

沉寂兩回的陳敬濟聽說西門府遭了禍事,驚動了官府,也不管什麼事情,立刻跳出來趁火打劫;

叫薛嫂過來說道:“你去對她說,叫她快将我的财物箱籠送過來,不然我告到州府,告到巡撫巡按處,也絕不罷休。”

薛嫂要走,陳敬濟又道:“西門大姐那個淫婦我卻不要,不要給我擡來。”

吳月娘聽薛嫂來說,心裡更是煩亂,這些日子不光孫雪娥的事情,小厮來安也跑了,來興的媳婦又死了,整個家裡亂成一團麻,内外交困。

唯恐陳敬濟趁這個節骨眼上生出事來,連忙将西門大姐連同她當初的陪嫁物品全都一并擡了,送到陳敬濟家裡;

陳敬濟不幹:“隻是些陪嫁物品,我那些金銀細軟呢?”

薛嫂在旁勸慰半天,陳敬濟好歹不再要金銀了,偏又要丫鬟元宵。

吳月娘沒奈何,隻得又将元宵送了過來。

陳敬濟見吳月娘服輸,得意洋洋的喜道:“怎麼樣?任你奸猾似鬼,還是要喝老子洗腳水。”

自此,陳敬濟和西門府的關系算是有了一個暫時的了結。

這個小丫鬟元宵也是個命運多舛的苦命人,她樣貌可人,并且話很少,書中極少她的言語,也沒有幾處表演的舞台,是個溫順服帖的女孩子,服侍過西門大姐、也服侍過李嬌兒。

她是陳敬濟與西門大姐從東京避難時帶回來的丫鬟;骁騎認為很有可能就是西門大姐出嫁時陪送過去的。

被陳敬濟收用過了,後來不知怎麼就到了李嬌兒房裡。

西門慶死後,李嬌兒不願守寡,盜了财物撒潑打滾一心要重歸妓館,吳月娘見留不住,隻好應了,可李嬌兒還要将元宵和繡春兩個丫鬟帶走。

吳月娘抵死不答應,直罵說這是買良為娼,李嬌兒害怕這個罪名,這才留住了兩個丫鬟。

沒想到這才過去一年多,元宵還是被陳敬濟要了過去。

随着陳敬濟連番作死,跟着他的元宵最終凄慘死去,讓人為她從來沒有過自主權的一生深深的歎息。

誰也沒想到孫雪娥拐财私逃引發的波折會造成元宵丫頭悲劇的歸屬,真是城門失火殃及了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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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個李知縣的公子李衙内自從清明那日看到了孟玉樓,竟然十分放不下,時刻泛起她那【長挑身材、瓜子面皮】;

聽說西門家遭受了官司,頓時來了精神,本來孫雪娥拐帶的财物要充公,李衙内求他老爹好歹判了個主家将人和财物全都領回,一心要建立一個良好的關系。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也沒想到此時的吳月娘風聲鶴唳,十分怕見官,不但人不要,那些财物也不要了。

急的李衙内很是失望,讨好不成,隻好叫來官媒陶媽媽直接去西門家說親;

唯恐陶媽媽不盡全力,張口就許了她五兩銀子,并且下了死指令: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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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媽媽又是個見錢眼開的老虔婆,喜滋滋的走到西門府,卻被下人來昭攔住。

陶媽媽滿臉堆笑:“聽說咱家宅上有位奶奶要嫁人,我奉知縣李衙内鈞命前來說親。”

來昭聽聞,頓時一聲斷喝:“你這婆子還不快滾!走得慢了給你一頓好打!這寡婦門上,不染風雨,也叫你來胡說?”

陶媽媽也不急:“有沒有的,請管家進去通報一聲,我是官家差來的,不得個回話也不能回去。”

來昭見她說的确切,又是官媒,究竟兩位奶奶要不要嫁人他還真不能确定,想了想道:“你且等着,我進去問一問。”

陶媽媽在後面又說:“就是那個面上有白麻子的奶奶要嫁人。”

吳月娘聽了來昭的回話倒是吃了一驚:“難不成孟三姐也是‘臘月的蘿蔔——動了心,守不住了?’”

