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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最催淚的三段師徒情”,鄧太阿、李懷念排第三

01:第三名:為徒弟險些血洗劍雨樓的鄧太阿

桃花劍神鄧太阿這一生,就在乎兩個人。

一個是被視為自家子侄的徐鳳年,而另一個就是他唯一的徒弟李懷念。

會在意徐鳳年,一開始完全是因為吳素。

後面維護的次數多了(舅幫億次),就純粹是因為徐鳳年這個人了。

如果說徐鳳年是鄧太阿的底線,那徒弟李懷念,就是他的逆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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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念是鄧太阿在路上救的一個孩子。

那年鄧太阿剛出吳家劍冢,無父無母的他,在劍山上苦熬這麼多年,終于離開了自己深惡痛絕的吳家。

一下山,就見到了倒在雪地裡的李懷念。

或是憐他也無父無母,鄧太阿就搭了一把手。從此,這個絮絮叨叨的李懷念,就成了鄧太阿唯一的徒弟。

鄧太阿這人,除卻心裡的那柄劍,幾乎沒什麼事情能入了他的眼。

遊曆江湖,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上他頭頂的三尺劍。

正因如此,王仙芝才評鄧太阿的劍最“天真”,是最契合天道的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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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樣一個毫無挂心的劍神,唯獨對這個撿來的徒弟,十分上心。

得知徒弟要習武,于是便送他去了一個小宗門學武。送了不放心,還中途探望。

結果小徒弟用攢下的月銀給鄧太阿買了一把刀,原來李懷念以為鄧太阿不拿劍,是因為擅長用刀。

到最後,鄧太阿用那把刀,換了一頭驢。

就是他“倒騎毛驢”的那一頭驢。

鄧太阿會手提桃花枝,也完全是因為找王仙芝決戰時,小徒弟埋怨自家師傅手裡沒武器。

随意折了一枝桃花枝給鄧太阿道“好歹拿一根桃枝也好啊。”

鄧太阿不喜歡遊曆江湖,小徒弟喜歡。鄧太阿不喜歡拔刀相助,小徒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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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小徒弟喜歡的,鄧太阿都會“縱”着他,徒弟面前的鄧太阿,哪裡還有半分頂級殺手的淩厲。

收到小徒弟的媒人邀請,遠在劍州的鄧太阿,先是充當店小二“兼職”吆喝,賺了不足十兩碎銀。

然後又舔着臉向掌櫃借了二十兩銀子,這才置辦了兩身新衣服,有了趕赴蜀地的路費。

聽聞女方家裡都喜佩劍,鄧太阿更是一改之前的堅持,也佩了一柄劍。

(從吳家劍冢出來就沒佩過劍)

這上心模樣,滿滿的都是“老父親”的欣喜。任誰也不會想到,一身殺人劍術登峰造極的鄧太阿,也會有如此柔情的時刻。

可趕到蜀地才發現,自家徒弟被人欺負了。李懷念喜歡劍雨樓千金,但人家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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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徒弟的出身,也嫌棄徒弟的實力。可嫌棄歸嫌棄,不喜歡也歸不喜歡,但為什麼要對這赤誠的少年郎下狠手?

看起來隻是傷了皮肉,但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分明都是下了死手,看起來不嚴重,傷得卻都是要害。

見徒弟被欺負成這樣,向來話少的鄧太阿,卻連說好幾岔狠話。

“劍雨樓,我徒弟給你們講道理,你們不聽,那麼,我鄧太阿今天就不用跟你們講道理了吧。”

“哪怕今天是陳芝豹站在我面前,也擋不住我要殺的人。江湖要找我麻煩,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我鄧太阿要找别人的麻煩,也沒人可以躲得掉。”

(這句“我鄧太阿要找别人的麻煩,也沒人可以躲得掉”,不要太霸氣了。他殺謝觀應就是如此,追殺千裡啊。)

“今天,我就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鄧太阿的徒兒李懷念,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從那天起,江湖人都知道了劍神鄧太阿,有一個徒弟叫“李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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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小徒弟顧及師傅的名聲,怕是這劍雨樓就要被鄧太阿滅門了。

這麼好的李懷念,劇版竟然沒給露臉。

02:第二名:為了“一飯之恩”報了一輩子恩的韓貂寺

在雪中裡,懂知恩圖報的,不隻有小人屠陳芝豹,還有“人貓”韓貂寺。

韓貂寺這人,很難去界定他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

若說他壞,也的确夠壞。

徐骁馬踏江湖時,韓貂寺也沒閑着,而是背地裡虐殺那些剛入一品境界的高手。殺人的手法,還極盡殘忍。

想當初伏将紅甲葉紅亭,就曾被他剝皮。

而這些被韓貂寺虐殺的一品高手,不難想象,他們死前會遭遇何等的淩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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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虐殺一品高手,他還參與了臭名昭著的“京城白衣案”。吳素會傷重不愈,韓貂寺“功不可沒”。

