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曆朝曆代中,明代一些皇帝的表現讓人感覺着比較另類,比如大明嘉靖帝朱厚熜等。
朱厚熜在位時間長達四十五年,治國理政的業績乏善可陳。不過,他的駕馭、管控臣子的能力卻不容小觑。

明嘉靖帝朱厚熜(劇照)
一、緊握大權,不受擺布。
朱厚熜既沒有漢高祖朱元璋等那樣的廢寝忘食,日夜操勞;也不像玄孫朱由校等那樣受人擺布,大權旁落。這,通過嘉靖初年的“大禮儀”之争,就可知略知一二。
内閣首輔楊廷和等擁立朱厚熜稱帝後,要把武宗朱厚照和世宗朱厚熜的堂兄弟關系變成親兄弟關系,也就是另給朱厚熜找一個“親爹”,于是,引發了一場長達數年的“大禮儀之争。
楊廷和勸解朱厚熜(漫畫)
最終,嘉靖三年(1524年)三月,明世宗朱厚熜勉強同意尊稱自己的父親為“本生皇考恭穆獻皇帝”,母親為“本生母章聖皇太後”;内閣首輔楊廷和被削官為民。
楊廷和(像)
在“大禮儀”之争中,張璁等人與楊廷和集團進行了抗争,赢得了朱厚照的敬重。作為沒有東宮舊僚班底的朱厚照,也發現了自己所要依靠的真正力量。
張璁(像)
随之,朱厚熜借助“大禮議”之争建構起了屬于自己的人事格局,這是明世宗朱厚熜最大的政治收獲。
二、不務正業,抓“大”放“小”。
朱厚熜在位四十五年(1522至1566年),有二十七年不上朝議政。他每天的主要工作是煉丹、祈福、讀青詞等。
一般情況下,一國之君,倘若如此的不務正業,恐怕是要喪權辱國的,但是朱厚熜并沒有。對于國家大事,他還是有數的。他守住了祖宗的基業、大明的社稷。
那時,長城以北的蒙古鞑靼部不斷侵擾邊境。嘉靖二十九年,蒙古鞑靼越境兵臨北京城下,大肆掠奪,史稱“庚戌之變”。
侵擾明王朝的鞑靼軍隊(像)
此種情況下,朱厚照召集兵民及四方應舉武生守城,并飛檄召令諸鎮軍兵勤王。鞑靼退去之後,因整個“庚戌之變”期間,“諸州縣報所殘掠人畜二百萬”等,朱厚照追究了相關人員的罪責。
可以說,朱厚熜是一個治國、玩樂兩不誤的皇帝。他之是以能這樣做,是因為他認為,日常的行政管理、賦稅收支、軍事排程、工程運作等,都是應該由臣子們去處理的事情,對他朱厚熜來說都是小事。
因為,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問題,而都是一些具體操作的實務。
三、立足根本,管控群臣。
朱厚熜認為,他隻要掌控好任免、獎懲官員的權利就可以了。官員們在打理國家事務的過程中,夢寐以求的是升官,心驚膽戰的是罷官。
是以,隻要抓住這個“根本”,就可以“垂拱而治”,就可以視天下于近前,控天下于股掌。
但是,擁有了生殺大權,不等于會用。就朱厚熜的執政過程來看,他是會用的,而且用得非常好。
1、彈性使用嚴嵩。
嚴嵩剛剛被重用時,曾經遭到多數朝廷官員們的彈劾:不但索賄于下,而且向宗室、封疆大吏直接或變相索要财物等。他的兒子,更是張狂得很,四處活動,為所欲為。
朱厚熜知道後,卻故意在大庭廣衆之下,向嚴嵩咨詢政務,而且就是嚴嵩的回答不得體、不像回事,他也表示欣賞。如此這般多次以後,對嚴嵩的攻擊、彈劾,就漸漸不了了之了。
但是,朱厚熜對嚴嵩并不是聽之任之,并不是無條件地信任,而是經常地敲打他、警示他。
嚴嵩(劇照)
當朝野上下都認為朱厚熜對嚴嵩言聽計從時,他卻故意不征求他的意見,就安排一些國家事務;或者有意識當衆反對他的合理意見,讓嚴嵩碰一鼻子灰,處于尴尬境地。
這樣一來,嚴嵩隻能對朱厚熜俯首帖耳。
2、大力表彰徐偉。
嘉靖四十四年,朱厚熜病重,太醫徐偉奉旨前往診治。
當時,朱厚熜坐在龍床上,袍服垂地。徐偉見了,遲疑不敢前進。朱厚熜就問他為什麼不走過來。徐偉說,皇上的龍袍在地上,臣不敢進。
徐偉為他診治完成後,朱厚熜就下了一道诏令給内閣,大力表揚徐偉。說徐偉的言行最能展現他對君父的忠愛之情,因為他說的是“皇上的龍袍在地上”,而不是“皇上的龍袍在地下”。
本來地上、地下,對于一般人來講是沒有差別的,但在朱厚熜那裡卻有了天大的差別——地上,人也;地下,鬼也。
徐偉聽聞了朱厚熜的旨意後,當時就吓出一身冷汗,惶恐不已。内閣的官員們了解了詳情後,也是驚詫不已,暗自警醒自我。
朱厚熜雖不是很用心于國事,卻非常懂得如何做皇帝。可以說,他是一位深得帝王之術真谛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