一邊想着人心真是難以揣度,一邊走到孟玉樓這邊來問:“孟三姐,我問你,有個官府裡的李衙内叫媒婆來說親,說曾見過你一面,又說你也要嫁人;這可是真的?”

孟玉樓聽了,頓時羞紅了臉。

在吳月娘來之前她還在想這件事,原來清明節那天,不止李衙内看到了她,她也着意向着那李衙内望了兩眼,四目相對,一種不科學的情義互相傳遞,相隔甚遠,一句話沒說,倒是彼此都心中有意了!

孟玉樓這兩日一直在揣度:如今漢子死了,大娘不像以前,也改變了心腸,人家有個孩子守着,倒是閃的我竹籃打水。

又想也不知那個公子家中是個什麼狀況?有沒有妻子...

正想的意亂神迷,就見吳月娘走來說了這番話,孟玉樓聽說正是那天的衙内來說親,立刻便心花怒放起來。

滿臉绯紅卻又不好表露,隻得羞羞的道:“大娘休聽人家胡說,奴根本沒有說過這話!”

吳月娘哪裡見過孟玉樓這樣的嬌态?就算眼拙也看出她顯露無疑的去意,隻好道:“這是你的心裡事,我也管不了許多。”

吩咐來昭将陶媽媽帶進來。

孟玉樓不知是害羞還是怎的,在二房裡坐着,坐了半天不出來。

聽着外面那陶媽媽與吳月娘滔滔不絕:“俺家衙内清明那天在郊外親眼見了您府上那位奶奶,生的長挑身材,瓜子面皮,稀稀幾點白麻子...”

吳月娘一聲不吭,心說:就是孟三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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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多時,孟玉樓打扮的光彩照人才走出來見過媒婆,媒婆一陣誇贊:“果然好人材!正堪做我們衙内正頭娘子。”

孟玉樓何等清醒,之前被薛嫂騙過一回,這次也不多話,張口便道:

【“且說你衙内今年多大年紀?原娶過妻小沒有?房中有人也無?姓甚名誰?有官身無官身?從實說來,休要搗謊。”】

這一番追問,像連珠炮一樣,若說這是沒有經過細緻考慮的,恐怕她自己都不信。

陶媽媽也是個走慣了門戶的,知道事情已經成了七八分,立刻将李衙内誇大了幾倍,正色說了一遍:“知縣大人隻有這一子;衙内大名李拱璧,今年三十一歲,屬馬,男花女花都沒有;前頭娘子沒了兩年,家中隻有個當初陪嫁來的使女,人物也不出衆;奶奶去了就是正頭娘子,過兩年衙内做了官,奶奶就是诰命夫人。”

孟玉樓聽了高興,吩咐蘭香端上點心來招待陶媽媽,又道:“别怪我問的仔細,你們這一行騙人的太多,我是被你們騙怕了。”

陶媽媽笑道:“奶奶這是哪裡話?哪一行到底也都有清有濁,俺就是那清的,你這樣說倒把俺也帶到濁的那邊去了。”

吳月娘在一旁冷眼看着,見此情形,知道再多說也沒用,人家一心要走,自己都親自張羅完了,連個意見都沒有問問她這個當家人。

薛嫂是原來送進孟玉樓的媒婆,如今要出去,還繞不過她,又把薛嫂叫來,和陶媽媽一起兩頭說合。

兩個媒婆走出西門府,拿出孟玉樓的生辰八字一看,上面寫着:

【女命三十七歲,十一月二十七日子時生。】

陶媽媽道:“這不行啊!俺家衙内才三十一,她這大的也太多了!”

........

欲知孟玉樓與李衙内究竟如何,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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