後面徐鳳年二入江湖,途中經曆的大小五六次刺殺,有近八成,又都是韓貂寺在背後謀劃的。

這麼一看,韓貂寺就是十足的反派。

可若是換一個角度,韓貂寺又是一個“好人”,一個難得的忠心之人。

身為十萬宦官之首的韓貂寺,不貪權,不戀權,一心一意輔佐着離陽皇帝。

曹長卿三入太安城,最近的一次,就離皇帝不足五十步。若不是有韓貂寺擋着,怕是皇帝早血濺當場。

不僅對皇帝忠心,韓貂寺對趙楷生母,更是應驗了那句“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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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欺我韓生宣一時,我就欺他一世”。

“但她敬我韓生宣一尺,我便敬她百丈”。

一碗飯,一聲“韓相公”,就讓韓貂寺感激了一輩子。

女人早亡,韓貂寺便把這份情,還在了她兒子趙楷身上。為了趙楷,先是用去了皇帝一半的恩情。

更是為了他,向來不争名不奪利的韓貂寺,也謀劃起了皇位。

趙楷這一生,除了他那早死的母親,唯一真正在乎他的,就是他這個大師傅。

如果不是趙楷,韓貂寺憑借着對皇室的恩情,能安穩、富貴得過完一生。

可他偏偏為了這個私生子,一次又一次耗費着皇帝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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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楷被徐鳳年逼得自刎,隻有韓貂寺發了瘋似的替他報仇。一次又一次,逼得徐鳳年幾近狼狽。

最後被徐鳳年一劍穿心,斬下首級曝屍荒野。十萬宦官之首,竟落得這個下場。

那一碗飯,到底是恩還是禍?

03:第一名:為徒弟自剜雙目,毀本命金蓮的趙希抟

趙希抟可以說是雪中整本書,最叫人催淚的師傅了。

作為龍虎山碩果僅存的希字輩老天師,身份高貴,卻學不來其他天師的氣派陣仗,有天師府不住,非要住破落道觀。

一生撲在道上,能與李淳罡論劍,與齊玄祯論道,與軒轅大磐比力氣。一生無兒無女,隻有一個視如性命的徒兒。

這個徒兒,就是生而金剛境的徐龍象。

在原著裡,為了收徐龍象為徒,趙希抟曾兩次赴北椋。第一次遭徐鳳年放狗咬,直到第二次,才如願收徒。

說是收徒,實際于趙希抟而言,就珍貴如“晚年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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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龍象雖然生而金剛境,可受哥哥氣運影響,卻是個癡兒。

為了讓這傻徒兒學武,趙希抟可謂是“又當爹又當媽”。

别人求都求不來的大夢春秋,趙希抟教徐龍象,還要哄騙這是徐鳳年的意思。

好在騙歸騙,徐龍象在武學上的領悟,倒是大大超出了趙希抟的預期。

山上的日子無聊又凄苦,為了哄徐龍象開心,趙希抟又是哄他摘山楂,又是哄他釣魚。

真是變着法子,哄徒兒開心。

光哄還不夠,還要緩解徒兒的思鄉之情。于是騙他,山裡的那口井,通向他家門口。

這一騙不要緊,直接诓得徐龍象年年都往井裡倒山楂,一心希望哥哥徐鳳年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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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龍象倒是開心了,卻把趙希抟吃味得不行。雖然讓徒兒開心,全靠哄騙。但趙希抟拳拳的愛徒之心,卻是實實在在的。

正因為“情真”,才會在徐龍象主動拍他肩膀上的塵土時,一時間,就能感動得老淚縱橫。

能讓徐鳳年作揖道謝,趙希抟的付出,可想而知。

後面徐龍象下山,習慣了和徒兒消磨時光的趙希抟,就像是一個盼望着兒子回家的老父親,時不時就守在井口怅然若失。

當算到徐龍象要面臨天罰時,他臉色慘白,當即破口大罵:

“徐鳳年你要是這一次護不住黃蠻兒,貧道這輩子能活幾天,就到你家門口罵幾天。”

趙希抟罵完,又慘然一笑。

這位向來不修邊幅的老天師,拿出了壓箱底的紫金道袍,穿上後又開始登山走向天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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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牆上的天師畫像,一幅一幅的拜過去。

都說沙場有刀不怕死于馬背,江湖有酒不怕死于酩酊,貧道從來不敢殺人,連那酒總也喝不盡興,一生也從沒活得豪氣。

最後走這一遭,且盡興!

話一說完,就伸出雙指插向了自己的雙目。又用血在額頭上畫了一道印記,如開天眼。

開完天眼,還要顫顫巍巍說道:

黃蠻兒,為師的本事就這麼點,學不來開天門,就連開天眼,都是這麼勉強。若是還不能為你擋下天劫。

莫怪師傅啊。

這句“莫怪師傅”,真是叫人哭得肝腸寸斷。老道士這一生,都未曾盡興過。

最後卻為了那個傻徒兒,幹了件這麼驚天動地的事兒,整本雪中,能為徒兒開天眼的,又有幾個?

趙希抟生命的最後一刻,懷念的不是天師尊榮,也不是對生命的留戀,唯一念念不忘的,竟然是黃蠻兒的打呼聲。

趙希抟絕對是雪中最感人的師傅,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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