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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名将韓先楚:1986年病危,親自給楊得志打電話為秘書安排工作

1965年,年僅29歲的姚科貴被調往福州軍區,成為了黨委辦公室的一個秘書,踏踏實實幹了一年之後,自己的頂級上司,政治部的部長于智啟突然找到了他,正襟危坐在他面前放了杯茶。于智啟對姚科貴說道:

“你這一年來工作成績不錯,特别是文字工作,非常細膩。”

這于智啟一臉正經,讓姚科貴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一聽到誇獎,心才漸漸安定下來。沒想到于智啟下一句話,又讓姚科貴心提到了嗓子眼:

“司令員缺個得心應手的秘書,不出意外的話,冬天過後就安排你上任,你做好準備。”

于智啟口中這個福州軍區的司令員,便是1955年被授予上将軍銜的将軍韓先楚,去給一個開國元勳做秘書,這份榮譽一下子降臨到姚科貴身上,他有些吃不消。

四野名将韓先楚:1986年病危,親自給楊得志打電話為秘書安排工作

一方面能給将軍當秘書,是多少人求不來的榮譽,一方面姚科貴覺得自己資曆尚輕,恐怕“無福消受”,再有一方面,韓先楚是國家重要人物,身上擔的都是國家大事,跟在他身邊一定很忙,恐怕以後就沒有能跟家人相處的時間了。

姚科貴這些憂慮都是人之常情,思索再三之後,他回絕了于智啟:

“我資曆尚且不足,這沒有金剛鑽,怕耽誤将軍的重要大事!”

姚科貴工作能力完全沒問題,于智啟哪裡容得他推辭,這件事還是當場就定下來了。姚科貴也不再多說,畢竟軍人的第一要義,就是聽從黨的安排。這時候的姚科貴還不知道,他即将開啟跟韓先楚将軍長達二十年的一段偉大戰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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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個工作上的拼命三郎

1966年冬天,姚科貴正式被委派到韓先楚身邊,成為了他的秘書。姚科貴先前在軍區的黨委會上就已經見過韓先楚,對韓先楚的印象就是他雖然有一定的年紀了,但是講話永遠都非常洪亮,而且腰闆兒永遠挺直,一看到就覺得這個老爺子特别有精氣神,不輸給二十來歲的少年郎。

等姚科貴真正見到韓先楚,與韓先楚相處下來,才發現自己的感覺完全沒錯。韓先楚就是表裡如一的人,他仿佛永遠有使不完的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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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國家才剛剛起步,福建也處于百廢待興的狀态之中。韓先楚不止要做戰備工作,還要改變福建的整體社會面貌,搞經濟建設,促進社會發展,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而萬丈高樓平地起,韓先楚非常注重自己親自探訪基層,對他來說,隻有了解最底層的情況,才可以更好地服務于人民。于是他幾乎每天早上5點就已經起床,半個小時後就出門去視察,與當地的百姓聊聊天,巡查一下個地方的地區,并且與相關負責人進行開會讨論。除此之外,軍區機關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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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工作全部做完,基本已經晚上12點了。韓先楚這個作息大多數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都熬不住,但他愣是都扛下來了,憑的就是心中為國為民的一份大義。姚科貴自然也不能輸,他無時無刻都跟在韓先楚身邊,事無巨細将韓先楚身邊的文字工作都承擔下來。

在韓先楚身邊工作的這些年中,光是姚科貴起草的文稿就已經有兩百多份,超過100多萬字,這其中隻有15份文稿是姚科貴跟别人共同起草的,其餘皆是出自姚科貴之手。韓先楚在工作之後也很愛翻閱姚科貴的文稿,這些能讓他更好地理清自己的思路,并記起許多自己已經遺忘的重點。

在手機和電腦還都沒有出現的匮乏年代,這些文字都需要姚科貴一筆一畫速記下來,再加以整理。可以說姚科貴拼命的程度,跟韓先楚是不相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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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同僚、戰友、知己、家人

1973年,韓先楚被派到蘭州軍區任司令員,姚科貴也跟随韓先楚被調派到蘭州軍區。這一年韓先楚已經六十歲,而且先前在戰場上留下了很多病症,這些年裡都沒有得到好好的修養,身體早已大不如前。

但他在蘭州軍區抓戰備訓練工作的時候,依然事事親力親為。無論是大範圍勘查地形,還是跑部隊,韓先楚一直以來都是義不容辭。他在蘭州軍區的六年時間中,就有十三次直接跟随部隊去勘查地形,陝西、甘肅等地的邊防,全被他跑了個遍。

姚科貴看着他抱着病痛的身體,依然強忍痛苦完成工作,對他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國家也正是因為有韓先楚這樣的将軍,才會繁榮強盛。是以姚科貴跟随韓先楚跑部隊的這些年,從來沒有喊過一句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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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先楚跑部隊的時候,會将重點都放在基層官兵身上,甚至會采用個别談話這樣的方式來快速了解部隊的情況,這樣才能更迅速地解決部隊存在的問題。而且他非常愛兵,他不管部隊機關的大小,隻要有時間就一定會接見,并且還時常去家屬院問候士兵們的家屬。

