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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漢潛唐昌|我們還會“遇見”

遇見漢潛唐昌|我們還會“遇見”

錢江晚報·小時新聞首席記者 鮑亞飛

江山笑,煙雨遙。三年光景,須臾發成絲。

吳越國,天目山。陌上花開,青山谙勝境。

從2019年開始,一場文化大戲在浙江臨安啟幕,揮灑文化的江湖,近50篇報道,10多萬字——初《遇見吳越國》,再《遇見青山湖》,又《遇見天目山》,後《遇見漢潛唐昌》。

四“遇”臨安,每一次都是文化盛情、都有驚喜,于明珠生蚌,都見真章。

臨安四“遇”,每一回都似待友煮茶、都用匠心,似班荊道故,都現真知。

三年前我們一接如舊:初相識,如故人歸;三年來我們臨池學書:滿衣帛,若淺池小;三年後已然要說再見:多有不舍,眉間露一絲。

三年間的臨安文化報道中,我走過你走過的路,算不算相逢?我翻過你翻過的書,算不算同門?我愛了你愛了的人,算不算一家?

天有四方,地有四海,人有四德,音有四清。

三年後,“一國、一湖、一山、一勝境”上梓刊印已畢,我們握手,我們擁抱,我們道别——如時序一般去迎接下一輪景色到來——如此說來,臨安的四見,猶如一年之四季,春夏秋冬、舊雨今雨,業許完滿。

遇見漢潛唐昌|我們還會“遇見”

【一】

趙構其實心心念念的都是杭州。

杭州,是南宋的實際首都,但沒有首都的名分,終宋一朝,首都隻有一個——東京開封府。

真實的名分是“行在”。

所謂“行在”,是“天子巡行之地”——無論南宋朝廷本身的想法如何,名義上都絕對要表示出“光複故都”的志向,要不過不了輿論這一關。是以,南宋是絕不敢另立新都的。

1127年,趙構在商丘建南宋,但面對金軍的侵襲,無人可擋。他隻得一路去往江南:到杭州、到甯波、到溫州……

局面漸緩的建炎三年(1129年),趙構心裡知道金陵(南京)不安全,北上不現實—— 一個朝廷總要有一個主政的核心!他,看到了杭州,并打算升“杭州”為府——那麼這個府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杭州府?錢塘府?最後,趙構中意的是杭州屬縣——“臨安”這個名字。

北宋時兩浙路杭州,下轄錢塘、仁和、臨安、餘杭、於潛、昌化、富陽、新城、鹽官九縣。九個縣名怎麼就單單看上了“臨安”?

具體原因,史學界猜測讨論已久,大抵有三層:既有“君臨而安”又有“臨時安定”的含義,更重要的又有紀念錢镠、向錢镠“借”和祥——“守住東南、保境安民”的意思。

連縣名都被皇帝看重的這個地方自然不一般。“臨安縣”是錢镠的出生和歸息之地,錢镠是那個“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的錢镠,正是他創下了方外之國——吳越國:強盛時,擁有一軍十三州疆域,吳越國文化浸染的地方包括現今的浙江省全境、江蘇省東南部(蘇州市)、上海市和福建省東北部(福州市)——這也正是我們把“遇見”系列的第一期确定為《遇見吳越國》的原因。

臨安的文化家底就這樣第一次鋪展在我們面前,沉穩、深厚、不可替代。

遇見漢潛唐昌|我們還會“遇見”

△臨安錢镠像。金凱華/攝

【二】

臨安縣,自然也不是到趙構的南宋才有的,這個名稱來自于西晉太康元年(280年),當時将“臨水縣”改叫“臨安縣”。唐朝改名了,但垂拱四年(688年)又改回臨安縣。

1800餘年的臨安縣古老得讓人崇敬:從金書鐵券到錢氏家訓;從謝安東山到李綱提舉洞霄宮;從咨夔辭官到徐渭辭别,浮玉之山到地球獨子;從東坡捕蝗到賓王歸隐,渠田耕織到唐昌勝境……

一幕幕不是走馬燈,就現實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如一幅直挂着的畫,從老到新,從舊到今:有人、有事,有景、有觀。這些幾千年的景象,好像都裝在一卷巨大的畫裡,然後突然從一個你看不到的高度把畫翻跌下來,紛繁、浩渺,震到心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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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山禅源寺

【三】

誰說不是呢,天地之間,居其中者是人,太多的人曾和臨安有過交集,曾把自己的一部分或者一半留給了臨安:好奇、不解,甚至紛争。

《讨武曌檄》後,據說駱賓王歸隐臨安,終老于此,歸葬義烏,他為什麼要來?

五代十國錢镠創國杭州,又為何不擇錢塘而歸息臨安?

北宋熙甯年間的翰林刁璹怎麼就到了於潛任縣令,治事頗佳又為什麼突然辭官歸去?

還有,蘇轼和道潛的初見到底在哪裡?東坡和琴操的情緣實有多傷?

總想找一個機會來說一說這其中的是非曲直,這些争論看似在臨安,其實又不完全是臨安。以蘇轼和道潛的初見地點來說,争議方不僅有大名鼎鼎的北宋詩僧惠洪、現代文人林語堂,還有史料權威的《鹹淳臨安志》、《浙江通志》,引以佐證的除了蘇轼、道潛自己的詩詞,還有秦觀、蘇轍的等等。

很可惜,這些争鳴沒能好好發動,乃至于依然鈎沉于浩穰煙波裡,未預留白、無見明日。

遇見漢潛唐昌|我們還會“遇見”

【四】

好在這些隻是大醇小疵,并不影響已經寫出來的文字被人歡喜,被人轉閱和收藏;更不妨礙把我們設計的遇見系列封面圖作為自己宣揚家鄉文化的名片——我聽說,《遇見吳越國》這本小書已經再版了好幾次,目前還有很多人希望能夠得到一冊。

于是覺得天真的快樂,也給自己鞭驽策蹇地查史采字找到了安慰的理由——需要這種天真快樂的不止有我,還有那些陪同爬天目山、走青山湖、宿月亮灣的人。臨安區有5個街道、13個鎮,曾給過協助的人太多,允許我向你們集體道謝:沒有你們,就沒有這一次臨安文化的“家底普查”,就沒有這一次臨安文化的“集中外宣”,就沒有這一次臨安文化的集結荟萃。三年的時間,無論工作的地點、崗位、職責是否變動,你們都有關注和鼓勵,彌足珍貴。如果還有下次,我依然會來找你們,想必你們依然“心殷殷之”。

遇見漢潛唐昌|我們還會“遇見”

△臨安青山湖。俞海/攝

【五】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文化興國運興,文化強民族強。沒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沒有文化的繁榮興盛,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複興。”文化如水潤物,如酒醇厚——它就在我們的心裡——文化的發展依然綿長赓續,暫劃“句号”的隻是這一次的文化探索。

門外若無南北路,人間應免别離愁。有關臨安文化的邂逅相見,現在就要結束。離緒千種,憧憬下一次重逢——今日之分,是為明日之期;今日之别,是為他朝契闊相逢。畢竟,從《遇見吳越國》開始,我們就已經在精神文化上重疊了彼此。

期待“臨安四遇”變成一次文化共襄的引子;期待臨安的文化必定綠色生長;期待臨安的未來更加富贍璀璨。

遇見,不僅僅是為了過去的知遇,更是為了将來的再見。我們興複不淺,下回依然召之即來。

臨安,讓我們再一次道别,再一次握手,再一次擁抱,并渴盼一切美好随心而來。

(感謝臨安區委宣傳部提供圖檔,感謝臨安區委黨史研究室稽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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