他這種優秀品質不止反應在士兵身上,對姚科貴更是如此。姚科貴為了工作,犧牲了大量陪伴家人的時間,一直緊緊跟随在韓先楚身邊。姚科貴的孩子出生之際,姚科貴還在軍區努力工作。一直到孩子一周歲了,姚科貴也沒有見過他。

韓先楚聽到這個事情,直接一拍腦袋,怪自己實在是太疏忽了,竟然占用了姚科貴這麼多時間。于是韓先楚馬上派人到姚科貴家中,請他的夫人收拾行李,将他們接到了軍區之中。

姚科貴回到住所,打開門看到自己的妻兒老小,不可謂不驚喜,不可謂不感動。他在回憶裡寫道:

“韓先楚将軍真的教會我太多太多為人處事的道理,而且他本人對我的恩情,我此生都難以忘記。當我看到剛滿一周歲的兒子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在想,隻要将軍喜歡我,我會終身成為韓先楚将軍的秘書。”

韓先楚自然是欣賞姚科貴的,也願意一輩子用姚科貴做秘書。兩人是同僚、是戰友、更是知己、是家人,然而命運卻沒有給這兩位知己戰友太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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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臨危“托孤”,給餘秋裡、楊得志寫信

1983年之後,因為身體的原因,韓先楚基本已經不在前線工作了。時間也就空了下來,不再像以前一樣,把腦袋綁在褲腰上,用命在工作。此時姚科貴也就稍微有點空間時間可以陪伴家人了。

韓先楚閑來無事就自己種種蔬菜,采摘了新鮮的蔬菜之後,韓先楚就喊姚科貴帶去給他的妻子,自家種的菜,吃起來就是舒坦。那時候姚科貴就在想,其實日子能這麼一直平安無事,就是命運的大饋贈了!

但沒過多久,韓先楚就因為身體的病症,住進了武漢的療養院。姚科貴此時也是一直跟随在韓先楚身邊進行照顧,韓先楚有什麼需要,他都是随叫随到。

一直到1986年,臨近春節,韓先楚突然一通電話打給姚科貴,要姚科貴到自己家裡過春節。此時韓先楚已經是73歲的高齡,姚科貴隐約覺得事情不對,便馬上收拾了幾件行李,趕到了韓先楚家中。

四野名将韓先楚:1986年病危,親自給楊得志打電話為秘書安排工作

當時碰巧趕上韓先楚的生日2月2号,姚科貴提前一天去給韓先楚訂了個巨大的蛋糕,他心中隐約感覺到,這可能是陪他到司令度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了。

在韓先楚的生日宴會上,姚科貴就輪着替韓先楚喝酒,這時候的他心中隐隐泛起了一些酸楚,共事二十載,終究是抵不過歲月的盡頭。生死大事,實在令人難受!

到了晚上,韓先楚拄着拐杖顫顫巍巍來找姚科貴,語氣也是誠懇:

“你這些年跟在我身邊,也是耽誤你了!你原本可以有更好的仕途大道,唉!”

姚科貴已經開始虎目含淚:

“快别這麼說,跟在你身邊,又怎麼能算是耽誤?這明明是我的大幸!”

韓先楚一生低笑,兩人相處多年,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講話也就點到即止了。韓先楚向姚科貴招招手,說:

“我們出去走走吧。”

四野名将韓先楚:1986年病危,親自給楊得志打電話為秘書安排工作

姚科貴攙着韓先楚出門,韓先楚身體不好,走得也不快,兩人沿着小道一直走,韓先楚又開始覺得自己對姚科貴“誤終生”,他的語氣再次帶着愧疚:

“我現在已經年紀大了,身上又有病,我實在不能再耽誤你!”

姚科貴看着兩人來時走的小道,雖然走得慢些,但這一回首,也是很長很長的一段路。他說:

“将軍就不要再說這些了,我跟在你身邊,學到的東西太多太多,我們兩之間,說不上耽誤。”

四野名将韓先楚:1986年病危,親自給楊得志打電話為秘書安排工作

饒是姚科貴一再強調沒有耽誤,但是韓先楚回去之後,依然輾轉不安,他坐在案桌上,親自給餘秋裡和楊得志寫信,信中對姚科貴二十年的工作上予以重要肯定,并希望在他走後能夠為姚科貴安排一份妥當的工作,不要辜負他的才學,頗有一份“白帝城托孤”的味道。

也就是這兩封信寫完,韓先楚才覺得心中的大石已經放下。到了10月份,韓先楚與世長辭,姚科貴聽到悲訊之際,痛苦萬分。他的這個摯友,永遠離開了人世。随後他聽到韓先楚在病危之際,還不忘将他以後的工作安排明白,心中更是悲傷難抑。君子之交,雖淡如水,卻也綿長,深遠!

文/小羊

參考資料:1、《為曆史存照 讓精神永駐》,湯伏祥2、《我給韓先楚當秘書》,姚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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